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曲】(17-18)(5.20更新)
作者:桃园奈奈生
2017/05/20发表于:SIS
是否首发:是
字数:17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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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帖子回复数量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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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阴阳失调
晴儿挽着宁诗芸的手道:「这次我和诗芸姐姐真成姐妹了呢,辛姐姐已经答
应收诗芸姐姐为徒。」
宁诗芸道:「不过辛姐姐说,还要等事情告一段落,现下只是教我武功,拜
师之礼稍后再提。」
江少枫闻言也为宁诗芸高兴,辛玲是母亲师妹,收了宁诗芸为徒,可算是亲
上加亲,让这三人关系更进一步。
江少枫道:「辛姐姐还真是费心了。」
他们因辛玲嘱咐过,不要在外人面前露了相,是以还以姐姐相称。
晴儿递过几页纸来:「辛姐姐写给你的,是倒写出来的月海心法和黄泉刀法。
辛姐姐说让你记熟之后就要烧掉,以前师傅传授给我们武功时都是口述的,辛姐
姐怕我背错了,特地写了一份给你。」
江少枫结果纸一看,上面全是蝇头小楷,字体娟秀,忍不住赞道:「辛姐姐
写得一手好字。」他生平酷爱书画,看见好字体,免不了要夸上几句。
晴儿素知他品性的,笑道:「是呢,辛姐姐在山上时就爱写写画画,你倒是
可以和她切磋切磋。」山中无甚娱乐,辛玲又无心与众女做那磨镜之事,只好练
字学画打发时光,这是众女子都知道的。
江少枫心中一痛,也不知自己此生是否还有机会再提笔作画。
「辛姐姐说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行这双休之术?」
他话一说完,两女都羞的低下了头,宁诗芸白一眼他道:「大色鬼,就你心
急。」
江少枫这才意识道这话确实不妥,他只当这事一门武功,却不想要和两女合
体。纵是已经在床上风流几度,却也不好显得如此之急。不过他嘴上却不退缩,
笑道:「又不是没做过,怕什么,要不今天就开始?」说着作势要抱两女。
姐妹俩吓得直往后躲,齐声惊呼:「前几天你才要过的!」
江少枫哈哈一笑:「怎么,怕了?」
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招来晴儿和宁诗芸一顿白眼,两姐妹恨声道:「你等着,
罚你一个月不许碰我们。」
江少枫讨饶道:「二位娘子,为夫知错,你们可不能这般对待为夫啊!」
两姐妹又是对他一通鄙视。
晴儿收了笑容,正色道:「辛姐姐说你体质非常,内力深厚,练功要比常人
快了许多,大概习练月海心经十日便可行双休之法了,这十日间,我会指点你月
海派的一些修炼诀窍。辛姐姐还说她会亲自指导诗芸姐姐,多则三月,少则一月,
打下些根基即可。」
江少枫脑力极佳,虽无过目不忘只能,但苦读一夜,已将月海心经和黄泉刀
法熟记与胸,第二日天一亮就将迷信烧掉。晴儿背了这套口诀十几年,辛玲更是
有三十余年的根基,江少枫并不怕将来会忘记其中部分内容。
江少枫受过七情丹的洗礼,修炼任何功法岂止是事半功倍,十日一过,辛玲
查验进境时大为惊讶,她拉着晴儿走到一旁低声道:「江少枫的进境,可抵旁人
修炼三年。早知如此,一两日就可以了,你们今晚就去吧。记住,切勿贪欢。」
是夜,江少枫和晴儿赤裸相对,晴儿骑在江少枫身上,下体相交,口口相对,
各伸右掌护住对方心脉。凝神闭目,摒除杂念,各运功法。
如此这般修炼方式,对二人定力都是一番考验,若定力差些的,忍不住动上
几动,恐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好在二人都已大局为重,在各自收功前,绝不敢妄为。他们早就约定,一旦
行功完毕,定是要有一番盘肠大战。
也不知过了多久,晴儿突然觉得身下江少枫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他的身子一
会儿变得火烫,身子还不住抽搐。
晴儿睁开眼睛,急切问道:「小枫,你怎么了?」
江少枫满头都是黄豆粒大的汗珠,「好热,好热!给我水,给我水。」
晴儿连忙跑到桌边抓起茶壶,倒了一杯水,这时江少枫已经走到桌边,抢过
茶壶,嘴对嘴把一壶凉茶倒进了喉咙。
可这并不管用,他还叫着:「好热,好热!」
晴儿吓坏了,辛姐姐教他双休之法时,可并未说过会变成这样啊。难道小枫
他走火入魔了?晴儿抓起一件衣服,边走边胡乱的套着衣服,她道:「小枫你等
等,我去找辛姐姐」
随着晴儿闻讯赶来的辛玲一进屋就赶忙把眼睛闭上,别过头去。她羞道:
「快给他穿上衣服。」
此时不着寸缕的江少枫正躺在榻上,胯间巨物直挺挺地高高举起。辛玲年龄
虽大,却从未见过男子这般模样,叫她如何不羞。
江少枫只是身上剧烫,但却还远达不到七情丹所带来的火烧滋味,他神智未
失,道一声:「失礼。」扯过被子,不顾身体燥热,把自己遮了起来。
辛玲一生从未进过男子卧房,更别提里面还有个仅用被子遮住,全身一丝不
挂,性器一柱朝天的男子了。
她咬了咬牙,告诫自己,我是来观察病情,又是他的长辈,有何怕的。壮了
胆子,走到江少枫近前:「你现在觉得怎样?方才发生了何事?」
江少枫虚弱地道:「我正运功,突然,突然觉得全身燥热非常。」
辛玲问道:「你可是按照晴儿告诉你的口诀运功的?」
江少枫道:「没错,正是。」
辛玲又问晴儿道:「你是否对他讲错了?」
晴儿关心则乱,已是泪流满面,泣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辛玲想想,晴儿心智非常,此等要事断然不会马虎,她又道:「那你二人在
练功之时,可有……可有贪欢之举?」
晴儿回忆道:「并没有做哪些事情。」
江少枫也道:「真的,真的没有……」
这双休之法,自创立以来也只有祖师夫妻修习过,以后数代都是云英未嫁之
女,只知其法,而不知其中可遇险情,也就无从化解。
辛玲想想道:「去请碧竹吧,她或可有些办法。」
