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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126-131)

**小说 2024-10-29 17:25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小说
【沉舟侧畔】(126-131)             第一百二十六章 枕畔相思   时光如梭,飞驰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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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126-131)



            第一百二十六章 枕畔相思

  时光如梭,飞驰而过。

  转眼便到八月初八,彭怜辞别母亲小妾,前去参加乡试。

  云州初秋,江山一片金黄,他出门走出不远,随即沿河而行,看着远近美景,
不觉心旷神怡。

  这十余天里,彭怜每日不是温习功课,便是与母亲尽情欢愉,偶尔深夜外出,
到岳府探看柳芙蓉等女,除此之外,竟是从不出门。

  不过旬余光景,天地已然变色,原本翠绿远山泛起道道金黄,便是蜿蜒河水,
上面也浮着一层秋叶,翠绿之中片片金黄,别有一番萧瑟气象。

  乡试共有三场,头一场初八开考,第二场则是十一日入场,第三场十四日开
始,每场三天,答完机即出。

  乡试考场与院试不同,倒是临近府学,建在城市东南,上面一块蓝底匾额,
上书「贡院」二字。

  彭怜走到队伍后面,直到轮到他了,这才搜检全身,核对户籍与互保文书无
误,这才拎着考篮入内。

  相比院试,贡院考间大了不少,却仍是有些狭窄,尤其彭怜身形高大,自然
更加伸展不开。

  好在他身负玄功,倒是比常人耐性强些,等他坐下不久,忽而外面锣声响起,
不一会儿考卷发下,彭怜舒展身心,细细思索起来。

  栏外日落星移,场间一片寂静,不时有人轻咳两声,更显周遭静谧。

  入夜后天气渐凉,临近考号有人燃起炭火,传出阵阵粥饭甜香,彭怜不避寒
暑,此时也不觉饥饿,只是渴了喝几口水,答得极是专注。

  半夜时分,有人蜡烛燃尽,低声牢骚抱怨,却被监考官喝止,彭怜借着依稀
星光与栏外烛火,依旧奋笔疾书。

  有人敲门交卷,有人长吁短叹,他一直写完最后一字,这才吁了口气,拿起
试卷仔细吹干墨迹,轻轻敲了敲门说道:「交卷!」

  待考官收走卷子,彭怜收拾好随身物品,起身来到龙门,不多时又有人交了
卷,龙门处聚了十余人,这才有衙役过来开了门锁,放众人出去。

  彭怜头顶漫天星光缓缓而行,他心中凝定非常,知道自己与治学一道并不如
何天赋异禀,只是他记心极佳,自幼又饱读诗书,有这番厚重底蕴,才能县试、
府试、院试连试连捷,小小年纪便能参与乡试。

