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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连载 拉姆纪 第一卷完+间章

**小说 2021-01-09 13:15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小说
原创长篇连载 拉姆纪 第一卷完+间章 卷首,再次衷心感谢各位对我的支持。谢谢。

原创长篇连载 拉姆纪 第一卷完+间章

卷首,再次衷心感谢各位对我的支持。谢谢。
最初萌生想要写这篇东西的想法是在18个月以前,但那时我实在是太忙了。
现在,我依旧很忙。但是我觉得,要是现在再不写,可能这篇文章就永远不得见天日了。

第一卷共11万多字,描述了一个少年在贫民区黑帮中成长的第一步。
以及发生在他周围的人们的故事。
而驱动故事进行的,是人们的欲望。

欲望是一个平等的东西,坏人有坏人的欲望,好人也有好人的欲望。
欲望会激发人们的力量,力量也会催生欲望。

在下认为,这世界最强大的三种精神食粮是:
对物质的欲望,好奇心以及仇恨——绝无例外。

本卷的故事主要发生在故事中尼尔纪年法的1898年,下一卷将回到1900年。
从第二卷开始,为了方便各位阅读和理解,我会在卷首放一份年表。

最后,庆祝《拉姆纪》第一卷正式完结,撒花——


接下来,请欣赏。



拉姆纪 第一卷


拉姆尔是一片巨大的大陆,几乎占到了整个世界陆地面积的90%。形状如同一片巨大而扭曲的三叶草。

拉姆,原名巴伦斯堡,历史悠久,是地处拉姆尔大陆中部的巨型贸易都市,被夹在查隆、芬特、尼尔三个超级大国中央的争议地带,于尼尔1872年毁于三国会战的战火。尼尔1884年,第一届大陆联合会议中,来自查隆、芬特、尼尔三国的代表团达成协议,以大陆之名命名这座新生的城市并一致裁定其为“自由独立城市”。市内的势力分布十分复杂。查隆、尼尔、芬特三个巨型国家都在拉姆派有驻军互相牵制,为平衡三国在中立区的势力大小,第一届三国联合会议中协定:三国驻拉姆军队须就军队人数、军服制式、军队礼节和火力配备均保持一致。其中略有不同的仅是各国部队武器配备的构成。因为在驻军规模上无法明显胜出其余两国,久而久之,驻军反而成为了国家的累赘。近年来,三国均心照不宣地削减了驻军开支,致使驻军腐败横生,战斗力锐减。三国的驻拉姆使馆反而成为了其主要的势力代表,在拉姆的政治经济舞台上角逐利益。此外,使馆虽兼有督军的作用,但实际效果甚微。他们会同代表商人集团利益的商业协会、当地黑帮以及当地政府、警察部门组成了一张形状扭曲的关系网。拉姆禁止拥有武装,除不能设有军队外,市民也不得持有气动武器1和经法定认可,可作为兵器的炼金药剂2和异化人3。是一个金钱主义至上的中立地带。

查隆,位于拉姆南方的巨大军事帝国。尼尔1600年,隆特尔大帝一统拉姆尔大陆南方众小国后,建立起君主立宪制的国家,是史上公认的明君。尼尔1900年(如今)虽保留了该制度,但作为君主的查隆尼亚四世拥有着自立宪制开创以来最为巨大的实权。其一手掌控军权、人事任命权,施行铁腕统治,推崇力量至上的文化风格,抵制贵族世袭制。致使议会团被架空,成为皇权的傀儡。尼尔1889年9月初,查隆爆发了举世震惊的大事件。当时的议会成员不满在皇帝默许下的贵族独裁统治,议会副议长,32岁的琳切尔夫人(于尼尔1872年丧偶)领导发动政变。却不料议长塔士满塔尔向皇帝告密,造成政变计划泄露,导致参与政变的议员几乎全数被逮捕。10月,皇帝对参与政变的家族下令诛族。由于牵连甚广,即使只是有姻亲关系,也被定义为叛党的贵族大有人在,导致原帝国贵族几乎被消灭殆尽,遍及全国的公开处刑持续到12月中旬才在皇帝的令下终止。次年一月,查隆尼尔四世改国历为查隆元年。

尼尔,占据东北方大陆的巨型共和制国家,建国已有1900年之久。其文化意识曾席卷全大陆,各国的文化史离开尼尔文化都是不完整的。乃至在尼尔1900年的如今,尼尔语言仍旧是大陆通用语,年号也仍然被大陆各国沿用。尼尔纪年法为30日一月,12月为一年。其国内十分和平,已有近百年未发生过战争,国力强盛,却也无心扩张,对外采取政治中立政策。只是近年来出现一个奇怪的流言:尼尔的百年和平实为备战,妄图以百年备战一举攻占全大陆,复兴千年前大陆一国4的胜景。

芬特,位于拉姆大陆西端的合众国。战乱年间由大陆西端众小国联合成立,依靠其独特的炼金技术奠定了军事基础,进而成立为国家。其矿产丰富,催生了发达的“炼金学”,炼金制品出口至各个国家,但因炼金制剂同时也可作为兵器使用,其货物出口于尼尔1865年遭到查隆和尼尔联合管制,贸易量一落千丈,造成国内政局不稳,进而发生连绵的动乱。众方势力趁机渗透,试图窃取炼金技术。于国家危难之际,一个名为“炼金师”的组织突然出现。其成员利用高超的手腕,配合残存的联合政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平定了内乱,清洗了各要害部门的诸方渗透势力,稳定了时局。其仅花费了5年时间就巩固了国家政权,速度之快令人称奇。尼尔1884年,第一届三国联合会议上,炼金师组织为芬特争取到了炼金制剂的合法出口权,贸易额,输送限制与其他国家的兵器贸易享有对等权力。不过这却是“炼金师”最后的舞台。次年,“炼金师”组织被全面取缔,仅1年时间就在联合政府的围剿中消亡殆尽,视“炼金师”为救国英雄的广大民众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进而又有留言传出:“炼金师”反对国家过度扩张,建议先采取稳固国内的政策与政府意见相左,遭到背叛云云……

气动武器:以气动力为工质驱动的兵器,包括各种火药枪炮、蒸汽动力的大型机械兵器。
炼金药剂:在漫长的科学研究中,芬特人陆续发现、发明了大量有着各类奇特功效的药剂。统称炼金药剂或简称炼金药。
异化人:因为战争需要,芬特人首先尝试使用炼金药剂来增强人体肉身。经过长时间的实验,牺牲了大量实验体,芬特人发明了大量用于强化人体的炼金药。这些药剂的持续时间长短不一,最短的仅能持续数分钟,最长的能作用于受体的一生。长期使用药剂的人往往能够得到一般人所不具有的身体能力,但大多伴有副作用。这些人体兵器被称为异化人。异化人在芬特的统一战争中大放光彩,并为世人所知。
大陆一国:尼尔501年至尼尔901年,全大陆被尼尔统一。


第一章 青梅竹马

(尼尔1900年10月5日。现在,自由都市拉姆贫民区内的一间酒馆里)

“赛门他虽然是个混蛋。可他是个懂得分寸的混蛋。他可不像市面上那些三流混混一样整天浑浑噩噩填不饱胃口,也不像那些愚蠢的头目一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对他来说,饿肚子的时候,粗茶淡饭就比金子还珍贵;口渴的时候,白水就胜过琼浆玉液。”酒馆的角落,一个20岁左右的少女背对着一群正坐在店里喝酒的粗犷男人们在吧台一边斟酒一边说道。
“啊?这跟报酬有什么关系?”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一边小口喝着瓶里的浊酒,一边发问。
“大姐啊,这只是单纯的目光短浅吧?你也太偏袒赛门了,这个花心大萝卜这次搞出这么大的事,要不看在你对他——,哇呀”一个小酒瓶子飞了过来,正在说话的男人咂了舌,赶紧侧身避让,一边伸手去接,从他熟练的身手看,应该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只听“啪”的一声,瓶子结结实实砸在了脸上。
周围的其他人爆出一阵大笑。
“奇怪了,平时都能躲得过的呀?”周围人闻后又是一阵爆笑。
“平时是故意让你躲开的。”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男人一边喝酒一边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什么目光短浅?我那是比喻,比喻!你懂么?”刚才还在斟酒的少女潇洒地转过身,叉着腰,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说道。
“是,是。赛门那个臭小子敢这样对大姐您,您还要帮着他说话,不如把他灌醉直接让你们上——”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熟悉的“啪”。周围人摇摇头,已是见怪不怪。
“不要再提赛门了,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做好自己的事,同时给我盯紧那些外人,我最近有不好的感觉。”店里的气氛突然一变,刚刚还在与男人们嬉笑的少女,瞬间变了副脸孔,充满了杀气。一般人肯定会被吓到,但这些男人们显得习以为常,各自收起笑脸,相互点点头,放下酒杯陆续从正门散去。
“我感觉也很不好,海娅,这几年虽然附近没什么改色,但大家都过的很开心,很充实。但是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我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那个年纪稍大的男人,最后一个起身,微笑着用安慰的眼神看了看海娅,慢慢地走向门口。
“莫顿,我知道这样说很自私。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跟着赛门。”少女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低着头说。
“……”叫莫顿的男子,不发一言。在门口对名叫海娅的少女点了点头,走出了酒馆。
“哎呀,可惜了两瓶酒,下次再算在他们头上吧。”少女又换回了那副营业用笑容,双手拍拍脸,在店门口挂上一块“营业中”的牌子。

(尼尔1900年10月2日 。三天前,贫民区。)
赛门很好奇。
贫民区是位于拉姆市西南角的巨大棚户区,与拉姆这个以商业闻名于世的大都市格格不入的小地块一直是拉姆政府的心头病。
因为靠近西南方边界,总有来自芬特,查隆的外国人到当地警署投诉。投诉内容大多也无非是一些偷窃、抢劫之类的小事。小事——至少当地警署的工作人员是这么认为的。拉姆官方也曾派人在贫民区执行整肃活动。无奈贫民区除了特产盗匪之外,还盛产弯弯曲曲易于逃跑的小巷和高低错落不利于追捕的地形;再加上一些热情的笑脸、醉人的美酒、和酒醒时出现在随身物品中的红包形成的组合拳,整肃也就不了了之,成为了每年年底的一项例行活动。每年12月初,“整肃”人员都会进驻贫民区,进行为期一月的“整肃”。大家自然也会很配合地暂时“歇业”,从事一些较为合法的营生。比如酿点私酒,整修一下行窃用的扒具,或是把抢劫用的刀子磨磨亮之类的。那些号称“进驻”贫民区的政府官员和士兵其实都驻留在离贫民区还有至少半里远的军营中,进入贫民区仅仅只是为了购买一些普通士兵配给品中不会出现的紧俏货,比如烟草、酒,还有脸蛋儿好看些、身材更匀称些的女人。

所以这些人的出现显得非常不合理。
首先,现在是10月。其次,这些人虽然披着斗篷,带着兜帽。但从他们的步伐、鞋子,还有赛门故意从他们身边走过时试探出的反应来看,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更加叫人感兴趣的是:他们10个人中带头的是个女人。虽然被兜帽遮住半个脸孔,斗篷挡住了身材,但还是能轻易看出这个女人的气质很不一般,而且一定是个美女。从一举一动来看,她的身材非常好,身手也不错。这些人对带头的女性十分尊敬,没有半分轻佻。相信这9个士兵绝不是地方上的货色,更不是雇佣兵。拉姆在16年前被三国联合会议裁定为“自由独立城市”,这就是说查隆、芬特、尼尔三国达成协议剥夺了拉姆成为一个完整“国家”的权利。拉姆政府不能拥有军队,这些精锐的士兵应该是市政府的宝贝吧。还有那个女人,虽然不清楚底细,但职位肯定不低。被派到这种地方来一定是有不同寻常的任务。
谨慎、小心、不要轻举妄动。无数这样的念头闪过赛门的心头。赛门平日里是个仔细的人,不会漏掉一些普通人容易忽视的细节,帮大伙儿制定的计划也是出了名的周全。可是17岁的赛门正值青春年华,正如贫民区中普通的17岁少年一样:好奇、贪财、好色。只不过赛门远远比一般男孩聪明罢了。
这十个人肯定是肥羊,不算他们身上的钱(这种人到贫民区肯定不是来游玩而是来办事的,想办事就得有钱,而且他们的主子一定很富有。)单看他们的一身行头,就连那10件连帽斗篷都是上上之品。赛门经过他们身边时仔细看过,斗篷上连个线脚都看不到,这不是普通士兵的斗篷,是更高级的军需用防护品。如此看来,斗篷下的军靴和一身行头必然不会差。最让人心动当然还是那个美女,一想到侧身走过时偷瞄见的那抹风姿卓绝的容颜,赛门的心就砰砰直跳。贫民区每年总会闹几出强奸案,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海娅从来不会打搅这些不法之徒的兴致。也从不会要求手下的男人们摈弃正常的生理需求。这也是海娅作为一个女人能稳坐老大位置的原因之一。一个姿色过人,身材火辣的成熟女性,而且身份不凡,可能还是个军官。这对于一个17岁身心正常的男孩,杀伤力有些过于大了。即使是赛门这种机灵鬼,谨言慎行的处事原则此时也输给了内心的欲望。



十人一行在贫民区唯一的旅店落脚。旅店位于贫民区南侧,地方不大,这十个人共使用了四个房间,占去了大半个旅馆。带头的女性单独住一间楼上的单人房,剩下九个人占了三间一楼的大房。
赛门在没什么人的旅店中会显得过于显眼,除了能在房顶听到一点只言碎语外,打听不到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事,还差点被那个女人发现。赛门只好先离去,再想其他办法。
事实上贫民区有旅店经营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旅店几乎全年没有顾客,只有在十二月,一些偷腥的士兵会带着女人偷偷到这里夜宿,一般的旅馆那是绝对开不下去的。不过,旅店的真正主人并不是那个在前台打着哈气的老头,而是海娅。两年前赛门发现了旅店的一些账面上的疑点,向海娅提到此事,海娅很少有地在赛门面前岔开了话题。愈发好奇的赛门自己进行了一番调查。自那以后赛门就对海娅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日里在人前装作和以前一样与海娅亲密无间,与海娅单独相处时,就变得十分冷淡,甚至恶语相向。
两年前的一天夜里,赛门独自一人来到海娅的酒馆,从不饮酒的赛门一口气喝下大半杯店里最烈的酒后,开始疯狂地撕扯海娅的衣服。海娅起先拼命抵抗,却不料赛门的身手这两年见长,有些轻敌大意的自己居然不是赛门的对手,被赛门找到机会反捆住双手推倒在地。赛门粗暴地扯下海娅的外衣,又掏出海娅赠送的匕首把她贴身的衬衣割了个稀巴烂。海娅此时放弃了抵抗,其实她早就有和赛门交欢的心理准备了,只是她万万想不到,和赛门的第一次会是这样开始。赛门扯住衬衣的残片把压在海娅身下的碎布一口气扯了出来。此时海娅的上身只剩下一件胸罩,海娅拼命地深呼吸,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赛门从未看过自己的胸,他会不会不喜欢?等不及细想,赛门已经割断了胸罩,一把掏出海娅的乳房。海娅闭上双眼,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狂风骤雨。谁知半天过去,赛门只是死死攥住自己的胸部,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海娅心生疑窦,睁开眼,只见赛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赛门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乳房。赛门的手越来越使劲,海娅的胸已经被他挤得变了形。海娅觉的两只乳房太疼了,忍不住惨叫了一声。赛门心烦意乱,此刻被海娅叫得清醒过来,那些原本一肚子想要问的话到了嘴边只变成了一句:“海娅,你还是——”赛门喘了一口气,看着一脸疑惑的海娅,一字一句地把这句话问完,“——处女吗?”
海娅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身体瞬间瘫软下来。海娅把头侧到一旁,避开赛门的目光。赛门又用力捏住海娅的乳头,进一步逼问,“海娅你告诉我,你是处女吗?”海娅气的胸口不住地起伏,眼泪在不停地打转,就是不发一言。直到海娅感觉赛门快要把自己的乳头给拽下来,她终于忍不住挺起上身,睁开眼,冲着赛门大吼道:“我不是!”
海娅这才发现,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赛门此刻早已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赛门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趴在海娅的胸口痛哭。过了好一会儿,赛门解开了被反绑的海娅,站起身。他侧过身,视线拼命避开海娅的身体。海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只手掩住胸口,另一只手手心向上挡住自己的双眼。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天空有些微光,赛门对着海娅大喊:“丑八怪”,然后夺门而去。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人的关系都很奇怪,周围的人也看出些异样,却被海娅搪塞了过去。当然,是个人都能看出海娅有多么喜欢赛门,众人只当是小两口闹矛盾,也就不再过问。

两天前的深夜,赛门突然来叩酒馆的门。两年以来,赛门再也没有在半夜一个人来找自己。“海娅,开门,是我。”听到赛门略显兴奋的声音,海娅先是愣了半分钟,然后赶紧从床上跳下来, “请稍等一下,我穿衣服。”海娅一边冲着楼下招呼,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房间。把刚刚睡前打好油晾置在窗口的匕首收起来,把算明账暗帐摊了一桌子的账目整理好,办公桌上还有一堆手下刚递交的报告书(海娅要求手下的人都识字,这曾经让大伙儿都很头疼)来不及整理了,打开旁边放衣服的箱子,把报告书一股脑儿全扫进去。“对了,不能穿这件老土的睡衣”,海娅把刚关上的衣箱又打开,翻出一件尼尔产的鲜红的大开领睡衣。脱下原来的睡衣塞进衣箱,海娅在床边的全身镜瞄了一眼,急得直跺脚,“内衣也不行!”来不及换内衣了,海娅心一横扯掉了胸罩,内裤褪下后一脚踩到地上,和胸罩一起踢到床下。
海娅正要把那件性感睡衣套上身时,听见了房门打开的声音。睡衣才套到颈部,海娅全身还是真空状态,正对着房间门。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海娅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呆站在原地不动。
海娅的头上还套着那件睡衣,看不到房门口的情况,房门被打开后,门口一直没有任何动静。“那就是说,他一直在看。”此刻海娅的脸色只怕比那件睡衣还红。
赛门曾经不止一次看到过海娅的裸体,海娅也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但这也不表示海娅愿意让赛门就这么盯着看。她正想说点什么,赛门先开了口:“我要查一群人,十个人,现在在你的那个破旅馆落脚。”赛门说完,踩着重重的脚步下了楼。
只要赛门愿意,走路完全可以不发出任何声音。这时的脚步声显然是为了告诉自己他已经走远,也就是说,他刚才一直在看……。
这两年,赛门越来越好色,却偏偏对我……。想到这里,海娅眼一酸,用最快的速度穿好睡衣,鼓起勇气冲到窗边,想要同赛门说个清楚。
在窗边,传来赛门的声音:“那十个人里,带头的是个女人,身材比你好的多。”
“啪——”,海娅抄起桌上的茶杯从窗口丢了出去,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狠狠地把衣箱踢出了一个洞。

赛门并未走远,他此刻正蹲坐在酒馆旁暗巷的阴影中回忆往事。
并不是海娅不漂亮,也不是海娅的身材没有女人味,也不是赛门不好女色,更不是赛门有处女情结。
贫民区里超过15岁的漂亮女孩几乎都不是处女。即便真的有处女,那她或是她的家人也会在娼寮中找个合适的买主把女孩的初夜权出售,换个好价钱。
这两年来,赛门在贫民区有不少和女性交合的经历。赛门的第一次经验是和一个叫汉娜的女人发生的——汉娜是一个贫民区的女性盗贼,海娅的得力手下。
赛门每次做这种事都会有人给海娅打小报告。大家都很不解,为什么海娅能屡次容忍赛门到处沾花惹草。
贫民区的女人们当然怕海娅来找麻烦,只不过赛门是贫民区最英俊的小伙子,再加上他勾引女孩子确实有一手,没人能抵挡他的魅力。就连赛门偶尔光顾的那些娼女也从不收赛门的钱。那些与赛门欢好的女子姿色都不差,不过大多比海娅还差得远。她们之中很少有人比海娅更漂亮,胸部比海娅更丰满、圆润、坚挺,双腿比海娅更修长、笔直。海娅的身手很好,长期的锻炼使海娅拥有比一般女人更紧致的身材,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海娅的小腹、双腿、胸部无一不是所有姿色平庸的女人们羡慕的对象。可是,自从两年前的那件事后,海娅的肉体对赛门再也没半点吸引力。

海娅自幼父母双亡,自己一个人独力经营着酒坊。认识赛门的那年海娅10岁,8岁的赛门晕倒在酒馆旁的垃圾堆里,被海娅捡回来,一同生活至今。赛门醒来后不肯说话,海娅什么都不问,只是悉心照顾了他两个月。两个月后,海娅知道了赛门的名字、年龄。之后海娅教他武艺,教他生存的手段。海娅对赛门表现出的情感远超过家人之间的程度,随着二人的年纪增大,海娅更加毫不掩饰自己对赛门的感情。赛门也非常地爱海娅,海娅在赛门心中地位,绝不可能有任何女人能比得上。只是两人从小在一起时间太长了,再加上没有合适的气氛和机会,赛门始终没有和海娅跨出最后一步。
两年前,赛门无意发现,海娅与拉姆市商人协会之间存在着一些隐秘的关系。自那以后,赛门想通了很多事,包括海娅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能当上贫民区的老大,为什么她能经营一间常年没有客人的旅馆,还有很多事,赛门都豁然开朗。



第二章 淫虐盛宴

(尼尔1898年10月的一天。两年前)
那天晚上,海娅独自一人穿着斗篷提着一个黑色皮箱乘上一辆黑色马车离开了贫民区。虽然海娅把斗篷唔得很紧,但是赛门仔细观察到,在斗篷下,海娅穿着一件即使是和自己独处时也不曾穿过的性感上装。
赛门前几天偷偷地找到汉娜商量,并请求汉娜秘密调查此事的有关线索。汉娜是海娅的一个得力部下,她一开始还问赛门为什么会找上门来求她办事——因为一般赛门会直接找海娅。赛门将自己憋了一肚子的怀疑统统告诉了汉娜,并请汉娜帮忙调查此事,汉娜当时就一口答应下来帮他打听情况。那天一早,汉娜亲自来通知赛门做好准备。两人穿上便于行动的装备,从中午开始就守候在海娅经营的酒馆,同时也是海娅的住处直到现在。
赛门和汉娜借着月光互相交换眼色,悄悄地跟踪在马车后不远处。不多久,马车到了一家位于贫民区以东,拉姆市郊南区的商人协会会馆,海娅独自一人下车从正门走进了会馆。赛门躲在不远处一栋建筑的屋顶,不敢闯入会舍,他并不害怕会舍的守卫,那种不入流的防卫在他眼中如同透明一般。他只是害怕自己的猜测成为现实,他只是还抱有一丝奢望,希望噩梦能够晚来一点,哪怕只是一夜。
“傻小子,海娅能有什么事?海娅比你还大两岁呢,她都17岁了,有些社交也很正常啊。就让姐姐我来盯着正门,你绕过去盯住后门吧。你的海娅平时都那么想你,说不定很快就从后门溜出来了。” 一旁不远的汉娜仿佛看透了赛门的心思,靠近过来,不知是安慰还是调侃着赛门。
赛门听得心烦意乱,甩开汉娜一个人偷偷地潜到了商会会馆的另一头。

赛门一个人在商会的后门守到天亮,才看见海娅出来。赛门在暗处看的很清楚:她的步伐有些轻浮,呼吸还有点凌乱,斗篷下衣衫不整,那件原本很贴身的性感上装胸口处变得有些松弛,能隐隐约约地看到海娅没有穿内衣。海娅的体力很好,一定是她从昨晚到现在经历了剧烈的运动才会露出这样的疲态。赛门看着这一切,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在心中浮现,很恶心,很不甘,有一点茫然,茫然之后是排山倒海的愤怒,那股不发泄掉脑子就会坏掉的愤恨在胸中澎湃,他感觉自己被背叛了,而且是被海娅背叛。
他8岁时曾被背叛过一次,那次是海娅拯救了他。从那时起海娅成为了他生存的支柱,活着的理由。现在,海娅也离他而去,再没什么值得自己为之活下去的了。他掏出怀中海娅赠给他的匕首,匕首锋利无比。海娅赠他匕首时还叮嘱他,杀人永远是最后的手段,希望他永远不要用到这把匕首。赛门觉得很对不起海娅,他从来没有不听海娅的话,可这次要破例了。
不,赛门转念一想,是海娅先背叛了我,我没什么对不起她。

又等了一刻钟,又有三个中年人从后门走出来,一个身体肥硕的人艰难地先爬上一辆印有商会标徽的大型马车,另外两个人随后也上了车。马车向着拉姆市区的方向驶去,赛门等不及去找汉娜会合,自己一个人跟了上去。他始终与马车保持着距离,寻找下手的机会。郊外的树林、外城区的低矮房舍、内城区的砖砌楼阁都是赛门的掩护。如同风一般,快速,安静,没什么挡得住他,也没人能看得见他。赛门从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此轻盈,目光如此锐利。对他来说,车上的那三个畜生已经是死人了。
对了,他们是畜生,那海娅算什么?母畜吗?一想到这里,赛门不住地苦笑。
马车在郊区的驿站停留了一会儿,伙计给发热的钢制车轴喷了点水,检查了一下车况。短暂停留之后,一行人又启程朝城区方向驶去。赛门则趁机悄悄地潜入到车底,伺机动手。

外城区的路况不是太好,但是超出寻常马车规格尺寸的商会马车如履平地,稳稳当当地在黄白色泥土垫成的车道上疾驰,车上的三个人还在回味不久之前的狂欢。

“我不得不承认,先生们。这次的招待实在是太让人满意了。”
“当然了,先生。我推荐的女人绝不会是平庸货色。”
“那个身材确实是太出色了,不过她到底是做什么的?我见识过很多女人,那种身材骗不了人,普通的良家女孩就算身材苗条,也绝不可能有那种久经锻炼的腰腹和腿。此外,她非常年轻,这样一来就排除了她是军人的可能。”三个人中,这一位的声音最特别,很有磁性,十分儒雅。
“说得好,您不愧是玩女人的行家。”这个人就有点粗野了。
“哦?愿闻其详。”第三个人对其他二人似乎很客气。
“刚才我表达得还不够明确,即使是女性军人也未必有那样匀称的身材。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她的身体一定很出色。可直到她脱下外套时我才注意到她的双腿是那么修长而又结实。上身的那件紧身衣也是点睛之笔,尽最大可能地展现了她的身材。让她穿紧身衣是你们的主意?”
三个人之间的谈话,赛门在车底听的很清楚。紧身衣,而且还是腿部裸露的紧身衣。那是海娅为帮会里的女性特制的,穿起来行动十分方便。

“那可不是我的主意。”
“也许是她自己准备的呢?”
“如果真是这个女孩自己准备的,那她一定是个非常懂男人的女人。”
“这没什么奇怪的,您一定也很清楚,这些生活困窘的贫民区女人从小就不得不出卖肉体。”
“这个我清楚,她早就不是处女了,我玩过她不知道多少次了。”
听到这些,赛门的心咯噔一声,开始疯狂地跳动。海娅做这种事到底有多久了?

“我最初看到她穿着紧身衣时还有些失望,可当她脱下的时候,我承认有那么几秒钟,我惊呆了,我很久没有像昨晚那样欲望高涨了。一般的女人穿紧身衣的确是可以暂时改变体型,可脱下紧身衣后,就原形毕露了。无论她的实际身材有多么好,也不可能和穿着紧身衣时的体型比,所以我玩女人时都不喜欢女人穿紧身衣。可是这个女孩的身材线条,竟然和紧身衣塑造出的体型是一模一样的。她几乎没有赘肉,更难得的是,肌肉的线条也没有破坏身体的美感,这样的女人我只遇到过一个。”
“您指的是您那位保镖兼秘书?哦对了,说到肌肉,上次他突发奇想,想要尝试一下身材健壮的女人,叫我帮他去找。”
“闭嘴,你居然能找来那样的女人?她比我家门口站岗的保镖还要壮。”
“我费了很大的劲给他找来一个女军官,而且长的很好看,身材又不是太粗壮,还亲自送到他府上。结果他一看到那女人,非但不谢我还冲我发脾气。”
“啰嗦,我当时一摸她的屁股就知道了。那种女人干起来没感觉,屁股硬的像两块砖头一样,而且还不是处女。”
“抱怨归抱怨,那个时候也来不及找其他的女人了。他招呼人把我送走,自己拉着女人上了二楼。”
“我摸了她下面半天,那个女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里面又干又紧,我随便干了几下就射了。完事以后她居然对我立正敬了个礼!还一脸冷笑着问我:先生,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另外两人顿时笑成一团。

“老兄您息怒,她性格如此。要不是她那么不识抬举,也不至于会有后来的事。”
“我当时抄起旁边的花瓶就砸过去了。她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她以为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军官吗?”
“他自己不想再用那个女人,就叫来整个别墅的人,把那个女军官的两手两脚分开捆在在大厅的两根柱子上。府上只要是个公的有一个算一个,挨个上了那个女军官一遍。”
“包括我的狗和马。”
“那个女人发出的嚎叫声,连我家都能听见了,我特地又赶回他府上,看到两条猎狗正一前一后地在上那个女人。我叫他赶紧把那女人的嘴给堵上。”
“我后来还觉得后悔呢,可惜没能听到她那张臭嘴发出的声音。八条猎狗足足干了她四轮,她还是用那副嚣张的眼神看我。之后我又叫人牵来马,我倒要看看这贱人能硬挺到什么时候。”
“之后我俩坐在旁叫一边喝酒一边欣赏。他手下的人给那匹纯血跑马注射了春药,马的阳具竖起来大的惊人,再加上那个女人的阴道很紧,他手下的人站在两边把那女人的阴道口硬生生掰开也没能塞进去。后来我想了个办法,把马腹紧贴在那女人的背后绑好,马鞭就搁在女人的阴道口,然后用鞭子抽那匹马。没想到那匹马还挺争气,嗤地一声就捅进去了,弄得满地都是血。”
“你布置的时候,这个臭女人一直死死瞪着我,看的我心里都发毛。”
“那个女人确实能撑。春药的药劲太大了,马像疯了一样地横冲直撞,差点把绳子都拉断了。前几分钟她都被操得都翻白眼了,嘴里还骂骂咧咧叫个不停。我看着马把她那对豪乳顶得上下翻飞,来了兴致,瞄准那对巨乳赏她了好几鞭子。他坐在那个女人侧面,一直在抽那匹马。最后那匹马上了那女人将近九十分钟,那时马鞭在她肚子里每划拉一下都能带出一摊血。谁知那女人被搞成这样,解开以后还——”
“——还有力气骂我,揪住我的裤子。”
“我倒是很佩服她。她失血那么严重,还能有保有意识。”
“我当时一股火窜上来,都不觉得困了。”
“又不是你自己上的,有什么好困的?”
另外两人又笑作一团。
“她大概还不明白。落到我手里的女人,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自打进入我家门的那刻起,她们就是我家的肉,我想怎么剁就怎么剁,想怎么炮制就怎么炮制。”
“之后我替那个女人紧急处理了伤口,又给她喂了一些营养剂和生血剂。那时才上半夜,他叫上我和他一起带着那个女人乘马车去了另一个地方。”



“我们本来要把那个女人绑起来,谁知那个女人居然要求穿上军服自己走。她的胸罩和内裤之前都丢在楼上房间里了。她就只穿了军服,然后径直走出大门,进了马车,端坐在那里。”
“她竟然还能如此从容?我想这个女人是不是已经有所觉悟了?”之前说话被打断,一直不吭声的那个男人终于开口,语气十分钦佩。
“当然了,她以为她自己担负着‘整个家族’的命运。”
拉姆没有军队,这个女军官只能是来自三个大国的拉姆驻军。这个正在说话的男人应该是一个专门替达官贵人物色女性的跑腿。另一个很粗鲁的人,喉音很重,嗓子很含混,一定是那个胖子,他必定是一位颇有权势的商会官员。这个跑腿的虽然一直在奉承其他二人,但从他的住处离那位商会高官的豪宅不远来看,他的身份虽比另外二人低,但也不是寻常人。
“那个地方有点远,路上花了大半个小时。他可是一路都没闲着。”
“我那时火气还没消呢。那个臭女人都快被操烂了,还跟我装什么清高。”
“他一上车就把那个女人从座位上拽下来,叫她跪在地上。”
“当然了,她凭什么跟我平起平坐?”
“他叫那个女人翘着屁股双手撑地,然后点上一根烟,把脚搁在她的背上。过了没一会儿,他用脚踩着那女人的脖子把她的脸踩在地上,然后对着那女人撅起的臀部一下子坐下去,结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个婊子肯定是故意的。”
“也可能是你太重了?”另一人听到这里,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赛门想,这个拉皮条的虽然身份低另外两人一等,但从他一直在拿那个胖子开玩笑来看,他的身份不会比这个商会官员低太多。
“放屁。那是这个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问赶车的伙计要来一根赶马的鞭子,然后扒下那女人的裤子塞在她嘴里,让她保持刚才的姿势,对着屁股猛抽,直到我们到了地方为止。”
“这就算便宜她的了,这种鞭子跟我的收藏比起来简直就是玩具。”
“快要到地方的时候,他把烟头摁灭在那女人的屁股上,叫她把裤子穿上。她把裤子吐出来的时候我看到,那么结实的军裤,在她嘴里的那部分几乎被咬烂了。”

“她让我押着那女人,跟着他进了那间公会会馆地下的一间暗室。”
“那是公会的一间惩戒房。等我打开门,点上炉子的时候,那个不可一世的烂货一下子就傻了。”
“你管那叫惩戒室?那就是个刑房,我们那里的设备只怕都没你的齐全。”赛门明白,拉姆警察是不允许私设刑讯室的。这个拉皮条的必然是一个驻军高官!一个能够私下调动外国驻军女军官且又在拉姆境内有着住处的军官,他的身份范围已经缩的很小了。值得注意的反倒是他为什么要对两个拉姆人低声下气?
“整个下半夜我们都在招呼这个娘们儿。我装作不知道她的底细,拷问她是什么身份人,从哪里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任务。”
三大国的驻拉姆军队穿一样的军服,行拉姆军礼,说标准尼尔语,以示平等。所以之前她并未暴露出太多有关其真实身份的信息。
“我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配合他让那个女军官以为我们都不清楚她的事。”
“算他脑子转的快,他当时大声对我说,女人是中间人找来的,他不清楚这个女人的底细。”
“之后你们做了什么?”一直不做声的男人听得来了兴致,追问故事的细节。
那个说话最少的那个男人应该远比这二人的身份地位都要高,赛门心想。
“后来?简直是意外惊喜。我有点渴了,让他来说吧,我中途就出去了,之后一直没回去。你给我们说仔细点儿。”那个胖子停了下来,咕嘟咕嘟地开始喝水。
“那接下来的部分就让我来说吧。”这个军官也喝了点水,然后一口气说了20分钟。内容大致是这个女军官非常高傲,不肯坦白。他们就扒掉她的军服,把她绑起来。然后用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来折磨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开始一声不吭,用了重刑后才发出惨叫。他们后半夜都在逼这个女人交代她的身份和来历。每当她痛得晕过去,他们就用盐水把她泼醒。

“她第十次晕过去的时候,天快亮了。地下室里看不见外面的亮光,我就骗那个女人说我们有的是时间,夜才过去一半呢。”
“标准的军队刑讯手法。”那个地位最高的男人表示赞许。
“是的,我不相信这世上有拷问不出来的秘密。那时这个女人虽然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但是我清楚地看到这个女人的眼神变了,多年的刑讯经验告诉我,那是一种心中藏有秘密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我都上去睡了半宿了,你还没有问出来。”一直不吭声的胖子开口打断了他。
“我承认这个女人的忍耐力确实非常出众。那时的我确定了一个想法: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哦?怎么说。”
“我见过的女人多了,她不算是嘴最硬的。我以前拷问过尼尔的一个女间谍,最后也没能拷问出结果。那个女间谍有着模特一样的身材,但身子远没这个女人结实。头几天用刑她一直板着一副冷峻的面孔,一言不发。后来我给她注射了春药,整个刑讯处的人一起上了她一天一夜,她才开始有点松口。”——又缩小了范围,赛门心中排除掉这个男人属于尼尔驻军的选项。
“没拷问出来?你不是说——”一旁的胖子有些幸灾乐祸。
“那时我的刑法还使出一半。后来,她在牢房里神秘死亡了,验尸官验出她体内春药过量——我肯定那不是她的真正死因——要不然,我也不会被赶到这里来当驻军。”
“得了便宜卖乖是吧?不然,你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那是那是,在下无比感谢二位的赏识。”
“说重点。”一旁那位地位最高的人有些不耐烦了。
“好,刚才我提到的那个尼尔女人算不算擅长熬刑?”
“当然了。虽然你没有彻底拷问她,但那也一定相当难熬。她从始至终没有交代出实质性的东西,应该算是相当坚韧的女人吧?上个月在商会惩戒室中的这位女军官恐怕做不到这一点。”
“不不不,大人您误会了。刑讯时是否出声;是痛骂刑讯者,还是惨叫;叫的声音大小,那些都不重要,与受刑者的身体是否强壮,是否意志坚强,最后能否拷问出讯息,关系都不大。”
“那你的意思是?”
“他离开以后,我在那个女人身上试了不下二十种刑具,并和之前保持一致地始终拷问她三件事:她是哪国的驻军,什么出身,有什么特别目的。她作为一个普通的被发配到拉姆驻军的女军官,难道会为了隐瞒国籍或是出身而做到这一步么?一定是除了自己的身份讯息外,她还有其他秘密。”
“可有些人重视尊严过于生命。”
“没错,可她被人、狗和马轮奸了一个上半夜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坐进我们的马车。”
“……这只能说明她并不重视自己的肉体。”
“是的,但我忘了告诉您,我其实了解她的底细。她之前在中央时还曾经历过被绑架和强奸。所以我要进一步测试她,我用铁链拴住她的脖子让趴在地上学猪叫,否则就用钢鞭抽她的屁股;我让她捧着那对豪乳给我乳交,否则就用烟头把她奶子上之前用钢针扎过的针眼都烫平——我们之前在那对巨乳上少说扎了二十多针,四五十个洞。”
“你逼她在尊严和肉体之间作选择?”