碧竹并不在庄上,找她求医之人每日络绎不绝,时常就在药店休息,这一晚
她又住在药店了。
晴儿道:「我去。」说着也不顾辛玲还有话说,就冲出了门去。
庄上现成的快马,晴儿奔着京州城飞驰而去。
到了城门外,晴儿傻眼了,此时还是深夜,城门已经落锁,任谁也不能叫开,
她无助的抱着肩头哭了起来。
*** *** *** ***
无奈的辛玲只好负起看护江少枫的职责,她晚间刚吩咐宁诗芸今夜整夜打坐,
此时恐怕她正在用功之中,也不好去搅她静修。也罢,师姐的儿子,就有我来照
应吧,这般孤男寡女暗夜同处一室,还是她人生头一遭,尽管江少枫病着,她也
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烧。
江少枫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大,眼见他头下的枕巾都已经被汗水打透,可他
却偏偏要捂着一床被子。
辛玲知道这样子不是办法,拿起江少枫丢在椅子上的长衫,递给了他:「用
这个这遮下吧。」说这话时,辛玲一张俏脸依然是红云遍布。
江少枫也是无奈,只好做出失礼之行,把长衫拿进被中,围在腰间,权作遮
羞之用。
辛玲又去门外水缸中提了一大壶水,倒了一碗送到江少枫面前:「喝点水。」
江少枫半坐起身子,接过来一饮而尽,又递还了辛玲。辛玲结果后就坐在了
离他最远的一张凳上,脸朝窗外,留下一句:「有事你就叫我。」再不说话了。
除了时不时为江少枫送上一杯水外,辛玲也无事可做,只是每次看到江少枫
被长衫遮住,高高耸起的胯间时,都免不了一番脸红心跳。
江少枫也是难堪,不知怎的,明明心中并无欲火,那东西就是难以消肿,让
自己在姨娘面前出了丑。他也曾让辛玲不必管他,辛玲只说:「没事的,我在这
里看着。」也幸而辛玲不谙男女之事,还以为男人一旦立起,便需交合方能消火。
否则以江少枫勃起这般长久,辛玲还不要认为他是对自己心怀不轨。
这短短几个时辰,简直像一个甲子之久,江少枫倍受燥热煎熬,辛玲盼着晴
儿早些带着碧竹回来,晴儿则恨不得砸开城门冲了进去。
时间一点一滴滑过,东方一轮红日,渐渐露出了头脸,城门开了。
晴儿闯到药店,不顾昨夜刚和胡四海缠绵过的碧竹还沉浸在甜蜜的梦中,就
把她叫醒,不容分说带回了庄上。
辛玲终于解脱了,在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响时,她飘然离开。
医者父母心,碧竹并未因江少枫这般古怪模样大惊小怪,她两根手指搭在江
少枫脉上为他诊脉。
晴儿看着碧竹阴晴不定的脸,心中忐忑,也不知情郎病情到底如何。
碧竹放下了江少枫的手腕,让他张嘴看了看口内,又扒开眼睛观察瞳仁,才
向晴儿询问道:「庄上只有江公子一人这般么?」
因双休之法是师门之秘,晴儿并未向碧竹言明江少枫病因何在,她盼着碧竹
能有办法将江少枫调理过来。
可碧竹这般一问,晴儿心虚起来,她道:「就他一人,并无别人。」
碧竹又问虚弱的江少枫:「江公子,你可曾吃过什么?」
江少枫欲言又止,他还是摇了摇头。
碧竹道:「这就怪了,江公子的脉象和他久勃不衰的现象,都说明他中了极
猛烈的阳毒,他若未曾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毒从哪里来的呢?」
她突然又闭口不言,苦思了许久才道:「不对,不对,若是毒从口入,短短
时间内,岂能蔓延到筋脉,只怕另有隐情……这……」
晴儿再也忍不住,道出了实情。说他和江少枫曾经双休。
碧竹问明了双休之法后,长叹一声:「晴儿妹子,你呀,唉……」
晴儿泪水涌出,拉着碧竹的手哭道:「碧竹,好姐姐,小枫这病,怎么回事,
好治吗,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碧竹看了江少枫一眼,拉着晴儿走出了房间,压低声音道:「晴儿姐姐,江
公子的问题其实在你身上,你可记得你中过淫毒?」
晴儿不解,睁大眼睛看着碧竹。
碧竹解释道:「这淫毒在你体内并未完全消失,只是拔出了部分,而这淫毒
又是属阴毒一系,在你体内日久天长,早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你和江公子阴阳双
修,实则是将阴阳相互转换,你这体内阴毒已然渡给他后,互换阴阳,便成了阳
毒,你叫他如何受的了。那阴毒是在你体内慢慢积累,你或许还能受得了,可这
阳毒却是瞬间在他体内爆发,又一下子引入筋脉,便成了这般状况。」
晴儿闻言一阵眩晕,原来是自己害了小枫弟弟。她强忍悲声,还盼着最后一
线希望,「怎么才能治好他?」
碧竹对江少枫也是感恩戴德,她眼角也滑下了泪水,轻轻摇了摇头。
晴儿承受不住,瞬间瘫软在了地上。但她还不死心,仍死拽住碧竹的手,求
她再想想办法,碧竹苦笑:「办法不是没有,三日之内你若能找个和你一样内功
的女子和他交合,便可治愈。」
晴儿连连点头:「有的,有的,宁诗芸已经练了阵子了,可以吗?可以吗?」
碧竹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名女子,必须是处女之身,只有处女元阴,
才能克化这股阳毒烈火。」
晴儿一下子傻愣了,碧竹拍拍她的肩膀,「多陪陪江公子吧。」碧竹也为这
对命运悲惨的有情人伤心。
碧竹走后,晴儿擦了把眼泪,理了理已经凌乱的云鬓,从新回到房间,江少
枫被体内燥热已经烧得睁不开眼睛,他虽然没有听到碧竹和晴儿的谈话,但是听
见了晴儿的哭声,他道:「没事,这都是命,能和晴儿姐姐在一起这么多日子,
我已经知足了。」
晴儿的柔夷在江少枫烫的吓人的脸颊轻轻滑过,附身在他额头一吻,柔声道:
「小枫弟弟,你不会有事的。」
*** *** *** ***
晴儿只磕了一个头,洁白无瑕的额头上就已经乌青,辛玲赶忙去扶她,她脸
上一片悲戚中又带着羞赧。
「你不要这样,你,你容我想想。」
人命固然重要,可自己的身子已经守了四十年了,竟然就要……就要这么稀
里糊涂的送了出去吗?那个人还是自己的晚辈,是师姐的儿子。
她的心在颤抖,她的手也在颤抖。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晴儿又是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求师叔成全。」晴儿
再抬起头来已经是血流满面。
辛玲知道,如果不答应她,她甚至会生生把自己磕死在这里。
她的心有些松动了,身体和两条人命,那个更重要呢?