  「若是潭烟在此,大概会比我考的好些吧……」彭怜心中幽幽一叹,想着那
聪慧少女,心中泛起阵阵柔情。

  他自在而行,却并未还家,而是绕道而行,径自朝着岳府走去。

  他走得极慢,直到四更鼓响,这才到了岳府后墙,随即轻身一跃进了院子,
又几个起落,轻车熟路来到后院绣楼。

  他轻身跃上二楼,随手撩开窗扉翻身而入,无声无息来到榻前。

  床榻上帷幔低垂,帐中有人呼吸匀称,彭怜细耳一听,却是眉头一皱。

  他轻轻挑开床幔,却见宽敞床榻之上横卧两人,依稀星光之下,他却看得清
楚,除了凝香表姐外,竟还另有一人。

  他今日应考思念洛潭烟,想起众女之中只有岳凝香喜好读书,举止气度、文
采诗情都与潭烟相似,这才不肯回家,径自来寻表姐。

  谁料凝香却不是一人独住,彭怜早就看得清楚,那床上相伴之人,却是表姐
冰澜。

  他心中苦笑,一会儿两人醒来,只怕冰澜便要嗔怪自己,只来疼爱凝香表姐,
却不肯去寻她。

  两女睡得香甜,彭怜也不打算将二人叫醒,只是抬手轻轻碰了碰凝香表姐秀
美面颊便要离去,谁料岳凝香睡得并不深沉,竟是立时便醒了。

  她毫不害怕,只是温柔看着彭怜,笑着说道:「好弟弟,你怎么来了?」

  她语声轻微细不可闻,便是彭怜都听得不够真切,他笑着回道:「乡试考完
出来闲逛,就想起表姐了。」

  岳凝香轻轻起身,伸手勾住彭怜手臂,由他拉着下了床榻,这才小声说道:
「晚间冰澜过来与我闲谈,还说起你今日赴试,不知道近况如何,不成想你晚上
便来了……」

  两人到外间椅子上坐下,彭怜将表姐抱在怀里,笑着问道:「冰澜表姐怎么
宿在这里了?」

  岳凝香乖巧任他抱着,面色微红说道:「白日里她便来了,与我又是刺绣又
是读书,到头来却是想撺掇我去求母亲,求她安排去你府里小住几日……」

  「这有何难?一会儿我便去找舅妈,这几日你们就过去小住便是!」

  岳凝香笑着摇头道:「你这几日忙着考试,哪里有时间招呼我们?冰澜也是
想你想的紧了,不然不会出此下策……」

  彭怜抬手勾住少女俏美下颌,打趣问道:「那凝香有没有想我呢?」

  岳凝香面色晕红,微微点头,害羞说道:「奴日夜思念,也是想着哥哥的……」

  彭怜爱她娇媚,在少女俏脸上轻啄一口,随即叹息说道:「那日浑浑噩噩与
两位表姐有了肌肤之亲,事后思之,便如梦境一般,小弟何德何能,竟得你们如
此青睐!」

  岳凝香柔情款款轻舒玉臂抱住彭怜脖颈,娇媚说道:「奴也觉得像是做梦一
般……那日母亲与我说起,她竟与你有了苟且之事,其时我心中既是鄙夷又是惊
惧,待到母亲相邀,更是心中五味杂陈……」

  「其间心路不必细说,倒是相好之后,奴才知道其间至乐,实在非是言语可
表……」岳凝香将俏脸埋进彭怜胸前,低声说道:「非是奴与冰澜水性杨花、天
生淫贱,哥哥这般出众,母亲与溪菱姑母时时提起,奴心中早就暗自在意,及至
被哥哥得了身子,才知世间女子竟有如此极乐,母亲爱你成痴,倒也不难理解……」

  彭怜笑道:「只是表姐身份贵重,小弟却不能给你一个正经名分,心中着实
愧疚难当。」

  岳凝香嫣然一笑,「母亲那般人物,便也心甘情愿为哥哥做个淫妇,凝香不
过是年纪轻些,又哪里贵重了呢?奴早就想明白了,便是母亲不将我献于彭郎,
早晚也要将我嫁入富贵人家,哪里能轻易遂了我心,圆了那才子佳人美梦呢?」

  彭怜轻轻点头,确实岳凝香所言不虚,以柳芙蓉为人心性,自然不肯自家女
儿去嫁个落拓书生,若非自己捷足先登将其征服,莫说自己乡试未果,便是真个
中举了,怕是也难入舅母法眼。

  「如今倒好,哥哥夜来相会,既是腹有诗书,又得母亲青睐,深夜私会,柔
情缱绻,正是奴心中所盼……」岳凝香抬头深情目视彭怜,夜色浓稠,她有些看
不清少年面容,便抬手轻抚,喜爱至极,「哥哥能不时前来看我,奴便心中欢喜,
至于名分如何,倒是无足轻重……」

  彭怜轻轻一笑,心说又是个被才子佳人话本耽误了的,怀中表姐,便如师姐
明华一般,怀春年纪看多了才子佳人,便也想着亲身体会一番,如今误打误撞,
自己反倒成人之美了。

  他探头过去,在少女脸颊轻轻一吻,小声说道:「小姐深闺苦等,小生实在
怜惜,此刻春宵苦短,你我共效于飞如何?」

  听他说的有趣,岳凝香娇羞笑道:「奴与哥哥未有婚约,如何便能私定终身?
若是被娘亲知道,岂不将奴打断双腿?」

  彭怜哈哈一笑,探手少女襦裙之中握住一团椒乳,稍稍挺动身子,笑着说道:
「好姐姐,小弟如此难捱,还请姐姐心疼一二!」

  「这般贪花好色,却不是正经书生!奴可是要反悔了!」她笑意盈盈,却微
微分开玉腿,将那隆起之物架在腿间,其中风情,竟是不逊乃母。

  彭怜清晨赴考,此时方归,一日一夜光景未近女色,于他而言,已是空旷许
久,此时情动似火,自然受少女引动,再难自已。

  岳凝香见他气喘吁吁,不似寻常从容模样,心中暗自欢喜,只是抱紧情郎,
娇喘说道:「好哥哥……怎的今日如此急色……」

  彭怜扯开少女绸裤,将自己那肿胀阳根掏将出来,便要送进少女腿间蜜穴。

  岳凝香却盈盈起身,脚踝带着褪下绸裤,挪动两步转身趴跪一旁罗汉床上,
翘起白生生一对臀儿,回头媚笑看着彭怜,低声说道:「好哥哥,从后面轻些进
来,莫要吵醒冰澜才是……」