车底的赛门听得胆战心惊,就在不久前,海娅居然自愿把身体交给这样的一群人。那海娅有没有受伤?想到这里,赛门又逼迫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就算海娅遭到他们的折磨,那也是海娅她自找的。

“没错。尊严被践踏,还是肉体受折磨,她只能选其一。”
“那么她的选择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尖锐而又瘆人,叫人不寒而栗。“可惜你们没看见她跪在地上爬的样子,她一边学着猪叫一边拖着还在渗血的膝盖和小腿爬到我脚边。我脱掉衣服和裤子坐在刑凳上,她双手托着满是针孔的乳房给我乳交。我不停地催促她,鞭打她的背部,叫她夹紧点,她卖力地把她那对豪乳挤得直冒血。我故意射到地上,叫她去舔干净,她也照做了。”
“……。”
“……。”另外两个人已经说不出话了。

“真是意外,她非但不在乎自己的肉体,那时的她连所谓的尊严都不在乎了。她一定也察觉到了什么,才会选择用这种弃卒保局的方式来保守秘密。那时的她跟在你府上时相比已经截然不同。你真该欣赏下她给我服务时的惨样。我相信她明明可以用更敷衍的方式来服从我的要求,她却选择了相对更痛苦的方法。”
“那也许是她已经崩溃了。”
“不会,我从一个人的眼神中能读到很多东西。她以为我要么只是想玩玩,要么就是放弃了继续拷问的念头,让她下跪学猪叫、乳交、舔舐精液也只是一个普通男性在发泄欲望罢了。她当时一定是在想:只要尽量地满足我,之后再道出来历和出身,那天就能够脱身了。”
“可是她错了,她已经掉进了我的陷阱。之后我没有放她走,也没有回军营。我决定继续借用这间拷问室。”
“我那时被他吵醒了,我可没那么闲,我还要去商会处理工作。我答应把那间房子借给他一天,之后我就先走一步了。”

“送走他后,我休息了一会,重新回到地下室。微笑着对那个女军官说:天亮了。一般情况下,她们被带出来玩,天亮了就要送回去的。当时她露出一副终于解脱了的表情。正当她想要站起身时,我一脚把她踢倒,把她固定在旁边一张昨晚一直没用过的刑架上。”
“她一脸狐疑地看着我,那是一种疑惑、仇视又有些绝望的眼神。”
“她被大字型固定在一个门框一样的铁刑架上。这个刑架结构简单,单纯只是用来玩女人的话,实在是没什么情趣。因为这是拷问专用的刑具,没什么遮挡,犯人的一切都暴露在你的目光下。犯人身体的几乎每一处细节你都可以仔细地观察,自由地用刑。我把她齐肩的顺直金发束起来绑了一个高马尾,系在刑架的横梁上。”
“我问她喜欢这个发型么。她好像是要点点头,不过她的头发被绑住了,她头部和身体的活动受到限制,她再也不能通过活动身体来减轻刑罚的痛苦了。”
“这时,我微笑着对她说:是谁告诉你天亮了就可以走了?”
“她正要说什么,我冲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告诉她有些话可以不用再说了。”
“我告诉她,我就是介绍她来给这些人提供性服务的那个中间人,她的底细我早就清楚。”
“我亲口告诉她,她是来自查隆驻拉姆军的一名少尉军官,而我是她的上司之一。”
“我还说出了她的家族名,以及因为家族牵连到政变而遭屠杀的事。”
“我对她说,皇帝下令停止清洗受牵连的贵族时,你们一族只剩下你和你的妹妹。你为了复兴家族,投身军队。你凭着战功晋升,能力也很出色。但是,因为在军中犯了事,你被调入了查隆帝国驻拉姆军。你很清楚,有姿色的女军人若被调到拉姆来参军,只会成为当地驻军军官的情妇。甚至,如果不顺从长官或是运气不好,驻军军官有权命令其下属的女性从事营妓的工作。但是为了你的妹妹和家族,你别无选择。”
“我问她,是否对之前发生的一切有不满情绪。”
“她闭上眼,我讨厌犯人不看着我的眼睛,我命令她必须睁开眼。她想要侧过脸,但是因为头发被固定在横梁中央,她的颈部无法自由活动。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对我说:之前您和那头猪——”说到这里他楞了一下,估计是要看看旁边那个胖子的脸色。
“——和那头猪对我做的事——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是来自长官您的命令和正当权利,我坚决服从。”
“我当时愣住了几秒,接着问她,那你为什么要颤抖呢?”
“她居然说是因为被长官临幸而激动。”
“到这个地步了,嘴还那么硬?”一旁的胖子都有点不相信了。“你不把她回去,又把她整到这个地步,如果你最后什么都问不出来,她回去一定会告发你,那我也会受牵连。”
“如果最后真的什么都问不出来,我就把她刑讯到死,回头就上报说她潜逃了,不会有什么后患。再说了,真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会一人承担的,绝不会牵连到你。即使有人查到商会头上,这位大人也一定会保你的。”

听到这里,赛门更加心烦意乱。赛门拼命舍弃掉浮现在脑中的画面,努力调整好呼吸,仔仔细细地听这个恶魔般的男人把故事讲到了最后。



第三章 酷刑地狱

(尼尔1898年9月的一天清晨,拉姆市外城区南部,商会惩戒室内。)

昏暗的火光映照着屋子里琳琅满目的各式大小刑具。这间屋子的面积很大,屋子一角有个铁笼子;另一边的墙上固定着一些镣铐,挂着十数条鞭子;另外的一个角落还有几个柜子;屋子中央的大火盆把盆里各种形状的烙铁烤的通红;周围还有各种大型的刑具,刑架和刑床。
一个查隆的驻拉姆军军官正在这里拷问一个女人。如果不是事先得知,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竟也是一个查隆军官。
她被大字型地固定在一个形似门框的刑架上,头发被绑在门框横梁中央的位置。她此刻一丝不挂,无论从身体前后的任何一个方向,都能将她的全身一览无遗。
这个女人的身体十分健壮,但并不难看。她的一头金发被高高束起,露出一副不算差的俏丽脸庞。身材虽然远较一般的女人壮硕,但没有破坏她的身体曲线。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腹部呈现出两条完美的纵向腹肌,腰肢虽较一般女人要宽,但她紧致的腰身还是能让人欣赏到她身体两侧明显的髋部曲线,双腿浑圆健壮却又不失修长紧致。她的乳房呈梨形,尺寸很大,很丰满,乳晕很深。结实的胸腹肌稳稳地将一对豪乳托起在胸前,乳头微微上翘,看不出有任何下垂。
但她的身体上最夺人眼球的,还是那一身触目惊心的刑伤。
胸部,腹部,大腿,小腿,充斥着针眼,淤青,鞭痕和割裂伤。绕到她的背部,还能看到更多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鞭痕。换做一般女人,这会只怕就是不死也早已晕过去了,而这位来自查隆的女军人此刻还能够勉强应付面前这位长官的问讯。

男性军官一边细细地抚摸着女人每一寸充满伤痕的身体,一边用戏谑的口吻盘问着这名不凡的女性。
“你现在最想做什么,想要归队吗?”
“是,不,不是的,长官。” 她开始回答说是,后来又改口,“赫尔娜的一切行动以长官的命令为准。”因为浑身打颤,这位名为赫尔娜的女性军官尽管语气十分坚决,但说话声有些颤抖。
那个男人光着上身,走上前从正面贴身抱住这位女军官,左手攥着一根粗长的钢针划过女人鞭痕密布的脊背,另一只手的手指从乳房边缘顺着她腰身的曲线,一路向下越过伤痕累累的臀部探到坚实的大腿上,又进而把手掌从后方伸入她的大腿内侧,感受着钢针划过背上的伤口时她身体的颤抖。这个女人的皮肤十分健康,很光滑,不油腻,长时间的虐打让她的皮肤表面聚集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过他喜欢这样的手感。他把下巴枕在这个女人的肩部,近距离对着她的耳朵问道。
“现在我命令你,猜猜我为什么要把你绑成这样。”
女人一时沉默着,不作声。

男人把钢针抵在一处深浅适中的伤口上,继续发问。“长官在问你的话。”他把针头往里刺了少许。
“因为您希望继续。”女军官顿时满头是汗,只得硬着头皮回答。
这个男人的右手明显感觉到女人两腿一紧,“继续什么?”他继续追问。
女军官又陷入了沉默。
“继续什么?”见她不答,男人把针头刺得更深。他感觉到自己怀中的女人胸膛猛地一挺,耳旁传来猛吸一口气的声音。女人的肉体震颤得愈发剧烈,但除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这个女人依旧保持沉默。
男人的右手在女军官的大腿内侧找到一处割裂伤,用指甲沿着伤口划了一道。
“嗷啊——”坚强的女军人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惨烈而响亮的呼喊。
“大声一点告诉我,我想继续干什么?”这个男人显然是不打算放过已经十分悲惨的女军官。
“继续搞我。”痛苦的女军官敷衍地答道。
“怎么搞?”
“强奸。”
男人抽出右手握成拳头对准女军官的侧腹狠狠地一击,“强奸?那就是说你不愿意?”
“我愿意。”女军官被打的弓起腰身,虽然四肢和头发被固定住,还是带动着整个铁质的刑架微微震动。半天她才喘过气,用如同动物般的嘶吼声喊出了这三个字。

“愿意做什么?”男性军官不依不饶。
“强——”话还没说完,背上又传来一阵剧痛。她赶紧改口,“愿意——性交。”

男人满意地从女军官的身边离开。他退到一旁丢下手中的钢针,靠着墙壁,交叉着双臂一脸怪笑,死死盯着这名女军官的眼睛,仿佛是陷入了思考。被盯着看了一分钟,极为不自在的女军官首先打破了沉默。
“请长官解开我,以便我——”刑架上的女性斟酌着用词“——为您性交。”

“不必了,把你绑着我用起来更方便些。”男人说话时始终盯着女人的眼睛。
“请长官使用。”女军官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请你回忆一下,昨晚我有用过你的身体吗?”
“——没有。”这个女人仔细回忆。细想之下,虽然面前的这位长官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折磨自己,但是他没有参与对自己的轮奸。
“那我怎么可能继续和你性交呢?”
“对不起,请长官原谅。”女军人的心跳猛然加速,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事情正在失控。
“那你到底以为我要继续做什么。”
“继续——拷问我”女军人不好的预感成为了现实。
“拷问的内容呢?”
“我的来历和身份。”
“可那些我都知道了。”
“我,我可以装作您不知道。”赫尔娜只能顺着上司的意思说出这句话。赫尔娜不是一个过于矜持的女性,但说出这句话时脸色也已经是极度的羞红。

刑房里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墙上插着的火把发出的噼啪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半晌过后,这个男人终于忍不住了,爆发出止不住的癫狂笑容。“居然可以装作不知道?”这个男人喘了口气,“你真有种,都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死撑。还是说你很享受被别人虐待的感觉啊?”
“——是的,我很享受别人——虐待我。”赫尔娜别无选择,她只能把这出戏演到最后一刻
“说具体点,你想要我怎么折磨你?”查隆的男军官显然是很享受这种游戏。
“请长官随意。”

这个男子回头环视了一下刑房,对着刑架上的女人用手朝着房间比划了一下。“那么,请你来挑一件这间屋子里你最喜欢的东西。”
赫尔娜随意望向屋子的一角。一旁的男性顺着她的目光走到一个工具柜旁,侧开身,打开了柜门,让身后的女人可以清楚看见柜子里的东西。虽然火把烧的不旺,但火炉的光芒足够让人一眼看到房间的角落。赫尔娜第一眼看到那个柜子里陈列整齐的器具时,她就后悔了。
“是这个吗?”查隆的男军官背对着赫尔娜,随手拿起一支表面布满花纹的木棍。
还没等赫尔娜反应过来,他又拿起另一支,“也许是这个?”这根更长更粗大,表面十分粗糙。
“是的。”天知道这个恶魔还会拿出些什么样的恐怖刑具,赫尔娜只能赶紧应答。
查隆的男军官回头看了看刑架上的女人,细细地扫视着柜子里堆积如山的小型刑具。他缓缓地将手中的短棍放回原处,从柜子的更深处找到一根铁棍,这根铁棍的尺寸大的惊人,几乎有一个成年人的手臂粗。表面未经任何打磨,黑色的棍身上满是不规则的金属颗粒。
“你确定要用这个?”男军官举起手中的东西朝身后刑架上的女人晃了晃,一边作出还在柜子里搜寻的样子。
“我——确定,”跟刚才的那支比起来,这根实在是大得太过分了,赫尔娜没把握自己的身体能容纳得了它。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勉强答应了。
“这次就算我用鞭子抽它也没用了,它是不会自己往里钻的。”这个残忍的男人故意让赫尔娜回想起之前一晚在那个商人的府邸发生的惨剧。
“不劳长官费心,赫尔娜可以自己动手。”赫尔娜顿了顿,又补充道,“一切都请长官定夺。”赫尔娜已经明白了长官的意思,无论她怎么选择,面前的这位长官都能找到更让人痛不欲生的方法来折磨自己,而她只能无条件地服从。赫尔娜索性闭上了双眼,做好了最欢的打算,听凭他的发落。

“睁开眼睛。”男军官缓缓地走到赫尔娜的身前。
“是。”赫尔娜睁开双眼,看到面前的男人正端详着自己的下身,她赶紧瞄了一眼男人的右手。赫尔娜发现他手里握着的东西居然不是那根铁棍,而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刑具,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当她仔细观察后,又陷入了更深的绝望:这是一个扩阴器,扩阴器的表面还满是骇人至极的细小钩刺。
“既然你让我定夺,我就替你挑选了这个你一定喜欢的玩具。我说的对吗?”
“对。”赫尔娜颤抖的语调充满了绝望。



那件恐怖的刑具被放在了赫尔娜的双乳之间,然后慢慢地从胸口向下摩挲,沿着两条优美腹肌之间的那道线,划过肚脐,下腹,直到那个扩阴器移动到双腿之间的位置。
赫尔娜不停地暗示自己放松,无奈身体不听使唤地颤抖,腹部绷得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用尽最大的力气握紧双拳,脚趾死死扒住地面,紧紧地闭上双眼,等待着地狱的降临。

过了10秒钟,之后又过了10秒。什么都没有发生。
查隆的原军法部刑讯处处长一把托住赫尔娜的下巴,死死盯着她的双眼。
“睁开眼吧,别演戏了,你不是演戏的材料,我没时间和你玩下去。”

刑房里的气氛突变。这个名叫赫尔娜的女军官不再表现出任何的畏惧与顺从,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上司。不好的预感成为了现实,该来的总是要来,此刻的她反而有些释然。
“我已经玩不下去了。”男人松开她的下巴,一边笑一边撕裂着她剩下的伪装。
“我想知道你直到现在还在隐瞒的事。你演的很好,真的,但是接下来不要再死撑了。”

“我绝不会说的。”赫尔娜终于死心。自己的这个上官确实是个恶魔,而且还是个极其敏感的恶魔。他原先肯定是不知道自己有所隐瞒的,可仅仅只是昨天一晚,就让他看出了破绽。除了面容和眼神,女军官的语气也变得十分冰冷。此刻的她又变回了昨晚那个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我是不是可以走了”的女人。
“你有个妹妹。我记得叫做哈——”
“她叫赫琳娜。即使你用她来威胁我,我也不会说的。我要是说了,反而对她不利。她是中央政府工作人员。你没有证据是无法随意指控的。即使你申请让她停职审查,她一身清白,又那么聪明。你不可能找到机会诬陷她。”听到妹妹的事,赫尔娜有过一瞬间的动摇,但她随即清醒:一旦她将自己的秘密招供,赫琳娜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甚至更糟。
“很好,这样才有意思。”这个男人满意地说道,“现在的你才有让我继续下去的价值。”
看着面前这位仿佛是在观赏一副名画般的男人,赫尔娜的呼吸恢复了平稳,此刻的她反而异常冷静。她很明白,从昨晚到现在,那个胖子的淫虐也好,这位长官的虐打也好,哪怕是被狗和马强奸,都不算是真正的拷问。面前的这位长官是查隆帝国军法部出身,他必定十分擅长刑讯。既然已经互相摊牌,那自己必须要保存体力来应付接下来的噩梦。那必然是一场较之前的虐戏惨烈数倍的真正刑讯。
赫尔娜用平静得不可思议的口吻说了一句话,这也是她在接下来的八小时中唯一一句完整连贯的话。
“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要颤抖,我现在可以真正地回答你了。我之前之所以颤抖,是因为我一想到帝国的军队中会有你们这样的败类就控制不住愤怒的情绪。”

讲到这里,查隆的军官歇了一口气。
车上的其他二人,和车底的赛门听着这位查隆帝国军官亲口讲述的细节都听入了神,三人如同身临其境,听得专心致致,口干舌燥,。
“竟然还有这样的女人,我有点佩服她了,我想要这个女人。”三人中身份最高的人那用他那独有的嗓音缓缓地说道。
“可她现在在军营里充当最低级的营妓,已经快一个月了。”
“哦,那就算了。”听起来他非常地惋惜。



“然后呢?”胖子沉不住气,继续追问。
“我对这个女人熬刑的本领能够达到什么样的地步真的很好奇。我试了那个扩阴器,效果一般,中看不中用。大概是有些生锈了,我费了很大劲才勉强塞进去,铰轮拧了两圈之后就卡住拧不动了。”
“我只好把那块锈铁硬拽出来,她的血沿着两条腿在地面上都积成两摊了,我只好给她注射了生血剂和营养剂,让她休息一会。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可她还是死不开口。”
“之后,我在她手脚的每个指甲缝里都打进了一根木签,两边乳头和阴蒂上各订了一个铁扣子。”看到另外两人不解,这个男人开始解释。
“那是尼尔人发明的一种刑具,大小就和衣服扣子差不多,打开的时候,像一朵花,花瓣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尖刺,花蕊是一根表面雕有有特殊花纹贯穿花朵的长针。从背面捏着长针插在在身体的突出部位上,把那根针沿着顺时针拧,花瓣会向着身体的方向收得越来越紧。拧三圈,针会弹出来,剩下的部分倒扣在身体上就像个铁扣子。朝外的一面是光滑的,不影响手感。正面朝里,尖刺从四面八方插进身体,包围在那个部位四周,死死地固定住。想要取下来,要么就用之前的那根长针再从中央的针眼插回去,逆时针转回三圈,要么就只能从身体上硬拽下来。戴上那个东西后,每一次被碰触都会带来巨大的痛楚,这让犯人更加敏感,不会轻易晕过去。”
“就是你今天带来的那个小东西?我就说呢,今天玩那个女孩儿的时候你也用了几个,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给她带上的。难怪这个女孩明明之前被玩过那么多次,今天我和你前后上她的时候她还叫得那么惨。对了,你刚才说要怎么样才能卸下来?听上去怪复杂的。今天那个女人走的时候好像还戴着,你忘了卸么?”
“哎呀,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还真的是忘了,那东西很贵的。”车里爆发出一阵笑声,扒在车底的赛门听得心都碎了,他的手一软,差点就松了手。
“真没想到那个烂货还有可能是个内奸。那你给那个贱人上了木签、铁扣子她就招了?”
“哪有那么简单,不过很快了。”

“我又给她注射了一支用于防止犯人昏厥的兴奋剂,然后叫来你那个会馆里所有的人。我告诉他们可以用任意方法享用这个女人,她很强壮。还有,我叮嘱他们,如果指甲缝里的木签掉出来,记得要插回去。”
“他们解开那个女人,把她的手捆起来吊在屋顶。那时公会还没开门,会馆里只有八个人,他们两人一组站在她身体前后一起上她。起先那个女人还挣扎,痛骂,甚至咬他们。每当那个女人想要反抗,我就提醒他们去敲敲铁扣子,或是轻轻踩踩她的脚趾,很快她就放弃了反抗。她的身材很高大,那八个人中最高的也比她矮半头。前后站着干的姿势让她的身体上下前后不停地摆动,脚尖不停地和地面撞击,摩擦。她疼得全身都在痉挛,闭上眼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一缕头发,扬着头把腰使劲向前挺,想要宣泄痛苦。随着下身的铁扣子每一次被激烈的撞击,她的腹部止不住地而大幅度起伏,不停地喘着粗气。”
“我指挥他们不停地变换节奏,先是叫前后两人同时进出,然后又让他们用一个人进一个人出的方法交错抽插,破坏那个女人呼吸的节奏。”
“后面的人嫌两个两个地上太慢了。他们见怀里的女人已经不再反抗,就解开绳子,把她平放在一张刑床上。一个人躺在她的身下继续干她的屁股;一个人站在刑床边与她的身体保持垂直,用她前面的洞;一个人站在刑床的另一头给她带上口具,然后插进她的喉咙里;一个人张开腿跪坐在她身上,把那对巨乳握在手里乳交,时不时地还去碰碰那对铁扣子;另外四个人各抓住她的一只手脚。我开始不停地提醒他们去拨弄那些个木签,后来他们自己找到了门道,负责在前面插阴穴的那个人,指挥其他人一起拔那些木签,然后再数一二三一起插回去,说是这样搞女人的肚子里面会收的更紧。”
“那个贱人求饶了?”胖子听得胆战心惊,目瞪口呆。
“怎么会?她的脖子都被顶得变形了,她想求饶也没机会了。”这位前查隆刑讯处军官露出残忍的笑容,然后喝了一口水。
“你就站在旁边看?”
“不,后来我去了楼上的房间睡了一会。”
“为什么?”
“为什么?”另外两人都表示不解。

“真正的拷问既是心理的角逐,同时也需要较量体力。我叫那些人不停地折磨她,就是为了消耗她大量的体力。而我去睡觉则正是为了保存体力和思考。”
赛门从来没有想到过,也没人告诉过他,原来除了性交之外还有这么多的方法能如此彻底地玩弄一个女人,尽管这很残酷。在车底的他听得面红耳赤,胆战心惊,甚至还勃起了。赛门的尺寸很大,为了抓住车底,赛门不得不弓起身,背部几乎贴到地面。
“我回到刑房时,他们已经玩得差不多了,其中的两个人正忙着把散落在地上的木签插回去。口具早就摘掉了,你的伙计告诉我,他们中途突然想听听这女人的声音,就去掉了口具,结果她的叫声把他们全都吓到了。两三个人当时被吓得坐在地上,回过神来以后,他们为了报复这个女人,不停地把那些木签拔出来,又插回去,好多指甲都掉了。没有指甲缝可插,他们就把木签插在她的指尖原来指甲的位置上。先是被人顶的喉咙变了形,后来又狂叫了两个小时。那时赫尔娜的声带已经撕裂,身体也差不多被榨干了。我明白,火候差不多了。”
“之后,我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找了几处之前还没有动过刑的地方,随便试了一些我感兴趣的刑具,进一步消耗她的体力。我很清楚她的实力,那时的她虽然已经快要力竭了,但我相信她还是保存了一点体力。最后,我用刚烧红的烙铁把她的臀部浅浅地烙了一遍,再把她绑在一张刑椅上。她臀部表面的一层皮被我烫坏了,无法端坐靠着椅背借力来宣泄受刑的力道,她只能依靠被固定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来撑起身体,减轻臀部的痛苦。不过她的主意落空了,我在她失去指甲的手指上,铁扣子上,和身上的一些伤口处夹了十多个电夹,又把一块用盐水沾湿的毛巾垫在她屁股下面,开始用电刑。”
“她之前从未听说过电刑,因为帝国境内不用电。”
电作为一种现象被发现其实是很久远的事情,人工产生电力的技术直到八年前才诞生于查隆。它的造价昂贵,生产装置过于庞大和危险,且难以应用和保存,当时并未引起太多的重视。再加上八年前查隆帝国的那场政变中,电力技术方面的科研人员集体失踪。导致了即使是在尼尔1898年,除了照明与刑讯外,电力并未得到其它的运用。

“果然,第一次通电,她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尖鸣,这验证了我的判断。虽然她的呼喊声越来越弱,但我每一次放电,她都能够保持剧烈的挣扎。我那时很诧异,她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体力。我随机改变每一次电流的通向,断断续续地放电,她拼命地抽搐,刑椅都快散架了。虽然已经说不出话,但她始终用一种想要杀了我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电刑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她才停下。之后无论我怎么调节电压,任凭电流乱窜,她都不再挣扎。我把一块木炭放在她的大腿上,她也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直到那时我才确定她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是时候补上致命一击了。”
“然后你又干了些啥?”
“我也非常感兴趣,你到底做了什么?”旁听的两人此时彻底被他的故事所吸引,放下身段主动地询问故事的结局。
“要是一般人早就失禁了。她被带出来的前三天不允许吃任何东西,只喝水。前一天连水都不能喝。要不然你那里肯定早就臭不可闻了。”这个查隆人见两位被彻底勾起了兴趣,反而故意卖起了关子。
“哎呀,算我求你了,你就快点说吧。”
“赶紧说。”
见一旁的大人动怒,他赶紧将谜底揭晓。



第四章 沦陷的亲情

“我除去了刑具,抱着她上了二楼。我把她的身体小心仔细地擦洗干净,然后把她的伤口都处理好,面朝下地放在床上,让她休息了两个小时。两小时后我把她弄醒,给她注射了一支药效不强的春药,又注射了一支营养液,然后和她做爱。”
此时,旁听的三人都已经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那可是真正的做爱,如果不是被折磨得太狠,这个女人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床伴儿。”这个查隆军官似乎还有些回味,“我轻柔地抚摸她,给她做充足的前戏,尽可能避开她的伤口,最后给她一个激烈的高潮。高潮之前我对她说:‘你想知道是谁指名让你来伺候那个拉姆商人的么?我只是个中间人,如果不是指名要你,我是绝不会把你带出军营的。’她一边喘息着,一边用双腿死死锁住我的腰,我想她没有余力来回应我,不过她一定是想知道真相的。我在她高潮的那一瞬间揭晓了答案。”
“是谁?肯定不是我。”胖子已经迫不及待要知道答案了。
“到底是谁?”三人中地位最高的那个人也按捺不住。
赛门在车底猜到个八九不离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你的妹妹,那个你为了保全而死撑到现在的亲妹妹。”

赛门中途就有过这样的怀疑了:她的家族因为牵连到那个举世闻名的政变而惨遭屠杀,能够和妹妹死里逃生绝非偶然。她被左迁到拉姆驻军这个远离帝国权力中心的地方时,妹妹却能够在中央政府工作,再加上这个叫赫尔娜的女人一口咬定一个帝国军官也无法随意起诉她妹妹。这说明她妹妹至少不是最底层的工作文员,这在崇尚武力至上的查隆帝国极不寻常。

“之后,她就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整整一小时。”

“这个女人来自帝国的一个边远郡县,她们家族的历代族长历来是当地领主。在9月政变的那场大屠杀中,家族因为一个外戚受到牵连遭到清洗。她的妹妹为了保全性命,委身求全于对她们家族进行清查的调查官。本来,这种愚蠢的行为不可能让她和姐姐免于一死,不过那个调查官得到了赫琳娜的肉体以后还想占有赫尔娜,赫尔娜誓死不从,就耽误了行刑的时间。”这个查隆军官将赫尔娜的往事絮絮道出。
“12月,皇帝下令终止清查叛党,赫琳娜和赫尔娜幸免于死。她们的调查官也奉命返回中央升官去了。那时,在她们的家乡,她和她妹妹的事都传遍了。姐姐是宁死不屈的豪杰,妹妹却是个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人们对她们俩态度的差别可想而知。”
“妹妹无法忍受人们的责难和目光,逃离了故乡。姐姐则留下带领当地领民复兴那片满目疮痍的故土。”
“安顿好领地内的事务后,姐姐选择了参军。她希望通过得到军功来复兴家族,可这个石头一样的美人儿跟本不懂得如何奉迎上官。她在军中郁郁不得志,几年后被发配到拉姆。”
“赫琳娜和她正相反,是个十足的荡妇,我敢说中央政府办公所里一半的男人都和她上过床。”见一旁的那个胖子一脸坏笑,他接着说。
“你没猜错,我也上过她。”
“赫琳娜的床技实在是了得,只怕那些街上的妓女比她也自愧不如。她用她那更甚于姐姐的美貌为自己谋得了在中央政府的职位。比起那个顽固的姐姐,赫琳娜的手段要高超的多。”
“赫琳娜进入中央政府做事后,她变本加厉地用她的手段争取身边的男人为她服务。她利用人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个当初负责清洗他们家族,夺走她处女的男人。”
“你们还记得我之前曾提到过她曾被绑架和强奸?”
“我的老天,神明在上,不会吧?”一旁的胖子还不太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好一个亲妹妹。”另一人也忍不住叹息。

“不错,那也是她的好妹妹一手策划的。”
“那时的赫尔娜已经在中央军获得中校职位,尽管得罪的人绝不在少数,但她还是凭借过硬的军功一步步在中央军站稳了脚跟,当时有个试图追求她但被当众拒绝的军官,想要公报私仇。对她的出身提出了质疑,想要翻她的老底,还找到了当年那个清洗他们家族的调查官。那个人因为办事不力,风评又差,在军中混了几年都没有升官。这两个人一拍即合,想要以赫尔娜家族的旧事来要挟她。”
“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蠢货找上了赫尔娜,想要以此威胁她,结果没占到半点便宜。”
“半个月后,赫尔娜收到一封信。”
“信上说,想要保住赫琳娜的命和她的职位,就一个人在指定的时间到指定的地点去。”
“那一天的午夜,赫尔娜赶到帝都郊区的一处军用仓库时,那两个家伙已经强奸赫琳娜多时了。”
“他们用赫琳娜来威胁她,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他们早就落入了赫琳娜设计的陷阱。”
“我看过详细的报告,那个当初没有得逞的调查官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赫尔娜的处女。”
“之后,从午夜到上午10点他们都再没碰过赫琳娜。他们忙着专心于用各种手段来对付这个石头美人儿。”
“他们除了轮流强奸,还对赫尔娜不停地拳打脚踢,持续了两个小时。之后——我想那也是设计好的吧——他们惊喜地在那个军用仓库中找到了一大堆军法部刚刚定制,尚未入库的刑具。之后赫尔娜被他们用各种手段整整折磨了八个小时。”
“上午10点,一群士兵突然冲进仓库。那两个军官试图反抗,被当场击毙。”
“军法部受命彻查此事。本来,照这样查下去。她的出身一事肯定会被抖出来,她和她的妹妹都要受牵连。”
“谁知道,在那两个死了的军官身上和仓库里搜出了一堆信件和一封遗书。”
“信件内容是赫尔娜和他们俩一同倒卖军用物资的来往记录和账目。遗书中提到赫尔娜想要杀他们灭口,他们是为了报复才策划绑架赫尔娜和她的妹妹。”
“赫尔娜理应不知晓此事,不知是什么人偷偷把这些信件的副本一字不落地都交给了赫尔娜。一天后,军法部到她家抓人的时候,赫尔娜正好在烧毁那些信件。”
“赫尔娜承认那些信件上的内容属实,再加上那些还没来得及销毁的信件,赫尔娜罪名坐实。她被军法部收押,等待判决。”
“我那时在军法部虽然没有和她见过面,但我对这个案子产生了兴趣。调阅案卷后我发现此事疑点重重:赫尔娜口述的内容虽然和那些信件所述大致相同,但还是能找到不少漏洞。我还调阅过审讯记录,她的供述非常不连贯。其间数次改口,却只是为了纠正一些犯罪过程中无关紧要的细节,她的交代简直就像是在背书。即使这样,她的审讯记录还是很顺畅地被批审通过。”
“赫尔娜在军法部被关了一个礼拜后,军法部发生了一次不大的火灾,信件和遗书的原件被烧毁。那些赫尔娜没有来得及销毁的信件副本反倒保存完好,有人对此提出了质疑。”
“赫尔娜说那些副本是她自己誊抄的,但笔迹鉴定的结果不是。再加上没有原件,对信件和遗书真实性的调查困难重重。”
“后来一个赫尔娜的忠实部下不知从何渠道得知了此事,并据此提出质疑,要为赫尔娜上诉。”
“那个年轻的小伙子以为这样能帮到他暗慕已久的上司,谁知却给赫尔娜带来了更大的灾难。”
“军法部的几位长官因此被上峰训斥,他们就把怨愤发泄在赫尔娜身上。”
“本来已经定罪的赫尔娜不用再遭罪,只须等待判决就可以了。结果军法部不得不对赫尔娜执行第二轮问讯,这次他们还对她进行了拷问。拷问整整持续了半个月,最后赫尔娜捏造出一个帮他誊抄信件的手下,并说他之前已被自己灭口。她还捏造了尸体的埋藏地点:当年在城外处刑叛乱分子的乱葬岗。那片土地自从当初的政变事件后就一直被作为埋尸地点。军法部随便找到一具无头尸,草草结了案。”
“就在那段时间,我正好也犯了事,被发配到这里的驻军。不久后赫尔娜的判决书也下达了:贬职为少尉,也编属到驻军。”
“对那样的重罪来说,如此判决简直是法外开恩。不过以这样的背景被编入驻军,她再蠢也该明白军部的意思,那几乎就是明着叫她到拉姆驻军来当营妓。”
“不过,她仍然有少尉军衔。普通的士兵碰不到她,只有上级军官才有机会享用她的肉体,我高她一级都不曾有过这个机会。她被软禁在军营中某处,我甚至不曾和她见过面。”
“我离开查隆之前,赫琳娜找上了我。”
车里一片静寂,马车正稳稳当当地行驶在内城区的砖砌道路上,除了马蹄声车上听不到任何声音,故事终于到了高潮处。每一个听众都屏息凝神地等待着故事的结局。

“我起初以为她是来给她的姐姐疏通。那时的我正在气头上,那一晚,我故意用很粗暴的手法享用了那个送上门来的女人。”
“天亮之后,我醒来发现她骑在我的身上。直到那时她才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当时被这个女人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居然没有丝毫想要反抗她的念头。她交待我做了些事,还给我一封信,叫我在合适的时候交给她的姐姐。”
“这个蛇蝎一样的女人策划了一切。她谋得中央政府的工作后,一直在盯着那位当年的调查官。毕竟那是一个能威胁到她的人。所以当那个想要对赫尔娜不利的军官找上调查官时,她很快就发现了。她自己主动勾引了那两人,向他们提议用自己当饵来钓她的姐姐上钩。她很清楚,她的姐姐一定会为了她飞蛾扑火的。她为那两个蠢货提供一间存放刑具的军用仓库。还为她的姐姐精心准备了十个小时的地狱。她装作还对那个当初得到她处女身的家伙存有旧情,怂恿他去破了赫尔娜守身如玉二十多年的处女身。直到上午10点,宪兵才接到通知姗姗来迟,也是这个女人事先安排的。之前不久,她趁二人专心于玩弄她姐姐的时候,把事先准备好的信件和伪造的遗书放到了该放的位置。”
“赫尔娜在地狱般的十个小时里。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机会保护她的妹妹。赫琳娜坚信,她的姐姐会为了保护她不惜一切,甚至是背负虚假的罪名。她令人将事先准备好的信件副本送到她姐姐的住处。她的姐姐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不过并不傻。她很聪明,她只当是政府中或是军中有人想要帮赫琳娜的忙,她连夜将那些信件背了下来。然后在自己的住处点燃火盆,准备销毁证物。其实赫琳娜一直派了人在附近监视她姐姐的一举一动。等到赫尔娜背的差不多了,她才通知了宪兵去姐姐的住处抓人。她故意用更厚更难以燃烧的高级纸张和更加容易辨识的字体来誊抄信件,字也写得很大,使得那些副本很难被销毁,为宪兵队当场抓住她姐姐销毁证物争取了时间。”
“之后她疏通了军法部的一些人,使得她姐姐的罪名被坐实。估计军法部的人没少睡她。”
“只是她没料到,她姐姐的认罪过程如此顺利,以致案件审讯过于顺畅。当她得知案件就要结案,赫尔娜没遭什么罪的时候,她又想到了其他办法来折磨她的姐姐。”
“她一手设计了那场火灾,销毁了证物的原件。避免有人用之前未被怀疑的信件和遗书去做笔迹鉴定。另一方面,她故意保住了那些从她姐姐手里被宪兵查抄的副件。”
“她在姐姐的麾下物色了一个忠于并暗恋赫尔娜的年轻男性军官——这个人不难找,赫尔娜的手下有一半多年轻男性都符合这个要求。她把案件的审讯内容间接透露给此人。一如赫琳娜所料,这个没什么政治经验的愣头青把事情捅到了军部上层。结果赫尔娜又被折腾了整整半个月。要不是赫尔娜捏造出那个不存在的手下,她还会被折磨得更久。”

“那她就不怕你告发?”那个肥胖的拉姆商人此时已经满脸大汗。
“我怎么敢告发?谁会信?我该向谁告发?我敢跟你赌一百万个拉尔,我现在的上司也跟她有一腿。我只是个中间人,能在千里之外指名让她出来做这种事的人,我可惹不起。”

“赫尔娜躺在床上的那一个小时,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我怕她不信,又把赫琳娜的信取出来转交给她。”
“那封信上没有半点能证明赫琳娜设计陷害亲姐姐的证据。只是写了这些年来,赫琳娜有多么恨,多么嫉妒她的姐姐赫尔娜。她献出处女,抛弃尊严才能保住性命,而姐姐居然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当姐姐成为领民心中的光辉时,她却不得不在阴暗的角落承受人们在背后的指指点点。当她她使尽浑身解数,出卖色相、尊严,做了无数低贱下作的事,才能在中央谋得自己的一席之地时,姐姐居然又来到了自己身边。她觉得姐姐的存在无时不刻地讥讽着这个只懂得出卖肉体才能上位的妹妹。她还诅咒她的姐姐堕入地狱,永不翻身。而她则会不停地往上爬,最后由她用自己的方法来复兴家族。”
“看了信,赫尔娜才真正彻底地垮了。她痛哭了整整半个小时,我趴在她身边一直抱着她,安慰她,直到她情绪平复。我又拿出几支烈性春药,问她是否还想要,她的眼神茫然无措,没有说话,只是冲我点点头。”
“我又给她注射了两支营养剂,给自己也注射了一支。之后又对她注射了一支最烈性的春药。这是整个拷问最关键的一步,我怕药性不够烈,又在她的乳头、阴蒂、阴唇、大腿内侧和腋下注射了兴奋剂。”
“她和我在那间房里疯狂地做爱,从床上到地上,到走廊,最后又回到了地下的刑讯室。我把她绑回到刑架上,用和原来一样的方法拴住她的头发,用让她最痛苦难忍,最羞耻不堪的姿势干她。她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浪叫,不停地高潮。我干了她足足四个小时,实在是干不动了。那时药效也差不多了,她却还要我继续。”,
“我已经筋疲力尽了。她居然央求我,说如果不能和她性交,就用刑法来折磨她。”
“她心灵深处的基石已经崩溃了。她试图用肉体上的痛苦来掩盖心灵的伤痛,这是她最脆弱的时刻。我抚摸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一边安慰她一边和她接吻,让她把最后的秘密告诉我。”
“之后,她招供了她和芬特人之间的秘密约定。离开查隆之前,曾有人秘密地将一支炼金药剂交给赫尔娜,并交代她:每天喝一滴,直到差不多喝完一半。当有一天,她看到那支药剂的颜色改变时,就逃离查隆驻军处,前往芬特使馆寻求保护。听上去有些离奇,不过我相信那是真的。”

“就这样?”那个胖子还有点意犹未尽。
“卡拉克先生,”这是他们第一次互相用姓名称呼对方,也是那天赛门听到的三人中唯一出现的一个名字。“我对你的刑讯技巧表示赞叹。有时候,我那里也会有些‘麻烦的’犯人需要审讯,但是我的身份不太方便,到时候还需要用到你们二位。”
“您太客气了,知会一声就行了。”
“感谢大人您的认同,那将是我不胜的荣幸。”

车速慢了下来,马车已经到了目的地,内城区中央车站。这三个人很谨慎,他们约在这里下车,以防有人跟踪,或是猜到他们的底细。
这里人太多了,没有下手的机会。事实上,赛门已经无心下手了。想到自己七年来奉若神明的女人几个小时前还在这些畜生的胯下辗转承欢,赛门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已经握不住刀了。

三人穿戴上斗篷和兜帽,下了车,互相道别。那个肥胖的商人还不忘吩咐查隆的军官,“营妓也行,我又开始对那个女人感兴趣了,这个周末你把她直接送到我的惩戒室去。她是不是背地里一直叫肥猪啊?上次我走的急,没来得及跟她把帐算清楚,这次我好好算算上个月的旧账。”
“没问题,这几天我会安排她不再接待普通士兵,也不会再让她吃固体的食物。”
“哈哈,那就辛苦你了。告诉那个婊子叫她准备好,我还有很多的珍藏,她上次没有享用到。还有那个扩阴器,你的用法不对,我会让她见识下那个东西真正的用法。”胖子一脸淫笑,合不拢嘴。

马车缓缓驶去,赛门躺在原先马车停下的地方心潮澎湃,一颗纯真无暇的少年心在一夜之间被撕扯得粉碎。赛门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一动都不能动。直到有人踢到他,赛门才站起身,恍恍惚惚地朝着大概是贫民区的方向迈开脚步。他还保留着最后一丝希冀,想去看看海娅的身体,检查一下海娅是否还戴着那个人所说的“铁扣子”。
驶向贫民区的车很少,赛门也没钱乘车。