她松开了晴儿,缓缓走到了窗前,幽幽道:「晴儿,你逼我是没用的。」
晴儿没有再磕头,也没有起来,只是泣道:「他死了,我也不能独活。求你
了,师叔,你可怜可怜他,可怜可怜我,好么?」
辛玲咬了咬牙,横下了心:「晴儿,我现在以师叔的身份命令你,马上起来。」
辛玲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句,让晴儿感到了她的威严,晴儿不由自主的
站了起来。
辛玲转过身,两道逼人的目光看了晴儿许久。看得晴儿心里发憷,她要怎么
样?她答应去救小枫弟弟了吗?
可没想到,辛玲说出一番与救人毫无关系的话来。
「邱梦晴……」辛玲第一次喊出了晴儿的大名,「你师父、小师妹都已经不
在人世,二师妹可能已经投身魔教邪徒,是吗?」
晴儿点了点头。
辛玲又道:「如此说来,月海派,只剩下你我二人了,对吗?」
辛玲这话没错,晴儿虽然不明缘由,可不得不再次点头。
辛玲长吸一口气道:「邱梦晴,我虽是你师叔,但当年已经放弃掌门之位,
如今你又得师门之秘,虽无掌门信物,你实际已是月海新一代掌门,你懂吗?」
这话晴儿却不敢接了。
辛玲没有管晴儿是否回应,突然屈膝跪倒在晴儿面前。
晴儿大惊去扶辛玲,可辛玲却以内功死死压住,她双目垂泪,凄然道:「月
海弟子辛玲,拜见掌门,求掌门将弟子开格出门!」
晴儿闻言倒退几步,瞬间,她明白了,辛玲已然应允搭救江少枫,可是她的
身份不允许,她在月海一天,就意味着她是师傅的师妹,是江少枫的姨娘,只有
被开格出门,她失去这个身份,才可安心的去救江少枫。
这是多么大的牺牲!
晴儿虽然心有不忍,但是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她强忍悲声,颤抖着道:
「辛玲,从此以后……你……你和我,我月海派,从今以后再无干系……」说罢
她垂下了头,心痛不已。
辛玲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淡然道:「走吧。」
江少枫眯着眼睛看到了,可他那根怪物还一直耸立着。
辛玲问道:「要怎么做,那个时候运功吗?」
晴儿道:「我,我不知道。」
「去问她……」辛玲的声音冰冷生硬。
「问谁?」关心则乱的晴儿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精明。
「碧竹。」
「哦!」晴儿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找碧竹。
「等等!」辛玲叫住了晴儿,「别说是我,就说你能把你一个师叔的徒儿找
到。」
「嗯!」
*** *** *** ***
「真的啊!可是要快啊!按我推算只有三天。」碧竹听到能有人救江少枫的
消息,也兴奋起来。
「她就住不远,我才想起来的。刚才太乱了,一时忘了。」晴儿只能说谎。
碧竹并没有怀疑晴儿的话,谁会想到世间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辛玲竟然会事
晴儿的师叔呢。可是碧竹却关心这女子是否愿意献出贞操,于是问道:「那她能
来么?」
晴儿道:「应该可以吧,她以前对小枫也有那个意思。」一个谎言说出去了,
就要用另一个谎言来弥补。
碧竹放心了,道:「其实很简单,就是按照你们那个双修法去练功,一开始
他可能提不起气来,等他能提气运功时,立刻按部就班行功运气,待到身子退热,
气息顺畅就可以了。」
「谢谢碧竹姐姐。」
碧竹道:「你先莫谢,还有一事须告知于你,方才我为江公子把脉之时,察
觉江公子体格特异,乃是纯阳之体,若能克制住这阳毒,阳毒便能被他化成正阳
之火,其实是对身体大有裨益的,不过之后可能还有些麻烦……」
晴儿一听还有后遗症,赶忙追问:「还会有什么麻烦。」
碧竹说话忽然支吾起来,「也不是大麻烦,就是恐怕会在有段时间内被欲火
冲昏头脑,需要你和诗芸姐助了……」
晴儿听碧竹说得含糊,又连连发问:「我们怎的去帮他?又何谓冲昏头脑?
这之后又会如何?」
晴儿想了想道:「算了,我便直说吧,阳毒转为阳火后,会有段时间只知交
合,那时你和诗芸只要帮他泄出精水,便能回复,之后再修炼正阳内力,事半功
倍。但这也只是可能,是否会如此,因人而异。」
晴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再次谢过碧竹,急匆匆去了。
*** *** *** ***
按着辛玲的要求,晴儿在房门外为他们把守,任何人不能进去。
方才晴儿已经向江少枫说明了一切,江少枫心中是不愿如此的,可是没有人
愿意去死。尽管他不愿冒犯这个自愿被月海派除名的姨娘,可是他不得不接受这
种治疗。
无奈之下,他躺平了身体,等待着他的男根进入他人生中第三个女人。
也许,这个女人并不会是他的女人。
辛玲的心里五味杂陈,她无法想象,如何去面对这个小到可以做他儿子的男
人,而且,她还曾爱上过他的父亲。
太荒唐了,可也太真实了,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如果江天鹤不去给晴儿下淫
毒,他的儿子也就不会中毒,如果她没有告诉晴儿双修之法,自己也不用来这里
给江少枫治病。
辛玲一直再告诉自己,她不是来双修的,更不是和江少枫交合的,她是来治
病的,这样她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可是这又有区别么,片刻之后,就要脱尽最后一件衣衫,把身体展示给他,
她的初吻就要葬送在这个男人的口中,从未被别人的碰过的酥胸,也要被他握住。
这都不算什么吧……关键,关键是自己的处女禁地,从此以后也将失去最后的防
守。
更可怕的是,这一切都要她自己主动完成。
「闭上你的眼睛!」辛玲命令道。
江少枫听话的合上了双眼。
辛玲缓缓地将自己的衣衫一件一件除下。
笔直修长的双腿,健美结实的玉臀,平坦光滑的小腹,白璧无瑕的裸背,还
有不盈一握的酥胸,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弹性十足,这哪里是一个不惑之年的女
人,分明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该有的身材。
可若再看她的脸颊,那是一张带着成熟女子端庄,更不失少女娇憨的面孔。
她的端庄秀丽,让人联想到圣洁的莲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可眼神中分明透
出一个少女的纯真和灵秀。
辛玲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让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牺牲,无论谁都会痛苦万分。
辛玲终于挪到了床边,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女子。既
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再无后悔的可能。从她当年刺杀师姐,选择自尽就能看出。
这个女人做事,从不会留后路。
蒙着一层雾气亮丽双眸倒映出江少枫的巨大男根,辛玲有一丝畏惧,她想起
了方才晴儿那番话,虽然她不爱听,可还是听了进去。
「他的很大,会疼,辛姐姐最好湿一点再骑上去。」晴儿提醒过她。
她并不以为意,甚至还怪晴儿一个女儿家说这些轻薄的话。可事到临头她才
想到,这样的东西,是不是会把她撕碎。
要怎么做?