  她修长玉腿绷的笔直,粉雕玉琢的翘臀高高撅起,此时回眸一笑,已是百媚
丛生。

  彭怜连忙过去,扶着阳根缓缓对准少女牝户,随即挺身而入。

  少女阴中火热紧窄,与母亲应白雪别样不同,彭怜爱她青春未艾,伸手抱住
表姐纤细腰肢,细细抽送起来。

  比之母亲,凝香自然不能尽数容纳自己,彭怜也不强求,只是温柔抽送,将
那少女蜜穴一一开垦出来,精耕细作,不肯马虎。

  岳凝香回头看着夜色中依稀少年,感受着腿间饱胀充盈,只觉淫液汩汩而下,
其间酸痒酥麻,却是百味杂陈,不一而足。

  她不敢浪叫出声,生怕吵醒表妹冰澜,便将衣袖根部咬在嘴里,一副回头望
月景象,神态娇媚,我见犹怜。

  忽而阴中一热,一股快美袭上心头,随着男儿动作,交合之处竟发出「咕叽」
声响,于此寂静长夜,竟是分外清晰。

  床上传来辗转反侧之声,随即许冰澜挑开床帐探出头来,睡眼惺忪说道:
「你二人偷吃便偷吃了,为何还要扰人清梦!」

  岳凝香正在紧要关头,哪里在意她如何发觉,听见表妹竟是醒了,便再也不
压抑呻吟,纵情媚叫起来。

  「好哥哥……好相公……奴受不住了……下面好麻……要丢与哥哥了……」

  少女娇躯瑟瑟发抖,随即猛然一颤,双腿便紧绷起来,翘臀抽动两下,直将
彭怜夹得无比舒适,如是良久,这才瘫软下来。

  彭怜并不着急动作,又箍着少女翘臀抽送两百余下,将岳凝香弄得又丢一次,
这才将她轻轻放下,起身来到榻前。

  许冰澜怀抱床帏,仿佛便吊在上面一般摇摇欲坠,她此时睡眼惺忪,朦朦胧
胧以为自己只是做梦,见彭怜走近,仍是懵懂不觉,只是问道:「好弟弟你不是
在考试么?怎么突然到表姐绣楼来了?」

  彭怜将她身子掀起,也如凝香一般背对自己,随手褪去绸裤,便即挺身而入。

  宝杵上沾满凝香淫液,许冰澜胯间又微微湿润,彭怜入内毫不费劲,只是紧
窄滞涩,倒是略胜表姐凝香。

  「唔……」腿间快美肿胀真实无比,许冰澜双手吊着床帏,这才回头看着彭
怜嗔道:「我还只当自己是做梦,原来真的是你!」

  彭怜大力耸动,撞得少女前后摇荡,连带着床帐也摇晃起来,阵阵波纹映衬
之下,更显许冰澜婀娜多姿。

  彭怜心有所感,扯过一条床幔将少女双手缠住吊起,随即箍住许冰澜纤细腰
肢,恣意肏弄起来。

  「唔……好弟弟……顶得这般用力……麻死人了……好爹爹……亲达达……
入死姐姐了……」许冰澜风骚淫媚,颇不似这般年纪少女所有,被彭怜这般亵玩,
登时便淫叫连连。

  彭怜却知道这位表姐惯读杂书,相比凝香那般满心书生夜奔、才子佳人臆想,
许冰澜心里却更想着痴男怨女、一枕风流。

  自己先偷其母再偷其嫂,却是正中少女下怀,尤其身负玄功和天大本钱,更
是比玄奇还要玄奇,比志怪更加志怪。

  仿佛自己便是话本中人,许冰澜沉浸其中,口中骚媚浪叫,浑然不似青春少
女,尤其她颇有自知之明,母亲守寡,长兄亡故,身边无依无靠,将来断然躲不
过与人做妾的命运,此时彭怜这般人物近在眼前,若不尽力抓住,以后又该如何
自处?

  便连舅母那般人物都沦陷其中,自己不过寻常女子,何必自顾矜持,平白错
失机缘?