赛门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走了不知多久,也不知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他真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
直到他一头撞上汉娜,被汉娜一把抱在怀中。
那一天回去后,赛门一直把自己反锁在汉娜的房间里。直到傍晚,赛门的饥饿感败给了饭菜的香味才打开门——汉娜用自己半年的积蓄换了一桌丰盛无比的美酒佳肴。赛门一个人把整坛酒都喝完了,又吃掉了大半桌子的菜。那一夜,赛门拼命地将一切——色欲、愤怒和嫉妒,甚至是他刚刚才在那个马车底学会的一点东西——都发泄在汉娜的身体里。
那一夜,天真的男孩变成了男人。



第五章 双姝狂舞

(尼尔1898年11月26日,两年前。)

贫民区里出现了奇怪的流言。

就在赛门上门得知自己不是处女的那晚后没几天,有人向海娅打报告,说是赛门在和汉娜交往。那时的海娅还在因为自己不是处女被赛门甩掉而耿耿于怀,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简直摸不着头脑。
汉娜也不是处女,而且,和汉娜上过床的男人只怕两双手都数不过来。不过,海娅对情报真伪抱有的感情很复杂。她一方面竟然有点希望这件事是真的,这样就说明赛门并不是一个非处女不要的人。另一方面,她又非常地不服气——那个汉娜哪点比自己更对赛门有吸引力?
海娅承认,汉娜的长得确实很不错,如果一个男人的审美仅局限于有风韵的成熟女人,那汉娜的容貌着实是上上之选。比身材,两人的身体比例都差不多,标准的八头身长,再加上常年飞檐走壁塑造出的身型都是一样火辣勾人。只不过,汉娜要大自己三四岁,身高比自己高出一截,胸自然也要大一些——难道就因为这个?
她很不情愿自己去调查,更不愿意让帮派里的男人们来过问。她唤来自己的另一个得力手下琳花去独立调查此事,并约好两天后的下午六点准时听她汇报。



琳花和汉娜的关系一向很差。当年,海娅在贫民区的老大位置才刚刚坐稳,两人因为贫民区帝国边境一侧的偷窃生意该由谁来接手而爆发争执。她们的竞争十分激烈,甚至于有次在街上一言不合就动了手。
海娅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起初海娅对她们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了解汉娜和琳花的本事,这两人的样貌身材都很出众,下手的技术高超,总体来看实力属于伯仲之间,都是不可多得的手下。不过,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坏了做这一行的规矩,海娅不会轻易饶过她们。
海娅给了她们三个月的任务指标。原本属于她们各自的团队不得参与进来,这些任务必须独立完成。谁先完成,谁就胜出,输家今后退出竞争成为赢家的手下。如果没人能单独完成这些指标,就判为双双失败,今后南区的业务由两人平分。输家除了要交出一笔钱来补足拖欠的指标外,还要接受海娅的特殊惩罚。
和对待手下男性的纵容态度相比,海娅对待自己手底的女人十分严苛。无论是把任务办砸,或是短了每月的例钱,等待她们的都将是毫不留情的处刑。刑罚的内容从较轻的鞭打甚至到安排手下的男性去轮奸被惩罚的对象。
海娅很精明:帮派实力的核心永远是男人,只要能笼络住尽可能多的男性,帮派就会稳固。短短几年间,依靠对手下男人的宽纵和对女人的严酷手段,海娅在贫民区建立起自己的威信和领袖地位。

那场争端的最终没有赢家。因为她们把精力都花在了勾心斗角和互相扯后腿上,连续三个月都双双没能交齐例钱。



每月的30日,全体贫民区的帮派干部、小头目会齐聚在海娅的酒楼后院集会。不过参加集会的一般都是男性。除非是有海娅的特别通知,帮派的女性成员不会出席每月的例会。
第一个月,汉娜和琳花双双出席了例会。在那个酒馆的后院,两人被海娅下令当着一群男人的面脱去紧身上衣然后抱住酒馆院子中央的拴马柱子。之后,海娅取出一支赶马的马鞭,对着一众正吞咽着口水的男性头目喊道:“谁想要我手里的这跟鞭子?5个拉尔。”一个从事绑架和抢劫工作的小头目反应很快,两步冲上前。掏出5个金灿灿的拉尔丢在地上,从海娅的手中接过鞭子,径直大步走向汉娜的身后。海娅头也不回,只是对着那个小头目和汉娜分别交代了两句:“四十鞭。” “站住,不许跪下。”
这个小头目明显是和汉娜有仇:“你还记得我头上的这个伤疤么?骚货。”他一边卖力地抽打着汉娜光滑的脊背和大腿,一边用嘲讽的口吻戏弄着这个女人,“你以为今天是来伺候男人的吧,没想到还要挨鞭子吧?”
一旁的男人们看的气血上涌,按捺不住,蠢蠢欲动。汉娜和琳花的容貌身材,早就让不少人垂涎三尺。不过汉娜高傲张扬,琳花又过度低调冷淡,没人能有机会一亲芳泽。
海娅皱了皱眉头,又取出一支马鞭,指了指琳花,开出一个更高的价钱:“10个拉尔,四十鞭。”一个似乎是腿上有伤的帮派头目,还没等海娅说完,掏出一个价值25拉尔的金条丢在地上:“八十鞭,不用找了。”说完一瘸一拐地走到琳花身旁,一声不吭地盯着琳花的双腿不停地抽打。
很快,四十鞭和八十鞭几乎同时结束。给汉娜行刑的男人揪住汉娜背后被抽断的内衣肩带,扯出了汉娜的红色性感内衣揣进怀里当作纪念;另一个给琳花行刑的男人也气喘吁吁地丢掉鞭子回到人群中。汉娜和琳花一声不吭地挨完了刑,琳花的指甲嵌进了木头柱子里,在柱子表面留下了数道深深的刮痕;汉娜为了保持住不跪下的站势,几乎是以蹲着马步的姿势,硬挺着挨完了八十鞭。
散会后,赛门绷着一张通红的脸,替汉娜和琳花向海娅求情。海娅点头同意,赛门用熟练的手法替她们处理了伤口,并一个人拉着一辆板车把她们分别送回了住处。

第二个月,两人都差一点点就能完成当月的份额。在那个月的集会上,海娅事先支开了赛门。琳花和汉娜被海娅捆在相同的地方,再次被扒掉紧身上衣挨了四十鞭,不过这次她们是背朝栓马柱,正面对着大家被捆好,行刑用的鞭子也换成了一条皮鞭,由海娅亲自行刑。鞭刑中,她们始终紧咬着口中的木塞,不敢求饶。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能在海娅面前说情的人只能是赛门。挨了四十鞭,汉娜和琳花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们跪倒在地,吐掉了口中早已被咬烂的木塞,不停发出粗重的喘息。
整个集会过程中,海娅一直没把她们解开。早在第三十鞭的时候,汉娜和琳花的内衣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四十分钟的集会中,她们俩一直赤裸着上身跪坐在院子的中央。快要散会时,海娅对眼睛还在不老实地偷瞄着二人的男性头目们询问道:“汉娜和琳花连续欠了两个月的例份钱,有谁愿意替她们还上?” 大家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两个当月业绩最好的小头目凑上前,表示自己当月的份额足够还上这笔钱。动作稍慢或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男人们只得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散去。汉娜和琳花的容貌身材都是上上等的货色,没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住这份诱惑。
众人散去后,海娅打开一坛从尼尔进口的烈性酒,一股脑儿地浇在琳花和汉娜身上,然后不顾二人的哀嚎,对那两个早已按捺不住的男人简短地交待:“你们只有一夜时间,天亮就给我走人。”海娅看了看一旁跪坐在地,瑟瑟发抖的汉娜和琳花,发出一阵冷笑,继续补充道,“我今晚不在这里住,你们不用顾忌我,走时别忘了帮我锁门。哦,对了。完事后你们能帮我把这两个人带走吗?”听完,两个男人露出狂喜的笑容。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就是说,如果他们擅自延长时间,甚至是把汉娜和琳花带到自己的地盘去,海娅也可以装作看不见。只要他们别耽误第二天酒馆的正常营业就行。
这就是海娅笼络手下人心的招数。满足男人们的欲望,让他们卖力为她工作,同时也不至于有余闲对自己产生非分之想。另外,那两个男人的手下也会因为老大的慷慨而对帮派更加忠诚——既然他们要把汉娜和琳花带去自己的地盘,那就免不了要和手下分享。

第三个月的集会时间终于到了。已经卖力工作了一个月的男人们早早地就赶到海娅的酒馆,试图抢到一个好位置。道上的消息很灵通:上个月的集会后,汉娜和琳花被两个小头目各自带回了自己的地盘玩了整整三天才被放走。之后她们俩的状态就一落千丈,这个月的份额铁定是完不成了。得到风声的无法之徒们备好了足够多的钱,期待着这个月的例行集会。
不过他们的期望彻底落空。有几个聪明人发现赛门也来到了集会现场,当时就就叫苦不迭。众人纷纷朝赛门发出嘘声,搞得赛门一时摸不着头脑。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的人试图贿赂赛门,想要给他一些好处,让他翘掉这次的例会:“哎呀哎呀,这不是永远每月拿第一的赛门大人吗?你一来,我们在海娅的面前都会很没面子啊。喏,不如这样把。这些钱你拿着,凭你和大姐的关系,你稍稍迟到一下也可以啊。”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还有人建议,大家一起掏腰包来把这位败人桃花运的瘟神给送走。
赛门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种好事。他愣了几秒钟,就飞快地把大家手里的钱都揣进自己的腰包,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溜走了。毕竟,赛门经常口无遮拦地公开宣称这种无聊的例会纯粹是浪费时间,然后大摇大摆地翘掉集会,殊不知这是海娅对他的特殊照顾。
望着赛门离去的背影,不少人都安了心:“切,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海娅今天有些迟到,越来越烦躁的众人七嘴八舌地在院子里满嘴跑马车。
“赛门这个小家伙,当然不懂这其中的妙处啊。”
“赛门还是个童子鸡吧?”
“没错,没有大姐的点头,哪个女人敢打赛门的主意?”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子,放着大姐这么棒的女人不要,他瞎了吗?”
“嘘,你找死啊。不怕大姐听到么?”
“你要是真对大姐那么专情,就把你手里的钱收起来。”
“我怎么敢奢望大姐,汉娜和琳花也不错。”
“大姐也比赛门大不到哪里去吧,我可不像某些变态,对小孩子感兴趣。”
“那我可以再等几年嘛。”

正当众人兴奋地谈论着各自对女性的审美观时。海娅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会场。当某个人发现海娅的时候,海娅正坐在二楼的窗台上,穿着一身漆黑的紧身衣俯视着这群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好色之徒。帮派中女性专用的紧身衣仅有上身部分,从大腿到脚都裸露在外。年方十四五岁的海娅,容貌身材丝毫不落于任何成熟的女性。欲火高涨的众人仰望着年轻性感的女头目看得口舌生烟,一个个地,裤裆都支起了帐篷,等待着慷慨的女头领下达对汉娜和琳花的判决。
“好像大家都很关心汉娜和琳花的情况是吗?”海娅发言时,大家都自觉地保持安静。
“没错,老大您尽管开价吧。”一个胆子特别大的小头目带头起哄。
“一万拉尔。”海娅面不改色地报出一个天文数字。
在场的人们面面相觑,顿时摸不着头脑。

“我还没说完,我说的是每年一万拉尔。”海娅继续补充道。
这下众人彻底乱了阵脚。
“老大啊,您别开玩笑好嘛?”
“是啊,谁能出的起这种价钱。”
“那两个贱货能值得上这个数?”
“是啊,是啊,老大,我们等了一个月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发泄着不满。

海娅举起一只手,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按照之前的约定,汉娜和琳花双双出局。今后,南区的生意由她们俩共同负责。她们将成为和你们同级的帮会负责人。再让我知道有谁欺负她们,我不会留情面。”
众人彻底傻眼,不知所措。海娅见势继续说道。
“此外,我说过,她们要受到特殊的惩罚。她们没有出席今天的例会是因为她们此刻正在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不能便宜了她们。” “对,不能便宜了她们。” 一小群人还不死心。

“当然是价值每年一万拉尔的惩罚。”海娅淡淡地说。
海娅露出了一丝杀气,众人赶忙闭嘴,气氛一下子紧张到极点。

一个叫莫顿的年长头目打破了尴尬:“那个,既然大姐决定了,那就这样吧。那两个女人今晚肯定没好日子过的。”
“对,大姐你可别便宜了她们。”现场的话题一转,气氛又活跃开来。
“我再说一次,以后不允许再有自己人欺负她们,包括在背后瞎嚼舌根。懂吗?”海娅说这些话时并没有夹杂特别的语气,但现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有股凉气正从脚下往上窜。
“我们懂了,老大您考虑得的就是周详。哦,对了。赛门之前刚走,我正好想找他有点事,要不这就先走一步?”莫顿见气氛又要闹僵,急忙把话题朝着安全的方向引开。
“赛门刚刚来过?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下月的安排依旧,散会。”海娅瞬间又变回了一个普通的邻家少女。身子向后一翻回到二楼的屋内后关上了窗户。紧接着,屋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在换衣服。
众人赶紧长出一口气,同时纷纷暗向莫顿竖起拇指。
这时,不知是哪个脑子不好使的家伙突然一拍脑袋,大喊一声:“去找赛门把钱拿回来。”这下子人群中炸了锅。大家纷纷表示不能给赛门白赚了这笔钱。

刷的一声,本已关上的二楼窗户突然又打开。海娅换了一身平常出门的便装,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语气又变成之前那副居高临下的口吻:“啊,听你们这么一说,好像是我错过了些什么呀?”海娅已经两天没见到赛门了,本来满心期待在例会上能见到赛门把他留下过夜的。(说到过夜,这是一件人尽皆知却又无人敢在公共场合提起的笑谈:赛门和海娅有时会在一张床上过夜,只不过赛门每次都只会抱着海娅傻睡,从来不做该做的事。)
还是莫顿的脑子转得最快,趁着马蜂窝还没被彻底捅开,赶紧溜之大吉。他之前一分钱都没给赛门:既然海娅没有事先赶走赛门,那今晚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什么风流事的。

自那以后琳花和汉娜就暂时休战,一起在南区活动。虽然没什么公开的冲突,但两人的关系一直十分紧张。
所以,这次海娅故意派琳花去打听汉娜的事,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琳花得知是要找汉娜的麻烦,二话不说就出发了。凭琳花的本事,应该很快就有消息来汇报。
两天后,海娅等到七点既没有等到琳花的人,也没等到任何琳花手下人的通知。
第三天的六点刚过,海娅再也等不住了。跟据琳花手下人的交代,自从琳花三天前从自己这里领命出发,就再也没人见过她。琳花办事一向牢靠,这次竟然连人都不见,一定是出事了。海娅决定亲自去找汉娜探个究竟。



第六章 少年的狂欢

(尼尔1898年11月28日,贫民区南部的一间木制两层小楼,汉娜的住处。两年前。)

在贫民区中,这样的房间算得上是很奢侈的了。房间的地板上铺有一整张略旧的羊绒地毯;房间中央是一张四米见方的木制豪华大床,床头和床尾各有三根雕刻精美的立柱支撑起镶嵌有一整块玻璃镜的顶篷,这张床占据了整个房间的八成面积;床前有一只尼尔产的漆柜,从外形来看十分名贵——尽管漆柜的格调和颜色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
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孩此刻正和一个大他五六岁的年轻女人在这张巨床中央全身赤裸地紧紧交缠在一起。十五、六岁的年纪在拉姆已经不算小了,依照拉姆的法律,男孩十四岁以上,女孩十二岁以上,只要身份清白就可以登记结婚。
男孩的身体粗看很瘦小,但细看就能发现这是一具百炼成钢的身躯。这个男孩的长相十分英俊,此刻他满头大汗,正在全神贯注地享受他身下的美妙躯体。这个女人的容貌身材充满了与其21岁的年纪大不相称的成熟风韵。她有着一头略带卷曲,长度及腰的亮丽红发。只是此刻,她的一头秀发被束成一捆绑在床头中央的那根立柱上,露出一副极有女人韵味的俏丽脸庞。她的身体被男孩牢牢地摁住,上身陷入柔软的床面,但还是能从侧面看出她的身材十分出众,从头到脚几乎没有赘肉、凹凸有致的曲线身材配上紧绷纤细的四肢和一身小麦色泽的健康肌肤,足以让每个男人抓狂。
她的双手被黑色的绳索捆在床头两边的立柱上,她的双脚也被绳索拴住,高高吊起在木制顶棚床尾侧的两角。因为这张床过于巨大,顶棚又设的很高,女人的双腿朝上被高高吊起,一双修长的美腿被分开成一个很大的角度。绳子不太长,女人腰部以下的身体明显地离开了床面。
男孩恋恋不舍地放开女人的上半身,挺起腰,跪坐在女人的双腿之间。他一边抚摸着身体两侧朝天竖起的笔直长腿,一边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身前女人的身材。这对乳房的形状十分对称,如同早餐时喷香饱满的面包一般挂在胸前。虽然是躺下的姿势,不过乳房没有丝毫的塌陷和移位,这足以说明乳房的坚挺。美中不足的是,乳房顶端,两只乳头的状况十分凄惨。一边的乳头上满是各种新旧伤痕,好像常年受到虐待。另一边的乳头更为恐怖,只有大半个。一小半的乳头不翼而飞,仿佛是被什么野兽用利齿给撕扯掉了,剩下半截孤零零的矗立在傲人的胸脯上。其实汉娜的阴蒂也是伤痕累累,只是在这个姿势下暂时看不到。
看着乳头的惨状,男孩一时十分内疚。

这个男孩名叫赛门,贫民区盗匪老大海娅的青梅竹马。这个女人名叫汉娜,是一个常在贫民区南区活动的惯偷,海娅的得力手下之一。
赛门和汉娜保持这样的关系是从那天跟踪海娅之后开始的,至今已快一个月了。那一天夜里,汉娜拥抱着赛门,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安慰赛门受创的心灵。不料赛门疯狂地将汉娜扑倒在地,一口咬住汉娜的一个乳头拼命的撕咬,然后又完全不顾汉娜的反抗将她强奸了。激情过后,汉娜的下身满是鲜血,身上到处是见血的抓痕,乳头也在激烈的反抗中被赛门咬掉半个。赛门被吓哭了,蹲坐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汉娜顾不上止血,她抱着赛门的头,不住地在耳边安慰着赛门,直到清晨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赛门这才振作起来,手忙脚乱地替汉娜止血,上药,包扎,再把汉娜扶上床,盖上被子,守了一天。
汉娜昏迷了一天,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赛门可曾吃过饭。赛门守在床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他见汉娜已经苏醒,略微放了点心,想去吃些剩菜。不料汉娜拦住他,说那样会吃坏肚子,要帮赛门去热一下。赛门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地抱住汉娜说了无数遍对不起,直到汉娜也抱怨肚子饿了,赛门这才擦掉眼泪,扶起汉娜,两人一起热了些剩菜。
那之后,赛门单独去找过一次海娅,想要把一切问个清楚,结果闹得不欢而散。从此,赛门就离不开汉娜了。之后的一周,两人几乎夜夜在汉娜家一同度过,汉娜的性经验远较赛门丰富,赛门从汉娜那里学到了许多十五年来从没人教过他的东西。发展到后来,赛门甚至大白天也拉上汉娜,一头扎进汉娜的卧室和她忘我地做爱——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人发现他们两个的风流事。

见赛门的动作停下,汉娜努力地晃动腰肢,用大腿根部赛门的腰,示意他不必内疚,继续做下去。

汉娜第一次和赛门真正做爱的时候,向赛门解释了自己乳头和阴蒂受伤的原因。汉娜刚刚入行的时候,没有靠山,经常交不起保护费,那时的一位老大常拿她的身体出气。汉娜经常不得不跪着,捧着自己的乳房让男人们肆意用钢针扎、用烟头烫、用钳子夹来取乐以顶替每月例份钱不足的部分。有时候左边乳头扎满了针,右边乳头又被烫伤了暂时不能用,他们就打起阴蒂的主意。汉娜安慰赛门,给塞门打气,说自己不会因此责怪赛门,因为赛门比那些男人都温柔的多。甚至还对赛门开玩笑说,反正已经烂得不能见人了,咬掉也好。
有过几次经验后,汉娜暗示赛门,她不反对赛门使用一些“道具”或是用更激烈的方法来对付自己。她大方地向赛门展示自己的“收藏”,并教导赛门如何在女人身上使用它们来获得欢愉。汉娜用落寞的语气向赛门解释,她在遇到赛门以前的日子里,任何一个男人给她高潮时无不是伴随着极度的痛楚,那些男人还颇以此为乐。时间长了,自己的肉体早已习惯了在痛楚中寻求快感,改不过来了。赛门半信半疑地用汉娜教导的方法和她一口气玩了好几天才勉强相信汉娜的说辞。起初赛门还有些不安,但时间一长就连赛门自己也有点迷上了这种予取予求,将女人的欢愉和痛苦全部掌控在手的快感。

赛门的思绪被打断,他从汉娜的下体和床之间的空隙,抱住她的臀部。然后对准位置,一口气插了进去。赛门的生殖器远较一般十五岁的男孩巨大的多,即使是成年人也未必有这个尺寸。虽然汉娜身经百战,但被赛门一下子插进去的时候,还是发出了一声低浅的惨呼。赛门的抽插很有力,很霸道,但是缺乏技巧,刚开始时总会弄得她很痛。
赛门放开汉娜紧致的双臀,抓住她被凌空吊起的脚腕,然后从上到下一直摸到大腿。不多久,赛门抱住汉娜的大腿开始冲刺。汉娜的头发被绑在床头,手臂也被固定住,双腿又被吊起,没有什么活动的空间,唯一能活动的就是从小腹到髋部的一小段身体。汉娜用腰腹的力量摆动着下身,配合赛门的动作,让赛门舒舒服服地达到了高潮。高潮过后的赛门有些过意不去,因为汉娜离高潮还很远。
汉娜看着床头的漆柜,朝着赛门露出期盼的眼神。

又要用到那些工具了,汉娜似乎不在意,但是我很在意,赛门心想。
赛门打开漆柜的锁,从里面取出一支和自己的尺寸差不多的表面刻有复杂图案的硬木棍,对准汉娜的阴道一口气推到底,在里面拧上一圈,又拔出来。这是赛门的固执,他绝不接受汉娜使用比他的尺寸还要大的淫具。
赛门略微休息了一下,把重新恢复精神的阴茎对准了汉娜的肛门。
正在此时,彭的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撞开,海娅站在房间的门口,气的浑身发抖。

赛门之前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海娅耳目众多,被发现那是迟早的事。再加上赛门已经知道了海娅的秘密,所以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任何尴尬。
“海娅,你找我有事吗?”赛门故作镇静地说,手里也没停下,右手把刚拔出的木棍,一边旋转着一边用力捅了进去。赛门表面很平静,心里却很慌张,这一下没有控制好力度和方向,把汉娜弄得大声惨叫起来。
海娅除了呼吸非常急促外,其他反应都比赛门预想中的要平静。她看了看房间里的布置,看了看汉娜,又把视线放回到赛门身上。
赛门被被海娅盯得很不自在,又被汉娜的叫声弄得心烦意乱。他一口气拔出木棍,眼睛盯着海娅,把手里的木棍往下移了一寸对着大约是肛门的方向用力捅了进去,然后快速地抽插。
汉娜的叫声越发凄厉地在房间里回响,赛门和海娅一言不发,默默地对视着。

最终是海娅先开了口,不过目前,似乎她最在意的并不是赛门和汉娜之间的关系:“琳花在哪里?”
赛门的手停了下来,他最后一次把木棍拔出来,又对着汉娜的阴道插了回去。他满不在乎地起身下床,完全没有要遮羞的意思,这反而搞得海娅有点不知所措。他走到床头,解开汉娜的右手,然后俯下身微微托起汉娜的头。汉娜也很默契地用腾出的右手环抱住赛门的后脑和他接了个不长的深吻。

看着两人接吻,海娅有些矜持不住了。她正要发作,赛门却突然丢下汉娜朝着自己慢慢地走来。
海娅顿时惊慌失措,赛门此刻一丝不挂,海娅不知道是该迎上去,还是让开,只好被赛门逼的退出了房间。
赛门旁若无人地走下楼,房间里的汉娜还在艰难地尝试解开头发和剩下的绳索。海娅无视汉娜,追上赛门,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赛门走进厨房,从碗柜的深处取出一盒火柴,点亮了放在客厅中央饭桌上的烛台。赛门单手托起烛台,走向一旁的书架,扳了一下书架上最厚的一本书。
随着书架的翻转,背后隐藏的密室逐渐显现了出来。赛门领着海娅,走进了漆黑的密室。一进去,海娅就听到了来自密室深处微弱的呼吸声。沿着回转的楼梯,赛门和海娅向下走了大约5米深,来到了一个铁门前。赛门熟练地操作着铁门上的机关,不一会儿就打开了门。门内漆黑一片,凭借着烛火的微光,海娅隐约地看见一个人站在房间对面的墙边正对着自己。从那熟悉的身材来判断,海娅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琳花。正待海娅想要走过去问个清楚,赛门已经点燃了房间中央的炉火,屋子里的一切霎时都变得清晰可见。

墙边的人影确实是琳花。只不过她此刻并不是站在墙边,而是被吊在墙上。
琳花被吊在这里已经两天两夜了。其间只喝了些水,没吃过任何东西。她的全身不着寸缕,双手被两条皮带分开绑在两个嵌入墙面的铁环里。铁环的位置比较高,琳花的脚尖只能勉强踮到地面。
琳花的年纪只比汉娜小一岁,身材丝毫不输给汉娜半分。琳花是查隆和尼尔人的混血,比汉娜略高一点,皮肤更白一些,拥有一头过肩的金发。放松时,身体的曲线流畅而优雅,表面看不出什么肌肉,一旦绷紧就会显现出只有平日不懈锻炼才能练就的充满优美曲线的肌肉,十分健美。琳花的胸部也很特别,尽管不是特别地突出,但两只雪白的乳房像两只酒碗一样倒扣在身体上,呈现出完美的半球形。琳花的乳晕很浅,远远看去,只能看见浅浅的一圈,点缀在乳头周围。琳花的乳头正勃起着,形似一个小小的圆柱,圆柱的顶端有个小小的凹槽,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指去按一下。
但此刻,琳花的状况十分叫人担忧。她的头无力地下垂着,一头顺直的金发四下披散,失去了光泽,挡住了脸孔和右边的乳房。左边的乳头上被打上一个钉扣,下面挂着一只沉重的铅坠。虽然乳房依旧坚挺,但乳头被拉的有些下垂,右边的乳头被头发遮挡住,一时看不清状况。身体上,胸口处、腹部、大腿上分布着一些浅浅的鞭痕,手腕处被勒得很紧,已经能看出皮带下的皮肤被勒出了血痕。琳花的两腿之间一片狼藉,金色的阴毛显得十分凌乱,上面沾满了已经干涸多时的精液。琳花不是处女,不过性经验远比汉娜要少,而且大多时候都不是出于自愿。

赛门将烛台放在房间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烛光照亮了桌子的表面,可以清楚地看到桌子上放着从琳花身上脱下的紧身衣、破损的黑色长袜和内裤。赛门转身朝墙边走去,琳花的呼吸很微弱,好像是睡着了。赛门唤了几声,不见琳花有反应,就抓住琳花左乳上的铅坠向下拽了拽。伴随着一声急促的吸气声,琳花猛地抬起头,露出了一张苍白疲惫的面容。赛门一边用手指摩挲着做工精致的铅坠,一边抬起琳花的下巴,把她的头转向门口已经呆住的海娅。
琳花的眼神十分迷离,过了半天才适应房内的火光完全睁开了双眼。她先是注意到身前不怀好意地正把玩着自己胸部的赛门,接着又看到海娅正没好气地的站在一旁盯着自己。琳花努力张开有些干裂的嘴唇,想要对海娅说些什么。
赛门不等琳花发出声,用力地扭了一下手中的铅坠,琳花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赛门一把扭过琳花的头,甩开还挡在在琳花面部的长发,正对着她没有血色的双唇用力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激烈而又悠长的湿吻。赛门仿佛有用不完的气,每当琳花有些喘不过来,赛门就用嘴把琳花的舌头叼出来,贪婪地吸吮。等琳花好不容易喘过半口气,又粗暴地朝着琳花的双唇压下去。
海娅一直站在门口,看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最终,海娅失去了耐性,一字一句地朝着赛门质问:“住手,赛门你记不清了吗?我曾经说过,琳花和汉娜是帮会的干部,不允许再有自己人欺负她们。”
在帮会中,海娅的话就是绝对命令。赛门停了下来,他缓缓离开琳花的双唇,回头望着海娅。二人的嘴角拖出一条明亮的长线,最后长线从赛门的嘴角断开,落在了琳花的双胸之间。
正当赛门想要辩解,解开了绳索的汉娜,上身裹着床单来到了海娅的身后。
汉娜赤着脚,快速地穿过海娅,走到房间中央赛门的身旁。她双手抱住赛门的头,把它埋在自己丰满的双乳中,对着海娅说:“赛门没有欺负我,是我自愿的。”
看着海娅露出一副觉得不可思议的眼神,汉娜带着一副胜利者的微笑面朝海娅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从来没有其他男人像赛门一样温柔。我在他们心中从来就不是什么老大,他们只会用看着妓女一样的眼神打我的主意。我认命了,可当我脱光了站在他们面前又怎样呢?那些男人一看到我的胸,要么直接吓跑;要么就是把我当成最下贱的妓女,玩命地摧残我。当他们厌倦了我以后,就系上裤子,丢下钱,然后告诉更多的人我是个烂货。”说到伤心处,汉娜潸然泪下。两行清泪从汉娜的双瞳奔涌而出,流淌到赛门的头上,滑向赛门的脸庞。
赛门挣开汉娜的怀抱,举起手拂去汉娜的眼泪。汉娜深情的望着这个比自己矮一截的男孩,继续说道;“是我对赛门怀有非分之想,主动勾引他的,赛门没有任何错。”
还不等汉娜说完,已经用指甲把手掌掐出了血的海娅粗暴地打断了她:“给我闭嘴,别再说了,跪下。” 汉娜和赛门互相放开,单膝跪地。
海娅抬起头,闭上眼,用颤抖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质问道,“别再装可怜了。那琳花呢?她也是自愿的么?欺负她也一样,就算是赛门,我也不会轻易原谅。”
汉娜略微起身斜向前一步,跪在赛门身前:“和塞门无关,这些都是我的主意,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我一个人的。汉娜甘愿受罚,请放过赛门。”

海娅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样继续下去,只会让汉娜一步步地彻底俘获赛门的心。海娅想了想,不如先把琳花放开,然后带走她和赛门,问个究竟,最后再收拾这个汉娜。
正当海娅准备给赛门一个台阶下的时候,一直被捆在墙上默不作声的琳花给了海娅沉重的一击。



第七章 飞驰的情感

(尼尔1898年11月29日,贫民区南部汉娜的住处,地下密室。)

“赛门是个好孩子,他一定是被汉娜这个贱人勾引了,不会有错。”海娅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赛门是个15岁的健康男孩,就算控制不住性欲也很正常,只怪自己一直太不主动,才会让这个女人有机可乘,一定是这样,不会有错的。海娅不停地告诉自己,事情还没有发展到到最坏的一步,一切还有转机。
“可是,赛门从哪里学会这些——这些下作的手段?”鞭打,捆绑,使用性具还有其他嗜虐的癖好。实在是不像15岁的青梅竹马,一个刚懂的性爱的少年会懂得的事情。
“一定是汉娜这个贱人灌输给他的。”海娅把所有的条理都朝着最有可能,最能够被自己接受的方向去整理。
“无论如何,先把赛门和琳花带走,不能再让汉娜得寸进尺。”
正当海娅想要解开琳花时,一直被捆在墙上神志不清、虚弱到发不出声的琳花给了方寸大乱的海娅致命的一击。

海娅绕过单膝跪地的二人,走到琳花的身前,正打算伸手去解开琳花手腕上的皮带时,海娅看到了琳花的神情,她的嘴唇微微蠕动,好像是在说些什么,但是声音太小太模糊听不清。海娅决定先不管琳花的呢喃,把她放开再说。
突然,琳花不知是从哪里获得了力量,她声嘶力竭地大喊。
“我愿意。是我自愿的。我要赛门,别带我走!”
说完,琳花又沉沉地垂下头,仿佛是耗尽了全身最后的气力。

海娅呆立在原地。
汉娜露出恼怒的神情。
赛门觉得头有点晕。

琳花是在两天前的夜里找上门的,那时赛门和汉娜正在二楼的卧室里享受着漫漫长夜。
赛门刚刚脱去汉娜上身的皮甲和外套,把她按倒在厚厚的地毯上,正要解开内衣。突然,赛门敏锐的听觉捕捉到异样的动静,声音来自房顶。赛门俯下身在汉娜的耳边嘀咕了一阵,汉娜配合地与赛门换了个姿势。赛门一边抱起汉娜坐到窗台上,让汉娜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把脸埋进汉娜的双乳之间用力吸吮,一边双手绕到她背后去解内衣带子。汉娜双眼微闭,把头朝后仰起。齐腰的红发披散在身后,挡住了赛门的双手和插在自己腰后的匕首。
赛门将解开的胸罩朝着天上一丢。另一只手拔出藏在汉娜背后的匕首,向后一个翻身,闪出窗户,攀住房檐,窜向屋顶。
琳花当时正在屋顶向内窥视,一时被抛起的内衣挡住了视线,等反应过来时,已被赛门欺近了身侧。琳花此时上身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暴露在外的双腿裹着漆黑的长袜,用黑布蒙住了口鼻,一头顺直的金发盘成一个球形发髻扎在脑后。赛门一看到海娅为帮会女性特制的紧身衣,就确认了这个女人一定是帮会中人。
琳花不愿暴露身份,和赛门过了几招,退到房顶的另一边边缘准备逃走,不料被一支从这边房顶下窗口飞出的长鞭缠住了右脚。趁着琳花低头去割缠在脚上的鞭子,赛门飞身上前以精准的一击打晕了琳花。之后,汉娜打开屋顶的天窗,和赛门把琳花押进了地下的密室。

汉娜把琳花绑在地下室的墙上,当着赛门的面,把琳花扒了个精光,然后用一桶水泼醒了琳花。赛门有些不知所措,琳花很有可能是海娅派来的,扣押住她只会和海娅闹的更僵。但此时的赛门看见琳花美妙的裸体,刚刚做到一半被打断的欲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琳花和汉娜都是帮会中有名的美女,不知有多少男人背地里在打她们俩的主意。现在,汉娜成为了自己的女人,琳花又落在自己的手里。想到这里,赛门的欲望高涨起来。
看到赛门死死盯着琳花的裸体目不转睛,阴茎高高地勃起,把裤子都快撑破了,汉娜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轻轻地从后面抱了抱赛门,然后蹲下为赛门解开裤子。赛门起初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不久之前,将要和自己享受鱼水之欢的女人就站在身后。赛门被汉娜从后面推了一把,朝着琳花走了一步。他回头看看汉娜,只见汉娜一脸坏笑地用眼神催促着自己。赛门下定决心,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向着琳花又前进了一步。
琳花被泼醒后还有些迷糊,这会到着赛门光着下身,挺着一柱擎天的阴茎向自己走过来,一下子清醒了大半。
琳花的手被高高地固定在墙壁上,动弹不得,下身却没有束缚,她抬起腿猛踹向赛门。始料不及的赛门被琳花蹬到腹部,朝后退了好几步。琳花一边用双腿激烈地抵抗,一边朝着汉娜大喊:“你疯了,海娅不会放过你的。”然后又对着蠢蠢欲动的赛门说,“也不会饶过你。”虽然赛门确定海娅确实很喜欢自己,但这次闹得确实有些过分了。不过,就算现在停手也来不及了。琳花和汉娜有过节,她是不会保持沉默的。想到这里,赛门欲火高涨,索性自暴自弃地任凭本能击退理智。
琳花的双腿在眼前飞舞,赛门放低身体,衡量着其间的空隙,准备找准时机一口气冲过去。正在此时,汉娜拦住了打算强攻的赛门。
汉娜轻蔑地看了一眼无助的琳花,转身从一旁的墙壁上取下一根长长的软鞭,然后狂风骤雨般地向琳花的双腿挥舞。
琳花不停变换着两腿的姿势来减轻鞭打的痛苦。汉娜见状,又转而攻击汉娜的腰部和身体。每当琳花抬起一条腿来保护敏感的腰腹和乳房时,汉娜就猛抽另一条腿。原本琳花的脚就只能勉强踮到地面,此时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起身体的平衡。汉娜横向挥动长鞭,反复从两侧抽打着琳花的腰身和乳房,琳花只得忍痛抬起双腿,然后张开到身体的两侧来抵御恶毒的鞭刑。作为海娅的得力干将,琳花的柔韧性十分出色。此刻,她的膝盖高高举起,超过头顶,大腿和小腿折叠在一起,两腿略微分开,暴露出女人最脆弱的部分,全身的重量落到了被皮带固定住的手腕上,痛苦异常。
赛门在一旁看得欲火焚身,此时看见琳花两股之间金色卷曲的阴毛下两条颜色鲜艳的阴唇,情欲愈发高涨。赛门正要上前,汉娜朝自己使了一个自信的眼色,然后调整鞭子的角度从身体的中线方向瞄准琳花的阴部由下自上重重地给了琳花一鞭,琳花的防御瞬间崩溃。之后无论汉娜抽打身体的任何部位,琳花都只是紧紧地合上双眼,并拢双腿,承受着暴风雨般的肆虐。
鞭打持续了十五分钟,汉娜累的气喘嘘嘘,丢掉了软鞭。琳花身体的四面八方充斥着鞭痕,表面覆盖了一层汗珠。她瘫软在墙上,再也无力反抗。汉娜这时才叫赛门上前,享受这一顿迟来的大餐。
如同是饥饿的恶狼一般,赛门冲到琳花的身旁,迫不及待地将琳花修长的双腿夹在腰部的两侧,一口气突破了浓密的阴毛,进入了琳花的身体。原本已经无力抵抗的琳花此刻阴道内十分干燥,被赛门突如其来的攻入,疼痛无比,爆发出剧烈的挣扎。只三分钟,赛门就在琳花的体内一泄如注。
汉娜扶着赛门退到一旁,叫赛门坐着欣赏接下来的好戏。汉娜从房间角落打开一只漆柜,挑出几枚带着乳钉的铅坠和一根极其细长的尖锥,在赛门好奇的眼神下向着一脸惊恐的琳花缓缓走去。

之后的两天,汉娜手把手地教赛门在琳花的身体上玩了无数花样,然后再让赛门对自己如法炮制。二人足不出户,往返于地下室和二楼的卧室。
赛门的精力十分旺盛。当汉娜实在是无力再战时,赛门就一个人来到地下室,找琳花发泄。每次赛门到地下室的时候,除了尽情享用琳花那具和汉娜平分秋色的肉体外,还总是不忘给琳花喂一些热汤,顺便帮她擦洗身体,处理伤口。

赛门第一天一共去找琳花交欢了五次。第三次的时候,琳花不再有任何的反抗。第四次的时候,琳花主动配合赛门的抽插和他一起达到了高潮。第五次的时候,琳花甚至用双腿紧紧缠住赛门的腰,不让赛门离开。赛门心一软,就多留了一会儿。
近距离看着琳花充满情欲的神情,赛门忍不住和琳花接了一个吻,正好被迟迟不见赛门一路找来的汉娜撞见。
汉娜一脸不开心地叫赛门把漆柜抬进卧室,然后锁上了地下室的门。之后,二人把琳花丢在地下室不理不问,在卧室里享受了整整一天的两人世界。
直到海娅破门而入。