难道就在他面前自渎吗?辛玲不是没有这么干过,可是那时在自己的闺房啊。
甚至没有别的女子见过她自渎。
但如果真的不让哪里湿润,又怎么可能让他顺利的进入。
颜面与减轻痛苦之间,辛玲选择了前者。
她毅然决然地登上了床榻,跨过江少枫的身体,就在她想扶住那根男根的时
候,她再次停了,她的手在颤抖,剧烈的颤抖,即便第一次将尖峰刺入敌人的胸
口都没有如此颤抖过,她不敢握住那个丑陋的东西。
「没事的,不要怕。不过是个很平常的东西,又不会咬人。」犹豫再三,她
还是握住了江少枫粗长的男根。
好烫!那里的体温本来就不低,江少枫全身又在发着烫,火热的阳具被辛玲
掌握后,她的心里都开始发烫了,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
就这样就要进入了吗?好简单啊。算了,就是这样吧……辛玲抛开一切顾虑,
猛得坐了下去,可是她没想到,没有那么简单。把她柔嫩的唇瓣戳的生疼的同时,
江少枫也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哦!」
毫无经验的她,并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让男人进入她的身体。尝试了几次后,
她已经和江少枫一样香汗淋漓了。
在所有事情上都显出过人智慧的她,此时显得笨手笨脚。
可是这几次,这几次失败的尝试,却让她动了情。怎么会这样?她已经感到
花穴中腻出几缕春露,打湿了她的稀疏的毛发,也染上了江少枫男根的顶端。
好丢人,我竟然湿了。在一个小毛孩子面前动了情,辛玲认为这是莫大的耻
辱。
「辛姐姐,要不我来吧?」江少枫还没有烧到手脚都不能动的地步,在辛玲
几次失败后,他张开了口。
「你胡说什么?」辛玲羞怒交加,她怎么可能让江少枫去挑逗她的禁地呢。
这样的事情决不允许发生。辛玲的呼吸开始急促,胸口起伏跌宕,甚至她自
己都没有发现娇俏的乳头不知何时硬了起来。再接再厉,她回想着自己是如何自
读的样子,从顶端,慢慢滑向后面,然后分开两片花瓣,轻轻地,柔柔地,让自
己的手指钻进去一小截……对,就是这样。
辛玲把那根阳具移到了沟壑的顶端,不经意间,小小的娇蒂竟然和那火烫的
龟头轻吻了一下,辛玲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怎么会那么,那么难受,哦……不,
是酸,是痒。是让骚动美丽处女春情的畅快。辛玲几乎忍不住叫了出来,她唯有
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不能再碰那里了,真的会受不了的。慢一点,慢一点,我要掌控住,然后一
下子就进去了。龟头和娇蒂的亲吻一触即逝,可却摩擦着后面的柔唇,哪里带来
的酥麻丝毫不比娇蒂少上分毫。辛玲愈慢,她敏感的娇躯获得的快感就愈大,虽
然她认为那时一种折磨。
花穴分泌出的露珠越来越多,细细腻腻地挂在乌黑的毛发上,又被江少枫的
龟头抹去。
辛玲终于找对了地方,可是她已经不能自已了,她的双腿几乎无力再支撑住
她的身体,她一个不稳,向前摔去,为了平衡,她的手扶住了江少枫的胸膛。
一会儿是要护住这里的,辛玲还在给自己找着借口。
玉臀下压,让硕大的龟头挤进了两片保护在外面的两片肥腻唇瓣。
「啊!」辛玲终于一个失声叫了出来,她知道这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她实在
忍受不了那种酸麻的感觉了,这一次又加上了饱胀,叫她如何还能强撑。
「好痛。」她必须要补上一句,如果让江少枫知道她是因为快感而发出呻吟,
那脸还往哪里放?