  自家嫂嫂那般心高气傲之人,都对彭怜如此曲意逢迎,自己自问姿色才华俱
都不如陆生莲,想要争得一席之地,自然便要别出机杼。

  许冰澜这番心思,彭怜并不一清二楚,他只觉得这位表姐却与凝香不同,时
而古灵精怪,时而风云过人,每每出人意表,让他新奇不已。

  「爹爹……亲爹爹……顶着澜儿花心子……对……唔……要命了……不行了……
再磨人家要疯掉了……啊……爹爹……」

  许冰澜瑟缩发抖,阵阵娇躯轻颤,已是先丢了一波。

  她爽得快美难言,彭怜却犹有余力,相比之下,两位表姐初经人事,便是加
在一起,怕也不如柳芙蓉应白雪,想要哄出自己精来,却是并不容易。

  忽而身后一暖,岳凝香附耳过来,含住自己耳垂媚声说道:「好哥哥,何不
脱了衣衫,今夜与我们姐妹乐个尽兴再走?」

  彭怜轻轻点头,便觉少女主动为自己解去道袍,随即便有一副火热身子凑上
前来,一双软嫩乳儿贴着自己后背,不住磨蹭搓揉起来。

  彭怜被身前少女紧致蜜穴夹着阳根,身后被表姐凝香温柔磨蹭,一时软玉温
香,可谓享尽齐人之福,他心中快意,一天应试疲惫一扫而光,纵横捭阖,仿佛
要将表姐冰澜刺穿一般,记记深入,下下着肉,直将许冰澜弄得呜呼大叫狼狈不
堪,竟是连着丢了四五次阴精。

  绣楼并不隔音,只是独门独院,倒是不虞被旁人听到,倒是岳凝香贴身丫鬟
住在楼下,听见她如此纵情欢呼,自然便被吵醒,噔噔噔快步上楼,到了一半,
却又回去躺下了。

  两女情欲熏心,自然不清楚这番变化,彭怜却分心旁骛,听得一清二楚,想
来那丫鬟荷香早已知道自己与凝香有染,之前只是猜测,此时大概确认了正是自
己过来偷香,这才连忙下楼回去。

  历来小姐身边贴身丫鬟,成亲后都要随嫁出去,到时填房固宠,不至于与主
母争风吃醋,大户人家从来如此,岳家也不例外,柳芙蓉更是精挑细选,选了这
么一个玲珑剔透的丫鬟陪伴女儿身边,思虑长远,考虑周全,却非寻常可比。

  荷香见微知着,早知自家小姐别有相思,至于是谁,却从未打探,她与凝香
一起长大,彼此尊卑有别,却也心意相投,知道早晚便能知晓。

  彭怜心中暗想,若是她知道了自己不但与凝香有染,还有她主母柳芙蓉勾搭
成奸,却不知该如何作想,又该如何自处。

  终于许冰澜叫得声音太响,便连岳凝香都有些看不过眼,转过身来赤身裸体
抱住表妹,随手捡起衣物将她檀口塞住,娇嗔说道:「这般惊天动地,生怕旁人
不知道你在偷人么!」

  「好姐姐!相公如何勇猛你不是不知……啊……小妹哪里忍得住……唔……
唔唔……」

  她嘴巴被岳凝香彻底塞住,倒是省了浪叫之声,只是闷叫连连,似乎更加尽
兴了。

  岳凝香失笑不已,起身偎进彭怜怀中,与他深情热吻,半晌才娇喘劝道:
「好哥哥,时辰不早,便不要守着精关了,抓紧过了精出来,然后搂着我们姐妹
二人说会子话,马上天就亮了,你还得趁黑回去呢!」

  她思虑周详,所言极有道理,彭怜知道情势如此,便点头答应,让岳凝香也
学许冰澜一般趴在身前,随即又抽送两百余下,这才捉住一抹快意,精关一松,
阳精喷泄而出。

  他在许冰澜体内射了许多阳精,又留下不少,抽身送入岳凝香体中,而后才
长出口气,抱着两位表姐躺下闲谈起来。

  三人说起彭怜赴考经过,各自说了一番学问,眼见窗外渐白,岳凝香忽道:
「却不知哥哥何日再来,奴心中想着,要求你收了荷香那丫头才是,不然日后怕
是多有不便……」

            第一百二十七章 久别重逢

  天色将晚,彭怜走出龙门,转身向北,沿河朝家中走去。

  最后一场考完,彭怜文思入泉涌,竟是早早交卷,而后信步出来,终于一身
轻松。

  他与功名利禄全无贪念,只觉一番辛苦,如今已是告一段落,无论中与不中,
他都已是无愧于心。

  无论是老师洛高崖,还是舅父岳元祐,都盼着他乡试得中,而后再进一步,
金榜题名,若是今年未中,总要再学三年,而后再考,毕竟他年纪轻轻,还有大
把韶华可用。

  彭怜心里却并不如此认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腹有万卷诗书,
治学之道却也讲究天赋才情,从前他尚且觉得自己天赋出众,待到院试时便即明
白,天下英才辈出,总有人更胜一筹,等到乡试时,竟有人比他提前半夜交卷,
其间差别,可谓判若云泥。