赛门一时间茫然无措。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觉悟,琳花肯定会一五一十地向海娅禀报清楚。到那时,他就和汉娜共同承担起责任,承受海娅的责罚。可是琳花她居然——

海娅仍旧呆立在原地。
赛门的脑子仍旧有些乱。
汉娜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用有些欣赏的眼光来看待这位一直以来的死对头。

又过了一会儿,海娅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对屋里的三个人甩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明天的月会,你们三个,必须参加。”。
赛门的脑子此刻正嗡嗡地响个不停。
汉娜爆发出一阵大笑。

“为什么?”赛门满脸的疑惑,向汉娜问道。
“为什么?你真该看看海娅刚才的表情,就像小孩子的玩具被抢走了似的。”汉娜笑的前仰后合,说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说的不是这个。”赛门打断汉娜略显癫狂的呓语。
“那是因为她很聪明。”汉娜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把赛门牢牢地抱在怀里。“她很清楚,就算现在海娅把她救回去,她也已经完了。海娅正在气头上,无论她怎么辩解,哪怕她把一切都推到你身上也是没用的。海娅带她回去后,会一寸一寸地撕烂她的皮,因为她碰了海娅最珍视的宝贝。”汉娜的力气越来越大,赛门被捂得有些难以呼吸。汉娜顿了一下继续说,“想要活命,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把自己和你拴在一起。只有那样,才能暂时逃过一劫。”

赛门挣开汉娜的紧抱,双手抓住汉娜的肩,再次打断汉娜。
“我说的也不是这个。我想问的是,” 赛门低着头,不敢看汉娜的表情。“为什么你这么恨海娅呢?”
汉娜猛然推开赛门,咬牙切齿地大声喝道:“我当然恨她,琳花也恨她。她对我们俩做过些什么你不知道么?有次,她把我们俩卖给了她的手下,一共才卖了不到200个拉尔。之后的三天,你以为我们都经历了些什么。给那些臭男人讲故事么?还是和他们玩过家家?”
“不,应该不只是这样。”赛门还是觉得隐约有些不对。一直以来,有个疑惑就如同幽灵般反复地在眼前徘徊,他只是装作看不见。
“难道这样还不够么?”
“汉娜,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问。那一天,我和你分开后。直到我从内城回来,你做了些什么?”赛门终于无法再忽视心中的积存已久的猜疑,对着汉娜缓缓道出他至今一直想问的问题。

汉娜看着眼前这位一直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男孩,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后,她扬起自信的嘴角。正对着赛门一步步后退到屋角的桌边,坐在桌子上,把腿交叠着高高翘起,用一副仿佛是很享受般的神情回应着不久前还在和她享受床笫之欢的少年。
“哦?你觉得呢?”
“还有琳花,海娅曾对她——,不,是海娅曾对你和她还做过什么?这才是你恨海娅的真正原因吧?”赛门看到汉娜态度大变,已然知晓自己的猜测对了一大半。
“还有呢?”汉娜此时的微笑令人毛骨悚然。她略微侧了侧身,把两条修长的双腿用一个诱人的姿势交换了下位置,一只手撑住桌沿,另一只手缓缓地从桌上大从这边房顶下的窗口飞出腿边的位置捏起一只半臂长的细锥。
“还有,”赛门叹了口气。“这些天,在我吃的东西里面,你下了药,对吧?”
“不错,药效比我想得还要好。我很久没这么痛快过了,处男就是有精神啊。”汉娜一脸轻佻地捏着锥子把它横放在眼前,用另一只手的食指试了试这东西有多尖锐。
“还不只是这样,你故意要去招惹海娅,绝不只是要气气她那么简单,你没那么蠢。”赛门不自觉地放低了身子,这是赛门最得意的近身博斗姿势。连日的纵欲大大削减了赛门的体力,但是一想到海娅的安危,赛门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进入战斗状态。
“够了,”汉娜的故作镇静终于迎来了极限。她不耐烦地怒吼喝着,将手中的尖锥朝前甩去。

鲜血飞溅。

长久不懈锻炼出的强健肉体和神速反应在此刻救了一命——不过不是赛门的命,是琳花的。
锥子擦过赛门的脸颊,然后深深扎进了琳花胸口前——赛门横着伸出的右手臂中。
前进后出。

在手臂的背部,鲜血顺着细锥流淌而出,一点点地滴落在原本要被贯穿的,琳花的胸口上。
汉娜显然是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她从堆放着琳花衣物和各类器具的桌面上一跃而起,不小心把一桌子的东西都连带拂到了地上。汉娜双手不自觉地朝着赛门受伤的手臂抬起,一副想要抓住什么的样子。然后,她看到了赛门的眼神——饱含悲伤和怜悯。
汉娜的动作为之一滞。她无力地垂下双臂,低着头,用喃喃的细语发泄着内心中的不甘:“果然啊,你也和那些猪一样。海娅是青春美丽的老大,就连琳花这种贱货也会有男人愿意为她出头,只有我,永远是婊子,永远是不值钱没人要的烂货。”
赛门咬着牙,用力拔掉了扎在手臂上的尖锥,重新调整姿态,又回复到之前的临战状态。锥子落到地上,发生清脆的响声。
汉娜重新坐回到桌面上,倚着墙,一条腿收在身边,另一条腿无力地悬在桌沿,紧紧地把床单裹在身上。汉娜讥笑着撇了赛门一眼,把头侧到一旁。赛门见汉娜已无战意,稍稍站直了些,放松下身体,捂住了伤口。
二人就这么无声地对峙着。

“我从小就想当个舞台剧演员。为了那个微不足道的梦,我从小就一直苦练。”不到一分钟,汉娜把头转了回来,用略带自嘲的口吻缓缓说道,“世事难料,自打我来到贫民窟后。这具肉体不是拿来走房串户,就是用来取悦男人。”海娅略顿了顿,“说实在的,我还真把自己当成天生的演员了,每天都像是在演戏般,而且永远是悲剧。”汉娜忍不住落下几滴泪,抽了抽鼻子。
“那么,我的骑士大人啊。您是何时看出破绽的呢?可是在您把妾身拥入怀中之时,摸到了枕下的匕首?亦或是您早已得到了神的启示,却抵受不过肉体欢愉的诱惑?”汉娜用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美妙嗓音以及如同是舞台上的歌女在终幕对着男主角倾诉的口吻一般,如泣如诉地向赛门寻求着答案。



第八章 半解的真相

“其实,在你和我跟踪海娅的那天,我就已经有所怀疑了。之后,我从后门跟着那三人进了外城区的一个公共浴场,他们洗澡时提到了一些我感兴趣的事。”赛门强忍着手臂上的剧痛,用淡定的神情和语调面不改色地对汉娜撒了一个谎,以求进一步的确认。
“胡说,那三个人怎么可能去公共浴场洗澡。”汉娜迫不及待地揭穿了赛门破绽百出的谎言,但随后又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中了赛门的诡计。

“果然,你认识那三个人,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此刻,赛门才确信。汉娜一定是对自己还有所隐瞒。
“胖子是商会的高层,还有个变态的查隆军官,另一个我不熟。既然你这么感兴趣,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小海娅?”汉娜见赛门已然猜出大半,索性不再隐瞒。“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发现破绽的?”
赛门的眼睛始终盯着汉娜从床单边缘露出的一双手,他弯着一条腿缓缓地靠墙半坐下,把头倚在琳花的大腿上,将自己从一个月前起积攒的疑虑絮絮道来。

“最开始,是在我们回来后的那天夜里。”说到这里,赛门的脸色有些微红。
“那顿饭是我从生下来到现在吃得最丰盛最满足的一顿,谢谢你,汉娜。虽然我吃的很饱,但我那天在外城内城奔走了一个来回,实在是太累了。凭你的身手,我不信你居然——”说到这里,赛门微微侧向一旁,脸色变得愈发通红。“——居然反抗不了我——”赛门言语一滞,竟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反抗不了你的强奸,”汉娜满脸讥笑,大大方方地把替赛门说完了后半句,然后又挑逗味儿十足地对着赛门说道,“可那说不定是我真的喜欢你呢?”
“喜欢到牺牲半个——”虽然赛门这一个月来在眼前这个有如荡妇一般的年轻少女身上发泄了无数次,但一想到那夜的疯狂,他还是不能像汉娜那样满不在乎。
“乳头被咬掉的事我倒是真的没考虑到,你还真他妈的有点儿变态的天赋啊。”汉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继续催促着赛门,“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婆婆妈妈的,继续说。”
“接下来,是我隐约察觉到你这里的饭菜味道有些古怪。现在想来,那是一种极其微弱的香气。”赛门的感觉一向很敏锐,一般世面上常见的毒药和春药,无论再怎么掩盖痕迹,都逃不过他的味觉和嗅觉。“那种气味很少见,本来我以为说不定是什么特别的香料,你做什么菜时都喜欢放一些罢了。直到后来我回忆出,我们跟踪海娅回来后的那天晚饭,好像也有那个味道——可那是你花钱买来的。”赛门用一种不情愿又夹杂着不甘心的语气,阐述着自己的猜测,“太蠢了,我明明有怀疑你的,可我心里就是不愿承认。再加上前天,我给琳花喝了一些你煮的汤后,她——。”
想起琳花的反应,少年有些如梦初醒的感觉。
“呵呵,药效比我预期地要稍稍强了些。”汉娜敞开床单,对着赛门暴露出自己充满着淤青和指痕的诱人肉体。“无色无味——好吧,我承认有那么点味道——。这本来就是那些有钱人玩女人时用来助兴的一种特制熏香,芬特的特产,听说贵的的要命。我记得点燃时的味道明明很淡的,没想到让你吃下去反而暴露了。”熏香本来就是浓缩的炼金制品,汉娜居然把它磨成粉掺在饭菜里,可想而知那药效该有多么夸张。
“那些猪每次完事后都要我拖着一身伤给他们舔干净,然后把我丢在房间里甩下几个臭钱就心满意足地走了——给我留下一屋子好东西,不拿白不拿。” 汉娜此时的眼神挑逗之极。
“为了在那里多留一会儿,让房间门口的看守在我下手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每次还得让他们也在我身上尝点儿甜头。”汉娜慢条斯理地诉说着,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和吃饭一样理所当然的事。“不过那些软脚货可不敢明目张胆地在那里动他们老板的女人。他们就让我随便挑房里我想要的东西——然后,把那些值钱的小玩意儿一件一件地塞到我的身体里,让我带走。为了带走这几块熏香,我可是很辛苦呢。你猜猜他们把它塞在我的哪里?”

“用不着说得那么详细,” 尽管已经知道汉娜是个多么放浪的女人,但汉娜的语调还是淫荡得让赛门觉得不可思议。
“哦,我还以为这样说会让你兴奋一点儿呢?”在赛门半蜷缩的身躯中,汉娜能明显地看到赛门的阴茎此刻正高高地勃起着。
“是的,所以琳花对我的反应也能解释得通了。”也许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赛门倚着琳花腿部的头感觉到从琳花身上传来微弱的反应。不过赛门没时间去注意这些,手臂上的血流得太多了。

“真正让我确信的,还是你对海娅的态度。”赛门在自己的推测中,补上了最后一块拼图。“刚才还说自己想当一个舞台剧演员,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演技还差了点火候。”
“愿闻其详。”
“我把海娅带到这里时,海娅站在门口愣住了。之后不久,你来了,你当时从门口跑过来抱住我,想要帮我开脱。”
“这能有什么问题?还是说,你觉得像我这样的婊子永远不可能对别人这么好?”汉娜的话中带着些落寞。
“汉娜,假如这一个月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戏的话,我真的不希望它会落幕。”赛门阐述着自己的分析,冷静得简直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如果这个房间就是舞台,那么汉娜你的演技算得上是过关了。可惜,你只有当一个舞台剧演员的水准而已,你在舞台之外的功力还差得远。”赛门的时间并不宽裕,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失血只会越来越严重,那根铁锥扎的太深了。刚才若是没有把锥子拔出来的话,血流得也许不会这么快,但赛门不得不做好十足的准备来应对这个水准远超自己预料的女人。在右臂上扎着一把尖锥的状态下是绝对没有把握来和面前这个女人一战的,从她丢出锥子的手法和从开始到现在看似随意,实则毫无破绽的姿态来看,她的身手应该不逊于海娅。赛门只能一边继续说下去,一边等待时机。
“海娅的水准我很清楚,如果从二楼到这里你都一直保持着在这个房间里——也就是在这个舞台上——扑过来抱住我的速度冲到这个地下室,那么海娅和我绝不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甚至你走到海娅的背后时才被她察觉。从海娅跟着我离开那个房间到这里的时间足够你送开自己了,那几根绳子的结并不复杂,更何况我已经给你解开一根了。”
“别说的那么轻松,我的头发到现在还很疼呢。”汉娜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
“所以我想,你一定是小心翼翼地潜过来的吧。那个时候,如果海娅没有发现你的话,你是不是想要杀了海娅?”一想到这个可能,赛门有些不寒而栗。“如果这是个舞台剧,你的状态真的很不错,只是你登台的动作太拙劣了。”
汉娜在床单下摸索了一会,掏出了一直藏在股沟附近的一把小型匕首,就是赛门跳上房顶对付琳花前在汉娜身后摸出的那一把。
“满分,赛门,可惜你明白的有些晚了。”汉娜褪下搭在肩上的床单,跳下桌子。 “我太小瞧你了,不过你真的这么有把握?如果我放你活着离开去向那个小贱人打报告,那岂不是对我很不利?” 汉娜用右手的三根手指灵活地转动着匕首,一边对着赛门放出杀气。“还是说你以为如果向我保证不把刚才的那些说出去,我就会答应放了你?那你未免也太天真了,那我会可是会很失望的。”
“那你可以试试看,我保证你会后悔。就算你杀了我和琳花,你以为海娅就会饶了你吗?”赛门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呀啊呀,那可是刚刚才被你甩掉的女人啊,这么快就想起她的好了?我刚刚还真有那么一会儿以为你是个圣人呢。” 好像是在欣赏喜剧一般,汉娜嘲笑着赛门的失态。
室内的气氛又回到之前一触即发的状态,只是赛门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突然,汉娜手中的匕首不见了,只经过一瞬。不,那甚至是比“一瞬”还要短暂的时间。匕首扎在了赛门头部上方不远处的墙壁上,赛门甚至没有看到汉娜把丢出匕首的动作。“滚吧,趁着我没改变主意。滚!”汉娜歇斯底里的咆哮,满头的亮丽红发也因为过于激动而扬起,在炉火的暗光下闪耀着血红的光泽。
“要杀你不过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尽管哭着去找你的海娅吧。你以为我是今天才想要杀她么?不!我从以前就一直恨极了她!你以为海娅是瞎子么?你以为海娅留着我的这条烂命是为了什么?为了替她给你暖床吗?”
“告诉你,海娅她舍不得杀我,而我也一点儿都不想杀海娅,真的。我既然选择留在这个鬼地方,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看到那个小贱人落得比死还要惨的下场。”
“滚吧,尽管去撒娇吧,你叫她等着,总会有那么一天的。”看着赛门有些不解的样子,汉娜不耐烦地催促着他赶紧离开。
尽管赛门还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但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他站起身一边提防着汉娜一边缓缓朝着门口退去。
汉娜举起双手,挺直诱人的腰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对着刚刚走出门口半步的赛门说:“我知道你还有很多想问,不过现在我累了,没空招呼你。接下来的部分,就去问问你的小情人吧,她知道的比我多。”
汉娜用脚勾起一边落在地上的床单,朝着门口甩去。“裹上吧,忘了告诉你,你的衣服在我刚刚下来的时候都丢进壁炉里了。”

汉娜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听着赛门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走到琳花身边,弯腰捡起赛门丢下的长锥。她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锥尾,顺着锥身舐去赛门的鲜血,仿佛是在享受着世上最美味的琼浆。
汉娜用左手端起琳花的下巴,欣赏着琳花略带怨恨的表情。右手用足有小臂长的细锥一下一下地拍打着琳花被金发遮住的丰满右乳,激起一阵阵乳浪。汉娜伸过头,在琳花的耳边低语:“你一直醒着吧?刚才我帮你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感谢我啊。”
琳花默不作声。汉娜见琳花没有反应,把锥子的尖头抵在乳房下方的根部位置,慢慢地向里戳。
“啊,”直到一缕鲜血顺着锥子流到汉娜的手指上,琳花吃不住痛,发出一声低浅的惨呼。
“你被男人玩儿得还少么,身子比我干净不到哪里去,少在我面前装圣女。”汉娜面露狰狞,撩开琳花胸前的秀发,一把抓住琳花的右乳。琳花的右乳此时仍然完好,乳房顶端的蓓蕾娇艳欲滴。
“如果我是贱人,那么你算什么?海娅养的狗么?你明明应该和我一样恨海娅,为什么还要对她言听计从?”这个问题汉娜一直想不通。
“要不是看在你能帮我分担一些男人的份上,我早就把你的这身烂肉给扒了。”汉娜一边熟练地揉捏着乳头,一边用力地拽住胸尖把乳房拉长,半球形的美乳被拉成了圆锥形。汉娜伸手把锥子的尖头放在身后不远处的火苗里烤了一下,抵在乳头的侧面,饱满鼓胀的乳头被锥子刺得向内凹陷。
汉娜对着有气无力的琳花继续说,“明天只怕会很难熬吧,要不要我先帮你热热身?”
此时的琳花只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无助。手腕被紧紧地绑住吊起在墙壁上,无法自由地活动——当然,一整天水米未进,就算自己的束缚被解开,没有丝毫气力的身体也只会瘫倒在地罢了。前天被贯穿的左乳头虽然一度已经止血,但在赛门的粗暴攻击下,伤口反复地被撕裂,又沾上了汗水,传来一阵阵揪心的剧痛。此刻娇美的右乳头被夹在汉娜的两指和锥头中央,下一秒就即将迎来与左边乳头同样的命运。双腿虽然暂时自由,但自己既没有反抗的体力,也没有反抗的意义,激怒已经半疯狂的汉娜只会让自己的痛苦无谓的增加。再加上两天后的月会,海娅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天知道那时自己会被怎样地对待。是三十鞭,还是三百鞭?是一个男人,还是三十个,三百个?
手下们都派到外城区去做事了,没人会来搭救。面前的疯子只会拼命地摧残自己,而落在海娅手里要受的罪,只怕比现在还要变本加厉。琳花绝望至极。

突然,琳花和汉娜听到了匆匆的脚步声。
赛门离开时没有关上房间的铁门,因此脚步声十分清晰,从楼上传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房间的门口附近停下。



赛门离开地下室时,尽管精神十分疲惫,体力也有些不支,右手臂上还有个贯通伤,但赛门的心情并不算太糟糕。
毕竟,事情的发展比自己当初的误解要好很多。

那一晚的真相逐渐变得清晰:从最初开始,提供海娅会在那一晚前往商会的情报的,以及一直以来误导自己的人,都是汉娜。
在海娅进入商会会舍后不久,汉娜就把自己支开了。之后,汉娜进入那个会舍,被那三个男人蹂躏了一夜。
天亮时,海娅第一个从后门离开,然后是那三个男人。那时,汉娜为了在那个地方多留一会儿,正在勾引商会的守卫。
再次见到汉娜时,已是自己从内城区一路走回来以后了。她有充足的时间去摘掉那些“铁扣子”,处理好身体,最后回过头来迎接我。
之后,汉娜曾经故意怂恿我去检查海娅的胸部,看看那里是否有戴过“铁扣子”的伤痕。虽然现在能够确信那也是汉娜的阴谋,不过,海娅的乳头上竟然真的布满了细密的针眼。相比起汉娜伤痕累累的同一个部位,那些针眼在海娅的胸口是那样的明显。
再后来一个月的时间,汉娜靠着春药几乎是把自己牢牢地控制在手中,而自己毫无察觉。

想到这里,赛门叹了口气。这一晚,和海娅的误会已深。更何况——
虽然真相已经揭开大半,但此事仍旧迷雾重重。

海娅那一晚前往商会,到底是去做什么的?为何她在那里过了一夜? ——还穿着赛门从来不曾见过的性感外套。对了,还有旅馆和箱子。
那个旅馆到底是派什么用处的——反正肯定不是供人住宿的。还有那只黑色的皮箱,海娅带着一只黑色皮箱进入商会,出来时却没有带着。海娅平时是个小气鬼,连半瓶酒都不肯赊的,不可能是把它忘了。想到那三个男人从会馆中出来时,手里没有那只皮箱,赛门更加地放心了。
至于汉娜和琳花,赛门当然清楚海娅和她们之间的过节很深。
早几年的时候,天真无邪的赛门还不太懂男女之间的事。
他只是觉得,裸体被当众鞭打也好、被男人们带回去“玩”也好(赛门只当是她们俩被带回去鞭打了三天,顶多还有点拳打脚踢),只不过是按照帮规对那些个无能之辈的惩罚。当然,赛门也不可能明白,这种费力气的事,为什么那些大人们会如此趋之若鹜——哪怕花钱也要抢着去。
随着年龄增大,心智日益成熟,赛门终于能理解,那些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有多么的屈辱、痛苦和煎熬。赛门内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忍,觉得当初海娅确实是有些过分。但现在,从汉娜的只言片言中可以推断,海娅对她们俩所做的似乎还远不止这些。
“谁叫海娅瞒着我那么多事,否则也不至于有今天的误会。”赛门略有些赌气地抱怨着走出汉娜的家门口。一时间心头的重担已然卸下了大半,心情也缓和了许多。
屋外有些凉,夜风吹拂在身上,赛门紧了紧身上唯一的遮羞布,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贫民窟的房子大多是棚户,很少有完整的砖石结构建筑。像汉娜的家、海娅的酒馆或是那个万年没人住的小旅馆那样的小楼,就可以算是绝无仅有的高层建筑了。连绵不断的高矮棚户在污水横流的脏乱地表排列出勉强可以被称之为街道的诡异结构和形状,街角和暗巷中隐隐传来些不是那么悦耳的下流问候或是拳脚声。人们互相擦肩而过,有漠然呆板的眼神,有兴奋癫狂的呓语,更有熟悉热情的面容和招呼。这才是那个令人怀念的,自己快快乐乐地生活了七年的家园。当然,还有海娅。
夜空还是那样的晴朗,繁星还是那样的璀璨,夜风还是那样的凉爽宜人——尽管有些异味。
可是为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亦或是在这一夜之间,有什么东西变了。
那种自己习以为常的安心感仿佛消失不见了。

一丝不安笼罩在心头,赛门一愣,他想起了琳花。
虽然一定也有许多不堪的往事,但琳花她从来没有真正地记恨过海娅。琳花和海娅的关系确实算不上好,但海娅一直毫不怀疑琳花的忠诚——赛门甚至还撞见过琳花帮海娅梳头、挑衣服。
整整两天,被残忍地对待和羞辱,但在海娅最愤怒、自身处境最糟糕的时候,琳花还是帮了自己——尽管她很可能是为了明哲保身,但这个人情不能不还。
这些天,汉娜为了报复海娅,把自己和海娅蒙在鼓里,自导自演了一场让所有人都不好受的悲剧。但琳花被卷进来却是完全无辜的。
琳花不喜欢海娅,但她从来没有恨过海娅——她甚至愿意为海娅赴汤蹈火,绝无怨言。
在平时,琳花对我也很好,这位漂亮的大姐姐还曾经瞒着海娅带蜜糕给我吃——海娅怕我吃坏牙,从来都不肯让我吃得太甜。

两天后,海娅也许会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而我绝不会让那发生——为了汉娜,也为了琳花,更是为了海娅。
所以,现在,绝不能把琳花留给汉娜。否则,这将是我一生的遗憾。
想到这里,赛门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一个绝不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无论是作为贫民窟帮派的一员,还是作为海娅的青梅竹马,更是作为一个男人,都不会后悔的决定。

万事皆有因果,赛门不可能知道,他此时的决定在日后对他自己,对贫民窟,甚至是对整个拉姆将造成怎样的影响。



第九章 相依之人

此时此刻,赛门的体力和精神已经撑到了极限。
回去找汉娜,只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但若是把琳花一个人留给汉娜,他真的猜不到汉娜会用怎样恶毒的手段来折磨这个一直以来作为死对头的女人。
赛门的犹豫没有持续太多的时间。他盘算了一下最坏的结果,然后下定决心。既然汉娜对自己没有杀意,那么哪怕是回去被汉娜揍一顿,只要能够帮到琳花一把,也是值得的。



随着脚步声停息,出现在地下室房间门口的是一个瘦小的身影,裹着一身床单的赛门又折了回来。
汉娜只觉得气打不过一处来。

“哎”,汉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放开手中琳花充满弹性的饱满乳房,被拽得变形的丰乳一下子恢复成了完美的半球形。“我说赛门,你是真的不怕死,还是这两天春药吃的太多,脑子不好使了?要不要我再说一遍,这里没有你的衣服,就请你裹着那条床单滚回你那小情人的狗窝去吧。”让赛门裹着一条床单回到海娅的身边绝对是对海娅赤裸裸的挑衅,可是汉娜肆无忌惮。
赛门没有回应汉娜的嘲弄,他解开罩在身上的床单,朝着汉娜和琳花的方向慢慢走去。
“啊呀,该不会是药劲儿还没过去,你舍不得走了吧?”,汉娜透出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情。“不过我真的累了,要是你还想要的话,就拿这个贱货来泄泄火吧。要是你能憋得住,去找海娅也可以啊,说不定她会很乐意让你用她的小屁股的。”汉娜依旧嘴上不饶人,但她确实是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了。
连日的交合和赛门用在自己身上日渐纯熟的“手段”,早就让汉娜的全身酸痛不已,再加上刚才和海娅近距离的对峙更是对精神造成了巨大的负担。汉娜自认为身手不逊于海娅,但她不得不承认,在状态不佳的情况下,面对面地挑衅海娅,尤其是气得几乎要发疯的海娅,还是需要相当的勇气的。稍有一点大意,说错一句话,或是露出一点破绽,就难保海娅不会当场翻脸。那样的话,说不准赛门会不会站在海娅那边——其实几乎可以肯定赛门会调过头来对付自己——这样一来,无论输赢,自己接下来的计划都要泡汤。
一天,只要再有一天时间,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赛门走近汉娜,用双手环抱住汉娜的腰胯和臀部,拉近二人的距离。赛门的阴茎高高举起,顶在汉娜的下身。汉娜此时颇有些措手不及,刚刚才翻了脸,这个小坏蛋竟然能立时拉下脸来找自己做这种事。汉娜并不反感和赛门这样的小帅哥再温存一会儿,不过她此刻确实有些体力不支。汉娜只得半推半就地应付着赛门,心中不住地抱怨春药下的太重。
“真是不能小看了你,流了那么多血,小兄弟还那么精神。”汉娜方寸大乱,一只手抱住赛门的腰,另一只手则边用着纯熟的手法安抚着赛门的下体,一边把赛门粗长的肉棒拨离开自己的阴部。汉娜自认这些天下来,确实有点抵挡不住赛门的魅力,要是这会儿被他强行插入,她还真没把握能把持的住。
只有一天的时间,自己可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被赛门绊住。汉娜不住暗忖,手臂被扎了个对穿,还是这么一副急色的模样,赛门也许真的没吹牛,他的体力简直是无底洞。要是现在被他缠上,搞不好又要被他折腾大半夜时间。如果今晚得不到休息,明天做事会很不方便,但是现在又不能和塞门彻底撕破脸。想到这里,汉娜索性把琳花拿来当挡箭牌,“真是急色,要不你就先用琳花吧。”
赛门看了看气若游丝的琳花,又把眼睛转回到汉娜的丰硕的双乳上。汉娜见了赶忙解释道。“不必担心这个贱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记得我教你的那些吗,用这个锥子好好招呼她的那些‘好地方’,保管她的烂穴收得比原来还紧。”汉娜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把锥子塞到赛门手里。
这样也好,赛门和琳花都是有可能坏事的人。让琳花去拖住赛门,简直一举两得。况且,赛门这个小坏蛋不会便宜了她。赛门会好好地用我教他的那一套,彻底地“炮制”琳花。没有了琳花和赛门的干扰,计划中的不安定因素就又少了一些。
汉娜迷上了这种万事都被自己把持在股掌之间、胜利天平不停向自己倾斜的感觉。她的计划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太大的漏洞,唯一出乎意料的,就是琳花在海娅面前的反应,这曾一度让她有些始料不及。不过现在好了,赛门会帮自己处理掉这个麻烦。
赛门一言不发,侧过头渐渐地靠近汉娜的双唇。
“好啦好啦,小色鬼,我把珍藏的炼金药借给你吧。只要用上一点,保管让这个小贱人活蹦乱跳地发情。到时候她会使劲浑身解数求着你去操她,你要她干什么都行。”汉娜刚忙腾出搭在赛门腰部的手,竖起一根手指挡在赛门和自己的双唇之间。汉娜想起自己还保存着几支芬特产的高级兴奋剂和春药。“我这就去给你拿,小坏蛋,等我的时候先招呼一下这个婊子。”说完,汉娜快速地离开了地下室,去二楼取存放在漆柜深处的昂贵炼金药剂。
本来,汉娜还曾考虑过不如趁自己走出房间的时候,把赛门反锁在里面。但这样一来就得提前和赛门彻底决裂,万一海娅发现赛门失踪找上门来,计划一定会受到影响。
不过,考虑到这些药的效力实在是强的过分,汉娜也就打消了顾虑。因为她曾经亲身领教过那东西的厉害。
有一次,汉娜被商会的二十多个人不停地轮奸了一天一夜,那些精力旺盛的男人们丝毫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已经瘫软在地毫无抵抗能力的自己被注射了那些恐怖的药液后,接连产生了四个小时的高潮,伴随其间的是浑身止不住爆发出的剧烈疼痛,汉娜甚至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最后,在商会外等候多时的几个女性手下的帮助下,汉娜几乎是半走半爬地才回到家中并休养了半个月才勉强恢复。又过了一段时间,汉娜才知道,那是一种在刑讯中才会使用的药物。
给琳花用上这东西,效果正好。既能不耽误计划拖住赛门和她,又能留她一条狗命看着自己是如何把这些年的一切报复在她和海娅身上。
“没错,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之中。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把所有一切都攥在自己手心里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想到这些,汉娜竟然爆发出一阵不亚于高潮的喜悦。

回到二楼的汉娜,在漆柜中摸索着,“给她来一支,不,两支。算了,四支都给那个贱人,让她一次爽个够,让她好好尝尝我受过的罪。”此时的汉娜满脑子都是疯狂的想法,她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这些年承受的痛苦都分享给那个境遇与自己相仿的女人。明明是几乎同样的处境,为何自己会与她有如此大的差别?汉娜始终不能接受,为什么琳花从不记恨海娅,从没想过要杀掉海娅?自己被海娅介绍来的男人们指名的次数越来越多,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也越来越酷烈。从前的汉娜早就已经坏掉了,现在的汉娜从一个视男人为蛆虫的女人变成了一个人尽可妻的荡妇,琳花却依旧是一座让男人渴望而不及的冰山。
但是很快,琳花就会切身体会到作为一个女人在这个世上所能承受的一切痛苦,我要让那个装模作样的臭女人去求男人们操她,折磨她。一口气拿出四支恶毒的春药,汉娜激动地走向地下室,她此刻的心情近乎癫狂。
走进楼梯尽头的地下室,摆在汉娜眼前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唯有炉火的残焰还在努力挣扎。汉娜呆站在昏暗的房间门口,这才算是明白,什么叫事与愿违。



贫民区的街道上,昏暗的夜光在错落的棚户之间洒下不规则的阴影。一个裹着床单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扶着墙,艰难地行走在肮脏凌乱的路面上。
仔细看才能发现,那个奇怪的身影实际上是两个人的。
赛门趁汉娜离开之际,用最快的速度从墙上拔出匕首割断了缚住琳花手腕的皮带。失去了意识和支撑的琳花跌倒在地,旋即清醒了些,但被折磨了两天的身体又饥又累,又酸又痛,仍就无法正常行动。赛门强忍着手臂上的剧痛将琳花抬起,背朝上地扛在自己的左肩上。然后,用床单一裹,偷偷溜出了地下室,趁着汉娜还在二楼翻找,赛门穿过一楼的门厅,离开了汉娜的家。

赛门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还有能扛起一个人逃走的体力。琳花的身材很纤细,不过那并不代表她很轻。常年磨练出的结实而又充满美感的肌肉此刻正静静沉睡在琳花光滑紧致的皮肤之下,看不出有明显地起伏。正因为此,琳花虽然比一般的女子苗条,身体却要来的更加有份量。
赛门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他的极限就快要到了。此刻唯一还在精神上刺激着赛门的,就是掌中饱满结实的大腿,和紧紧贴在背后的丰满双乳。他一边要动用全身力气前进,一边还要注意避开街道上的熟人。
入夜的贫民区并不安稳太平,事实上夜晚才是贫民区的居民最繁忙的时段。夜盗正忙于在外城区收获,偶尔也会光顾一下内城区。走私犯大多在贫民区西南部的码头清点货物。私贩徘徊于贫民区和外城区之间的地带,兜售着一些非法的货物,或是看上去比较合法的赃物。强盗和恶棍正忙着在国境边缘、郊区和外城区搜寻猎物。比较偏保守的“合法买卖”大多都在白天的正常营业时间进行,比如海娅的酒馆之类。
回去的路似乎还有很长,事实上,赛门甚至不确定要回到哪里去。

去找海娅么?显然是不合适,带着琳花去和海娅解释,只会有反效果。赛门自己有个住处,但那又在贫民区的北侧,实在是太远了,赛门没把握能带着琳花硬撑到回家。
赛门以往大多数时间都在海娅的酒馆过夜。有时回去得太晚,海娅已经锁上二楼的门睡了,赛门就会在酒馆里找张大点儿的桌子将就一晚——然后第二天被海娅用一个轻吻或是揪耳朵叫醒,这取决于海娅那天的心情。
一个趔趄,赛门不小心踩到床单的一角,连带着琳花一起摔倒在地。赛门筋疲力竭,倒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琳花被甩到路边,清醒了过来。

琳花看着眼前的情景,迅速理解了状况。她从床单上揪下一条碎布,替赛门包扎好右臂,然后和赛门互相依偎着缓缓站起。
“谢谢”,黑暗之中,传来琳花淡淡的声音。
赛门没有回答。
琳花拾起床单,和赛门互把手臂搭在对方的肩上,彼此支撑着身体,然后用床单把两人完全赤裸的身体裹住,继续前行。
“去旅馆”,赛门突然想到了什么。
琳花轻轻地点点头,搀扶着赛门向不远处的旅馆走去,两个步履蹒跚的背影被一条床单紧紧地缠在一起。

贫民区中有一家旅馆,一座常年无人光顾的旅馆。
旅馆是贫民区中唯一的砖木结构建筑。标准尼尔风格的斜顶两层小楼与周遭高低参差的贫民区棚户显得格格不入。
最重要的是,这间旅馆的主人是海娅。而且海娅一直在花钱维持着这家几乎没有任何营业活动的旅馆。

虽然是大半夜,旅馆的大堂内依旧灯火通明,而且用的还是拉姆最近十分时髦的电力灯。一个老头儿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大概是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动静,老头一下子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用一副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的眼神盯着门口的一对年轻男女。
这两人有气无力,面无血色,光着脚,身上还裹着同一条床单。
“请给我们一间二楼的房间,我们还需要洗澡的热水和食物。”琳花淡定地吩咐着刚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现身的旅店工作人员们。
和一个女人裹着同一条床单在街上裸奔是一回事,被一群人站在一旁围观那可是另一回事。赛门颇有些尴尬,再加上脑子有点昏昏沉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琳花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老头颤颤巍巍地从柜台背后的墙上取下一把装饰最豪华的金属钥匙,递到琳花从床单中伸出的手中,然后冲二楼的方向指了指。
琳花略有些惊讶地看着手中颇有份量的钥匙,轻轻点头致谢,然后扶着赛门一步一步地走入了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套房。



赛门彻底清醒时,自己正仰头躺在一个盛满热水的大木盆中,受伤的右臂被包扎好搁在大盆的边缘上,盆里的水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突然有些东西吸引了赛门的眼球,那就是这间房间的格局和布置。
“这,这也太豪华了吧。”赛门不禁打量着自己所处的这间套房,内心一边不由得发出由衷的赞叹。
无须仔细推敲这房间里的陈设、家具和装潢,即便只是从远处粗略地瞄一眼,也能感受到这间套房的耗费之巨。自己所处的房间是一间内室,外面应该还有一间房通向旅馆二楼的走廊。而且,房间的一角居然还有一个向上的楼梯,那只能是通往旅馆的阁楼部分,只是赛门好像不记得在旅馆外面有见到过斜坡状的屋顶上存在窗口。如果整间套房的装修都是这个水准,那这套房的成本都快要赶上旅馆的其他部分了。
不过赛门的注意力很快就从房间回到了浴盆里。这个浴盆对一个人来说大得绰绰有余,两个人倒是正好,好像这浴盆从一开始就是为两个人同时入浴而设计的。
就在身侧,琳花此刻正微闭着眼,把头枕在自己的左肩。琳花裹着一条浴巾,好像是睡着了。自己则是一丝不挂。
赛门低头看了看,顿时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裸着下身了。他的下体此刻正高高耸起,完全看不出有气力衰竭的迹象。一旁,水面上正漂着一条较短的男式浴巾。

赛门双手撑着浴盆的边缘努力想要坐直身体,同时又小心翼翼地不想吵醒琳花。就在赛门快要成功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二位,你们要的食物已经备好了。请问,咳咳——”外面的人清了清嗓子,“请问,现在方便让我进去吗?”
“不方便!”不等琳花张口说些什么,赛门一下子从盆中站了起来,用最大的嗓音发表自己的意见。
从刚才那句话的音量看,赛门恢复得还算不错。

赛门的胸膛有些起伏,应该是刚才的叫喊用了不少气力。他低头看了看身边刚被惊醒的琳花,又注意到琳花的视线所在,一屁股坐了下去,激起的巨大水花撒了周围一地。
赛门的脸色有点红。当然不只是因为此刻暴露的躯体,赛门此刻抱有的感情更多是对琳花发自内心的歉疚。
“对不起。”虽然有很多事想要问琳花,但此时除了这三个字,赛门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琳花慢慢地倒向赛门的怀中,抬起头无言地望着赛门,睁开的双目有如蓝宝石一般晶莹。
目光交接,赛门第一次近距离地欣赏到琳花的双眼,琳花的眼神清澈无比,好像内城区中央广场的喷泉一般。既纯净无暇,又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中永不停息地喷涌,宛如淙淙的河水般不尽诉说着绵绵的情意。赛门只觉得冲上自己大脑的念头和情欲都要被这双绝世的美目给望穿了,下身的鼓胀感一下又一下地冲击着自己的大脑。若不是此时的精力已近枯竭,赛门简直不知道自己会对身畔的尤物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旅店里应该是没有其他的客人,房间外的人此刻也完全没了气息,旅店外隐约传来的微弱人畜声几不可闻。房内,从窗缝间流淌入的微风伴着烛光窜跃,暗淡的灯火映照在水面和琳花晶莹光洁的身体上。万千一切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仿佛这世界就只剩下这盆中的水和水中的二人。
时间点滴流淌,盆中的水早已凉了,可赛门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丝毫的凉意。