不能再这样了,辛玲下定了决心,就让疼痛来驱走这些舒畅吧。
她咬紧牙关,大力地向下坐了下去。
「啊……」这次她真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长长悲鸣,撕裂的疼痛让她无法控
制自己的身体,手臂一屈,身子整个趴在了江少枫的身上,两只不大但是挺拔的
乳房压在了江少枫胸膛上。江少枫身上散发出的阵阵男人的气息熏得她有些迷醉,
就连疼痛也减轻了几分。
也亏得晴儿细心,在辛玲开始之前为江少枫擦拭了一遍身子,否则满身汗臭
的他只怕要把辛玲吓跑。
江少枫的男根填满了她的空虚,也给她带来了阵阵失落,就这么没了,就这
么被人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不,是被自己送了出去。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正式开始吧。
辛玲待破瓜带来的疼痛稍减后,轻声道:「张开嘴,我要开始运功了。」
江少枫微微张开嘴唇,辛玲的两片柔软湿润的红唇贴了上来,没有更多的动
作,各自的舌头都老老实实地停在自己的口中。
并没有经过多长时间,江少枫就感觉已能聚起一丝真气,他知道这是好转的
表现,他伸出手抚住了辛玲的左乳,也开始运气行宫。
体内的灼热感越来越轻,两人运转功法渐渐达到了同步。江少枫感觉到他的
真气不止是在自己的体内流动,而是和辛玲一体,慢慢循环,每循环一次所得皆
比上次要大,这种感觉让他如沐春风,其中美妙之处难以言表。
辛玲所感大体与江少枫相同,她第一次感受到师门秘籍竟然如此神奇。全身
上下时而清凉,时而温暖,和江少枫体内真气几乎达到了水乳交融的境界。
她不后悔了,能够体验一次师门神功的奇妙,此生无悔。尽管她为此付出了
贞操的代价。
江少枫的体内阳毒已经克尽,现在只是春靠着他的持久力来维持着循环,他
并非神仙,终于软化了。
两人唇分时,都带着微笑,甚至还凝视了片刻。由于阴阳交泰给他们二人带
去的奇妙境界,让二人均忘了此时还赤裸相呈,甚至下体还未分离。
「啊!」辛玲终于醒悟过来,他们二人还保持着交合的状态,她迅速逃离了
江少枫的身体,所在床尾,抓起被子掩住自己的身体。
「你别看啊。」辛玲的声音不再像和江少枫合体之前那么冰冷,她的语调中
带着羞涩,带着娇柔,就像一个初承欢则,还不能完全适应的新媳妇儿向夫君撒
娇。
辛玲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竭力装作凶巴巴的样子,吼道:「不许看,闭
上你的眼睛。」可惜她再也做不出那种冰冷的模样。
江少枫并不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闭上眼睛,不去看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
音过后,辛玲开门冲了出去。
一直守在门外的晴儿冲了进来。她抱住江少枫,上下打量,摸摸额头,又摸
摸心口,更在他软去的男根上抚摸了几把。
「没事了么?」晴儿急切道。
江少枫道:「没事了,这次真多亏了辛姐姐,让她受了太多的苦,付出太多
了。」
「咦,你额头怎么了?」江少枫此时神志清醒,发现了晴儿已经磕破的额头。
晴儿把螓首埋在江少枫怀中,轻声道:「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了,我也没
事,为你着急磕了一下。」
江少枫爱怜地轻抚晴儿后背,「好晴儿姐姐,让你担心了。」
「对了,辛姐姐嘱咐过,这事谁都不让说,连诗芸姐都不让说。她刚刚过来
找你,我说是辛姐姐在给你讲功法,谁都不让进,把她拦了,你到时候别说漏了。」
江少枫说这个他自然省得,又问时辰,晴儿道:「已经过了未时了。」
江少枫心中一惊,他记得开始疗伤是在清晨,没过多久就已经进入循环之境,
这么说这一来竟然练了几个时辰了。
他一体内息发现月海心经修为竟然突飞猛进,以他对晴儿的了解,他此时正
练月海心经的修为,和晴儿十几年的修为竟然几乎对等。
如此说来,这月海心经当真是一门独步天下的神功。
那边辛玲也是对这双修之法的神奇功效惊叹不已,她对月海心经的熟知程度
远超江少枫,这短短几个时辰的修炼,竟然可抵她数年苦修。
只是这种事情只能发生一次,在她看来,以后这般荒唐之举,再也不会有了。
他二人都不知道,能在短短时间内有如此奇迹,一赖江少枫受过七情丹改造,
体格特异,二仗辛玲月海心经修为精纯,她隐居在孤寒峰上,心无旁骛,此时修
为已经远超她师傅当年。
江少枫正在和晴儿说起这双休妙处时,突然有个女子慌慌张张的跑来了:
「江公子,不好了,寒儿妹子出事了。」
第18章 南宫兄妹
「怎么回事?」江少枫对这个小妹子的安危最为上心,无论如何这也是季轩
娇的亲生女儿,若是她有个闪失,便算此生见不到季轩娇,却也是终身之恨。
报信的女子名叫珠珠,珠珠道:「我也不知道,我和寒儿去酒楼,因为一个
位置和人动了手,本来被人劝开了,往回走的时候,忽然有人袭击我们,寒儿妹
子被掳走了。」
「掳走了?」江少枫一听便知事情没那么简单了。「你们和谁动手了?」
「我不知道,一个女的,他身边人都叫她九小姐。」珠珠话音都带了哭腔。
江少枫立刻去面见辛玲,并叫人通知胡四海备马,准备起身进城。
辛玲为江少枫结果阳毒之后,一直躲在房里不肯见人,她忽听江少枫来叫门,
心里一惊,他又来纠缠什么?江少枫在门外就叫道:「辛姐姐,出事了,寒儿被
人掳走了。」
辛玲也是心中一颤,季莫寒是她看着长大的,情感笃深。若是她出了了状况,
如何对得起季轩娇。
她打开了门,也是一脸忧色:「出什么事了?谁掳走了寒儿?」
江少枫道:「现在情况不明,我正要赶往城中,去事发之地。」
辛玲当机立断道:「我与你同去你带人去事发之地,我带几个人在药店策应。」
江少枫道:「好。」
在城门之外,江少枫和辛玲分手,他带着胡四海和晴儿还有珠珠赶往事发之
地。问了街边小贩,只能指个大概方向,并无太多线索,只好让珠珠带着他们赶
往与人动手的酒楼。
这间酒楼是京州城中出了名的醉仙楼,前面是酒楼,后面还连着客栈。
一进酒楼,江少枫就把伙计喊了过来,指着珠珠道:「你可知方才与她还有
另一名女子动手的人是谁?」