  考场之外,已有十数名考生早早交卷,此时各与家人亲随寒暄,各自离去。

  却见一位俊秀书生,从远处树下牵来一匹老驴,一直走到贡院大门百丈之外,
这才抬腿坐上驴背,倒着仰躺下来。

  天色晦暗,那老驴却走得轻车熟路,也不用人指挥,便径自朝前而去。

  驴背上别无长物,只挂着一具考箱,那书上双手枕在脑后,竟然躺得稳稳当
当,神态潇洒,气度非凡。

  街上行人稀少,偶尔几个行人见到这般奇事,便即驻足不前,而后指指点点,
那书生却恍若不闻,只是闭目假寐,渐渐便行得远了。

  彭怜只觉此人无比熟悉,一时却想不起何处见过,笑笑摇了摇头,转身朝家
里走去。

  这段路程,几日下来他已走得熟了,此时归心似箭,却比寻常走得快了许多。

  这几日赴考,他都是清晨便起,半夜方归,几次宿在岳府,与两位表姐或姨
母表嫂缱绻,昨夜更是与柳芙蓉单独相处欢好半宿,如今夜这般提前回来,却是
绝无仅有。

  彭怜仍是翻墙而入,大门闩着门闩,已是许久不开。

  如今府里只有母亲应白雪几人,因为自己有意纳亲母为妾,应白雪原本买来
的仆役丫鬟俱都未用,一直等着乡试结束再做安排,是以府门平日里总是紧闭,
从不轻易开启。

  府中一片寂静,彭怜想着母亲,便朝着这边宅院而来,隔着老远,却听有人
轻声笑语,他心中疑惑,随即翻身而入,走到门前却不推门而入,只是静立门前,
细听屋内动静。

  屋中笑语不绝于耳,却听母亲说道:「雪儿这番心思,我却毫不知晓,便是
怜儿怕也被蒙在鼓里,你们能来,等明日怜儿回来,只怕心里要高兴得很呢!」

  却听一女笑道:「婆母说的是,相公只道我等要在乡试放榜之后才能相聚,
若是见到我们前来,怕是也会惊喜万分呢!」

  「可不是么!」

  「正是如此!」

  屋中莺莺燕燕笑语不绝于耳,彭怜心中一热,早听出那女子便是洛行云,不
想众女竟何时到了,随即推门而入,却见厅堂之上摆着一张圆桌,母亲岳溪菱坐
在主位,一旁应白雪相陪,而后便是其女陈泉灵,在母亲右侧,却是栾秋水潭烟
与洛行云母女三人依次而坐。

  在他身前不远,却有一黑衣女子,她身形挺拔匀称高挑,只看背影便觉媚人
至极,此时笑吟吟回过头来,不是练倾城是谁?

  彭怜喜出望外,一把抱住练倾城,对众女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见他竟是有些词不达意,众女不由哈哈大笑,应白雪掩嘴忍住笑意说道:
「奴自作主张,想着相公乡试后再无别事,便将姐妹们都接了过来,好给相公个
惊喜!」

  彭怜抱住练倾城深情热吻,又搂过洛行云姐妹亲昵不住,口中不住声说道:
「确实惊喜!实在惊喜!」

  众女之外,各自贴身丫鬟也都带了过来,此时莺莺燕燕站在当地,看着彭怜
也是眼神热切不已。

  彭怜抱住栾秋水,与师娘岳母亲了个嘴儿,好奇问道:「她们也就罢了,水
儿与潭烟是怎么来的?」

  栾秋水当众被他抱着,神情颇有些娇羞难耐,却主动伸手勾住情郎脖颈,娇
媚说道:「这些日子,妾身一直住在府上,雪儿捎信回来,说不妨过来小聚数日,
到时再偷偷回去,倒也无妨……」