第十章 深深的悔意

琳花的娇躯在赛门的怀抱中滚烫得像一块熊熊燃烧的白炭。火焰从身下燃起,炙烤着赛门早已迷离的神智。赛门只觉得脑子越来越热,仿佛神经也要烧坏了。
琳花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饥渴疲累到极致的身躯非但没有发出不绝如缕的浅呼,反而爆发出阵阵毫无规律可寻的急促短息。
仅存的理智终于完全被高涨的情绪所击倒,呼吸愈发急促的二人再也无法忍耐这好似焚身的折磨。一瞬之间,唇齿紧贴在一起,两条湿热的舌互向彼此索取,同时又递送着情欲。
赛门的手掌在琳花的体表游走,从欣长的脖颈到清晰可见的锁骨,从玉琢般的肩头到光滑的后背。琳花受刑的部位大多在身体的正面,背部依旧平滑得没有一丝瑕疵。赛门的手指顺着琳花的脊柱一路下行,越过浴巾的下沿从臀部后方滑入股沟之间,探寻着琳花的蜜处,碰到了被鞭子抽打出的伤口上。琳花吃痛,身体一激,猛地向前挺去,不小心又让左乳的伤处撞上了赛门的胸膛。虽然铅坠已被取下,但受过摧残的乳头猛地拂过塞门的身体,琳花还是痛得忍不住小声啊了一下。
听见低浅的呻吟,赛门用双手托起琳花的臀,将琳花的小腹拉近自己的下体,在口齿深处更加用力地吸吮。鼓胀的阳具突入了金色的树丛寸寸逼近,若即若离地大胆亲吻着琳花的性器。
赛门揉捏着琳花充满伤痕的紧致大腿,将她粗暴地按压在自己的身体上。琳花浴巾下满布鞭痕的胸腹和粗糙的浴巾剧烈地摩擦,再加上赛门在口腔内横行无度的索取。琳花一时间竟有些喘不上气来。

“shai——mong,” 琳花努力呼唤着赛门的名字,好像是有什么话想要说。赛门的攻势猛烈而富有侵略性,已经无法发出正常声音的琳花宛若一个娇弱的少女,用无力的双手徒劳地尝试着推开身边的野兽。
“琳花,对不起,我——汉娜的春药有些太厉害了。”感受到来自琳花的微弱抵抗,之前褪去的内疚感又有些许涌上心头,赛门慌不择言地为自己开脱,“你一定也是吧?那个很过分的药,我给你喝的汤里也有那个东西。汉娜她把——”

霎时,赛门感受到一丝凉意。从琳花身体中传来的炽热消散了,不一会儿就如同这盆中的水一样冰冷。那些被遗忘的声音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一股脑儿地涌回了这片方寸之地,那个曾经短暂属于他和琳花的小小世界一下子崩溃了。
重拾理智的二人默契地彼此后退,直到互相碰触不到对方的身体为止,就这样保持着沉默。
随着盆中的水愈发地凉了,琳花淡淡的话语传入赛门的耳朵。

“也是呢,”琳花的低语略带着些落寞,“都是因为药的关系,我才会对着赛门不知廉耻地发情,该抱歉的是我,不是赛门的错。”琳花低着头,略微颤抖的声音中夹杂着啜涕。
“那个,琳花你不必——”赛门万万没想到琳花竟然会这样轻贱自己,一时失语,不小心又说出一句错话,“不要这么说,琳花的身体真的很棒,能和琳花——那样做,我很开心。你放心吧,就算是我们不上床,我也不会再让海娅再欺负你的。”
琳花低着头,赛门看不见她此时潸然欲涕的表情,他只是扶着琳花的双肩,静静等待着回应。

不多久,琳花抬起头,面带微笑地在赛门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吻。
“那就这样约定了,你要保护我不再被别人欺负。男子汉,发誓吧。”琳花悄悄地把赛门之前话语中的“海娅”换成了“别人”。
“我发誓,赛门说到做到,不会再让琳花受到其他人欺负,哪怕是海娅也不行。”赛门以不合年龄的口吻向着琳花郑重地承诺。
听到海娅的名字,琳花下意识地望了眼一旁通往旅馆阁楼的楼梯,然后把话题引向另一个方向。
“先吃点儿东西吧,不然饭菜该凉了。”此时的琳花就好像是一个温柔的邻家姐姐,让赛门感到无比的安心。
琳花起身离开浴盆,将身体擦拭干净,又换了一条干浴巾用同样的方法裹在身上。
赛门在一旁欣赏着这具美妙的酮体,看的有些呆了,全然忘记了自己正高耸着男性独有的器官赤裸着站在一位女士的身畔。琳花发现了赛门的窘样,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打开一边的衣柜。“我给你找一件睡袍吧,可能会大些,再这样下去要着凉的。”

摆放在房间门口的饭菜看似十分简单,味道却很不一般。
两碗尚温的粥,几碟简单的小菜。
粥的味道很淡,初尝起来就好像是只加了少许盐的白粥,但细品之下就能发现,这是用肉汤熬的。这粥清淡无比,白洁如玉,赛门却吃出鸡肉和猪肉的味道,这说明熬粥用的肉汤是精心调制的,汤里用了至少两种肉。而且,粥里不见一点儿油腥,肉汤一定是熬制好后仔细地辟过油。
几碟小菜的味道虽清淡无奇,但十分新鲜爽口。且从其在盘中排列堆叠的形状来看,做菜之人的刀工必定十分高竿。每颗菜都被切成半寸许见方颗粒,整整齐齐地码成一堆。
再加上粥和小菜都很易于消化,又十分有营养,非常适合身体极度虚弱的二人。可见这顿饭菜准备得相当用心。

赛门早已饥肠辘辘,喝起粥来完全没有任何风度,只是埋头哧溜猛吸,不时地夹一筷子菜。琳花的一举一动却无不彰显着非凡的涵养,无论是夹菜时的手势,还是端起碗喝粥时的动作,隐约透出一股贵族的风范,暗示着其身世的不凡之处。但与一般的贵族家千金小姐不同的是,她正不停地往坐在对面的少年碗中夹菜。
赛门一口气喝下半碗粥,长喘了一口气,才注意到琳花碗中的粥才少了一点点。
不多时,粥和小菜都被二人扫荡干净,赛门吃掉了大部分的菜。就在他埋头朵颐的时候,赛门错过了闪耀在琳花绝美脸庞上的幸福,那仿佛是正享受着世间至极珍馐般的笑容。

看着琳花把空空如也的碗碟摆放到门口,坐在里屋床边的赛门开始思考一些不得不去考虑的事情。
目前了解的情报还是太少了,完全猜不出汉娜还会有什么扭曲的设计。既然她能够如此大胆地挑衅海娅,那她就一定还留有后招。两天之后就是月会了,如果汉娜没什么大动作,她就只能等着被海娅折磨得很惨,很惨。
赛门的印象中,包括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海娅曾对汉娜和琳花做过的事,无一不是残忍至极:被当众脱去衣服鞭打;被其他头目分别带回去轮奸。那个据说是带走汉娜的小头目还是个远近闻名的虐待狂。
所以,我必须做些什么。不光是为了海娅,还有琳花。这样下去,琳花只会落得和汉娜一样的下场,甚至更糟。假如汉娜真的用什么方法控制住了海娅,那时天知道汉娜会怎样对待这两个女人。
可是真该死,我想不出来汉娜她到底要做什么。汉娜是早有预谋的,从她透露给我海娅去商会的情报开始,我们就落入了汉娜的设计。而我只剩下一天的时间,到底要怎样做才好。赛门咬着牙苦思冥想,手心中的床单被攥成两团。
那个只知道傻傻地服从海娅的小赛门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再也不会认为海娅对汉娜和琳花的所作所为是理所应当。此刻的他正第一次尝试着用自己的力量,竭尽全力地去拯救身边的人。

琳花刚走进内屋就看到了赛门被咬破的嘴唇。她走到床边的一只三层小柜旁蹲下,从第二个抽屉中取出一张锦帕,小心翼翼地为赛门擦拭着血迹。
一时被打断思路的赛门恍惚间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他害怕的,不愿承认的可能。
“琳花,你经常住这间房吗?你好像很熟悉这里的布置。”赛门的语气神情骤然间变得无比冷漠。仿佛所有的情感都从这个15岁少年的精神上被抽离了,此刻的赛门宛如一个机械人偶。
贫民区的人是不会住旅馆的,哪怕是那些口袋里偶然有两个钱的帮派头目们也不会把钱消费在这种地方,他们更愿意把钱换成酒肉或是在娼馆里春宵一刻。赛门在贫民区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旅馆内还藏有一个如此奢靡的场所。海娅一定是知道的,但是琳花为什么好像也很熟悉的样子?这么推算,莫非汉娜也一清二楚?
赛门已经被汉娜欺骗了一次,在情绪最低落的时候,自己被那个女人趁虚而入,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真的不愿意去这么考虑,也不敢想象。如果琳花也和汉娜是一丘之貉,如果琳花也只是如同汉娜所说,为了活命才牢牢抱住自己,那么她对我如此无微不至也不是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听到赛门的质问,琳花的手一抖,略微走了下神。她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楼梯,一展愁眉,好像是勾起了些痛苦的往事。她默默站起身,挽着赛门的手,拉着他一起登上了通往阁楼的楼梯。

“我曾庆幸再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这是琳花登上阁楼后的第一句话。

阁楼里十分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正如赛门印象中的一样,这个阁楼正位于旅馆的坡形屋顶下,没有一扇窗。
琳花让赛门在楼梯口等了一会儿,自己摸着黑点燃了阁楼中央的火炉和周围几根柱子上的火把。
赛门一时无法适应满堂的火光。等到赛门习惯后,他慢慢睁开双眼,一下子深深地陷入了这周围一切带给他的震撼中。
仿佛是嘲讽着楼下那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这间阁楼内的装设可谓是粗陋无比。粗糙的石质地面,未经粉刷的砖木墙壁,阁楼的上方完全没有任何的装饰,木制结构的屋顶完全暴露无遗,大小长短不一的梁柱纵横交错。
不过那些并不是重点,如果说汉娜家的地下室能算是间牢房的话,这整个阁楼简直就是个完美的监狱。
上楼时赛门就注意到这层楼的楼板非常的厚,地面当然不可能是纯石质的,整个旅馆的结构承受不住那么沉的分量,石板之下一定填充了非常轻的材料,如此一来这层楼的地面应当有非常强的隔音效果。阁楼的大小与整个旅馆面积相当,四壁不透一点光,想要进出这里就只有通过刚才的楼梯。而一般的住客根本不可能负担起那种超豪华套间的住宿费,更何况是在这个贫民区了,那么刚才的套房和这个阁楼是给什么样的人准备的呢?
无论是谁,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这里遍布着各种刑架、拷问台以及各类刑具。不过除了房间中央火盆里插着几支形状各异的烙铁外,看起来真正用于摧残人体的刑具很少,经过这些天汉娜的灌输,赛门一眼就看出了这房间的真正用途。
一面墙壁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各式鞭子,从材料上看,除了个别几根粗硬的皮鞭和金属鞭外,大多都是无法对人体造成实质性伤害的软鞭——不过那并不代表这些恶毒的东西抽打在人的身体上不会造成痛感。
房间一侧有台木马刑具,外加一个三角木马。马背的角度都不算太锐利,既能够给予受刑人相当的痛楚,又不会过分伤害到骑在上面的人。
从阁楼上的横梁上悬下各种粗细长短不一的绳索和皮带。墙壁和地面上固定着不少大大小小的铁环。房间顶头是一间用铁栏杆围城的囚室,囚室里还有床和马桶。石质的地面上等距离地挖出了整齐的排水沟,汇到房间一侧的下水管道口。火炉的上方有排烟口和换气孔,以确保房间内不会太闷。初看来这房间造得很粗犷,实际上却经过精心的设计。
这不是真正的刑讯室——这里和那个叫赫尔娜的女人曾经呆过的地方差得太远了,这里是供某些有着特殊性癖的有钱人专门玩弄女性的地方。

藉着一支火把的光芒,赛门在那根火把所在的柱子边上找到了琳花的身影。她正倚着那根石柱目视着天棚轻轻地叹息。
“琳花,这里到底是?”赛门完全猜不到旅馆的阁楼顶竟会是如此布置,还沉浸在一时的茫然中。
“赛门你听好,无论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那就是:海娅她真心喜欢你。”赛门满头雾水,还没等他进一步询问,琳花紧接着就道出了让赛门痛不欲生的事实。“这里是海娅失去处女的地方。”

赛门觉得头很痛。被汉娜刺穿的手臂虽然也不时传来阵阵痛感,但丝毫无法与此刻的头痛相提并论。
琳花一定是开玩笑的。不,是琳花她故意要骗我。
“你骗人,你怎么会知道?”赛门放低身体的姿态,上身贴近地面,抬着头两眼翻白,死死地盯着琳花——赛门竟然起了杀意。
“对不起,赛门。这是真的。”琳花的言语大多都是这样淡漠,听不出有明显的感情起伏,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但此时,大大动摇的赛门没有去注意她的面容,否则,他不会发现不了琳花那溢于言表的忧伤。
赛门的身体紧贴地面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琳花。肘击腹部,侧踢小腿,然后把琳花放倒在地,骑坐上去,赛门的动作一气呵成。
琳花几乎没有反抗,她被赛门压着胸口,呼吸有些困难。“赛——赛门,请你听我说。”
“住口,”赛门已然怒不可遏,一把抓住琳花胸口处的浴巾猛力向下一拉。琳花上身唯一的防御被攻破,暴露出伤痕累累的丰满双乳。
“对不起,赛门。海娅她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她这么做是为了大家,为了所有人。”
啪。啪。赛门已经不愿意再听琳花说哪怕一句话。他用全身的力气给了琳花两个响亮的耳光。
琳花的嘴角流出一缕鲜血,依旧不依不挠,“我是不会骗你的,赛门。因为我也——啊。”还不等琳花说完,赛门粗暴地打断了她。
赛门右手扯住琳花的长发,将琳花的头拉近自己。左手猛地揪住琳花的一个乳头,蛮狠地揉捏着。琳花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发出了凄惨的悲鸣。
“因为你也是和汉娜一样的贱货!”接过琳花刚刚说到一半的话,赛门伏在琳花的耳旁嘶吼。这次赛门没有给琳花辩解的机会,他松开琳花的乳头,原本就充斥着鞭痕和淤青的乳房上又多了一处红肿的指痕。赛门腾出右手解开了睡袍,自打进入旅店以来始终勃起的阴茎此刻没有了束缚一跃而出,他将琳花的头拉近自己的下身,扶着充血的肉棍,一口气捅入了琳花口中。
“呜呕————呕,”琳花美丽的脸庞本来就比寻常女子要略小一些,一张殷桃小口更是诱人。此刻,琳花的小嘴被塞得没有一丝缝隙,再也发不出除了呜咽以外的任何声音。
感觉到很别扭的赛门调整了一下姿势,他向下挪了挪位置,坐到琳花的下腹部上。琳花的头发被赛门的双手拽住,上半身被折叠起来,形成一个扭曲的姿势,如果不是琳花常年锻炼出的柔软腰肢,一般的女人哪怕就是把腰折断也很难做出这样的动作。
琳花的双手虽然自由,但她丝毫没有要推开赛门的意思,任凭赛门粗鲁地抓住自己的头部猛烈前后摇动。又过了一会,赛门觉得阴茎的进出不太顺畅,就索性将琳花的头发束成一束握在左手中用力地向琳花的后脑方向拉扯,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摁住琳花的后背。
琳花的头被紧紧地按压在身体表面,脸却被强行拉起。赛门的抽插直通咽喉深处,巨大的龟头撑开了食道。从一旁可以看到,伴随着赛门野蛮的冲击,琳花的脖子时而扩张得如同大腿般粗细,时而又被顶出一个明显可见的凸起。巨大的异物在身体中高速肆虐,琳花激起阵阵呕吐感,但她靠意志力强行忍耐住了。
不多久,琳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双目渐渐翻白,嘴角溢出白沫,有些意识不清了。但是赛门仍旧一味的横冲乱撞,完全不打算适可而止,而且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
赛门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熊熊燃烧着,怒意合着血液被点燃,烧尽了内心的每一丁点儿理智,完全不能自已。
下身传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半是从自己的身体中爆发的无比快感,另一半是从紧紧包裹着阴茎周围的肉壁传来的压迫感。赛门产生了一种错觉,他隐隐约约地觉得手中的东西只是一个壶,一个能帮他浇灭火焰的容器。赛门发现了一件他从来不曾注意到过的宝物,用哪怕是把它用坏也无所谓的心情使用着。
进出,进出,进出。也不知是琳花的食道或是口腔被磨破了,赛门每一次将阴茎拔出一些,混杂着大量血丝的白沫就从琳花的口中大量涌出。
这种东西用坏也无所谓吧?有一瞬间赛门竟产生了如此恐怖的想法,紧接着他就清醒了许多,他被自己的念头给吓到了。

此刻,无论是赛门还是琳花,想要把一切停下来都太迟了。长时间的缺氧让琳花的脸憋成了青紫色,进一步地将她拖入失神的深渊。赛门明明注意到琳花的状况十分的不妙,可是即便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停止,也完全无法控制住下身奔涌不息的欲望。
终于,狂风骤雨般的口交迎来了尾声。突然间,赛门觉得自己体内的火焰燃至到了极点,他最后一次把阴茎用最大的力气顶入琳花的喉管最深处,直到没入根部。琳花的纤细的脖颈被硬生生扩张了两倍有余,伴着赛门每一次酣畅淋漓地喷射,琳花被强行撑开的脖子进一步地扩张,收紧,扩张,收紧,直到赛门放开琳花向后躺倒下去。

琳花被强行折叠起的上身失去了束缚,可是她的身体并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迅速恢复平躺的姿态。琳花的身体倒向一旁,气若游丝,口中流出混杂着血液、唾液和精液的白浊液体。
一切与理智相关的东西瞬时涌回了赛门的脑海,他赶紧抱起琳花,努力地在琳花的后背拍打。不一会儿,伴随着剧烈的咳嗽,琳花不断地咳出大块的精液。接着,琳花又开始不住地呕吐,把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和胃中的秽物吐的一干二净。

长时间的沉默一时统治了阁楼中的气氛。
琳花还没能从刚才的暴虐中恢复过来,不停地喘着粗气,稍微平复了一点气息之后,琳花开始用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
赛门只是呆坐着在琳花的大腿上,双目无神地注视着琳花的喘息。

大约在琳花第三十次深呼吸的时候,赛门感到一阵晕眩,身体向正面倒下,一头扎进了琳花的双胸之间。
琳花接住了赛门,用双手把赛门的头温柔地捧在怀中。
“那种春药的后劲很大,还好吗,赛门?”赛门可以听到琳花充满宽容与慈爱的声音,却无法看到琳花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耳旁逐渐平静下来的心跳声和不时拂过自己头部的轻抚。他的脸此刻红透了,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他深深地后悔自己竟然会如此怀疑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好女人。那种歉疚感丝毫不亚于他刚得知汉娜与海娅之间的真相时,对海娅抱有的悔意。
刚刚的一切,真的都是春药的影响?这其中就没有一丝一毫来自于自己的兽欲么?越是想到这些,赛门就越是觉得自己的脸愈发滚烫。赛门在琳花的怀抱中轻轻点了点头,把头埋得更深了。
赛门明显地感觉到琳花抱住自己的力气陡然增大了些许,他抬起头与琳花对视,看到了一张充满幸福笑容却又透出着一股无奈的美丽脸庞。
“我向你起誓,赛门。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对你说一句假话。”琳花的语气依旧是那样平静,但随后的一句话还是能让赛门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动摇。“海娅在这里失去了很多,我也是。”



第十一章 迫近的风雨(上)

赛门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楼下的房间,如果不是琳花在一旁扶着,只怕是从阁楼上摔下去也不奇怪。
琳花重新叫了些热水来漱口,擦洗身子。又帮着赛门把下身清理干净,扶他上床睡觉,就好像是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般。
夜深,琳花和赛门赤身裸体,相拥而眠。

清晨时分,赛门醒来,琳花仍在安睡。
赛门一睁眼就看到了琳花那可爱的睡颜,二人侧着身,面对着面,身体紧紧相依。男性独有的生理现象结结实实地抵在琳花的身体上,把结实紧绷的小腹挤得凹下去了一块。从下身传来的触感刺激着赛门刚刚清醒的意识,再加上近在咫尺一丝不挂的绝色佳人。正值青春年华的赛门完全把持不住,也没有要把持住的意思。几乎没有经过思考,赛门顺手抬起琳花的大腿,熟练地找到位置,把因晨勃而一柱擎天的生殖器塞了进去。
琳花的眼微微睁开,又重新闭上。也许是昨晚实在太疲倦了,琳花对赛门的淫亵没有过多的反应。她抱紧赛门的背,又把那条被抬起的腿跨过赛门的身体,一边用完全打开的秘处迎接着赛门生龙活虎的冲撞,一边又沉沉睡去。
赛门的抽插完全是机械性的,此刻的他虽然正做着一件让无数男人艳羡不已的事,可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他正细细咀嚼着昨晚琳花向自己坦诚的一切。

海娅与商会的人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曾经,他们之间有过一个交易。交易的结果大致是干掉张扬跋扈,得寸进尺的原贫民窟老大,让海娅取而代之。算算时间,那大概是海娅捡到赛门后一年多的事。
之后,贫民窟中凭空出现了一座旅馆。不必说,这当然是拉姆商会的手笔,贫民窟中没人能出得起这笔钱。从那时起,海娅就独自负责旅馆的运营,知道这件事的不超过五个人。尽管是个人都能看出,这绝对是一笔赔本的买卖,不过海娅一直兢兢业业地经营着这家旅馆。赛门相信,海娅一定在这个旅馆上下了不少功夫,那个恶趣味的阁楼和奢华至极的套间不可能一直有人使用,如果不是经常打理,恐怕早就灰尘满布,结上蜘蛛网了。
时至今日,贫民窟里讨生活的人们似乎在不经意间形成了一种默契,那就是对这间奇怪的旅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普通民众因为生活拮据,自然不会对旅馆有太多关注。对那些惯盗和恶棍来说,没有旅客的旅馆也就没有下手的价值。旅馆位于一个叫莫顿的男人管辖的地盘里,而莫顿是海娅的亲信之一,没人会傻到冒着风险对一个一年四季几乎做不成几单生意的寒酸地方下手——当然了,他们绝对想不到旅馆的二楼竟然隐藏着一个价值连城的所在。

琳花和莫顿从最开始就一直跟着海娅,琳花大海娅五岁,莫顿的年纪大得更多。

莫顿是个怪人,他从来都懒得去打理帮派中的各类杂务,总是保持着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般一副懒洋洋的态度。
在现在这个以海娅为首的新贫民窟帮派中,莫顿算得上是元老级的人物。但这个人始终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扩张的野心。以至于大家都不拿他当回事,只当他是个整天无所事事,只会插科打诨的闲人。
赛门和莫顿还算是有点交情,就连赛门也不得不承认,除了看人说话打圆场的功夫外,用一个词来形容莫顿此人,那就是“普通”。

普通的样貌——
莫顿不算丑也不算俊朗,长着一张一转身就有可能被忘记的脸孔。

普通的身材——
他长得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身体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疤痕、纹身之类等容易辨认的特征。

普通的身手——
莫顿的本领应该不是很厉害,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一直默默无闻,让像汉娜那样的新人后来居上。不过,莫顿好歹管辖着一片不算太小也不算大的地盘,手头也有那么几个人供他差去跑跑腿,这至少说明他还有点儿当老大的派头。
不过赛门并不确信,事实上,赛门甚至从没见过莫顿拿着兵刃的样子。哪怕是平时出门,莫顿也从没亮过家伙——也许是匕首一类的吧,那种短兵更容易藏在身上。

莫顿唯一让人不能轻视的就是那张舌灿莲花的妙嘴。莫顿在察言观色上有着惊人的天赋,说难听点,就是个天生的好好先生外加和事佬。帮派中不管是任何人之间产生了矛盾,也不论矛盾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只要莫顿出马,一顿饭的功夫就能化干戈为玉帛,而且绝对没人拔刀或是受伤。甚至有时,那些正在激烈争斗的对头横眉怒目地走进酒馆,却能满脸堆笑着勾肩搭背地出来。席间据说还发生了互相握手言和、赔礼道歉等不可思议的事件——赛门打心底认为这是谣传。
此外,莫顿唱歌非常好听,这大概是最令人大跌眼镜的一点了。莫顿平时说话的声音平淡无奇,但他只要唱起歌,就宛如天籁之音。
莫顿会唱很多地方的歌,尼尔的、芬特的、查隆的,甚至还有一些语言曲调都无法辨别出处的。
莫顿会唱很多种类的歌,小调、民族乐、街道上正流行的小曲儿、圣歌、甚至歌剧。有次,莫顿在码头边忘我地放声高歌,唱的是一首难度极高的赞美诗组曲,好听得就连那些忙着搬运走私货的不法商贩都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当时有个来自芬特的知名音乐家,在海上听到了莫顿的歌声。为了查找声音的源头,他居然在没有知会拉姆市政府的情况下,强行把船靠岸。顿时吓得不少走私贩以为是查隆军方的缉私队搞突击检查,纷纷把船里的货物丢下水,有的甚至连船都扔了。
那个音乐家在码头上转了一大圈,与他能找到的每一个人对话来辨别声音,就是找不到早已溜之大吉的莫顿。之后,他为了找莫顿居然一个人闯进了贫民窟,最后被愤怒的一众人等扒光了所有的衣服财物,丢回了码头——要不是莫顿极力游说,提醒众人杀了此人会导致国际纠纷,恐怕这个倒霉的家伙就不是丢点儿钱财和面子就能了事的了。
之后的情况一度十分混乱,大家都在忙着在打捞货物,以至于没人想起来这整件事的罪魁祸事就是莫顿本人。事后,哭笑不得的水手们私下间还送了莫顿一个雅号:希壬。



琳花一度与海娅十分要好。不过,在由谁来接管贫民窟的问题上二人发生了些矛盾,再加上之后琳花极度看不惯海娅控制帮派的手段,导致二人最终走向了陌路。再到后来,海娅愈发变本加厉,她竟然把帮派中的女性介绍给商会里的有钱人,来换取钱财,这让琳花和海娅亲如姐妹的关系彻底决裂。不过海娅倒没有贪没那些钱财,她把每一个拉尔都花在了贫民区上,这也是琳花唯一能接受的理由。拉姆政府早已放弃了贫民区,市政部门在此地没有任何财政支出。填补道路,修葺房屋,卫生防疫都少不了花钱,若不是海娅勉力支撑,只怕贫民区早就垮了。
海娅从不把其他女人的肉体和尊严当成一回事。那些常年习惯了走街串巷,飞檐走壁的女飞贼,就算容貌不是特别出众,身材也绝非凡品,因此大受有钱人的欢迎。海娅手里的皮肉生意越做越大,以至于后来,帮派中的女人凡是略有姿色的,只要被海娅相中,都逃不过出卖肉体的命运。那些想要入伙贫民窟帮派的女人,更是必须先服从一次海娅的安排的“生意”,才能正式入会。汉娜就是在那个时候入的伙。



汉娜原本是一个活跃于内城区的夜莺(女性夜盗),她本领过人,总是单独行动,更重要的是她有着卓绝的姿色。她平日里经常出入于各大社交场合物色适合下手的对象,不到20岁的汉娜拥有着让成年女性也嫉妒不已的身材和美貌,因此时常被不少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搭讪。汉娜从骨子里鄙视那些只知萌荫于父辈,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性格张扬的汉娜总是在公开场合无情地拒绝、斥责他们,让他们大丢面子,不过,这愈发激起了他们想要得到汉娜的欲望。
就在那时,汉娜遇到了一个商会的年轻人。他年轻俊朗,有才干,富有,风趣,身材匀称,和那些成天只知饱食终日、脑满肠肥的货色截然不同,汉娜坠入了爱河。随着一段时间的交往,在一个夜晚,汉娜向这个心目中的王子献出了自己宝贵的处女。和这个年轻人在宾馆中享受完一番云雨后,汉娜拥抱着身边的爱人幸福地睡去。

汉娜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自己被一群狼团团包围。狼群冲上来吞噬着她的肉体,而她的爱人却在一旁冷嘲热讽。汉娜猛然惊醒后发现,噩梦才刚刚开始。

一丝不挂的酮体;被分开绑在床柱上的四肢;房间里手持各类淫具的成群男人;站在一旁冷笑着的白马王子。
不绝于耳的淫语和谩骂;前赴后继的强奸和虐待;花样百出的淫具和手法,还有整间被包下一个星期的宾馆。
她痛骂那个欺骗了她,并将她带入地狱的男人,换来的却是周围人们的嘲笑。那个男人不过是那些公子哥儿雇来的演员。
她也曾激烈地挣扎,撕咬。换来的却是一个固定住嘴巴的口圈和来自男人们恼羞成怒的虐打。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直到她记不清有多少人在自己的身上发泄了欲望,其中不乏有她之前一再拒绝的那些登徒子。
最后,她放弃了抵抗,麻木地任凭他们在她身上不知疲倦地抽插,鞭打,抓捏,抚摸,拳打脚踢,只是她一直没有放弃用眼神表达自己不屈的意志。
闻讯而来的男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女人。那些女人中只有一个是天生拥有特殊的性癖,更多的则是那些姿色平庸却深深妒忌汉娜的女人们。她们虽然不会轮奸汉娜,但她们的语言和眼神更加恶毒,手段更加残忍。她们使尽浑身解数来疯狂地折磨这具让她们嫉妒得发狂的肉体,要不是男人们的阻拦,她们早就把汉娜撕碎了。
汉娜被从一个房间转移到另一个房间,迎来一波又一波不同的男人和刑具。她只有极其少量的休息时间,很少的食物和水,这些天她很大程度上是依靠男人们的精液活下来的。
大多数人发泄完欲望后很快厌倦了遍体鳞伤的汉娜。他们的对残花败柳不感兴趣,离开宾馆后去寻找新的猎物了。汉娜的身边只剩下三四个比较“专情的”男人,这几个人不只是被汉娜拒绝和斥责过,还曾在对汉娜动手动脚时吃了大苦头。人数的减少并不代表暴虐的程度有所降低,汉娜光是听着他们的对话,就能感受到无尽的绝望。他们中有的建议带几条狗来,有人建议使用非法的禁药,还有人建议把一直没有对他们彻底屈服的汉娜转移到其它用于玩女人的秘密据点中去。
最后的建议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汉娜捆得严严实实,抬上一辆全封闭的马车,将已经不堪凌辱的汉娜偷偷地转移到外城区,送进了一个专为有施虐嗜好的富人服务的地下刑房。
如果说之前的一个星期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之后的一个月就是近乎永恒的地狱。这些男人对汉娜的仇恨远远超过了性欲,他们在汉娜身上尝尽了几乎所有他们能想到的刑罚。但即使是乳头被贯穿,指甲被拔去,身体皮开肉绽,阴道和肛门被撕裂,汉娜对那些试图征服她的男人们的回答永远只有一句:“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最终,汉娜找到了机会。某一天,那几个富家子弟正在尝试一个新订制的布满铁钉的刑架,他们把汉娜的身体紧紧地固定在两面钉板中间肆意虐待。汉娜站在地上,身体被前后两面钉板牢牢地夹住。男人们看到汉娜身体表面被铁钉顶出的无数凹陷,就忘了捆住她的双手。趁着男人们尽情肆虐,汉娜偷偷地拧松了背后的一根长钉。当汉娜被放开时,她全身上下都是被尖钉扎出的刺创伤,男人们万没想到平时连肚子都吃不饱的汉娜居然还有反抗的力量。她用尖锐的铁钉杀死了这几个折磨她已达一个月之久的男人们。因为他们无法想象,一连几天,汉娜强迫自己吞下了每一滴能够找到的精液,哪怕是在墙上,地上,她也全部舔进了肚子,没有放过一点一滴,才聚集起了这些体力。
那些男人的身份都不普通,全部都是拉姆商界政界官员家中的公子,其中一个还是拉姆市警察总长的独子——这是汉娜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的。
尽管逃出了地狱,但是汉娜曾经熟悉的城区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个自己业已“声名在外”的社交圈子只会众口一词地把矛头指向自己。到时候,无论是警察的侦讯,还是众人的目光,都不是伤痕累累的汉娜所能承受的,摆在汉娜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本领高超,美色过人的汉娜在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进入贫民区提出要入伙的事,立刻就引起了轰动。海娅热情地接待了她,还为她的疗养提供了足够的时间和舒适的环境。汉娜想不通贫民区的老大怎会是一个比她小6岁的可爱小女孩,不过她实在是无法拒绝这优厚的待遇。让她无法预料的是,那个看上去如同天使般的少女,指派给自己伤愈后正式入伙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去服侍某个男人。
汉娜当然不肯答应,可是仅仅只过了一天,那个从没有向任何男人低头的汉娜竟然屈服了。既是因为海娅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手段,也是因为汉娜觉得自己的心实在是太累了。在一个旅馆的阁楼中,汉娜的每一寸心灵都被那个名叫海娅的小恶魔碾得粉碎。
海娅为汉娜精心准备了整套服装。从凹凸有致的上身到修长笔直的双腿,汉娜都穿着性感到连她平时在社交舞会上也不愿穿的衣服。汉娜被固定在一张椅子上,在黑暗到仿佛没有尽头的旅馆阁楼里,静静地等待自己身体的买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男人从旅馆的二楼走了上来。在黑暗中,汉娜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从他颤抖的身躯和喘息声中感受到他的欲望和愤怒。他点燃一盏提灯,逐渐走近汉娜,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这让汉娜更加彻底地绝望——“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受你照顾了,贱人。”

三天之后的月会上,海娅当众宣布汉娜“正式地”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汉娜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参加了集会,她永远无法忘记当时周围男人们的眼神,那和以前她在地狱里所见到的别无二致。
自那以后,汉娜时不时地会被海娅指派去做一些特殊的“任务”。她虽然不情愿,却无法拒绝,也无法逃避,因为在这贫民窟之外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但是汉娜的内心依旧高傲,她拒绝加入任何门会,自己单干。溜门撬锁的功力几乎无人能及汉娜分毫,她一手包办了整个城区帮会里八成的偷盗任务,建立起了帮派中第一个由女人领导的门会,成员也清一色的都是女人。汉娜的势头一时无人可挡,她张扬跋扈,得罪了不少人,但帮会里没有几个男人敢和她正面发生冲撞——直到日益与海娅不合的琳花也被派到南区来抢自己的生意。

从琳花的口中,赛门知晓了一个他从来都不认识的海娅。那个熟悉已久的美丽天使,一下子变得无比陌生。赛门几乎不知道以后该怎样对待这位自己倾慕已久的青梅竹马。
琳花理解赛门内心的矛盾,不停地劝慰他。海娅越是用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态度对待赛门,就越是能说明海娅对赛门的爱意。她希望赛门不要辜负海娅的一片真心。
昨夜,赛门忍不住问琳花。他很奇怪琳花要如何才不会去记恨这个如同魔鬼般的女人。
琳花显得忧伤而又无奈,她当然恨过海娅,但是她同时又深深地自责。她一直以来都把海娅当作是自己的妹妹,海娅会变成今天的样子,琳花自感要负有莫大的责任。
当年,为了说服商会持续出钱扶持没有任何政府财政支撑的贫民区,海娅她居然瞒着所有人把自己的初夜卖给了商会里的某个握有实权的恋童癖,那一年,海娅才12岁。
就在琳花察觉到一切,赶到旅馆的阁楼时。那个已经享用了海娅处女的变态,正无视着海娅凄惨的哭叫准备在她身上尝试阁楼中存放着的各类工具。
建造这个旅馆本来就是商会中的体面人为了在贫民窟里寻欢作乐而掩人耳目的。过于豪华的套间和充满恶趣味的阁楼充分满足了他们低俗肮脏的品味和性癖。
琳花无法视而不见,她主动提出要用自己来替代海娅。那时的琳花17岁,身体和气质远远要较海娅来得成熟。那个恶俗的商人一听到琳花已经17岁了,就连连摇头,因为他对成年女性不太感兴趣。琳花苦苦哀求那个商人,希望能分担海娅的痛苦。最终,商人勉强答应让琳花来服侍他。可惜,琳花虽然不是处女,并有过一两次性交的经验,但她完全不会任何技巧,也不懂得如何去低声下去地奉迎男人。海娅当然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她可爱俏丽的脸庞和幼小紧窄的身体,以及被贯穿处女膜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已经足以让那个变态的恋童癖得到最高的满足了。
琳花毫无迎合的冷淡态度让那个商人极不愉快地结束了乏味可陈的性交。他一边责怪海娅没有守规矩,一边气急败坏地离开了。不过商人就是商人,虽然闹得很不愉快,但他还是如数支付了所有钱款,条件是海娅要用自己上次还没来得及享用的另一个洞的处女再为他服务一次,海娅别无选择。
海娅痊愈后,她和琳花的关系就急速恶化。

唯一让已经听到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赛门觉得欣慰的是,海娅此后再没有出卖过肉体。但她开始经手帮派里的皮肉生意也差不多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想到这里,一阵下身传来的快感打断了赛门的思绪,他在琳花体内的冲刺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尽头。

等到二人起床已经是上午7点多的时候,屋外传来一个听上去年纪很大的声音,告诉他们衣服和早饭已经放到了房间门口。
简单地清理了身体后,赛门和琳花换上了旅馆的人为他们准备的整套服装——都是些拉姆城区中寻常可见的衣物,但十分干净、合身。
穿戴好后,赛门和琳花共进了早餐——早餐当然也是十分清爽可口。
席间,赛门显得心事重重,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已经非常接近了,可就是还差那么一点东西来贯穿整件事的脉络。。
“在这里住一晚花费的钱,我们俩在一起干一个月也挣不到呢。”为了缓解赛门过于紧张的情绪,琳花很罕见地说了一句俏皮话。尽管不太成功,但这还是让赛门觉得勉强自己的琳花有种别样的可爱。

就在这时,赛门的心房与墙壁上的精美挂钟同时发出了叮咚一声。
赛门突然找到了那个催动整个贫民区所有人命运的关键齿轮。
细想来,还真是好笑。海娅所做的一切也好,琳花和汉娜受的罪也罢,亦或是自己和大伙儿终日的奔波劳累,无不是为了这个让几乎全天下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东西,而自己居然现在才意识到。
它的威力无与伦比,可以让纯洁之物堕落,可以颠倒黑白伦常,可以让人不顾一切,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如此的不合理,不公平。讽刺的是,这个东西最初被发明出来的目的,恰恰正是为了实现所谓的公平。



第十二章 迫近的风雨(中)

衣服的口袋颇有些分量,赛门摸了摸,从里面掏出三个拉尔。

拉尔——拉姆货币的基本单位。拉尔一词是“拉姆尔通用金币”的简称。
拉姆市的法定交易货币即是这种直径三分之一指长的圆形金币。拉姆作为三大国的交易中枢,不宜使用信用类的代金属货币,故采用纯金作为货币的制造原料。(事实上,拉姆市政府的信用本身就过于廉价。)
拉尔的购买力很强,对赛门来说,那就是一个拉尔能买到很多很多的粮食,或是雇很多人做很多很多的事。
平日里海娅给赛门的零花钱是每月半个拉尔,此刻赛门手里的钱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这绝不是在说海娅很小气,对一个普通的15岁贫民窟孩子而言,每月高达半个拉尔的零用钱那绝对是天文数字。曾有人不识相地劝过海娅不妨再多给赛门一点零用,结果被海娅恶狠狠地从酒馆里瞪出去了——海娅很清楚贫民窟里的那些勾当,便宜的娼妓、劣质的浊酒、不干净的食物。所有,全部,都是会妨害赛门成长的东西。
贫民区的酒无可争议地是海娅这里的最好,海娅的酒窖里货色齐全。从尼尔进口的白酒清透见底,芬特的调味酒口感新颖,查隆的红酒香醇馥郁——就是贵了些。当然,如果赛门想喝,海娅绝对会免费供应,而且,要是能把赛门灌得半醉就更好了。可惜,赛门只要稍微喝多几口就会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海娅一直没能得逞。
海娅对自己的厨艺非常自信,其实也就是一般的程度,只不过每次赛门都会吃的一干二净。
至于女人的方面,海娅就更加自信了,尽管海娅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赛门从来没有对自己有过更进一步的举动。对海娅来说,这个问题是无解的。因为赛门是个男孩子,而且已经15岁了,到了对女人感兴趣的年纪。