那伙计态度极差,翻着白眼道:「怎么着?又想来找茬?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还敢回来找麻烦?你知道这是谁开的酒楼?」
江少枫乍听此言便觉有些问题,这伙计用了回来二字,难道方才与寒儿珠珠
二人动手的是这家酒楼的老板:「你家主人是谁,带我见他?」
「好大的胆子,这里也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你要见主人,姑奶奶我便是。」
江少枫顺着话音一看,七八个精壮汉子簇拥着一个妙龄少女从楼上走下,少
女年纪在双十上下,皓齿明眸,冰肌雪肤,有倾城之貌,她一身华贵装束,举手
投足间自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这少女目光中尽是傲气,仿佛将世间所有人都
不放在眼里一般。
珠珠道:「就是她,刚才就是她让人和我们动手的。」珠珠指着少女叫道:
「喂,你把我妹妹弄到哪里去了。」
那少女已经缓步走下楼来,斜了珠珠一眼,脸上尽是不屑之色,她又看着江
少枫道:「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不过我告诉你,你想来这里找事,可挑
错地方了。这里容不得你撒野。」
江少枫道:「在下并不想找麻烦,只是听说舍妹曾在此和姑娘发生了些误会,
之后便被人掳走,特来向姑娘请教,是否知道舍妹的下落。如能赐还舍妹,在下
定有重谢。」江少枫不愿多生是非,出言相当客气。
谁料少女不识好歹,柳眉一挑道:「不想找麻烦,你就不怕麻烦来找你吗?」
她忽然脸色一沉,叫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给我教训他们。」
话音一落,少女身后一名精壮汉子站了出来,这人身材并不高大,但是双眼
精光四射,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便知是内家高手。
那人缓缓道:「这位朋友,主子有令,不得不从,得罪了。」
那人随意摆个架势,一招手道:「朋友,进招吧。」
江少枫道:「兄台,在下并无意与各位动武,如果舍妹有何得罪之处,在下
自当代为赔罪,若是能大事化小,岂不也是一桩美事?」
少女道:「废什么话,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阿大,给我上!」
那唤作阿大的汉子脚踏连环,五指成爪,双爪带着劲风同时抓向江少枫的两
臂。阿大双手骨节粗大,迅猛双爪如霹雳闪电,这一式鹰爪门的苍鹰搏蟒,没有
三十年的功力无法成就。若江少枫被这两爪擒住手臂,只怕不残也要骨断当场。
江少枫恨他出招狠辣,不闪不避,双拳齐举,迎了上去。一招最普通的双龙
出海,后发先至,轰在阿大双掌掌心。只听阿大一声惨呼,身子倒飞出一仗开外,
砸碎一张饭桌,摔倒在地,挣扎不起。
一招之间震退以铁爪双臂着称的鹰爪门高手,少女和她身后众人都是大惊失
色。却不知这还是江少枫留了后手,否则那阿大一双手臂只怕要当场碎断,终生
成为废人。不待少女再发命令,江少枫已经抢身而上,施展出小擒拿手段,直锁
少女咽喉。
少女也非等闲之辈,娇叱一声:「好大胆子!」,足一点地,撤身避开半步,
指出如电,点向江少枫胸口三处要穴。
江少枫哪会让她得逞,扯手回防,以铁拳相迎少女指风,少女这一招只是虚
招,逼得江少枫防守后,自己却飘然而退,她身后保镖蜂拥而上,各施拳掌将江
少枫围在中央。
这群汉子功力都不及最先出手的阿大,尽管人多势众,却也因功力不及落了
下风。尤其实在这饭馆之内,桌凳排列之处,更无太多空间供众人盘旋。江少枫
脚踩月影布,正好发挥轻功之长,但听惨嚎声声不断,顷刻间,围攻江少枫的保
镖人仰马翻,皆备打倒在地。
江少枫心知如此一番打斗,再无和解之望,唯有擒住少女方能以人换人,救
了季莫寒出来。
清除了一干保镖之后,江少枫戟指少女,喝到:「姑娘,事已至此,在下只
好请姑娘和到舍下一叙,待确认舍妹无恙后,定然恭送姑娘回家。」
少女脸上丝毫不显惊惧,嘴角挂着一丝不屑地冷笑,道:「哼!你以为打倒
我几个奴才就能请得动我吗?我倒要瞧瞧,这世上还有谁敢与我南宫世家为敌!」
说罢她俏脸一偏,连理都不理江少枫。
少女自报了家世,让江少枫心中不由得一颤,南宫世家威震武林,谁若得罪
了他们,后患无穷无尽。平白无故惹上这个劲敌还真是烫手。不过一番恶斗,打
翻少女几个家奴,以南宫世家向来护短的作风,这梁子也算结下了,一不做二不
休,救出人来再说。
想到此处,江少枫横下一条心,飞身抢攻少女,少女也是强横惯了,没想到
报出家门还镇不住这不识好歹的小子,花容难免有几分失色。好在南宫世家的轻
功也非是等闲,身形连晃,可算是避过了江少枫锁骨擒拿。
少女一面躲,一面怒道:「你找死不成!」
江少枫嘿然一笑道:「死便死了,总有人垫背。」出手毫不懈怠。
那少女武功也非是寻常,只是江少枫内里强悍,动作自然迅猛无比,寻常招
数由他使出,快了不知几倍,当真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妙。
少女手下家奴被江少枫打得人仰马翻,最强的阿大一招就被江少枫废了手臂,
心中气势早就输了,否则以她的高傲心性,怎会报出家门来威吓江少枫。
她只敢躲避,偶尔还上两招也是虚攻,并不敢和江少枫以硬碰硬。眼看着少
女就要被江少枫一式擒拿锁住手臂,就见酒楼大门之外,一条身影快如鬼魅,飞
到了江少枫身前,一掌横推,拍向江少枫胸口,江少枫躲闪不及只好举掌相迎。
「轰」地一声巨响,两掌相对,带得周遭空气都骤然凝结。
以强对强硬拼一掌,两人都后退数步,江少枫抬眼一看,只见眼前这人身长
八尺,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好一个翩翩公子。
江少枫心中不由暗道,此人好内劲,一身内功竟然不次于经过七情丹改造过
后的他。
对面那公子和江少枫对了这一掌,胸中也是一阵气血翻涌,暗运内息发觉并
未受内伤。这才松了一口气,也见年龄不过和自己相差无几,不由暗赞一声。
两人凝掌而立,双目紧盯对方不放。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那少女见有人来助,气焰更长,对着来人叫道:「七哥,替我好好收拾他!