“不用服务得这么彻底吧。”赛门苦笑。
他回头问琳花:“你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吗,没人来问我们收钱的?”
琳花笑了,“赛门没住过旅馆吧?住旅馆都是最后才结账的,放心吧,这位老人家我认识很久了,之后我会叫手下人来结账的。”
赛门现在担心的不是钱的问题,他非常认真地问琳花:“很久是多久?”
“从旅馆建起后一年,他就一直在这里看店。”似乎是记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琳花的回答稍有些迟疑。
赛门又仔细考虑了一会儿,做出了最后的决定:“那就请你叫这位老人家上来吧,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琳花在门口喊了一声,又等了很久,那个老人才慢慢地一步一步地爬上二楼。
琳花为老人搬了一张椅子,请他坐下,然后自己站在赛门的侧后。赛门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正对着那个老人,非但没有半点恭敬的样子,反倒显得十分警惕。
然后二人一句话也不说,相互对视。
琳花面无表情地守护在赛门身后,完全猜不透赛门的意图。坐在另一边的老人,眯着眼,弯着腰,摇摇晃晃,似乎快要睡着了。而赛门,正在对所有的情报做着最后的整合,以确保万无一失。

“你不怕我们付不出钱吗?”很快,赛门开门见山地打出了第一张牌。
老人一下子坐正了些,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怎会呢,赛门和琳花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不会赖账的。”
“是么?不好意思,可老人家。我们真的没钱。”
“请便,我会找海娅小姐结账的。”屋里的气氛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琳花感觉到了一种形容不上来的违和感。
“开玩笑的,琳花小姐的手下很快就会来结账的,请你原谅。”再继续说下去就会闹僵,赛门先打了个圆场。
“哦,哪里哪里,我也是开玩笑的。”老人争锋相对,有来有回。琳花这才有点反应过来,这个老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饭菜很好,谢谢您。”赛门调整节奏,继续主导交谈的方向。
“哦,哪里哪里,你过奖了,那几道菜可是老头儿我的得意之作。”老人家轻描淡写的回答让琳花和赛门都顿时有点紧张。二人很清楚,要做出那些菜需要的刀功绝非凡品,只是他们没想到,那些菜居然是这个老人亲自做的。
“服务也很周到,谢谢。”赛门客气得有点过分,十分做作。
“哦,哪里哪里,衣服和热水都是现成的,我们小店一直都常备着。”正好合身的衣服,还有大半夜随叫随到的热水怎么看也不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不过考虑到这间套房的规格,如此夸张的服务也就不奇怪了。
“那兜里的这些拉尔?”赛门掂着手里的三个拉尔,纯金制的硬币发出清脆的响声。
“哦,那几个拉尔啊。我看你们俩昨晚光着进来,可能今天出门兜里没钱会不太方便。就给你们准备了几个,一起算进账里就是。”这句话中,“光着”两个字的语气特别重。
赛门无视略尴尬的气氛,继续发问,“如果你认定我们有钱结账,怎么会怕我们出门没钱不方便呢?”
“哦,那是因为——”
“没关系,无论如何我们都表示感谢。”赛门打断了老人的回答,既然他能有办法应答,那就没必要再在这种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了。直接的打断,有助于赛门把握住谈话的主动权,可正当他准备再进一步时,老人的反击开始了。
“哪里哪里,我们这些做惯了下人的,平时对客人那可是相当有心。年轻男女深夜来投宿,我们当然知道该准备些什么。毕竟活了这么多年岁了,自己也是过来人。热水和饭菜吗,那都是猜的到的东西,没什么麻烦的。麻烦的是事后的清理,年轻人总是把房间弄得一团糟,搞得到处都是,打扫起来很麻烦。”老头越说越来劲,身体前倾着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语速也很快,快得完全不像一个老人家,赛门和琳花甚至没有插嘴的机会,偏偏他说的东西还尽是些让人无地自容的事。
一向冷静沉稳的琳花此时面色也有些绯红。她站在赛门身后,看不到端坐着没什么动静的赛门是一副什么表情。
老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说得眉飞色舞:“我记得二位昨天要了两次热水吧,还是年轻人的身体好啊。哦,不知二位有没有去过阁楼,那可是本店的特色。如果二位在那里做过一些什么事,还烦请告知用了哪些东西,到时候清理起来方便些。我年岁大了,阁楼里黑,看不太清楚。”说到这里,老头的言辞已经全无顾忌,越来越不像话,全然一副老流氓的做派。
“够了,住口。”最先沉不住气的是琳花。
赛门抬起右手悬在左肩上,向琳花示意。作为回应,琳花也把一只手放在赛门的肩头,停止了对老人的呼喝。
“你到底是什么人?”琳花紧盯着这位自己认识很久,此刻又好像完全不认识的人。她稍用力捏了一下赛门的肩头,示意赛门提高警惕。
“没事的,琳花。这里就交给我把。”赛门把手放在肩头琳花的手背上,用力握紧。 然后对着老人郑重其事地道了个歉。
“无聊的闲话到此为止吧,我现在想谈一些正事。”通过之前的交谈,赛门已经证实了自己的一部分推测。虽然看上去暂时落于下风,但是赛门心里很清楚,之前打出的两张牌已经奏效了。
老头的神色略有缓和,看着赛门静思片刻,表示可以继续:“早说嘛,省得我费这么多口舌。”老头也不是省油的灯,看来他之前毫无顾忌的胡言乱语并不是毫无意义的,从效果上来看相当不错。
赛门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耗,他打算摊牌了。
“我现在要说的事,非常重要,虽然有一些你可能已经知道了,但还请您暂时不要打断我。”

“就先说说这个旅馆吧,这个旅馆表面上是海娅的私产,但海娅只是代为管理吧?她占有的资金一定不多吧?”这是个显而易见的推测,海娅不可能有这么多钱来维持这个旅馆。老头略微点点头,若有所思。
“商会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他们出钱修建了这个旅馆,所以当然也是由他们出钱来维持这个旅馆的运作咯?”商会是出资方,赛门绕了个弯子来解释这件事,是因为他还没学过“股东”这个词的意思。
“我听说,商会里都是些一个拉尔能掰成两个拉尔用的精明人。他们怎么会把钱投在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呢。昨晚我仔细观察过,这里的东西都很新,平时应该没什么人用吧,所以你才放心地让我们住进来。这里还要特别感谢您,能够让我们住在如此舒适的房间。”赛门先是贬低了这个地方一番,趁着老人还没反应过来,又变的彬彬有礼,这让老人相当地不自在。
“除非是有利可图。”赛门虽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金融方面的知识,但聪明敏锐的他依靠直觉发现了这其中的猫腻。
接下来的推论就顺理成章了。
“某个人,或者是某些人,每年让商会在这个看似正常的旅馆里投入大量的金钱,然后在年终前收回。因为到了年末,稽查人员在贫民区有很多活动,大量的金币很难瞒过他们的视线。”

“贪污?”琳花恍然大悟。
“没错,商会里的某些人在贪污商会的财产,海娅也分了一杯羹。年末收回的那份钱一定会比投入时减少很多。海娅每年都至少能分到一万拉尔,我简直猜不到那个中饱私囊的人每年能赚多少钱。”
“一万拉尔?原来是这样。但那么巨大的数额一定会引起怀疑的,他无法只靠经营不善来解释这笔钱的去向。”琳花之前还一直以为,那每年的一万拉尔是自己和汉娜以及汉娜的那些手下靠出卖肉体为海娅赚来的。现在看来,这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想到这里琳花不禁苦笑。与汉娜不同,冷若冰霜的琳花伺候男人的水准一向很差。随着时间推移,指名要琳花的人越来越少,点名要汉娜和她训练出的那些女性手下的人却越来越多——汉娜手下的女性个个都被汉娜调教得妖媚无比,汉娜除了指点她们身手,还教她们如何去化妆打扮,如何去勾引男人。当然,还有床技。
“商会里的其他人当然多多少少会怀疑,但我知道,商会在贫民窟附近有个淫窝。我相信只要商会里的人都知道这点,自然就没人会去详查,那样难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商会里监守自盗的人绝不在少数。每年为了避人耳目而到贫民窟附近的那个商会会馆花天酒地的男人们,当然能够理解在贫民窟附近有个耗费巨大的销金窟这个事实,只是没人会去怀疑到这座旅馆的头上。这样一来,商会每年花费在贫民窟公款吃喝的消费就成了糊涂账。
“而且,正如琳花所说,拉尔是纯金的。搬运起来的动静一定不小,一次搬完是不可能的。为了安全,搬运拉尔的工作必须要避开贫民区里的其他人。不光是拉尔本身,搬运的人也是。商会一定不放心让我们自己人来经手此事,他们为了方便监督,必定会派一些外人来。外人和箱子想要避开贫民区里大多数人的耳目,每年来回往返好几次,那每月就只有一次机会——月末集会。”月会时,几乎所有的小头目都会带领手下赴会。虽然偶尔也会有几个人被各种事情缠身而来不了,(赛门自己就经常翘掉例会)但他们也不可能每个月末都注意到有生人在贫民窟内外来回往返。
“负责看守和搬运金子的人一定都是海娅的亲信,即使万一这些钱被盯上,只要那些人出面,任何不怀好意的人都会竭力避免与海娅发生冲突。”
“接下来,就都是猜测了。如果不对,请你更正。第一,负责搬运那些钱的人是汉娜,对吗?”老人不说话,应该是默认了。
琳花觉得瞬间被抛下很远,因为自己对此事一无所知。海娅宁愿去相信汉娜,也不信任自己,这让她无法接受。
琳花完全不明白,正是因为她不像汉娜那样充满欲求,海娅才会派汉娜去做这件事。只有深深地陷入这利益泥沼中的人,渴望金钱财富的人,才会尽全力去维护彼此的利益,这点就连赛门也只是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不过现在他无需去考虑这些,因为只有女性头目才有在月会时不来的权力,而贫民窟里又只有琳花和汉娜两位女性头目兼任海娅的心腹,既然琳花不知道此事,那就只能是汉娜了。
赛门回头看了看琳花,又继续说道:“第二,如果我没猜错,今年的工作一定很不顺利。确切地说,是把金币搬回商会的工作很不顺利,目前应该有大量的金币积压在这间旅馆里吧?”
说到这里,老人的颜色才开始有点正经。
“距离12月前只有这最后的一次月会了,明天的搬运工作应该会很紧张。海娅知道这件事吗?”老人点点头,表示肯定。
“所以,汉娜不得不加派人手来做这件事。更何况,对了,你还不知道,海娅点名汉娜和琳花必须出席明天的月会。到时候,帮派里的男人们恐怕会蜂拥而至。”赛门明显感觉到了琳花的身体一颤,他把琳花的手拉过来贴着自己的脸颊,以示安慰。汉娜之前对自己和琳花所做的一切,大概都是为了激怒海娅,以便吸引全帮派人的注意。
“所以才有了最重要的第三点,那就是汉娜动手的时间一定是明晚。现在想要通知海娅也来不及了。”月会之前的几天,海娅都会离开贫民窟去做事,以致海娅几乎每次月会都要迟到一点。而海娅的手里又没有足够可供使唤的人手,海娅用人都是直接找汉娜和琳花的。
老人露出颇有些欣赏的神情,用好像是观察一块璞玉般的眼光仔细地打量着赛门。

“在说第四点之前,我想确认一下,目前藏在这个旅馆里的拉尔大概有多少?”
“大概还有十几万吧。”老人不再有所隐瞒,他捻了捻胡子,大致报了个数字。十多万拉尔的天文数字在他的口中似乎稀松平常,赛门却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咳,很好。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赛门清了清嗓子,调整好一时的失态。

“第四是关于人手的数量。琳花,你现在能调动多少手下?”
“不多,大概10人左右。”琳花不知道赛门的打算,如实地回答。
“都是女人吗?”
“全部都是。”
“她们的战力如何?”
“这恐怕不太行。战斗不是她们的长处。”琳花的手下都是些飞贼,若要打探情报或是溜门撬锁,她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他们正面战斗的能力未免差了些。
“你呢?”赛门又转过头来问那个老人。
“你都看见了,旅馆里就这么几个人。两个厨子,两个打扫卫生的,还有几个跑腿的。”老人双手一摊,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足够了,借我一半。琳花的人全部给我,我保证不会有伤亡的。”
“你是想正面硬来吗?这些人恐怕不够。”老人摇摇头,表示这条计划行不通。为了搬运十多万拉尔,汉娜很有可能会雇来大量全副武装的男人。届时,正面对抗绝对是下下策。
“恰恰相反,足够了,因为我们根本不需要死守这些拉尔。”赛门的回答出乎二人的意料,紧接着,赛门抛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这些金币就依汉娜的安排,尽管让他们来搬。”
无视二人的不解,赛门继续解释道。
“我之前仔细地考虑过了,汉娜她确实疯狂,但她不是个傻瓜。”
“这条计划漏洞百出,汉娜是不会自掘坟墓的。所以,我换了个思路。假如一开始汉娜就没有打算要逃呢?假如她就是故意要让海娅有这方面的考虑呢?”
“十多万拉尔,搬运起来相当地不易,再说了,她能把这些钱搬到哪里去?带着那么多商会的金币是无法潜逃的,海娅和商会找到她是迟早的事。” 如果事情发展成那样,汉娜会遭受什么样的惩罚,赛门甚至有点不敢去想。
“汉娜最恨的人就是海娅,这是汉娜的复仇,她是不会用逃亡来作为对付海娅的报复手段的。”
“所以,汉娜想要染指这些金子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她的真正目的还是海娅,搞不好她甚至想要取代海娅,成为帮会的领袖。到时候,无论是钱还是海娅,就都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这回轮到老头目瞪口呆了。琳花倒是很平静,这种做法确实很符合汉娜的作风。

“如此一来,我大胆推测。汉娜会把她手头的精锐放在月会的会场,也就是酒馆周围的。我们只需要对付这些人就够了。汉娜想要做到这一步,必然会亲自到场,她只能用武力来摆平海娅和支持海娅的人。到时候,只要迅速拿下汉娜,就可以控制住局势。”

“这可是在玩火。”老人睁大了一直眯着的双眼。
“没错,汉娜豁出去了,她没有退路。不管她的计划成功与否,接下来她都不得不公开与海娅撕破脸,到那时整个贫民窟都会是她的敌人,她的胜算并不大,一旦她落到海娅的手里——”
“你也是。”老人再次提醒赛门。
“可我们的胜算更大。汉娜的人再多也是有限的,况且她还要支出一大半来搬运金子。而我们,有了琳花的人再加上几个我认识的忠于海娅的头目就足够了,他们的身手都很好,足够对付汉娜。其他人哪怕只是袖手旁观,只要他们保持中立,那就不成问题。”
“如果他们不保持中立呢?”老人一针见血地指出。
“为什么?”赛门简直不能理解这种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可能性。



第十三章 迫近的风雨(下)

“别怪老头我这乌鸦嘴,我也就是说说。”老人耸耸肩,自打圆场。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这时,前门传来了特别的敲门声。
“是我的人到了。”琳花走到外室去开门,然后和等候在外面的人一起下了楼。

“那就这么说定了,时间紧迫,我和琳花去争取一些到时候能站在我们一边的人。琳花手下的人就交给你,请你帮忙布置。”
“嗯,那也只有这样了。”老人皱着眉,答应下来。赛门点点头,起身去找琳花。
“哦,对了。第五,你的胡子快要掉了。”赛门走到门口,突然恶作剧地回头对着老人说。
背对着门口的老人猝不及防地去扶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胡子当然没有掉。
赛门笑出了声,老人也跟着一起怪笑。

旅馆的门口,琳花和她的一个手下已经结了账,正在交谈着什么。
除了琳花那一贯淡雅的声音外,赛门还远远地听见一个十分年轻,清脆悦耳的女声。走近时赛门才看清楚,那是一个看上去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那个女孩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质地足以同琳花媲美,身材十分娇小可爱。虽然不像琳花那样成熟,不过胸前已经有了一点隆起。她上身穿着一件便于行动的外套,上面满是装着各类小道具的口袋,下身则穿着一条贴身的长裤,裤管紧贴着身体,暴露出修长纤细的双腿。
此刻她微侧着头,双手背在身后,踮起一只脚,正在仔细聆听着琳花的吩咐,看不出和琳花有任何上下级之间应有的举止,倒好像是一对正说着私密话的姐妹一般。
倾斜的头部让她的头发都偏向一边,露出了一张清纯可爱的笑脸。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脸上洒满了在这个贫民窟中极其罕见的灿烂阳光。

看到赛门走来,琳花停下了叮嘱,转向赛门的方向。那个女孩儿也慌慌张张地调整站姿,退后一步站在琳花的侧后,摆出一副跟班该有的做派。
“赛门,她叫蜜儿,是我的心腹,有什么要交待的事就告诉她好了。”琳花回头看了看这个精灵一般的年轻女孩儿,把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上,“别这么紧张,赛门他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不会在乎这些的。”
“哦,”女孩儿淘气地应了一声,又重新摆出那副轻松的姿态,向赛门问安,“赛门哥哥好。”
“啊,你也好。”在贫民窟中的日子,赛门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儿,一时有些不太习惯,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简短地交换了信息后,赛门带着琳花准备离开。蜜儿一把拉住琳花,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结果琳花脸色泛红,一把把蜜儿推到一旁。
“怎么了,琳花?”
“没有的事,啊不,我是说,没事。走吧,赛门,时间不多。”
赛门向蜜儿点头告别,和琳花快步离开。



在旅馆的门口——
“啊呀,明明那么花心却又意外的老实啊。琳花姐会很辛苦吧?”蜜儿喃喃自语。

在旅馆的二楼——
“切,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火候还差的远呢。”一个年迈的老者居然操着一口偏中年人的口音,单手撑着下巴趴在窗边看着远去的赛门,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在旅馆不远处——
“我不明白,赛门。为什么你要把这些计划都透露给他?还有,他到底是什么人?”之前,因为对赛门的信任,琳花耐着性子没有追问。此刻,琳花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赛门迸发出开怀的大笑,他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这么纯粹了。“还能是谁啊?我一开始还真被他骗到了。”
琳花先是一愣,转眼就明白过来,“原,原来如此,我居然——不对——是所有人,居然被他骗了足足五年。”
“没错,既然他肯为海娅做到这个地步,我当然无条件地信任他。”不过,赛门并不知道,那个男人之所以能“牺牲”到这个地步,有一小半是出于个人的兴趣。
“难怪都说他是个怪人。”琳花也只得莞尔。

风雨将至。
此刻的贫民窟中,不同的人们朝着不同的目标,正在自己铺就的道路上前行着。
只是他们不知道,此刻的一切努力在命运的作弄下,只会害他们离自己的初衷愈行愈远罢了。



此时此刻,在贫民区的某间娼馆中,一群男女正忘我的交媾着。
在一个大屋里,十几对赤身裸体的男女正以不同的姿势在交欢。这些男人的年纪各不相同,但从他们精壮的体格来看,都是些做惯了体力活的人,他们正尽情使用着各自身边一具具诱人的躯体。
屋内的女人数量略多于男人,那是因为有的男人正同时享用者几个女人。这些女人清一色的都是年轻少女,她们的姿色虽各有千秋,但一个个都有着寻常女人难以企及的诱人身材。她们高矮不同,有的身材娇小,也有的人看上去稍健硕一些,但无论哪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上上之选。

“喂,屁股再抬高一点。”一个中年男人用手拍打着一个背对着他,正跪在他身前的女人。手掌和下身轮流拍击着女人的臀部,发出此起彼伏的清脆声响。
“啊,再用力一些,还不够——啊,好痛啊,用力啊。”女人忘情地晃动着腰肢,一边享受着交合的快感,一边不停地催促着身后的男人。

屋子的中央,有数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他们分别占据了女人的乳房、阴道、肛门和嘴,正无视着女人欲拒还迎的抵抗,畅快地发泄着欲望。

在屋子一角,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躺在一张床上,一个体格略健壮的女人正蹲坐在他的下身处面对着男人不停地起伏。女人双手抱头,没有任何借力的余地,仅仅依靠双腿控制着身体半蹲在同一个位置上上下下。这个姿势非常累人,女人的喘息声很大很急促。
随着时间过去,女人的动作稍慢了一点点。就在这时,啪的一声,一只皮质的拍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她丰满坚挺的乳房上。皮拍上铆了很多金属钉,女人的乳房被抽的通红,一阵乱颤,可见拍打的力道之大。女人发出嗷地一声嚎叫,强忍着痛苦,加快了蹲坐的速度,但这并没有让她身下的男人有罢手的意思。这个男人似乎是对乳房四下飞舞的景致很感兴趣,他一边不停地变换着角度来抽打女人高耸结实的双乳,一边欣赏着这个强壮女人的哀嚎。

在另一边的角落,一个看上去很肥大的男人正使着很大的动作对着身下的女人发力。走近点看,这个男人其实并不胖,体型巨大只是因为他满身硕大的肌肉块过于突出所致。相比之下,被他压在身下的女孩儿却十分娇小,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这个女孩的身材虽比一般的女人要小巧,但身体凹凸有致,十分健美,可比起压住她的这个男人,简直就像是一头熊在蹂躏一只雏鸟。男人粗暴地把女孩儿的双腿死死地压在她的肩膀上,下身的巨炮不停地轰击着女孩毫无防备的下体。随着男人的咆哮,每一次进出,女孩的阴道口都会飞出点点鲜血,怎么看这都像是一场丧失人性的强奸。可这个女孩似乎非但很享受来自男人的摧残,而且还一副颇游刃有余的样子。
“啊~~,好舒服啊~,叔叔你再努力~~一点哟。不过呢,你的肉棒还是太细了一点,完全没法让小可满足啊,待会换一个更粗的叔叔来搞我好吗?。”如果只是从说话的口音来判断,大多数人一定会以为刚才说话的是个可爱的小天使。因为这种话简直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说的,哪怕是她这个年纪的妓女,也绝对说不出这么不知羞耻的淫言浪语。
“臭不要脸的小婊子,不愧是汉娜调教出来的极品货色啊,被搞成这样了还嘴硬。大爷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粗。”这个体型巨大的男人拔出与他体型相称的超大号阳具,然后对准女孩儿的肛门毫不怜惜地捅了进去。
“呃——额,啊咿————咿。”从渗出的血量来看,女孩的肛门一定是被撕裂了。女孩双眼翻白,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貌似痛苦至极。
“喂,不会弄死了吧?这下该怎么办?”男人一下子慌了神,赶紧向身边一个之前操过这女孩儿的人讨教。
“放心吧,她是装的。这小婊子下面的两个口子,一个比一个像无底洞。我要是你,这会儿就把胳膊也伸进去。”一旁的这个男人正和身边的女人玩的正欢,只是简单地答复了一下,就又投入到忘我的性爱中去。
这时,刚刚还奄奄一息的少女,朝着体型比自己大出数倍的男人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说:“哈哈,你好笨啊,这样就骗到你啦。”女孩儿的笑声宛如银铃一般。
“妈的,被骗了。”气急败坏的男人开始用全身力气来折腾这个小恶魔一般的女人,女孩则不断发出糅合着快感与痛楚的娇喘。

大屋外的走廊另一侧还有两间小房间,此刻这两间房里也各有一对男女。
只是,透过隔音效果奇差的木门传出的大多是女人的惨叫声,而不是男女交配时应该发出的声音。
伴着女人的痛苦惨呼,有皮鞭掠过空气发出的呼啸和抽打在皮肤上的响声,有炭火发出的噼啪声和按在皮肤上时发出的嗤响,也有水声,拍打声,和男人的呼喝与斥骂。

走廊上,一个女人正端着一杯茶。她一边优雅地品着茶水,一边慢慢地来回踱步,神情十分陶醉,不知道是很享受茶水的味道,还是来自左右的声音。
她的容貌身材丝毫不输给刚才的那些女人,但更引人侧目的还是她那独特的气质——美丽高傲却带着一种略有自我毁灭倾向的疯狂。

她走近一个小房间,用身体轻轻地把门推开一条缝。房里顿时窜出一股热气。
房间里热浪翻滚,温度远远高于正值11月的气温。不大的屋子里生着一个火炉,熊熊的火焰炙烤着房里的一男一女,他们的身体上满是汗珠,倒映着跃动的火光。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房里正发生的惨剧。
一个女人赤裸着身体,双手被一条绳子反绑在一起,绳子的另一端向上绕过房顶的一根木梁后,又向下穿过一个固定在地面上的铁环,最后缠在这个女人的脖子上。女人的行动受到很大的限制,长度恰到好处的绳子让她不得不九十度弯着腰,双腿站直抬起臀部来迎接身后男人的肆虐。女人的背部、臀部和大腿上布满了被灼伤的痕迹。
这个男人的身上也没有穿任何衣物,唯一的短裤还被脱到了脚踝附近,他的下身此刻正深深地插入女人的下体,没入到根部。
他一只手握着一根一头被烧红的铁棍,另一只手抓住女人的头发向自己拉扯。然后用狰狞的面孔凑到女人的耳旁好像在说些什么。女人似乎不为所动,还没等男人说完,就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男人大怒,将手中的铁棍伸向女人与地面平行的身体下方,按在女人的结实的腹部。
女人爆发出一阵痛苦的喊叫,然后又破口大骂。
男人愈发恼怒,将手中的铁棍在女人的眼前比划了一下,然后从女人看得到的角度一点点地向垂荡在她身下的丰硕双乳靠近。
女人停止了叫骂,睁大双眼紧盯着那根骇人的铁棍头部被烧红的部分向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迫近。她喘着粗气,不停地深呼吸来面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残酷虐待。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男女都看到了走进来的女人。男人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摆出一副笑脸,下身却没有从女人的身体里拔出来。女人则是露出了看到救星一般的眼神,可接下来的事又让她如堕地狱。
“汉娜大姐,不好意思啊,我跟这个妞儿有点私事要了结,可能下手稍微重了点。”
汉娜没有立刻答复他,而是端着茶杯慢慢地走到女人的身旁。她用手指甲划过女人背后的灼伤,被反绑着吊起双手的女人,扬起头浑身剧烈地颤抖,咬着嘴唇一声不吭。汉娜看了看女人强忍痛苦的表情,又将手上茶杯里滚烫的热茶倾倒在女人的后背上,女人终于忍耐不住,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真是的,是我管教无方,还烦请你替我好好地调教调教这个贱人。”汉娜满脸谄媚,微微低头,一副真心诚意感到抱歉的样子。
“啊,汉娜大姐这是哪里的话。能把这个贱人交到我手里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她上个月还有上上个月都抢了我的生意。”
“部下的过错,就是我的错,来日我会亲自赔偿你的。”汉娜贴近男人的身体,露出无比的媚态。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等过了今晚。你可要好好地赔偿我啊?”
“到时候,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太粗暴啊。”
要不是男人的双手都被占用,只怕他这会儿就要对汉娜上下其手。趁着男人脱不开身,汉娜一转身又回到了门口。
汉娜临走时,给房里的男人留下一句话:“那根棍子会不会已经太凉了,要不要换一根?”
趁着男人抽身到一旁的火炉去更换刑具,被反手吊起的女人转过头来,对着汉娜大声求饶:“救救我,大姐,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把我带走吧。我受不了了。求你——啊啊啊啊啊啊。”一阵突如其来的痛苦打断了女人的求饶,男人转身把一块三角形的烙铁狠狠地按压在女人高高耸起的臀部上。
“没用的,婊子。过了今晚,就连汉娜也得乖乖地给大伙献上她的大屁股。你还不如留着力气多叫几声给我听听呢。”男人又重新开始刚才未完成的暴行。他把生殖器插回女人的身体里,弯下腰一边舔着女人背上的伤口,一边用舌头寻找着可以让烙铁下手的地方。

汉娜又去了隔壁不远处的另一间房打招呼,这间房里的情形也差不多。一个强壮的男人正用全身的力气鞭打着一个被吊在房梁上的女人。
这个女人被吊起时倒没有被脱去衣服,可此时也和赤裸没什么区别了。她全身上下的衣物早已在高强度的鞭打下被绞的粉碎。原本应该是小麦色的肌肤被抽的血迹斑斑,一片鲜红,褴褛破碎的衣裤残片点缀着纵横交错的鞭痕,十分凄惨。从她身上的鞭痕来看,这个男人似乎对她的胸部特别地“关照”。
地上有五六根被抽断的鞭子,大约在抽断第三根时,女人上下身的主要部位就已经暴露无遗了。此刻,只有被高高吊起的双臂和脚踝的部位还残存有稀疏的碎布条,其他部位的衣物已经不翼而飞。如果仔细寻找的话,不难发现四处散落在地面上的内衣,胸罩的正面被从正中打断,浅白色的内裤被鲜血染的通红,支离破碎地散落在一边。
随着磅的一声巨响,第七根鞭子被打断了,这是最后的一根。这时,汉娜正好走了进来。
不像刚才的那个女人,这个被吊起的女人看到汉娜走进来,没有发出任何的求饶,只是默默地闭上眼,低着头一声不吭。当然,也有可能是晕过去了。
男人用阴冷的嗓音,仿佛是问罪一般的口吻向汉娜呵斥道:“怎么搞的,你就没有比人更结实点儿的鞭子吗?难怪你的手下这么不懂规矩。”
“请息怒,我这就去隔壁再借一根来。”汉娜连忙赔不是。
“不用,换你来。”
“啊,大人。非常抱歉,能否等到今晚以后,那个时候汉娜会自愿把身子献给大人。说不定到时候大人您还要忙着操海娅那个小婊子呢,还有那个琳花也不错。我现在还有重要的——”
啪的一声,男人给了汉娜一个重重的耳光,将她打倒在地。趁着汉娜没有抵抗的机会,他又朝着汉娜的小腹踢了一脚。汉娜在地面上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男人没有任何怜惜的意思,三下五除二地扒掉了汉娜的衣服,把她的一条腿扛在肩上,用早已勃起的巨大阴茎用力地干了进去。
男人的动作十分粗暴,随着每一次抽插,汉娜的口中都涌出更多的白沫,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哼,明明就是块烂肉,还要装成个女人的样子。”男人一脸不屑地讥笑着。
尽管从小腹和下身传来剧烈的疼痛,但其实汉娜的内心并没有太多的不甘与后悔,甚至隐隐还有一点喜悦。

这两个男人都是贫民区里有名的恶棍头子,帮派里顶尖的暴力分子。而那两个不幸的女人,则是汉娜手下的两个不太服“管教”的女人。她们对汉娜的做法略有质疑,就落得如此的下场。更不幸的是,她们正好和那两个男人有些私怨,被汉娜顺理成章地出卖给了他们。
令汉娜有些遗憾的是,这两个位子原本有一个应该是属于琳花的。

另一边的大屋中,疯狂的乱交逐渐进入了尾声。筋疲力尽的男人们聚到一堆,开始商量晚上的事。
“汉娜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
“要我去反抗海娅,我可不敢。不过汉娜只要我到时候看戏,那还是可以接受的。”
“没错,保持中立还能有钱拿,这种稳赚的买卖谁不做就是傻瓜。”
“其实钱什么的,老子才不在乎。只要每天能让这些美人儿来伺候老子,就算是跟海娅正面干也值了。”
“喂,你不是对海娅一见钟情的么?”
“没错,到时候我会好好疼她的。”
“那也得汉娜肯把海娅让给你。”
“喂喂,说到汉娜,到时候要让汉娜来当老大么?”
“那也得要那边两个怪物同意,只怕到时候汉娜比海娅好不到哪里去。你仔细听听那边传来的动静,汉娜这会儿就被他们搞上了。”
“不会吧,被他们搞的女人,没几个能完完整整就了事的。要是他们把汉娜搞残了,今晚谁来带这个头。”
“放心吧,汉娜早就被搞残了,你还有闲情去关心那个婊子。”
“也是,汉娜这种女人,白给我也不要。”
“那也不见得,我就是喜欢这种被玩坏了的女人。”
“那到时候汉娜给你,其他女人归我们怎么样?”
“别啊,要不这样,那边小屋子里的两个也归我怎么样?”
“哎,那也得要她们还有命给你啊。”
屋子里的男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今晚的计划无疑会对他们的未来产生重大的影响,只是他们讨论的都是一些以计划成功为前提的不着边际的想法。他们甚至完全没有考虑过,万一计划失败会怎样。一旦汉娜的计划失败,保持中立并不代表事后海娅不会找他们算账。

汉娜的心里很清楚,像这样的货色,只要到时候别倒向赛门和海娅一边就行了。女人、金钱和美酒就足以搞定这些蠢货。而这边小房间里的两个男人才是真正需要争取的对象,有了他们两个和他们的手下,才能保证会场中大部分的战斗力都站在自己一边。只是这样一来,自己事后的处境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汉娜甚至没有奢望过事情结束后,自己还能明哲保身,最坏的结果是自己和手下再搭上整个门会中的所有其他女人都沦为他们的性奴。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能复仇,只要计划能按照自己预想中的一步步推进,那一切的牺牲就都是值得的。到时候,海娅、琳花还有包括此刻正蹂躏着自己的这男人在内的整个贫民窟,都会跟着自己一起完蛋。到那时,一切就都结束了。
“只是这样有点对不起赛门。”汉娜心头闪过一个她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仅仅一刹那间,她就逼自己把这件事给忘了。

正在大力摧残着汉娜的男人惊奇地发现,汉娜居然在笑。
于是他把汉娜的身体放平在地上,让她正对着自己,然后一边用足有汉娜半个脑袋大的拳头连续地攻击汉娜的胸口、腹部和乳房,一边享受着汉娜被击打时体内产生的紧缩感,直至汉娜两眼翻白,不省人事。
直到汉娜彻底昏迷为止,她的脸上一直挂着扭曲的笑容。



第十四章 躁动的贫民窟(上)

(尼尔1898年11月30傍晚,海娅的酒馆后院,贫民窟匪帮月末集会的场地)

“热闹非凡”。
这个词与现场的状况虽然贴切,但如果只用它来形容会场的现状那也未免也太过于不负责任了。
因为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

海娅的酒馆虽然开在贫民区中,但地处拉姆南部边境,时常会“接待”一些来自国外的迷了路的客人。
这个不大的酒馆有着一个不算小的后院,足以容纳包括海娅在内的所有贫民区帮派头目齐聚一堂商量大事。在以往的任何一次月会中,这个二十多米见方的院子都绰绰有余。可在今天,近五百坪大小的院子却显得捉襟见肘。
如果此时院子里的所有人全部排成整齐的队列等候海娅垂训,那这个院子的尺寸倒是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问题在于,此刻院子里的人分成了好几撮,他们各自抱成一团,据守在院子的各个角落,相互之间留出了不少空地。
而且,更多参加集会的人正陆陆续续地赶来。

除了诡异的站位,今天的会场还有很多不寻常的地方。
通常,各个门会来参加月末集会的人都是些头目级别的人物,顶多再加上他们的副手。可今天,贫民窟里最有势力的两个头目都带了大量的手下赴会。这些人此刻聚集在院子的东北角。这些人大多是从事敲诈,绑架,抢劫的好手,其中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汉娜。汉娜手下控制着不少的飞贼,而且都是女性,但此刻她独自一人站在这群人的中央,身边没有任何部下的跟随。更奇怪的是,周围的男人们与其说是在保护她,倒更像是为了控制住她而把她强行留在队伍里。

还有一些小门会的头目,他们在帮会里通常负责的是一些较为“日常”的业务,包括打探情报,走私货物,甚至是整修房屋,修葺道路之类鸡毛蒜皮的事。他们的工作虽然琐碎,却也是帮会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有了他们,贫民窟是不完整的。当然,这些人的势力要小很多。这群为数众多的头目们每人身边都跟着两到三个跟班,导致了这群人的数量相当庞大,占据了院子的几乎整个西半侧,他们的人数占到了现场所有人的四分之三。滑稽的是,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似乎并未带给他们足够的安全感。他们此刻与其说是“占据”,倒不如说是“龟缩”在院子的西侧更为贴切。他们密密麻麻地像插旗杆一样抱成一团,一边寻找着靠近墙角的位置,一边还不时地把其他人往外推。

将院子分隔成东西两半的是一个位于院子北侧正中的马厩——尽管马厩里此时并没有马。要知道,养马是很花钱的,海娅可没那个闲钱,这个马厩倒更像是为外来的客人准备的——以便他们在酒馆里喝酒时,让马更容易被偷走而不会和偷马贼发生冲突,以至于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时近年末,外来的客人越来越少,马厩的门干脆就锁着,在这个院子里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把原本方形的院子隔成了一个“凹”字形。只不过马厩不是封闭结构,两端的人可以透过通风的窗户清楚地看到彼此的所在。如果说汉娜等人此时在凹字的右上角,那些扎成一堆的胆小鬼们就霸占着整个凹字的左半部。
酒馆的主体位于院子以南(也就是凹字最下面一横再往下的位置),在院子的南墙正中,有一个通向酒馆的门。每逢月会时,酒馆的正门和这个连接院子与酒馆大堂的厚重木门都是锁着的。也就是说,目前此路不通,一如墙壁。(就连海娅在散会后,一般也是从二楼的窗户回房。)
现在,整个院子只有一个出入口,那就是院子东侧墙壁正中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门。就在这气氛极其紧张的时刻,仍然有一些对现场状况毫不知情的人正陆续地从这个门进来。他们一进门就能看到一幅诡异的画面:右手边,是一群样貌狰狞,凶神恶煞,全副武装的恶棍。其中还能看见被团团围住的汉娜——一个公认的婊子;远处正对面是一大群神经紧张的弟兄,就好像撞见了海娅和赛门在一起洗澡似的。

气氛比较正常的是进门左手边的赛门一行。他们虽然也不是很轻松的样子,但神色还算是淡定。只是,除了赛门外,其余清一色都是女人。包括琳花在内,近十来个女人都是来自琳花的夜盗集团,此刻,这群年轻的姑娘们正花团锦簇地簇拥在赛门的身后。

最和此时此地的气氛完全不搭调的,是五六个看起来像是普通民众的,把守在交通要道的工作人员。从衣着来看,他们中有两个是厨子,其余几个像是酒馆里跑堂的。他们应该是目前最轻松的一群人了,正在互相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什么,完全无视现场一触即发的气氛。他们堵住了后院通向酒馆大堂的门,同时也站在连接院子西侧和东侧之间并不宽敞的通路上。照理来说,这些无关人士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如果不是这群怪人,进门的人应该立刻就能注意到汉娜和赛门两方正在对峙的状况。拜他们所赐,珊珊来迟的帮派会员一进院子就完全被这些人吸引住了视线。等到他们走进院子正中的部位时,才会反应过来背后已经没有回头路的事实。
想要呆在院子正中,背靠着马厩看戏可能不是个好主意,无论是靠近赛门这一边,还是汉娜那一侧,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决定都明显会让人后悔。赛门是个很好说话的孩子,但他是绝对惹不起的。另一边的情形更怪,一群五大三粗,面露杀气的壮汉簇拥着面带狞笑的汉娜,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既然两边都讨不到好,而那群厨子带头的人里又绝对没有自己能处得下的空间(无论是指氛围还是物理意义上),那唯一的容身之所就只剩下院子西侧的人群了。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迟到者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稀里糊涂地混进了西侧的人堆,导致原本就不宽敞的半边院子变得更加的拥挤。
在经过那些手持菜刀锅盆或是肩膀上搭着毛巾的工作人员时,他们都很自觉地侧身让出道路,完全没有不自在的感觉。个别有心人尝试去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可他们说的不是尼尔语,完全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不久,随着最后一个帮派头目走进会场,并立刻投奔到早已臃肿不堪的人群中后。院子里形成了一个相对较稳定的格局。
以马厩为界,东侧的院子里两伙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地方相对宽敞些。西边的环境就糟糕很多,大量的人像罐头一样挤成一团,没人愿意站在靠前的位置。抱怨声、吵闹声、叫骂声、嬉闹声不绝于耳——
“别再过来了,给老子往那边挪点儿。”
“你倒是闪闪看啊,要不是老子的手这会抬不起来,早就把你摁扁了。”

“哎哟,老大,能稍微挪挪地方吗?你的刀子又插进我的裤裆里啦。”
“哦?现在贴着你的是刀刃还是刀背啊?”
“唔,是刀,刀背啊,大哥,要是刀刃,我的蛋蛋就完了。”
“如果不想尝尝刀刃的滋味,就给我闭嘴。”
“是,属下会努力忍住。”
一个面色俊秀的年轻头目,面露微笑,双手交叉,抱着一把长刀。身后,站着一个他的跟班,神情十分痛苦。
旁边的某个人艰难地扭过半个身子来,向他们求助。
“喂喂,后面的这位小哥,我是刚来的,能不能解释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去问更后面的人吧,我也是才来。看来,越是缩在后面的人就越是明白状况呢。”
“那能不能劳驾——”
“不能。”

“怎么会弄成这样的?老子可是冲着汉娜和琳花来的啊。”
“别提了,这事儿多半要吹。你看看那边,赛门后面的是谁?”
“之前是哪个白痴放的屁,说赛门和汉娜搞在一起,当时我就不信。我那次怎么说来着?赛门要找海娅以外的女人,哪怕是去找琳花,也不可能拿汉娜来充数。”
“没想到还真被你说中了。你瞧瞧,琳花后面那几个也不错,赛门这小子还真是个风流种。”

“你不是南边码头跑私货的么,怎么今天也带了这么多人来?”
“天晓得今天要闹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你今早没来附近的妓院吗?”
“妓院?旅馆附近的那个?出了什么事,我刚下船就赶过来了。”
“我看你是被海风吹傻了吧,月末前一天还忙着在海上跑活儿?我跟你说啊,汉娜的手下昨天晚上把我们都邀请了个遍,后来我们在妓院里跟汉娜的人从昨晚一直搞到今天中午。连我我干了三四个女人呢,,那些可都是汉娜手下出了名的美人啊,个个不比汉娜来的差。”
“还有这种好事?他妈的。”这个下巴掉了一大截的人之前一整天都在近海跑货,现在只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这是什么狗屁的好差事?跟汉娜之前说的不太一样。老兄,留点儿神。”
“这会你后悔了,嗯?我看昨天干得最起劲的就是你。那个最小的,就是你最后分到的那个小妞,别看她看上去嫩,操起来可真叫一个浪,叫什么来着?小柯?”
“叫小可,别提了,那个小骚货跟你们玩了一夜还那么精神,差点把老子吸干了。”
“老兄,该减肥咯。”这个人从后面伸手绕过前面那人硕大的肚子,在他的肚皮上拍了一下。
“你找打么?”
“要么就是你上了年纪。呵呵,就凭你那个身材,恐怕这会连转身都困——哎哟,我的脚啊,你敢踩我?。”这两个人一壮一痩,都是之前在那个娼馆里被汉娜招待过的头目。

“你们别他妈再添乱了,汉娜叫我们保持中立就好,我当时就觉得有诈。这个时候,我们自己人绝对不能闹内讧。”
“你当——时就觉得有诈?那时候满屋子嚷着要搞海娅的人是谁来着?”
“嘘——你他妈小点声,想害死老子么?”

“海娅大姐,你在哪里啊?救命啊,我快被压扁了。”
“海娅老大快点来吧。大不了,汉娜的钱我不要了,我压十个拉尔赌你赢啊。”
“那我也赌十个,不过我猜是汉娜那边赢。”
“你们都瞎了么?我赌二十个,赛门赢。”
“关赛门什么事?”
“怎么会是赛门?”
“拜托你们俩看看现在的架势吧,今晚恐怕已经不是汉娜和海娅之间就能解决的事了。赛门那个臭小子本领见长啊,这摆明了是他脚踏三条船,现在后院着火了。看来我们之前都太小看他了。”
“不会吧?”
这几个搞不清状况的人说的话,虽然是不着边际的胡猜,却也和事实有微妙的契合之处。

“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蠢货,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风凉话赌钱?今晚要是有什么差池,整个帮派就都毁了。真是的,上一次闹这么大动静还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反正不管是谁,赶紧去把莫顿叫来,这里需要他那张嘴。”看来,人群中还是存在着比较有见识的前辈,只不过这个人现在如果不是被挤得脸部变形,衣服和鞋子都掉了一半的话,他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对啊,这个时候就是得要有莫顿才行啊。”
“说的对,汉娜许的那些奖励多半是虚的。赶快去把莫顿找来,不然老子撑不到那时候就要被挤死了。”
一群人这会才想起来还有莫顿这张王牌,可四下张望却找不到他。

汉娜的心情糟透了。赛门和琳花则是好气又好笑。
因为现场的情况和他们原先预想的都相差太远。

汉娜原本的计划是,先利用人数优势,怂恿几个早就对海娅不满的头目用武力压制住海娅,然后她再透露出今晚运送金子的事。这样一来,整个帮派就会为了那些金子争个你死我活,最后被下个月前来进行整肃工作的警察部队一举摧毁。当然,在那之前,她会好好地把这些年所受的屈辱成倍奉还给海娅的。

琳花的计划则简单得多——阻止汉娜的阴谋,然后跟海娅和解。
可是,预料之外的部分实在是太多了。
首先,琳花拉着赛门跑了一个上午,居然一个能放心拉拢的人都找不到。他们不是去收拖欠的钱货,就是去保释自己门会中刚刚被警察逮捕的小弟。总之,就是一个都没能联系上,看来这其中汉娜做了很多准备。
其次,赛门犯了一个致命错误。这不是小瞧或者高估汉娜的问题,赛门的预测基本上没有错,但他从根本上就没有考虑过汉娜想要同所有人玉石俱焚的可能。在赛门一踏进酒馆后院,看到汉娜一行人时,他就明白了,汉娜的计策远比自己想的要疯狂的多。她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的下场,居然拉拢了一群想要把汉娜和海娅通吃的不安定分子来做这件事。
可事已至此,没有了回头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赛门做了最坏的打算,琳花抱着大不了一死的觉悟跟随在赛门身边,琳花手下的姑娘们也没有一人退缩,或是临阵脱逃,气势一度十分悲壮。
直到某一个不知是什么门会的小头目从东门闯了进来。

汉娜一行是最早来的,然后是赛门与琳花。此时院子里除了两伙人以外没有其他人。那个脸生的小头目进来后,一时有些摸不着方向。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态势,挠了挠脑袋,然后本能地退到了院子西边的角落里观望——这显然是个理智的决定。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大量的人不断地涌向院子西侧,有人是进门后径直过去的,更多的则是像刚才那位一样,迫于形势而过去的。他们中甚至没人敢来向赛门和汉娜他们询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过了一会儿,来了几个像是厨子和服务员一样的人。这让汉娜和现场的其他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该不会是海娅要把酒馆改成饭馆,又嫌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要招人工?这种事有必要在集会上说么?”

赛门心里叫苦不迭,这个莫顿,自己说要他手下一半的人,他还就真的借了“一半人手”给自己。这些人都是莫顿旅馆里的工作人员,他们居然穿着工作服就来赴会了。
“莫顿他到底在想什么?”琳花非常地不安,赛门却示意琳花稍安勿躁。
也许是莫顿有特别的安排吧,赛门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将汉娜团团包围住的是贫民区的两个最有实力的门会,他们的老大和其中最出名的几个打手齐聚在此,都是一群人渣。汉娜不像是他们的首领,倒像是他们的人质,这让赛门和琳花颇感意外。
看来莫顿说的一点都没错:汉娜确实是在玩火。

如此,不明真相的大量“中立”人士,剑拔弩张的两伙人,再加上一群不知所谓,语言不通的酒店工作人员,构成了奇妙的画卷。



第十五章 躁动的贫民窟(中)

虽然拉姆一年四季的温度都不算太低,但是在11月的贫民区,没有任何工厂和暖气设施,加上又是傍晚,气温应该是能让人觉得有些凉意的。可现场的每一个人——除了那几个厨子和跑堂,都是满头大汗,神经绷紧到极点。
既然莫顿不在,能改变局面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迟迟没有现身的海娅——她今天迟到得有些过分了。

最终,还是汉娜一边的人没能沉住气。因为他们心里清楚:目前绝对是自己这边有优势,身边的手下足够摆平对面的赛门和一群女人。而右边的那些墙头草终究是靠不住的,一旦海娅到场,他们很有可能会立刻倒向赛门那边。
那个先前在娼馆里用鞭子蹂躏汉娜手下的女人,后来又强奸了汉娜的人率先发难,只不过不是针对赛门。
他转身一把卡住汉娜细嫩的脖子,把汉娜的脚几乎抬离了地面,然后恶狠狠地逼问:“臭婊子,敢耍我?海娅到底在哪儿?还有那些金子,我现在就要。”
一只属于另一个人的左手从汉娜的左肋下伸出,揪住了汉娜的乳头部位。他的右手握着一支匕首,把刀刃放在被揪起的乳头根部。他一边舔着汉娜的耳垂,一边阴阳怪气地威胁着这个女人:“劝你别耍什么花样,汉娜,要不然你可就不会像今天上午那样不尽兴了。”这是那个用烙铁在女人身上取乐的变态。
上午,在那个乱交派对所在的娼馆中,这两个人后来一直在拷问汉娜关于那些金子的下落。汉娜曾向那个娼馆里的所有人许诺,只要他们搞定海娅,就能得到一大笔金子。
这两人对汉娜用尽手段也没能逼问出什么东西,眼见集会的时间将近,这才带着手下押着汉娜来到会场。
因为他们俩打从开始就没相信过汉娜。

就在一刹那间,赛门发现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并果断地利用了它,速度快到让现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赛门向前一步,手指前方,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义正言辞地高喊:“畜生,混账,放开汉娜姐姐。”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赛门的身上,然后顺着赛门手指的方向,他们又看到了汉娜被胁迫的惨状。
琳花和她的手下最先反应过来,蜜儿的反应最快,她甚至主动地配合赛门唱起了双簧:“别冲动,只要你们放了汉娜姐姐,什么都好商量。”
这个叫蜜儿的女孩儿已经对赛门这个既勇敢又聪明又英俊的大哥哥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他有些好色),此刻的她和赛门在周围那些不了解内情的人眼里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天真无邪的孩子,正在勇敢地和一群绑架了她们亲人的恶棍做着斗争一般。

西边的人群爆发了。
两种立场相同却又不太相同的人们居然不约而同地开始一致声援赛门。
说他们立场相同,是因为他们此时都很自觉地保持着“中立”。
说他们立场不同,是因为他们中有的人是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还有的则是接受了汉娜的“款待”和许诺而特地赶到现场的人。
第一种人支持赛门的理由纯粹是出于义愤,外加宣泄此时的不满。
第二种人的心情则复杂一些。简单点说,那就是他们有些害怕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敢于接受汉娜疯狂的计划,去挑战海娅的权威的。那些为欲望所引诱而被汉娜逼上了绝路的人们,此刻惊喜地发现了一个能够回头的机会。
他们怎会放弃这来之不易的退路呢?



汉娜周围的人们有种完全被耍了的感觉。海娅还没来,现场的风向就已经朝着赛门一边倒。等到海娅出现,那岂不是要成为众矢之的?
要动手就只能趁现在。

两个带头的大哥相互使了个眼色,心一横,朝身边的部下们下达了命令:
“把这个女人看紧,回头再找她算账。”
“弟兄们,动手。先拿住赛门,要活的。回头要是海娅不肯投降,就当着她的面把这小子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地剁下来。”
原贫民窟老大被做掉后,因为商会的介入而不得不容忍一个小妞儿来当家。这口怨气他们已经憋了快七年,是时候算账了,到时候一定要让海娅和汉娜这两个贱人生不如死。
这样的念头,让他们恶从胆边生,狠下心来和赛门撕破脸。
而他们明白,从与赛门开战的一刹那开始,就是同海娅决裂之时。换言之,他们自己切断了所有的退路,将一切都赌在了武力上。

在这一瞬间,心情最复杂的人其实是汉娜。
从上午开始,她就被那两个畜生一直折磨,到了傍晚才结束。从如同行尸走肉的自己被他们押进这个院子里开始,汉娜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她安排好了之后的一切,所以无论自己被弄成怎样都已经不重要了。她什么也不需要说,什么也不用想,就连背后的那个虐待狂把刀子放在自己乳头上的时候,第一个闪过她脑海的念头也只不过是:这下子,两边就要对称了呢。
而就在一切即将走向终末的时候,汉娜听到了赛门的呼喊,她一下子从毁灭的狂想中清醒了许多,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很舒服,很温暖,很安心,很快乐。汉娜的思绪不禁涌起。
“还真的是久违了呢,上次有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三年?还是五年?”
“啊,想起来了。好像是六年前自己喜欢上一个人时的那种感觉,好怀念啊。”
“可惜,是我瞎了眼。那个男人是个人渣——”
“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所有的男人都是人渣。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相信这个世上还有好男人的自己实在是太蠢了。”
“其实女人们也是,她们比男人还要坏。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好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成了孤身一人?总觉得好孤单啊,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呢?”
“说起来,在城里的那段日子,自己不也是一个人过来的吗?现在的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好好的,可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么难受呢?”
“对了——,赛门他也——也是人渣吗?”
“对,没错,他也是个让人恶心的男人,他一定是,必须是。他和那些人一样,都是大骗子。他刚才说的话也是骗人的,绝对不是他真心想要拯救我,绝对不是。”

“可是,我为什么这么不甘心呢。我早就决定了,要恨这个世上的所有人,因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恶心,讨厌的海娅,叫人嫉妒的琳花,让人作呕的男人们,我甚至恨这个早就脏透了的自己。可我为什么就是没法去恨赛门这个小坏蛋呢?”
汉娜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奔涌不息的情感洪流,可泪水就是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她惊奇地发现,钱也好,海娅也好,复仇也好,此刻都变得越来越微不足道。
“咦?这是——眼泪?我居然在哭?从那个时候起,不是跟自己说好了不再哭的吗?”
“啊啊啊——好烫啊,离我远点,赛门,求你别再过来了。”

“那个晚上,只有他一个人给自己求情,帮伤痕累累的自己上药,然后送自己回家,送到家后居然什么都没做就回去了——真是个傻瓜。”
“好耀眼啊,赛门,其实我从来都不敢直视你的,我甚至不敢和你好好地说话,只有在骗你的时候,我才能舒心一些。”
“对不起,我太脏了,但我真的好不甘心。”

“就这样结束了吗?那么我这些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注定什么都得不到?我想要你和我说话,我想要你对我笑,我想要你碰我啊。”
“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个月,谢谢你。”

一切的迷惘都被冲刷殆尽,此时的汉娜,心中只剩下了悔恨与不甘。终于,她再也不能忍受这种心灵上的折磨,像个最普通的女孩子那样嚎啕大哭。
“对不起,赛门。请你再救我一次吧,求求你。”
汉娜也不清楚刚才的那句话是自己心里想的,还是已经说出了口。不过就算是说了又能如何?现场鼎沸的人声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压倒自己有气无力的低语。说不定,赛门已经永远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谢谢你,赛门。对不起。”这次,汉娜能够确定,这确实是自己的呢喃。
就让一切都结束吧。汉娜已然舍弃了一切的希望,直到——
她看见赛门的嘴唇动了一下。

从汉娜呼救到赛门答复,几秒钟的功夫在汉娜眼中就如同她那二十三年的不幸人生一样漫长,一样煎熬。
汉娜已经没有力气发出正常的声音了。她以为那句呼救声,早已被湮没在了现场群情激奋的嘈杂中,或是自己根本就没说出口——其实,她真的没说出口。
但是汉娜看到了。
赛门的嘴唇朝着自己动了一下。
赛门的眼神就好像是自己在那天晚上欺骗他时一样,饱含着怜悯与宽慰。
只是,赛门流露出的情感,更加真实,更加诚挚,更加耀眼。
虽然听不清赛门的声音,但是汉娜能从嘴唇依稀辨认出那句简短却能说明一切的话语。
汉娜笑了。



“喂,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她又开始笑了。”
“是咱们下手太重了吧?”
“她在说什么?”
“听不太清,好像是——对不起?妈的,我看是真疯了,当初真不该信她的。”
这两个平日里残忍冷血的恶棍,此刻也有点心里没底。尤其是汉娜的那抹笑容,看着就叫人心里发毛,无论是今早,还是此时此刻。



赛门的心里也是十分的纠结。
扪心自问,他对海娅,对汉娜的感觉,比起以前已经发生了太多的变化。这短短的一个月,发生了太多事。

琳花,一个总是站在海娅身边偷偷给自己塞点心的大姐姐,如今成为了一个能够和自己一享床笫之欢的女人。赛门立下了誓言,即使这一切结束,他也会一辈子不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海娅,自他被那个大自己两岁的女孩从贫民区的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一刻起,他就一直把海娅当作是自己的女神。从崇敬,再到憧憬,然后是爱。从家人之爱,再到男孩女孩之间的纯情懵懂。可惜,最后还是止步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热恋。那个光辉闪耀的存在,在琳花和汉娜的口中,成为了一个更甚于魔鬼的阴影。
最不可思议的是汉娜。赛门对汉娜怀有的感情是最复杂的,直到此刻他也无法完全确认自己的心境。
我恨汉娜吗?那个为了报复海娅而将一切拖入自己漫无边际的复仇漩涡中的疯女人。当然恨了,可是更多的是怜悯。如果在当初,那个把刚从地狱里逃出的汉娜复又推入深渊的人是一个自己素不相识的女人,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站到汉娜一边。
可那个人是海娅啊。
这样的话,我该做的事就只能有一件:拯救所有人,包括汉娜。
所以,这个少年对着汉娜许下了自己一生中的第三个承诺:
“我会救你,等我。”

顺便一提。
唯一对此情此景无动于衷的,就是那群以厨子为首的工作人员们。
他们停止了彼此间的闲聊,全体背靠墙壁,贴着院子的南墙站成一排。



赛门掏出两把匕首,左手正持,右手反持,双膝微曲,放低身体。这是赛门特有的战斗姿态,左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必须全力以赴。
琳花将短剑横在胸前,背在身后的左手中握着三支从衣袖里偷偷夹出的飞镖。琳花先前受的只是一些皮肉伤,对身体没有大碍。
身后的女孩们亮出了各自的兵器,她们也没有丝毫退让。
他们面对的是一群壮汉,他们是贫民窟中有名的恶棍,打手,流氓。
实力对比十分悬殊。

高大的男人冷笑一声,将一把双手大斧抗在肩上,向前重重地踏出一大步。
然后又是一大步。
后面还有更多的人跟随着他的脚步向赛门靠近。他们手持各式各样的重兵刃,有手斧,连枷,砍刀,铁链。
“投降吧,赛门,你根本不是对手。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投降,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你现在就可以从这个门走出去,我绝不拦你。”他说完又对着赛门身后的女人们舔了舔舌头,淫邪之意昭然若揭。
他当然不会放过琳花和她手下的女人们。就连事后怎么处理这些女人,他也都已经想好了。他会把海娅、琳花、汉娜和她们手下的其他女人都拿来当作笼络人心的筹码,或是用她们来赚钱,反正贫民窟外的好买主多的是。
还有,他也绝不可能放过赛门。此刻,他有更多的手下正把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用弓弩对准了院子唯一的进出口。只要赛门真的走出院门一步,就立刻会被射成筛子。

赛门和琳花相视一笑,他们之间已无需多余的言语,一个眼神就足以表达一切。
——这让蜜儿有点羡慕。

持有巨斧的男人,将双手都放在斧柄上,他打算一击砍掉赛门的脑袋。
在他身后不远,另一个汉娜请来的强盗头目,从腰间抽出两支细长的碎冰锥,瞄准了琳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琳花的双乳。
其他人也蓄势待发,只等老大一声令下。

赛门把身体的位置放得更低,他的目标是面前此人的双膝和下体要害处。一旦得手,赛门就可以踩着他的肩头跳到他们的后面去解放汉娜,再和琳花形成两面夹击的态势。
不过这也得要躲过那把巨斧的第一击才行,如果失手,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计划奏效,能够和琳花前后包夹这些人,自己一方的胜算也不会很高,毕竟两边的实力相差太多。
希望能撑到海娅回来。



就在这时,情况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西边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要出人命啦,快逃啊!!!我还不想死啊!!!”然后就带头向着东侧的院门夺路狂奔。他迅速地从那个走在队伍最前端扛着大斧的男人背后穿过,冲出了院子。
几乎是瞬间,如同开闸泄洪一般。海量的人群跟在他的身后,朝着院子的东侧没命似的逃跑。
看来莫顿的手下是早有先见之明,早就贴墙而立的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游刃有余地避开了奔涌的人群。
人流穿过马厩和酒楼之间并不宽敞的窄口,又通过赛门和他对面那群人之间的空隙,朝着院子东侧的出口涌去。
——把赛门和一群全副武装的打手几乎完美地分隔在南北两边。
之所以说是“几乎”,那是因为在人群的南端,除了赛门和十来个女人外,孤零零地站着一个高大的,扛着一把足有赛门身长的大斧的,不知所措的倒霉蛋。

人流移动的速度十分湍急,被隔在后面的手下完全无法通过,过于巨大的斧头在这个极其狭窄的空间里也完全无法施展开。
事实上,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就在人群穿过自己身后的不久,被他扛在身后的斧子早就不翼而飞了——天知道是被什么人给碰到哪里去了。
手无寸铁的他面前是一群手持利刃的青年男女,于是他本能地做出了相对正确的决定。
“赛门,有话好说,我们能商量商量吗?”

赛门和琳花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从觉得不可思议,到动手,再到完事,他们仅仅只花了不到10秒钟。

紧接着,事情再度发生了变数。
人群对面传出一个听上去十分阴冷的声音:“杀!只要是挡路的,全都不要放过。”这个人稍顿了一下,又更加大声地喊:“外面的弟兄,给我射,谁要是想逃出去,统统给我射死。”
此时,冲出院子的人超过了一半,院子的西边已经没剩几个人了。莫顿的几个手下趁机溜到了那边的空地,居然像变戏法一样地取出了几块黄油和肉干,然后熟练地就地生火,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和他们完全没半点关系。
院子外,随着几声弦响,再加上几声惨叫,已经逃到外面的人又开始往回涌入。而被封在院子围墙和马厩之间的一群人得到了命令开始无差别的攻击,试图杀出一条路来找到赛门他们。这愈发导致了滞留在院子里想要逃出去的大批帮众和试图逃回院子里的人结结实实地堵在了院门附近,寸步难移。

赛门朝着倒地之人的后脑给了重重的一击,然后带着一群女人撤到了院子西侧和莫顿的手下汇合。
赛门看着这群不知所谓的人,气打不过一处来:“喂,你们是莫顿派来的人吧,做点什么!”
这些人看到赛门一行气冲冲地过来,也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
几个人维持着火堆,控制着火焰的大小。一个人把肉干平铺在自己的掌心,然后用锋利的菜刀把它们切成了等宽的肉条,完全没有伤到手。
另一个人端着平底锅,把切好的肉和黄油一起丢下锅,开始烹调,手法十分专业。不一会儿,锅中飘出了诱人的肉香。
正在颠锅的那个厨子样的男人盯着锅里的肉,头也不抬地对赛门说:“莫顿大哥交待过,你和琳花一定没时间吃饭,他叫我们照顾好你们俩。”
赛门和琳花竟一时无言以对。
略经考虑,赛门用手抓起锅中的肉用最快的速度塞到嘴里。他为了寻找帮手,奔走了一天没吃东西,确实饿了。
一个不停地从怀中掏出小树枝并投入火堆的男人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取出一双被布包好的筷子递到琳花的手中说:“这是大哥给琳花小姐准备的。”随后,他又转向其余的几位姑娘们:“我这里还有些糖果和点心,可以给你们补充体力。”
他的态度无比的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第十六章 躁动的贫民窟(下)

从这边透过马厩可以清楚地看到被人群冲得东倒西歪的一行人。
他们此刻正努力地尝试着稳住阵势,可他们越是疯狂地挥舞手中的凶器,人群就越是慌乱。带领他们的两个老大先前已经被赛门解决了一位,此时剩下的另一人正徒劳地维持着队伍的秩序。
就在这时,赛门和他的视线对上了。

看着正在进餐的赛门和琳花一行,这个一脸阴险的男人似笑非笑地拉住一个手下,在他的耳边交待了什么。
琳花几乎是立刻理解了他们的意图,将手中暗藏的三支飞镖一口气丢了出去。三支飞镖精准地穿过了马厩东西两面的窗口,打在了三个试图搭人梯翻越马厩的男人胸前。

堵在门口的人群中又爆发出一声高喊:“这些混蛋是要赶尽杀绝啊!外面被包围了,先退回去,抓住他们的头儿才有活路,就是那个拿着两把锥子的。”腹背受敌的人群早已怨气冲天,哪里还经得起这样的挑唆,陆续退回院内的众人把视线齐刷刷地投在此刻正站在马厩顶棚的人身上。

这个人孤身站立在马厩的正上方,双手握着两把细长的冰锥。因为人群的追堵,他身后的弟兄淹没在了人海中。面对愤怒的人群,他们争先恐后地试图登上马厩,互相扯着后腿,根本无法实现需要两人搭人梯才能完成的高难度动作——哪怕那不过是他们平日里做惯了的。
在拥挤的人潮中,看起来骇人的阔刃砍刀和粗大的铁链都成了无用的累赘。全副武装的男人们被冲散,分割,包围。
看着院子里的惨象,马厩上的男子头痛万分。偌大的院落中尘土飞扬,他和另外一个头领带来的那些手下正一个接一个地被拖到各个角落,撂倒在地,惨遭围殴。平均每个人身边都有超过五个人在对着他们拳打脚踢,而更多的手下不是失踪,就是早已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随着最后一人撤回了院子,并闩住大门,这场极不公平的群殴终于告一段落。

虽说,如果此时从马厩上朝北跳下墙头就可以轻松地离开这个修罗场。但那样的话,自己今后恐怕就没法在贫民窟混下去了。所以,这个看起来很无助的男人硬是强迫自己留在现场。周围的人们怒不可遏地想要爬上去揪他下来,却碍于他手里的两支尖锥而不敢上前。
计无可施、进退两难的男人在情急之中想出了一个昏招。他用大家都能看得清的姿势把一支尖锥直指向赛门,叫喊道:“赛门,有种的话就上来和我较量一下,一对一。”

蜜儿第一个表示反对,她冲上前拉住赛门的肩:“赛门哥哥,不要受他的挑衅!我们一起上对付他。”
琳花也将手放在赛门的另一边肩上,提醒着赛门:“院子外全是弓手,别上去。”琳花的经验更老道些,她看出了这场“一对一决斗”的不公平之处。
赛门没作声,他正在权衡这场决斗的“价值”。
输了的后果可想而知,可即便是赢了,又能如何,那样汉娜就能彻底和这一切撇清吗?

人群中也发出阵阵不满:“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比赛门大多少岁?你的年纪都能当他爸爸了!”一个娘娘腔带头声援赛门。
“少廉寡齿的东西,大家看啊,这个人居然想要欺负孩子!”一个贩私货的大叔更是义愤填膺。
“大家听我的,咱们一起动手,拆了这马厩,他有本事就站着别动。” 这句话引起了广泛的共鸣,人们纷纷卷起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马厩上的男人脸上一片死灰,叫苦不迭。
下去打那纯粹是找死。拆掉马厩听上去有些不靠谱,但这群人也不是做不出来。事到如今,自己也只能逃了,可那将会是自己一生的耻辱啊。他几乎能猜到日后大家会怎么提起今天的事,一个帮派头目背对着一个十五岁的男孩逃走,那意味着自己作为流氓集团头目的地位铁定是保不住了。
他暗暗后悔自己犯下的两个错误。
第一,是不该下令攻击仓皇逃窜的无关人士。
第二,是没有趁着混乱时立刻跳下墙头逃走,反而要求和赛门单挑。
以至于搞成像现在这样走投无路的境地。
心烦意乱的他,在院子里扫了一眼,看到了一个不能算是转机的转机。
于是,慌不择路的他又作出了第三个错误透顶的判断。
他朝着自己对面,院子的另一边抬手一指,喊道:“赛门,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叫他们杀了汉娜。”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就在院子的一角,原先赛门一行占领的位置,竟然还残存着两个他的手下——天知道是怎么混过去的。
他们俩从一开始就没有加入战团,而是一直兢兢业业地服从老大的命令:看住汉娜。此时他们正把刀架在汉娜的脖子上,一边慌慌张张地左顾右盼,一边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生怕被人发现。
可谁知这个病急乱投医的老大毁灭了他们的幻想,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们俩的身上。

“喂喂,这该不会是?”
“虽说我是有听过这种事啦,但还真没想到能亲身遇上啊。”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
“拿女人要挟孩子吗!!!!!”众人的情绪瞬间被点燃至最高潮。

用女人来要挟别人。
或是要挟一个孩子。
无论哪一样都是卑鄙至极,令人不齿的手段。更何况是两样一起来。
虽然这对平日里以绑架,恐吓,要挟为生的人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但此刻在场的人中,有大部分只是负责帮派日常事务的一般帮众。
在海娅的悉心呵护下,贫民窟中的大多数人都生活在一个相对“正常”的世界中,远离了贫民窟外寻常可见的欺压、暴力与不公,这才是海娅成为大多数人心目中真正老大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对海娅抱有感激之情。
相对的,那些不得有人来做的“脏活”就由极少数人来包办,甚至包括海娅自己。



就在这时,院子的门口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现场的气氛一下子趋于平静。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平稳而有力,三声一停,听不出有任何慌张的迹象。外面可是被大批的弓手团团包围住的,谁会在这个时候好整以暇地来敲门?
咚,咚,咚。
又是三声。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去应门。

站在马厩上的人也颇有同样的疑惑,从他的角度看不到门后的人究竟是谁。他下意识地回头想看看院外的情况,看看他和另一个头目事先安排的近五十名部下此刻都在干什么,是怎么会让一个人摸到院子门口都没发现的。
只看了一眼,他就动摇了。
之前的愚蠢发言已经让他后悔不已,眼前的一幕更是让人觉得恐怖之极。

那些人,那些手下,那些全副武装的,近五十名手下,全部都倒下了。
更加精确地说,是他们正在倒下。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沿着顺时针的方向挨个倒下,左边的人倒向右边,又压倒了右边的人。
转眼之间,院子门口不远处的最后一人也如此倒下了,躺倒在地的人体如同被推倒的骨牌,摆成了一个半包围着院子东门的半弧。
很显然,他们是被什么人或者团体所击倒的。只不过动手之人的手法实在是太快、太怪,以至于他们被解决后的一段时间内,仍旧保持着原有的队形,直到失去意识的他们接踵倒下。
这应该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吧?可如果是一伙人来做这样的事,又怎会让这些人倒下得如此整齐呢?
倘若这真的是某个人一人所为,这个人未免也太——
这他妈的简直就是怪物啊,贫民窟里难道还有这号人物吗?

和赛门决斗的事已经被他抛在脑后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就算能赢得了赛门又如何?
这个人一直很自负,毕竟他曾经是(巴伦斯堡)正规军的人,怎么能是这些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
过于丰富的战场经验此刻却反而夺走了他的最后一点信心,他的直觉告诉他:
那个正在敲门的,不知道是人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的 “东西”只有可能是海娅,或者是海娅的豢养的什么类似于王牌一样的杀手锏。
不,那绝不可能是海娅,应该是后面一种可能。
自己,还有今天拉来的整队人马,哪怕是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加在一起的战斗力,对那个正在敲门的家伙来说恐怕都像是笑话一样吧。

此刻站在马厩周围的人,如果把目光投向马厩上方而不是大门的话,就可以看到一件很有趣的事——
那个杀人如麻的恶棍头目居然在发抖。

“不好意思啊,海娅老大,我不小心睡过啦,请哪位行行好开开门啊!”第三轮敲门声过后,敲门的人发出了非常不合时宜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在场的诸位都十分耳熟。
这个人大概是来晚了,毕竟按照平常的时间来算,这会儿都快要散会了。
今天,有两个人迟到得实在是太过分了。而刚才的声音明显来自于一个男人,既然不是海娅,那就只能是——

“神明在上啊!!!快让他进来!!!”
“这个白痴,居然现在才到。”
众人七手八脚地抬起门闩,把外面的人像大救星一样地请了进来。

“真不知道是该夸他聪明还是笨拙,他刚刚好错过了最热闹的时候。”院子正中马厩附近,一个高瘦的而又面目清秀的人松了口气,向后一倒,倚靠在马厩的墙上。
“他是个笨蛋,老大,那可是莫顿啊。还有,大哥啊,能挪一下么,你的刀又顶到我的蛋蛋了。”一个虽然身体高大壮硕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手下,面露痛苦的表情,捂住裆部,向他旁边的年轻头目委婉地提出自己的意见。
“莫顿真的很笨么?今后我可能要多加留意了。不好意思,请问这次是刀刃还是刀背呀?”这个因为有些脱力而放松身体的头目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一把细长的单刃长刀。此刻刀身正斜插在一旁小弟的裤裆里,从裆部的后面又穿了出来,把原本就千疮百孔的裤子又扎出一个新的洞。
“唔,是刀背。”
“嗯,那就忍忍吧,应该不会有事的。”这位好像是累坏了的年轻帮派干部,用很轻松的口气说道。
“是,属下全力忍耐。”

莫顿几乎是被众人给押了进来,一路推送到马厩的边缘。
衣衫不整的莫顿抬头看了看正站在马厩上的人,众人也随着他的视线一同看向那个此刻正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的人。
莫顿挠了挠脑袋,沿着马厩走到了院子正中,马厩与南墙之间的某个地方,众人也跟在莫顿的身后,移动到了附近的地方。
“唔,发生了什么事?海娅在哪里?”半晌没吱声的莫顿,说出了一句大失水准的话。
众人捶胸顿足,争先恐后地要上前解释,七嘴八舌的场面让莫顿直皱眉头。
“停,大家请静一静。喏,不如就请这边的小——嗯?”莫顿略顿了一下,他的头部前倾,仔细观察着面前的人,直到看清了那人的脸后他又继续说道。
“——不如就让这边的小哥,来给我解释一下吧。”莫顿看到了此刻正倚靠在马厩上休息的那位年轻人,“抱歉,您是哪位?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他叫欧涅,是新近加入的年轻人,人不错,就是脾气很怪——不过没你怪。他的刀法很特别。”旁边一位年纪略大的前辈向莫顿解释道。
“嗯,那么欧涅先生,能否劳烦您代诸位解释一下呢?”莫顿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显得彬彬有礼。但是这位欧涅先生似乎不为所动,仍旧一副雷打不动,闭目养神的状态。
“还有,呃,我不得不提醒您,您的刀正插在——这边小哥的裆部——哦,请原谅,这是不是年轻人之间最近流行的玩法?”莫顿半是不解,半是自言自语地问道。
一直不吭声的年轻人停止了自己的装睡,睁开了一只眼。他反手一把抽出了那把长的过分的刀,然后两手拄着刀柄把刀插在自己身前的地上,很不情愿地把刚才的事向莫顿大致解释了一遍。

莫顿听的连连点头,在那个年轻人讲完后,他抬手指着马厩上方对大伙儿问了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哦,我明白了,这个傻瓜是不是以为站在那个地方单挑打赢所有人就能当老大啊?”
尽最大限度地让别人尴尬也算是莫顿的才能之一。



“妈的,莫顿,别装了,我今天才算是明白。你这个混蛋,你居然一个人就能把他们都搞定。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一直没能看出来,既然你有这种本事,还婆婆妈妈的干什么?上来啊,给老子一个痛快。”这个平时说话都阴着嗓子的人,自打莫顿进院子开始就没吭过声,此时却几乎是声嘶力竭,自暴自弃地朝着莫顿咆哮。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他刚刚回答我‘是’,对吗?”莫顿一脸糊涂,回头向众人讨教意见。
“这人在说什么?脑子被打傻了吗?”
“他刚刚想要让莫顿和他——和他单挑?”其他人也是完全听不懂。
“……。”只有那个刚才向莫顿解释状况的年轻人一声不吭,他走向赛门和琳花的所在,对他们点头打了下招呼,然后单膝跪下,从正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锅里捞出两根肉条。一条塞进自己嘴里,一条丢向那个被两度贯穿裆部的手下。那个裤子满是漏洞的人,没有用手接,而是仰起脖子直接用嘴接住了空中的肉条。
“好吃。”他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发出赞叹。

不远处的马厩上又爆发出一阵怒吼:“你们都被这个家伙骗了啊,你们怎么不问问他刚刚是怎么过来的?”这个人激动得明显有些异常。
“当然是跑过来的啊,有什么问题?”莫顿越说越无辜。
“还要装?大家可以出去看看,他刚刚都做了些什——”他一下子哽住了。他惊奇地发现,院子外倒成一圈的手下,此刻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远处有些人推着几辆板车正在走远,车上堆满了他的手下。门口的那片地方空旷得有些扎眼,仿佛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弓手似的。
有个胆子大的人从东门伸头出去瞄了几眼,回来向众人报告,说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就在众人都望向门口的时候,莫顿突然大声地说:“总之呢,你要对打的话,我是不奉陪的。你不如和背后的那人较量一下吧。既然你想要当老大,至少也要打得过她啊。”
“唔,怎么可——”他赶忙回头,可惜来不及了,这句说到一半的话成为了他的遗言。

“哎呀呀,这下马厩和院子的清洗又得花钱,这个月要超支了啦。”
包括赛门在内,所有人的注意都被莫顿吸引住,没人看到海娅是从哪里出现的。海娅一登场就用匕首从后面插进了那人的背部,然后又用另外一支匕首割断了他的脖子。手法之利落,让人不寒而栗。

海娅一脚把这个人从马厩上踹了下去,从他喉头喷溅出的鲜血洒了正下方的众人一脸,但没人想要去躲避,他们正注视着这位年轻貌美的老大,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讨厌,你们盯着我干嘛?该回去的人就请回吧,下个月有稽查队要进来,你们就照着往年那样来应付就是了。对了,赛~~门,赛门在哪里?”海娅只是简短地布置了下个月的安排,就一如既往地进入了 “赛门时间”。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窝蜂地涌出了院子。
首先是无论在精神上还是体力上都早已疲惫不堪的大多数帮众;然后是那两个恶棍头目带来的手下们,他们抬起昏迷不醒和已经死透了的两位老大以及晕倒在地的其他弟兄,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接着是莫顿的手下以及他们和赛门刚结交的那两位年轻人,他们悠闲地吃完了最后一根肉条,扑灭了火堆,才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烹饪用具退场。
最后是琳花的几位手下,叫蜜儿的少女和其他人都舍不得留下琳花自己离开,想要带琳花同她们一道走,但琳花拒绝了:“放心吧,有赛门在,没事的。”
蜜儿略带酸意地向琳花告别,又一脸不放心地看了看赛门,小声说道:“琳花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是赛门哥哥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赛门只得苦笑,抬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现在,留在院子里的人就只有海娅、赛门、琳花、汉娜和莫顿五人。