他冤枉我绑了他妹妹,想要杀死我。」
江少枫对着少女搬弄是非大为恼怒,明明是你绑架在先,却还狡辩诬陷,当
真是恶毒至极。可他面对强敌,丝毫不敢分神。倒是身后珠珠叱道:「胡说八道,
我寒儿妹子就是你绑的,你们快把人交出来。」
那公子闻言,偏头看了少女一眼,忽然收了掌势,向江少枫抱拳拱手道:
「这位兄台,在下南宫诗泉,不知舍妹与阁下有何误会,不妨讲明。」
江少枫也不是胡缠之人,可算见到个讲理的,自然不愿继续争斗,他也抱拳
道:「原来是南宫兄,幸会幸会,在下辛远……方才舍妹似乎与令妹有些误会,
据说本已化解,不知为何又被人请了去,在下到贵处是来接舍妹回去的,得罪令
兄妹的地方,还请见谅,待在下接回舍妹之后定然严加管教。」
南宫诗泉先是一惊,随即面色一沉,侧头问少女道:「九儿,方才那姑娘可
是被你抓了去?」
叫做九儿的少女辩道:「七哥,你听他胡说,我几时做过这种事情吗?」
南宫诗泉沉吟片刻道:「辛兄,舍妹虽然刁蛮了些,却从无诳语,而且这等
事情她是做不来的。只怕辛兄当真是误会了。」
九儿抢白道:「七哥,你当着外人说我刁蛮?你……」
南宫诗泉皱眉道:「九儿,方才明明是你不对,和人家争个位子,要不是我
到了,你又要欺负人家。」
九儿跺了跺脚,不再言语,脸上尽是怨气。
江少枫见南宫诗泉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在此放下身段,温言道:「在下只盼
姑娘放过舍妹,今日得罪之处,在下定会向姑娘有个交代。」
九儿嗔道:「你胡说,我没有绑你妹妹就是没有绑,又来诬陷我。你以为南
宫世家……」
「够了!」南宫诗泉喝断九儿的话,「吟雪,你若再到处打着家里的旗号任
性,我便叫人送你回去。」
「反正我没有……」九儿的大名正是南宫吟雪,她似乎对南宫诗泉多有畏惧,
被数落后只敢小声嘀咕。
南宫诗泉道:「辛兄,这事只怕真是一场误会……那位姑娘,舍妹的随扈都
已在此了,不知那位姑娘是否见过是这些人出手抢过人?」南宫诗泉又将目光指
向珠珠。
江少枫也发出了询问的目光。珠珠看了被江少枫打倒的这些保镖,摇了摇头。
江少枫暗叫一声不妙,这南宫诗泉言语真诚,不似作伪,原来是自己一方搞
错了。这一番争斗不但得罪了南宫世家,还延误了搭救季莫寒的时机。
江少枫又悔又急,一揖到地,谢罪道:「南宫兄,南宫姑娘,在下认罪,今
日是在下之错,只是舍妹安慰要紧,不能此时谢罪,待在下讲事情解决后,自当
再来领罪。告辞!」
「且慢!」
「站住!」
两个声音同时发出,让江少枫站住的是南宫吟雪,说且慢的是南宫诗泉。
江少枫心道,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今日就是拼着和南宫世家见个高
低也得脱身去找寒儿,他目光一寒道:「二位还有何事?」
南宫吟雪一脸得色,她只道哥哥就要帮她出头,便轻蔑地看着江少枫,冷笑
着示威。可南宫诗泉一开口就让她咬牙切齿,只听南宫诗泉道:「辛兄,我南宫
世家在京州城中还小有产业,朋友也多,打探消息方便些,不知是否能允许在下
和辛兄一起去寻找令妹,让在下也尽些绵薄之力。」这一番话既恭谦又诚恳。
江少枫也不由得一愣,这南宫诗泉人也太好了,不但不计前嫌,还以德报怨,
真是世间少有的好人。他不禁自惭形秽,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和这位南
宫公子的境界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有南宫世家相助,不但消息灵通,若是那群
绑匪知晓,也要忌惮几分,定能保得寒儿周全。
江少枫又是一拜:「南宫兄大义,在下感激涕零,多谢了。」
此时酒楼之中已经进来不少南宫世家的随扈,都是跟着南宫诗泉一起来的,
南宫诗泉当下一一部署。
「周义,你拿我的名帖,去拜会京州知府,将事情说明,必要时刻请官府相
助……吴振,你叫安排人去京州的各个帮会堂口,看看是不是他们做的,如果不
是,让他们帮着查……还有丐帮,丐帮在这里是金长老主事,你亲自去,报我的
名号,请金长老帮忙打探……剩下的人,火速知会家里在京州的所有买卖商号,
发现可疑人等,立刻回报,闲着没事的伙计,都给我出去打探消息!快去!」
这一番布置,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南宫诗泉这号令一出,无异于将整个
京州翻了个,就连官府都惊动了。难道就为了一个陌生的少女么?
南宫吟雪又惊又气,恨声道:「七哥!你不让我报家里名号,你呢?」
南宫诗泉面色不改,道:「救人要紧,其他的事情稍后再提。」
江少枫已经感激地无可无不可,咂舌道:「南宫兄,你……这,叫在下如何
……」
南宫诗泉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辛兄,你我二人不妨就在此等候消息,
否则到处寻找也是枉然。辛兄,请楼上雅座用杯清茶吧。」
江少枫知道以他和众女在京州城中的力量,不如南宫世家九牛一毛,总是心
急如焚也枉然。不如待在这里,在南宫诗泉身旁也好早点得到消息,他叫了胡四
海和珠珠去告知辛玲。
带了晴儿和南宫诗泉一起在雅间用茶等候。此时江少枫对南宫诗泉感激之情
已经难以言表,更对伤了那几个南宫吟雪的保镖心怀愧疚。
可南宫诗泉却毫不在乎,温文尔雅以礼相待,可是细心地晴儿却看出,南宫
诗泉表面上满不在乎,可似乎却也非常担心寒儿的安危,若楼梯有个响动,目光
就以移向门口,时不时更向窗外望去,扫一眼是否有人回报。
南宫诗泉讲到了寒儿和南宫吟雪发生争执的过程,那时他也在场,不过像这
次一样,迟了一步。那时两女已经拔剑相向,过了几招,南宫诗泉到时才将两女
分开,问明原因后才知不过是为了争个雅间而已。
南宫诗泉说完了原因,有意无意地道,「辛兄,辛姑娘剑法出众,又吉人天
相,定然不会有事,辛兄尽管放心。」
江少枫满心焦急,哪里会南宫诗泉话中有话,随口应道:「若是寒儿有事,
我怎好向她娘交代?」
南宫诗泉奇道:「这,这辛姑娘不是辛兄的妹妹么?怎的……」
江少枫这才知道一时说漏了嘴,只好搪塞道:「寒儿是在下表妹,并非胞妹
……」
「哦……原来如此,」南宫诗泉面语音中忽现几分失落,这小小偏差却被晴
儿听出了问题,接口道:「南宫公子,我家小姑得公子如此大力相助,将来定要
叫她亲自来拜谢公子。」
南宫诗泉和晴儿都是伶俐心思,两人只说了两句话,已然各自会意。晴儿从
南宫诗泉的话语中的失落听出他似是对寒儿大有好感,怪不得他会如此相助。得
知寒儿并非江少枫胞妹,而是表妹,只因其时表兄妹亲上加亲并非罕见,才有了
失落之意。她表明寒儿是她小姑,正是告诉南宫诗泉江少枫和寒儿只有亲属关系,
并无男女之情,叫南宫诗泉无须起疑。
这南宫诗泉乃是南宫世家最有前途一名小辈,曾有预言,此代家主卸任后,