海娅从马厩上跳下,扑到赛门的怀里,用力地嗅着赛门的胸口尽情撒娇,宛如两天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太好了,赛门没有受伤。要是哪个人胆敢伤害我的赛门,我一定要他好看。”海娅的话语,还是那样的温暖。赛门几乎无法把她同琳花与汉娜口中的那个恶毒女人联系在一起。
“谢谢你,海娅。我没事,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等一下啦,你看看你,浑身都是尘土,我们先去洗澡好不好。”
“不,等一下,这里还有其他人。不,我是说,海娅,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讲。”
“哎?这这——,难道是,等一下!我还没有准备好。”海娅把头从赛门的胸口抬起,用狂喜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赛门。她面色通红,再加上脸上沾到的点点鲜血和夕阳的余晖交融在一起,让赛门觉得有点可怕,甚至是恶心。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难不成你以为他是要求婚吗?你最好听听你的小赛门到底要说什么。”一旁不远处,瘫倒在地的汉娜发出凄凉的笑声。

海娅的天真烂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闭嘴,都给我闭嘴。”她指着琳花和汉娜大喊道,“你们这些贱女人,烂货,婊子,别把我的赛门教坏。不过还好,赛门是个好孩子,还是那么英俊,那么喜欢我。对不对,赛门?”海娅把脸凑到赛门的眼前,用力地抓住赛门的手臂前后摇晃。
“唔——”,赛门发出一声浅呼,海娅碰到了他手臂上的贯通伤。
“呀,怎么了赛门?让我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海娅粗暴地撕掉了赛门的袖子,看到了那个还未愈合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赛门,是谁伤的你?告诉我,我会——”
赛门当然能看出海娅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没等海娅几近歇斯底里地发作,赛门覆上了海娅的双唇。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赛门把海娅强按在马厩的墙壁上,激烈地在海娅的口中索取着。
海娅开始还有些象征性的抵抗,可很快就放弃了。她配合着赛门的动作,用自己的舌头迎合着赛门的舔舐,让赛门的舌尖所到之处一路畅通无阻。
赛门一手抱起海娅的一条大腿,一手揽住海娅的纤腰,将海娅的下体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胯部。而海娅用单脚站立的姿势挺起腰身,用很小的幅度上下磨蹭着赛门的裆部。
赛门和海娅之间从未有过这样的激吻,以往的吻顶多也就是浅浅地互碰一下嘴唇,像这样的男女湿吻还是第一次,更别提那些熟练的调情动作了。双方的技巧都远远超过一对刚刚开始正式交往的年轻男女应有的程度,可他们谁也没有要有所保留的意思。
琳花面无表情,莫顿躲在角落里偷笑,汉娜则是一脸失望。
将近五分钟后,赛门和海娅的身体才分开。
“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
“不要,我不想听,可以不说吗,赛么?”海娅的眼中早已饱含热泪。
“必须要说,这关系到我们的未来。”赛门心意已决,他不能再容忍身边之人经受更多的痛苦。
“好吧,请让我准备一下。”海娅强忍哭泣,擦掉了脸上的热泪。泪水混着鲜血,抹得满脸都是,赛门只好用衣服为她擦干。

“现在可以了吗?”赛门尝试着用尽量温柔的口吻。
“可以了。”海娅低下头,枕在赛门的胸口。

想要问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先从哪里开始好呢?
“海娅,我想先问你的是。你真的,很喜欢钱吗——”



就这样,一场贫民窟的政变大剧才刚开始就落幕了。
始于类似宫廷剧的阴谋,又以闹剧般的收场结尾。
十一月的太阳洒下最后一片光辉,静静地退场,留下了一个昏暗的舞台。
就在那个舞台上,我们的主角宣判了其他各位配角的命运。

命运是个有趣的东西,它有时一成不变,偶尔又变幻无常,令人捉摸不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从不会去刻意迎合某人,所以,大多数人都认为,命运是残酷无情的。有人用齿轮来形容它,那再贴切不过了。
坚强的人们能够紧握住它,让齿轮的转动稍稍慢一些。
更加强大的人会尝试着把属于自己的那个齿轮打造成需要的样子,用自己期望的方法来驱动那些紧紧咬合在一起的,属于自己或是其他人的齿轮。
无论如何,唯一无法改变的是,齿轮总是在转动的。
而且任何一个齿轮的转动,总会带动着与之接近的其他齿轮一道发生转动。
任何想要颠覆这种现象的举动都是徒劳的。

于是,贫民窟迎来了一如既往的十二月,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不过,这不代表大家都很闲就是了。



间章 一如既往的贫民区

一个清朗的早晨。
赛门在一张对他来说大得有些夸张的床上苏醒。

无论是从尺寸、用料、设计风格,还是那六根雕刻精美堪称艺术品的床柱来看,整张床的设计风格充斥着与贫民窟环境不符的奢侈。
最引人注目的部分还是位于整张床正上方那面嵌在顶棚里的玻璃镜,优质纯净的玻璃在拉姆是奢侈品,更不必说一整面与床等大的玻璃镜了。
不过,再美轮美奂的装饰也无法与此时镜中的景致相提并论。

昂贵的轻质丝绒被早就在半夜被赛门踢到了地上,倒映在镜中的是一对赤身裸体的年轻男女。
那个仰面而卧的男性无疑是赛门,此刻的他还未完全清醒,正微睁着双眼静静地欣赏着镜中的画面。
在他的身畔,侧卧着一个绝色女子。即使是蜷曲的卧姿也无法看出她的腰腹有任何的赘肉,反而暴露出她起伏有致的柔美身材。她的手臂弯曲举在身前,双手平放在赛门的耳边,过肩的金色秀发壮丽地披洒在身后。清晨的微光透过窗隙,在印有水印彩花的白色床单上洒下点点斑驳,点缀着四散的金线。阳光和发丝,两种不尽相同的金色交融在一起,透过床顶的镜子,辉映着迷人的光芒。

虽然昨夜才刚刚享受过这具几近完美的肉体,但赛门一点儿也不觉得满足。看着琳花可爱的睡颜,赛门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就在赛门凑近琳花的嘴唇时,琳花也清醒了。



琳花正在楼下准备早餐,赛门独自一人去了隔壁的另一间房。
这是一间看上去很普通的卧室。只不过,“普通”也是相对于正常的标准而言的,以贫民区的标准来看,这间房的布置已经相当不错了。
房间并不大,角落里放着一张木床。床头有一只装饰华丽的漆柜,柜子上放着一只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拉姆本地的鲜花。赛门并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花,不过当别人告诉他这束花的花语是健康时,赛门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了。
床上的人早已醒来多时,此刻,她正坐在床上,下半身盖着被子,背后垫着一只靠垫。
赛门走到床边坐下,对着床上的人问早安。
“早,汉娜。昨晚睡得好吗?”
“一点儿也不好!”
“是被子太薄了吗?还是伤口疼?”
“是隔壁太吵了。”汉娜没好气地答道。

赛门稍稍有些脸红,他转过头背对着汉娜握住她的手,过了一会儿又放开。
“那就请你好好休息,早饭待会琳花会送来。”

看着赛门离开的背影,汉娜有点不开心。
但至少,赛门坚持不肯和自己睡在一起的理由还算是让人能够接受。
——“汉娜的伤还没好。我要是睡在这边,一定会忍不住碰你,那样伤口会裂开的。”
只是,赛门要是没有和琳花睡在一起那就更好了。

汉娜被赛门送回家的时候浑身是伤。
赛门简直不敢相信汉娜是拖着那样一身伤去参加月会的。那天夜里,赛门将汉娜送到家时,汉娜的身体滚烫,还发着高烧。赛门为了给汉娜擦身而脱下她的衣服时,几乎都要惊呆了。
如果不是汉娜告诉自己,赛门简直不敢相信那是鞭子造成的伤口。汉娜的身上遍布着纵横交错的鞭痕,每一道都深入肌理,挖去了身体表面的一小块血肉。在那些骇人的鞭痕之间,还掺杂着严重的烫伤,大片的表皮被残忍地烙去,身体有好几处甚至和衣服紧紧地粘在一起。为了替汉娜清理伤口,赛门不得不把汉娜的衣服剪碎,然后强行撕下粘在身体上的部分。汉娜发出的惨叫,把赛门的心都要震碎了。但为了救汉娜的命,赛门只得堵住汉娜的嘴,然后把剩下的部分做完。
撕下最后一块布片时,赛门手臂上的肉都快要被汉娜咬下来了。



“那我出门了,琳花。”
“稍等一下。”琳花走到门口,为赛门整理好翻皱的衣角和领口,然后在赛门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吻。“玩得尽兴点。”
“…...”赛门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他回吻了琳花一下就用最快的速度出了门。

说实在的,赛门还真有点不习惯这样的生活。
距离那次月会后,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
现在,赛门和琳花、汉娜一起住在贫民区南部,原汉娜的私宅中。
汉娜当然强烈地反对,但以她的立场又实在是难以拒绝。在她病情最危重的那几天,赛门寸步不离地一直住在她家,再加上后来琳花也自说自话地住了进来,担负起一部分照顾自己的职责,汉娜也只好承情。
这些天,自己受到的照顾的确是无微不至,比起一个月前,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要好很多了。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事。
除了隔三差五,半夜从隔壁传来的声音,还有一点让人很不满的,就是每天屋外施工发出的噪声。
如果不是赛门事先知会,汉娜还以为是外面的人在拆房子呢。
而事实与之正相反。



屋子外,贫民区的大伙儿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着对这间大屋进行扩建和改造。
按预定,这项工程还需要半个月才能彻底完工。届时,屋子将被改造成三层,面积也会增加一大半,这间大屋将成为贫民区中最大的独栋建筑,十分气派。
几乎所有人都对此表示赞同。毕竟,这里将作为贫民区黑帮中有史以来最庞大门会的会所。
同时,整个帮派也迎来了一位史上最年轻的头目。

这个公会人数众多,并且毫无疑问是目前贫民区中势力最强大的门会。
经过海娅的授意,赛门集结了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他吸纳了原汉娜与琳花手下的全部人马,外加上一大群恶棍流氓。
汉娜与琳花的手下绝大多数是女人,最主要的战力还是源于那两个在上月被赛门整垮的门会。
那两个以绑架、抢劫、勒索为主要营生的门会,一度嚣张跋扈到甚至海娅都难以管束的地步,却从上个月的月末开始一蹶不振,最后被赛门收编。
这些流氓原来的两个头目,一死一伤。还活着的那个,“自愿”投入赛门的麾下,成为了赛门的直属部下。
目前,赛门的直属部下有三人,一个是上面提到的那位很识时务的家伙,一个是琳花,还有一个是莫顿向赛门推荐的怪人。其实,莫顿的性格也是公认的奇怪,这大概就叫物以类聚吧?
琳花在上次月会时,自愿放弃了夜盗组织头目的职务。希望能够效力于赛门的麾下,退出与汉娜的竞争。其实这无疑是一种很委婉的说法。
上个月席卷全帮派的整场风波,几乎都是汉娜一手策划,照理来说,海娅不可能再容忍她。但在赛门的坚持下,海娅同意暂留汉娜的性命。
海娅没有公布那件事的真相,名义上汉娜还是一个帮会头领。但作为交换条件,汉娜不可能再拥有自己的势力,这种事不需要明说。
汉娜索性发布了解散公会的命令。其实,汉娜的手下中原本就有很多人就对汉娜颇有不满,个别人甚至相当地仇视汉娜。命令一下,除了一些特别忠心的,剩下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最后还是琳花出面,将包括自愿留下的以及大多数离散在外的女人们重新整编。汉娜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就是相当于默认了。
另外,汉娜卧床不起时,代为传达指令的人是汉娜最忠心的一位部下,小可。



赛门一走上街道,就受到了周围人的热烈欢迎。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向这位年轻的首领致意。赛门一时还有些不太适应,还礼的动作十分生硬,完全没有一个老大应有的风范。
就在那些埋头苦干的人群当中,一个身材壮硕的人十分惹眼。他就是在之前的动乱中,存活下来的那位流氓头子。他此刻正使着仿佛要把地面震碎的劲头来敲打地基。之所以他会亲自做这样的粗活,完全是因为赛门对他下的命令。虽然十分不情愿,但自认为够“义气”的他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赛门是曾经饶过他性命的人。更重要的是,赛门是他此时的老大,是唯一能保护他的人。如果不是听了莫顿的建议来投奔赛门,恐怕自己的下场比那个被海娅割了喉咙的家伙好不到哪里去。(那个倒霉鬼独自扛下了煽动谋反的罪名,算是死无对证吧。)于是,满腔憋屈的他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手中的锤子上。
不过说实在的,在赛门手下干活并没有预料中的那么不痛快。事实上,他还觉得赛门的个性挺合自己的胃口。在加入赛门手下的第一天,赛门开出的条件居然是要自己下跪,对着汉娜和他之前蹂躏过的一些女性赔罪。
他当然不情愿,赛门又提出要和他当众决斗,如果赢了他的话,他就必须去赔礼道歉。自信满满的他欣然接受了挑战,结果输的一败涂地,他的斧子连赛门的衣角都擦不到。
这下,他算是彻底服了。起先他认为赛门不过是个小孩子,可看着赛门出色的身手,外加左拥右抱的女人缘,还有他那从容的气度,这个老牌的恶棍也不得不服。
算了,反正汉娜已经不是头目级的干部了,只要别去招惹她就是,这个人一厢情愿地认为。



目前的扩建工作十分顺利,大屋周围的居民都十分乐意为赛门让出自己的地盘,这多亏了汉娜和琳花贡献出的资金——她们这些年攒了一点钱。
也有不少人不愿意收钱,主动让出了自己的房子——作为投效赛门的入会费,不过赛门一概拒绝了。他觉得门会目前的规模已经够大了,暂时没有扩张的必要。
赛门那一晚的事迹在贫民区广为流传,直到快一个月后的现在,人们也不时会聊起他那晚的壮举——
“阻止了分裂帮派的阴谋。”
“带着一群女人打败了帮派里所有的打手。”
“单挑打败了十几个成年人。”
“身边有无数美女抢着要上他的床。”
嘛,总之就是这些似是而非的流言。故事总是越说越离谱,赛门也懒得去一一纠正了。



十二月的贫民区总是很安宁,但这并不代表大家都没事做。
因为要接受稽查队每年一度的象征性检查,所有人从月初都会开始从事一些合法的营生。码头木箱里的违禁品换成了各类海产;街头巷尾的小贩也开始兜售各类点心,生活用具;一些平时专门从事“力气活”的人也开始真的接手一些力气活,比如一些简单的修建、平整地表或是搬运重物等。
总之呢,就是整个贫民区呈现出一幅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欣欣向荣的场景。赛门甚至觉得,要是大家整年都能保持现在的状态该多好。
时值十二月末,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新年就要到了。

赛门今天出门,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给自己周围的人准备新年礼物。到底要准备些什么才好呢?这个问题从半个月前就一直困扰着他。汉娜可能会对首饰感兴趣,琳花喜欢看书。而自己的另外两位重要的手下有什么嗜好,他一概不知,再加上还得给莫顿准备一份大礼。
虽然琳花和汉娜都不太清楚,但赛门心里明白。
莫顿才是那晚真正的大功臣。

至于海娅的礼物,那再简单不过了。
送钱就好。



“赛门哥哥早。”
“赛门大哥早啊。”
街道旁,两个娇嫩的声音一起打断了赛门的思绪。
赛门看着这两个比他还要年轻几岁的女孩,不禁莞尔。
她们一个叫蜜儿,一个叫小可。分别是琳花和汉娜最得力的部下。
如果不去考虑她们的性格,这两个女孩还颇有不少相似之处。她们的年龄相仿,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小可要比蜜儿大一岁。她们的身材也很接近,比赛门要略矮一些。虽然都未成年,但修长有致的身体上已经能看出有明显的起伏,再加上她们可爱娇美的容貌,任何人看了都明白,她们俩都是将来不输给汉娜和琳花的美人坯子。
“赛门哥哥迟到了,我等了三十分钟了。”
“哦?那是因为你来的太早了吧,我可是算准了时间来的。赛门大哥一点儿也不迟。”
看着她们互相争执的样子,赛门不禁有点儿担忧。假以时日,她们可不要成为琳花与汉娜的翻版啊。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对年轻的小姑娘除了样貌身材不相上下之外,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相同点,那就是她们每人正抱着赛门的一条胳膊。
不过蜜儿只是把胳膊攥在手里,小可却使劲把赛门的臂膀埋入自己还未发育成熟的胸部,毫不介意周围人的眼光。
目前,赛门就以这样让旁人好生羡慕的姿势与二位年轻的小姐一同前行。
尽管赛门觉得很累,但为了得到她们有关新年礼物的建议,赛门努力保持着肩膀高低不平的别扭姿势行走着。。



不远处的双层小楼中,琳花推开了汉娜的房门,把早餐放在汉娜手边的漆柜上。
“我真是为赛门不值,他每天早上都不得不忍受你那差劲的手艺。”汉娜似乎并不领情。
“是吗,我倒是很佩服你能每顿都在这个柜子上吃饭。一想起来这柜子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我就觉得恶心。”平时不多话的琳花也毫不相让。
赛门起初坚持要汉娜睡到那张大床上养伤,汉娜却不愿意。她主动让出了那个她曾和赛门共度一月的房间,转而到隔壁的小房间里去养伤。可谁曾想,琳花居然恬不知耻地搬过来和赛门睡在一起。但话已说出口,再加上汉娜也不可能强迫赛门一个月不碰女人,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把那只漆柜搬到自己房里。

“哦?这柜子里有什么东西你好像很清楚啊?说不定哪天,赛门就会把那些你觉得恶心的东西塞到你的肚子里。”汉娜反唇相讥。
“如果是赛门的要求,我会服从的。”琳花对答如流。

“如果他想要像这样玩你的身体呢?你也会服从吗?”汉娜眉头一皱,指着自己还未伤愈的身体,向琳花挑衅似的问。
“……快吃吧,如果不想再给赛门添麻烦就不要老是让他给你热饭。”琳花回避了问题。
最初的几天,汉娜什么都吃不下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赛门反复地为汉娜把凉掉的粥热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汉娜实在不忍心赛门太劳累,才勉强每顿吃一点。正是这勉强的每顿一小口,才让汉娜的本已油尽灯枯的身体又恢复了生机。

“说到赛门,他一大早去哪儿了?”汉娜用勺子舀了一点稀粥放入口中,追问琳花。
“去约会了。”琳花的语气没有半点不自然。

“噗。”汉娜一时没忍住,把粥喷出来少许。然后她看着琳花,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赛门想要做什么,是他的个人权利,我不会干涉。赛门不是你、我或者别的什么人的东西。”琳花显然是在暗示海娅。

“和谁约会?”汉娜不想去猜测琳花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约会的对象才是汉娜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蜜儿和小可。”

汉娜一时有些难以置信,然后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竟然是她们俩?那这次就算我们俩打了个平手吧。”汉娜的笑声几乎停不下来。
“算是吧。”琳花的语气有些无可奈何。

琳花打心底里认为,赛门要和谁约会,和谁上床,那完全是他的自由。尽管自己会有些不乐意,但赛门绝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琳花很清楚这点。何况,蜜儿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女孩儿,就像是妹妹一样,即使赛门同时也喜欢上她,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以他们的年纪,发展到上床这步还是太早了些。
而汉娜正在考虑的却是,等身体好了以后,该怎么整治小可那个小狐狸精。小可是汉娜一手调教出来的,这个小妖精在勾引男人的方面有什么本事她可是一清二楚。



在贫民区的边缘,一个庞大的集市出现在赛门和他身边的两位姑娘眼前。这是十二月的贫民区所特有的买卖场所。
除了供贫民区里的人采买过年需要的食物和用品外,这个集市还同时向稽查人员和国外的访客敞开。时近年末,这个集市的规模已经小了很多,可还是大到让赛门叹为观止。
用尼尔产的谷粉蒸出的白糕喷香扑鼻,再趁热淋上芬特产的蜂蜜,蜜汁浸入表面的缝隙后又凝固在表面,如此制成的蜜糕香甜诱人、松软可口,简直就是就是这世间最棒的食物——赛门从来都抵挡不住这种糕点的诱惑。
这种蜜糕造价不菲,也只有过年时才有人售卖。以前,赛门总是要攒起好几个月的零花钱,才能在年末的集市上买到让自己满足的份量。今天的赛门兜里有足够的钱,不但可以自己吃个痛快,他还打算为自己身边的两位女孩也一人买一份。
可正当他的眼神刚扫到卖这种糕点的货摊时,蜜儿已经冲上去掏钱买了两块。一块给她自己,一块递给赛门——看来琳花已经帮蜜儿做过功课了。
赛门很是尴尬。

此刻,只有小可手中空空如也。
“赛门大哥,你不是想知道给别人送什么礼物比较好吗?”小可吊着眼,斜视着赛门。
“是的,还望告知。”赛门表现出一副十分谦虚的样子。
“别人不好说啦,但是那个正在你家门口拼命锤地的家伙想要什么我很清楚哦!”她指的是那个带着手下来投奔赛门的恶棍头目。
“是什么?”赛门的送礼名单上确实也有那个人一份,毕竟是自己的主要手下之一,想要拉拢人心,这方面就不能太小家子气——这是琳花建议的,汉娜也勉强同意。
“就是小可我啊!你把我送给他,我保管他一定会对你死心塌地。”虽然语气十分轻巧,但小可双臂环抱,面露愠色,很明显是在闹脾气。

十一月三十日上午发生的事,赛门了解得很清楚。
汉娜利用手下的女人们去拉拢帮会中的其他头目,其中就包括小可。

上月的三十日,也就是月会的那天。
散会后,赛门离开海娅的酒馆送汉娜回家。琳花则根据主动找上自己的小可提供的情报,找到了那个娼馆。
那时,娼馆中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馆中只留下很少的男人和几位姿色比较出众的女人。这些女人心中都明白,她们已经被汉娜抛弃了。她们中的大部分人被轮奸了一天,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气。
还有两个女人,她们的情况更凄惨,这间娼寮对她们来说已经如同是地狱一般。她们俩和这屋子里的男人都有些私怨,又非常不满汉娜的做法,结果被汉娜硬生生地给绑来这里,遭受了酷烈的性虐。
从上午开始,她们就一直被两个贫民区中臭名昭着的流氓头子给折磨得遍体鳞伤,下午到傍晚又被一群留下来的男人虐待到奄奄一息。
直到琳花把她们救了出来并通报了赛门。
琳花为她们提供了疗养场所,赛门则自己掏腰包为她们支付了医药费,又抽空亲自上门向她们赔罪。
虽然她们听说过赛门与汉娜的关系,但这件事的确不是赛门的过失。再加上赛门的致歉十分诚挚,发自真心,她们也就暂时没有去深究汉娜的责任。
几天前,当她们得知汉娜已经辞去了帮会的盗贼头目一职时,义无反顾地加入了琳花手下,心甘情愿地为赛门做事。
她们觉得赛门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赛门认为,小可才是功不可没。没有她的通风报信,那两个女人说不定会在那个淫窝里被折磨死也未可知。
而小可居然说要把她自己当成礼物送出去。而且还是赠给其中一个先前折磨那两位姐妹的男人。
这显然是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赛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要买条漂亮的丝带,把我扎起来送显得正式一些?”看着赛门木愣愣的样子,小可更进一步地向他发脾气。
赛门这才如梦初醒,他用最快的速度掏钱去买了两快蜜糕,然后都塞到小可的手里。
“这还差不多。”小可这才放过赛门,语气似嗔实喜。

“赛门哥哥不能偏心哦,为什么要给她两块?”赛门刚舒了一口气,蜜儿这边又发作了。
“额,那是因为小可正在长身体。”赛门的理由看起来十分牵强。

“可蜜儿也在长身体啊。”蜜儿机灵无比,可没这么简单就被糊弄过去。
“那是因为,嗯,因为小可比蜜儿要重一些。”赛门艰难地选择着他自认为最恰当的搪塞方式,可这无疑是自掘坟墓。

小可本来正得意洋洋地享受手中的美食,向蜜儿炫耀自己的胜利。听到刚才的话,她简直想要把手里滚烫的蜜糕塞到赛门的衣领里去。
就在她趁着赛门背对着自己,伺机要动手时,蜜儿又说了一句叫赛门彻底走投无路的话,这可把小可乐坏了。
“是不是因为——蜜儿的胸太小?”蜜儿一脸冷淡的样子,那表情活脱就是另一个琳花,“也对呢,琳花姐姐和汉娜的胸都很大,赛门哥哥一定是喜欢大胸部的女人。不过还请赛门哥哥放心,蜜儿会努力的。”
“没错哦,男人都是这样的。”小可才不会放过火上浇油的机会。
赛门只当作没听见,抽身向集市深处快步走去。



“老大!这个肉好好吃啊!”不远处传来了一个赛门有点熟悉的声音。
循声望去,一个高大粗壮的男子手里满是各式肉串,一边吃,一边紧跟着自己身前的一位青年。
显然这位青年就是他口中的“大哥”。和他不同,这位眉清目秀的大哥身材纤瘦,举止风雅,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二人正在各种烧烤摊附近漫无目的地转悠。走在前面的那位不停地掏钱买下各式各样的串子,然后吃一口尝尝味道就把剩下的大半串抛向身后,后头的那位跟班小弟负责接住后吃掉剩下的部分。他的双手指缝间已经插满了几乎所有能在集市上找到的串烧,虽然他不停地努力吃着,但还是赶不上购买的速度。不过他也没有任何不乐意的地方,从他那张充满天真笑容的娃娃脸不难看出他满身洋溢的幸福感。

赛门上前主动向他们打招呼。那个俊秀的青年就是莫顿亲自推荐给自己的人才,而且莫顿坚持要让他成为自己手下头目级的人物。赛门虽然不太清楚这人的本事,但既然是莫顿强力推荐的,赛门自然很放心。
只是平时看上去很不靠谱就是了。管他呢,莫顿在这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早安,欧涅先生。”赛门尽量显得热情一些。
“嗯。你也是。”这个名叫欧涅的人对自己的上司完全没有恭敬的态度,不过赛门并不在意。

“总是看到两位走在一起呢,欧涅先生还有其他的部下吗?”
“有啊。”
“他们人呢?”
“放假了。”
赛门总感觉和这个欧涅很难聊到一起去,即使搭上话,交流起来也不是一般的累。

“那欧涅先生平时都在做些什么呢?”
“修炼。”
他指的应该是刀法吧?赛门心想。
欧涅有一把长得不可思议的刀,不过平时应该不会随身带着,那太过于显眼了。

话不投机的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蜜儿和小可终于赶了上来。
看着赛门被她们拖走,欧涅长出了一口气。
“呼,真是的。比想象的还要难应付。”
“什么难应付,老大?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说的是他好色的程度。”欧涅咬着牙抱怨,颇有些辞不达意。
“对不起啊,老大。我会努力吃光的。”这个跟班似乎是脑子有点不灵光,显然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赛门一行离开集市后,去了莫顿所在的旅馆,结果却被旅店的工作人员告知莫顿今天不在,去内城区拜访一位老朋友去了。
赛门原本是打算好好地向莫顿道谢的,那天,如果不是莫顿在暗中相助,事情的发展绝不会这么“幸运”。

根据赛门事后的回忆与推测,那天,莫顿应该很早就到场了。在汉娜一行和赛门、琳花之后走进院子的第一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莫顿装扮的。即使不是,莫顿应该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到达的。
之后,莫顿反复变换自己的嗓音,用不同的声音和恰如其分的话语煽动着现场的气氛,操纵着风向朝赛门一边倒。
在最关键的时刻,也就是双方即将诉诸武力的那一刻,有一个人大喊大叫着带头从那个恶棍头目的身后冲出了院子。不用问,这个人肯定也是莫顿。
之后的事情赛门就有点儿不太确定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莫顿冲出去后到他现出真身敲门进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一定做了些什么来搞定外面的人。
当时,包围在院子周围的弓手数量一定不少,据赛门估计少说也有五十人。
事后,赛门拜托蜜儿去向那些投奔过来的流氓打听,可他们的口径几乎是一致的。所有人都表示当时一下子就晕过去了,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他们都被堆在酒馆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
赛门怎么也想不明白,莫顿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赛门今天来找莫顿的另一个目的是为了礼物的事。赛门实在是想不到该送他些什么,莫顿这人没有明显的喜好,他既不嗜酒,也不好色,整天装成个老头窝在那个旅馆里,很少出门。

“对了,莫顿大哥有信留给你。”一个服务员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赛门。赛门接过信时,仔细地盯着这个伙计模样的人,生怕他是莫顿伪装的。赛门想起来,这个人当天在月会现场出现过,是当时负责生火的人。
赛门打开信,只读了一会儿,就脸色大变。

“赛门哥哥?”
“赛门大哥?”
蜜儿和小可都看出了异样。

“没事的。”赛门将信收进怀中,不愿再多说什么。见赛门有所隐瞒,小可也很知趣地当作没看见,蜜儿却仍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可见状,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蜜儿这才作罢。
赛门领着蜜儿向旅馆里的两位厨子和服务员道了谢后才离开。他们都是当天在现场为赛门和琳花提供晚餐的人。



赛门一行的最后一站是外城区的一个剧院。

陪着她们俩出来约会,这是小可提出的,作为赛门向她们咨询有关新年礼物事宜的“咨询费”——这又是一个赛门没听过的词汇。
本来小可是想要独占和赛门的约会的,但不小心被蜜儿发现了。两人互不相让,最后妥协的结果就是二人一起和赛门出门约会——到外城区的大戏院看音乐剧。
赛门还从来没有看过音乐剧,一听到这个提议就有些心动。但想到要和蜜儿与小可一道去约会,赛门还是有点犹豫。就在蜜儿还在游说赛门时,小可已经先斩后奏地自己掏钱买了三人份的票,这下赛门也不好意思再推脱了。

从贫民窟到郊区,再到外城,这段路程相当地长。赛门曾经只靠双腿走完过这段路,那次的经历简直就像噩梦,是对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所以赛门再木讷也不至于要叫两位小姐陪他一起走完全程。出了贫民区后,三人来到了郊区的一个公共车站,登上一辆前往外城的马车。
在尼尔1898年的拉姆,马车仍是市民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公共马车的体积远超过大部分私人马车,设计上注重大容量与车身的稳定性,就是速度慢了许多。等到三人抵达剧院的门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还好,我们赶上开戏了。”赛门是第一次来到这种“高级场所”,明显有些紧张。实际上这个剧院只是一处普通平民百姓经常前往消遣的地方,真正的上流社会用于欣赏艺术的场所位于内城区。
“不是戏,是音乐剧。”小可纠正了赛门的错误。赛门的确是搞不清戏剧、歌剧、音乐剧之间的差别。
“哦,小可你很熟悉城里的生活啊,这样的地方你经常来吗?”
“那,那当然了。经常有人——,汗娜姐姐经常带我来这里的。”小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汉娜当然不会有事没事地返回这个伤心之地。事实上,小可大多数时候来到这些休闲场所都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中年大叔给带来的,这种事情可没法跟赛门明说。
“……真的么?我还以为汉娜平时都喜欢把自己锁在家里搞阴谋诡计呢。”蜜儿显然是觉得小可的回答有些不实。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谢谢你,小可。”赛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兴高采烈地向小可道谢,无意中替她解了围。



“——那么,我的骑士大人啊。您是何时看出破绽的呢?可是在您把妾身拥入怀中之时,摸到了枕下的匕首?亦或是您早已得到了神的启示,却抵受不过肉体欢愉的诱惑?”
音乐剧的情节,不知不觉进入了终幕的高潮。
蜜儿早就睡着了,小可却看得很兴奋,尽管这部剧她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这部音乐剧的剧情大致是,一个年轻貌美的歌女,拒绝了许多贵族的示爱,投入了一个年轻骑士的怀抱。谁知,这位视名利更胜于爱情的骑士出卖了向他投怀送抱的歌女。将她献给了一位向他许诺以金钱和地位的贵族。数年后,那个贵族突然不明不白地死了,已经身居骑士长之位的那名男子接受了调查真凶的任务。最后,他查到了那个被软禁在贵族家地下室中的歌女头上。这名一直被囚禁的歌女虽然不太可能是真凶,但她也应是嫌疑人之一。于是,骑士以调查为借口私下带走了这名女子并找了一个替罪羊草草结案。
不久,这件事发,国王亲自派遣了调查官去逮捕那个歌女。就在调查人员到达骑士长的家之前不久,骑士长和歌女就案情发生了一些争执。就在调查人员赶到现场时,骑士长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那名歌女。上面那几句歌词就是当时歌女为了向骑士长挑衅所唱。
杀死了重要证人的骑士长成为了最主要的嫌疑人,之后调查人员又发现了他找人顶替真凶的事实。最后,这名忘恩负义的男人被当众处死了。
——实在不是一部适合孩子观赏的音乐剧。

而且,赛门对其中的某些部分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赛门大哥,你觉得杀死贵族的真凶是不是那个女人?”散场后,小可十分兴奋地和赛门讨论着剧情。的确,剧中并未明确提到那个歌女就是杀死贵族的真凶。
“她先杀死了贵族,又将自己被骑士长窝藏的信息透露出去,最后牺牲性命完成了复仇。”赛门答道。
这应该是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吧,虽然赛门隐隐感觉到有些异样。
只有蜜儿十分懊悔,她看到一半时居然睡过去了,导致这时她和赛门此时无话可谈。

“赛门大哥,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吧?这边旅馆的房间我已经定好了。”这个时段已经没有公共马车,想要回贫民区只能依靠步行,小可“善意”地提醒赛门。
“哎?我还没——”蜜儿这才想到住宿的问题,她因为睡的时间太长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好。”出乎小可的意料,赛门居然爽快地答应了,没有半点推脱。



入夜,在附近的一家旅馆房间中,赛门、蜜儿、小可三人川字型地睡在一张大床上。
赛门躺在二人的中间,直到蜜儿和小可睡着,都没有发生任何事——因为她们俩的互相牵制,也很难发生些什么。
只有赛门还清醒着。

赛门小心地起身,穿戴好衣物,并离开了旅馆,来到外城区的一座豪宅前。
这座宅子的规模惊人,包括外围的院墙,它的面积几乎有四个海娅的酒馆那么大。两个保镖模样的人正在院门口站岗,院墙周围也有不少来回巡视的私兵。
虽然已是深夜,但院内灯火通明。从院子正中的三层房屋中传出一些人声,赛门侧耳细听,能够听见一个男人的笑声和几个女人的声音。
就是这里,应该没错。这就是当初那个夺走海娅处女的混蛋的私宅。

赛门检查并确认了身边的两把匕首和几支飞刀,向着那所宅子的正门前进。
其实赛门早就打听好了那个恋童癖的住址,这次的约会只是个幌子。
赛门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他打算独自行刺那位伤害过海娅和琳花的人。
赛门有充足的自信在得手后全身而退,事实上,他也的确有这样的能力。只是这样一来,海娅和商会每年一万拉尔的交易势必要泡汤,贫民区也将丧失重要的经济来源。
不过赛门不在乎,他认为那种肮脏的交易必须被终止。
至于这样做的后果,他没有考虑太多。

就在赛门潜到宅子附近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无需回头,这个人能摸到身边而自己几乎没有察觉,要是他想要对自己下手,不需要多此一举。
赛门大致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想知道刚才那个故事的真相吗?”
赛门无奈地苦笑着摇摇头,收起了手中被涂黑的匕首。

翌日,蜜儿最先醒来。她看见赛门和小可还在酣睡,就把赛门的胳膊往怀里抱紧了些,又沉沉睡去。
不久后,小可也做了同样的事。
赛门最后一个醒来,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回到原汉娜的私宅——也就是现在赛门的家兼公会大本营前,赛门特地绕路去了一趟海娅的酒馆。他把蜜儿和小可留在酒馆的外面,自己一人进去,没过多久后又出来了。
赛门想了想,这样一来,诸位的新年礼物总算是凑齐了。

给琳花的礼物是一枚用天青石和绿松石制成的戒指。这枚戒指的价格不算贵,却非常好看——蜜儿狠狠地教育了赛门一番,严厉地指出赛门原先想要送书给琳花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谬和错误透顶。

给欧涅的是一套新款的性感女性内衣,这是莫顿昨晚透露给自己的情报。欧涅一直想要把它买来送人,可又实在是不好意思亲自去买,而且他也不放心让手下去办这件事——感谢莫顿,他连尺寸都打听好了。
蜜儿和小可替赛门到商店里挑选了这件昂贵的礼物,但赛门坚持要自己付钱。蜜儿和小可还为这件内衣到底是送给谁的而争执了一番。蜜儿认为是琳花,小可则想当然地以为是汉娜。事实上,赛门指定的尺寸比琳花的要大一些,比汉娜又小了一点。

给那个恶棍头目的是一副在近距离搏斗中也能发挥作用的金属指虎。这是在贫民区附近的一家专卖违禁品的商店里购买的。

莫顿的份是昨晚在音乐剧散场后不久买好的,此刻已被交到了他本人手中。礼物是那部音乐剧的整套台词唱本和曲谱。

蜜儿还没有想好自己到底要什么,所以赛门暂时没有准备给她的礼物。

小可要求的礼物是再和赛门约会一次,不过这次的约会只能有赛门和她两个人。

给海娅的钱也早就准备好了,剩下的就只有汉娜。
关于这点,当小可偷偷告诉自己时,赛门还将信将疑。不过小可坚持自己作为汉娜贴身跟班的意见,赛门也不得不信。
此刻,要送给汉娜的礼物就在赛门的手中,而且他还不敢攥得太紧。

天色不早,请来改建房屋的众人已经下班回家了。小可和蜜儿也你一言我一语地一边拌嘴一边离开。
琳花留了字条,说是要出去办事。晚饭也已经做好了,要吃的时候热一下就可以。此外,琳花还保证,新年之前一定会回来。
屋里就只剩下赛门和汉娜两人。

赛门敲开了汉娜的房门,汉娜正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一本琳花的书。见赛门回来,她把身体向靠墙的一侧挪了挪,给赛门腾出位置。
赛门看了看汉娜,对着她把手掌摊开。
汗娜看了看赛门手里的东西,爆发出一阵狂笑。
她用像是拿起宝石那般小心的动作,捏起一枚名为铁扣子的性具,放在灯光下变换着角度,仔细地欣赏。
然后,她脱掉了上衣,把铁扣子比在自己的乳头处,又拉住赛门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一脸坏笑地看着赛门。
“你有见过男人送女人首饰却不给她戴上的吗?”汉娜用淫荡的眼神和语气勾引着赛门。
小可还真是没乱说啊,赛门心想。

赛门的喉头一动,吞下一口口水。
汉娜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琳花估计又要到第二天晚上才回来。
于是,赛门和汉娜度过了疯狂的一夜。



贫民区的新年远没有城区那样热闹,但人们心中的喜悦一点儿也不输给城里人。
很快,随着新一年的到来,人们的生活将照旧继续下去。
赛门虽然当上了头目,但他确实没有什么当老大的觉悟。即使是要使用自己门会里的人手时,他还是会去找海娅请示,这让门会里的其他人都很头疼,但海娅很开心。
虽然组织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帮派仍旧会有条不紊地运行。
盗贼依旧穿梭于城区的豪宅与消费场所。
恶棍依旧蹲守在国境附近与郊区,偶尔还会到城区里接点儿活干。
私贩依旧在码头忙于装卸和搬运。
莫顿依旧在旅馆里守着大笔的拉尔。
海娅也依旧稳坐贫民区黑帮老大的位置。
一切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唯一不同的是,帮会里再也不会有逼良为娼或是财色交易之类的荒唐事了。
而且这没有影响到商会暗中在贫民区的资金流动。
原先那个贪污公款、中饱私囊的恋童癖不知道被什么人告发,已经被商会清理门户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更加贪婪的家伙。

赛门打心底里热爱这片土地。
这里有他的家,他喜欢的人们,还有属于他的世界。

尼尔1899年的贫民区,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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