南宫诗泉必是南宫世家新一代家主。若说他也算阅人无数,从江湖名宿千金到官
宦富家小姐,有意与他结亲者不计其数,可偏偏一概不入他法眼。但今日机缘巧
合和季莫寒匆匆一面,那少女的影子便挥之不去,他化解过季莫寒和南宫吟雪的
纠纷后,又有琐事需要处理,心中想得却一直是怎的如此大意,竟然忘了问一下
那少女的芳名,他早下定决心,处理过公事后,便遣人去打探寒儿的消息。
也莫怪南宫诗泉对季莫寒一见倾情,只因寒儿天生随了母亲,自有千娇百媚
的动人姿色,而她自降生以来从未离开过孤寒峰半步,不曾受过世俗沾污的她,
明亮的双眸中不染一丝凡尘俗气,眼中尽是无邪天真,南宫诗泉一望那双眼睛便
不能自拔,一颗心早被那纯美灵气融化。是以南宫吟雪从她和寒儿起争执一刻就
怪这个素来疼爱她的哥哥胳膊肘向外。
等南宫诗泉得知寒儿遇险,心急如焚不亚于江少枫,更不惜动用南宫世家在
京州城全部势力寻找寒儿。只是多年来的良好的素养让他养成了处变不惊的作风,
喜怒并不行于色。
在漫长的等待中,一波波人马陆续回来禀报消息,白日劫人,怎会没有目击
者。线索越来越多,最后的目标指向了城中最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小帮会——千
手佛堂。
所谓千手佛堂,与出家人全无半分关系,仅仅是一个小偷小摸的盗匪组成的
一个堂口。南宫世家派出的家人并非没有去询问千手佛堂,不过第一次去就被矢
口否认。
此时几波探马回报后,将目标锁定,南宫诗泉一掌拍在楠木茶几上,卡啦一
声,茶几碎裂,几上杯盘一碰得叮当乱响。南宫诗泉这才察觉自己失态,还好他
涵养功夫够,不动声色道:「辛兄,我们走一趟吧。」
江少枫也早已经按耐不住,可却不想再去麻烦旁人,谦辞道:「既然已经查
到了,就不劳南宫兄了,在下自然回去要人。」
南宫诗泉道:「辛兄,此事我定要与你同往,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连我南宫
家的面子都不给。」
寒儿果然是被千手佛堂掳走,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千手佛堂的当家人何涛,
他也是千手佛堂唯一一个有能力擒住寒儿的高手,此人擅使一对判官笔,点穴功
夫神乎其技。便是他先制住了寒儿,又叫手下将寒儿掳走。
掳走寒儿后,他已经开始做起大发横财的美梦来,可没想到,不消片刻竟然
就有南宫世家的人来询问这女子的下落。这可让他心中惊憾不已,刚刚还看见这
少女和南宫世家的人起了争执,怎么转眼间就成了朋友,他都有心将寒儿放走,
可却又不能甘心让到手的宝贝又飞了。咬牙将寒儿隐匿起来,谎称并未做过此事,
可他却怎么想到,南宫世家竟然不惜血本来寻找寒儿。
何涛手下的贼也不是吃干饭的,早就将南宫世家的动向禀报给何涛,何涛听
后身子不住发颤,但此时他已经是骑虎难下。若他此时聪明点,就此释放寒儿,
或许能躲过一劫,可惜他并不开窍,最终让他惨受断肢之刑,死于非命。
何涛正心存侥幸之心时,门外有小贼来报:「老大,不好了,不好了,有俩
人,一个自称是南宫诗泉,还一个叫辛远的,打上门来了,已经伤了十几个弟兄。
这就要进来了……」
「南宫诗泉?」何涛一下子跌落在他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上,目瞪口呆,他怎
么也没想到,南宫世家的少主会大驾亲临到他这个小堂口上,这是惹了谁了?
他想去取他那对赖以成名的判官笔,可是手动了动,愣是没敢,他还不想死
……他在南宫诗泉和江少枫打进来之前,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把那女的放
了,惹不起啊。」
可是这时已经晚了,就在群贼去后院请被五花大绑的寒儿时,南宫诗泉和江
少枫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这两个涵养素来良好的年轻人,并未直接向何涛发难。江少枫先开得口:
「何大当家,听说舍妹被你请来了,敢问人在何处。」
两人均是面色铁青,一个女儿家被这一群无赖绑走,即便性命无忧,恐怕也
贞洁难保,两人均有将何涛撕碎的心了。可是只怕何涛以寒儿性命要挟,并不敢
直接动手。
何涛不认识江少枫,却惧怕南宫诗泉的威名。他颤抖着道:「二位,二位息
怒,都是误会,误会啊,我已经叫人去请那位姑娘了,已经叫人去了,您二位放
心,一点事都没有,谁也不敢动那位姑娘一根汗毛,我发誓,发誓!」
南宫诗泉冷冷道:「何涛,你说得最好是真的,否则你知道我南宫世家的作
风。」
何涛道:「不敢,不敢,真的不敢。」
正说话间,还未松绑的寒儿已经被带了上来,何涛一见怒道:「一群废物,
还不给姑娘松绑?」
那几个门徒就要给寒儿松绑,江少枫岂肯让这群无赖再去碰寒儿分毫,几步
抢上去,拉住粗大绑绳,双手一分,绑绳碎成数段。漏了这一手功夫,何涛暗道:
「妈呀,这两位爷,一个都惹不起。」
寒儿脸上虽然惊恐,可衣衫依旧完好无损,江少枫背对着南宫诗泉,想寒儿
打眼眼色道:「表妹,表哥来救你了,让你受惊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寒儿涉世不深,就算心智过人也一时难以领悟江少枫的意思,不过她受了惊
吓,乍见亲不及答话人呜地一声哭了出来,江少枫和南宫诗泉四道凌厉射向何涛,
何涛顿时萎顿,哀声道:「姑奶奶,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哭什么啊……」
跟在江少枫和南宫诗泉身后的晴儿见状,上前搂住了寒儿,柔声安慰她,
「寒儿妹子,他们有没有怎样你?」
寒儿啼哭道:「他们绑着我,还偷我东西……」
「偷你什么了?」晴儿奇道。
没等寒儿答话,何涛自己先交代了,他颤巍巍的从身边摸出一面黄金打造的
牌子来,「就是这个,我也没动,还给这位姑娘。」
离着何涛最近的南宫诗泉接过铁牌来一看,只见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
金猫,那猫张牙舞爪,威风凛凛。
南宫诗泉一见这块金牌,惊道:「这是关西猫爷的令牌?竟然真有金猫令?」
他不由得疑惑地看了寒儿一眼。
何涛点头道:「猫爷早就有令,谁能找到拿着金猫令的女人,重赏黄金五万
两。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猫爷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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