  「妾身思念相公,便也不顾廉耻,与女儿们一起来了……」栾秋水娇羞无限,
却说着火辣情话,其间深情,便连一双女儿都感动莫名。

  彭怜与她亲昵一会儿,抱来将泉灵抱在怀里在桌边坐下,由着少女为自己夹
了口菜,笑着问道:「灵儿多日不见,倒是清减了一些!」

  泉灵眼角湿润,灿然笑道:「女儿只是每日思念爹爹娘亲,胃口便不怎么好……


  「这可不行,若是饿小了这对乳儿,小心你爹生气!」洛潭烟一旁促狭一笑,
众女各自落座,她与泉灵年纪相仿,早就情同姐妹一般。

  泉灵冲她撇了撇嘴,转头含住一块香芋,俏生生喂给彭怜,娇媚说道:「爹
爹才不会生我气呢!」

  彭怜刮她鼻子一下,故作生气状道:「你将自己饿着了,为父自然生气!」

  众女又是一笑,彭怜这才转身问练倾城道:「倾城怎么竟也来了?」

  练倾城笑而不语,却是应白雪一旁解释道:「那夜我与倾城姐姐一起唱过
『后庭花』之后,彼此便约定了联系方法,此次将大伙接来,奴怕途中不宁,这
才央托倾城姐姐过来相送一场。」

  彭怜闻言明白过来,暗道应白雪心思缜密,练倾城武艺犹在应白雪之上,她
身后更有神秘势力相佐,有她护佑,自己倒是真能放心。

  心念至此,彭怜探手练倾城胸前,笑着说道:「倾城辛苦,今夜这头筹便由
你先来吧!」

  妇人与她心意相通,早已自己解开衣襟,将情郎大手迎了进去,待其肆虐揉
搓把玩,方才笑道:「奴不过略尽绵薄之力,当不起相公这般感激之情,不过这
头筹嘛,奴倒是真要抢先呢……」

  彭怜神情一动,随即问道:「可是内功有了不稳迹象?」

  练倾城轻笑点头,「这几日心慌意乱,夜里辗转反侧,一直思念相公。」

  她说得轻描淡写,彭怜却知道,练倾城身上隐疾受自己治疗,虽已基本痊愈,
却极其依赖自己玄功为其炼化驳杂真元,初时驳杂真元众多,倒是见效极快,而
后便越来越慢,若要根除,却需久久为功。

  彭怜轻轻点头,伸手握住练倾城玉手,与她十指相扣,随即左右环视一眼,
笑着问道:「小玉莲华又去了哪里?」

  岳溪菱笑道:「彩衣那丫头与小玉投缘,刚才带着莲华一起出去逗狗了!」

  彭怜头疼不已,随即说道:「时辰不早,大家舟车劳顿,不如早些歇息吧!」

  岳溪菱白了爱子一眼,随即笑道:「只说你久别胜新婚便是,说什么舟车劳
顿……」

  众女隐约都知道彭怜与乃母之事,只是相见至今,尚且不算熟悉,一时不知
其中深浅,此时见岳溪菱如此言语,心中便已笃定,自家情郎果然与婆母有染。

  众女各自起身,几个丫鬟留下收拾残局,彭怜左拥右抱,与众女到了西院。

  西院与岳溪菱所住东院一墙之隔,只是两排厢房背对而立,院落之间倒是远
些,应白雪当前一步,与众女介绍说道:「东院住着婆母,这边院落将来便留给
潭烟,她是正妻,本该如此,水儿姐姐与云儿便也在此居住。」

  她遥指西边跨院方向,笑着说道:「我与泉灵还有倾城姐姐便在西院,两处
院子邻着,平时来往走动也近些……」

  练倾城挎着情郎手臂,闻言笑道:「雪儿考虑周全,只是我等人数众多,平
日里若学一般人家每夜轮流服侍相公,只怕不知道要等多久,何不弄间宽敞房屋,
彼时大伙同乐岂不快活?」

  应白雪笑道:「小妹也有这番计较,只是新屋未起,尚且不及布置……」

  屋中宽敞明亮,床榻虽大,却是容不下如此众多女子,众人正自失望,却听
应白雪笑道:「不过这院子厢房却别有洞天,姐妹们与我过来一看便知!」

  出了西院正房,应白雪走到西首厢房门前掏出钥匙开了门锁,随即挑灯而入,
点燃屋中烛火。

  众女随后进入,却见三间厢房极其宽敞,屋中除了几根大柱,竟是别无长物。

  居中摆着一沓棉被,厚重宽大,便是躺个十五六人也能宽松容下。

  洛行云眼尖,最先发现不同,笑着问道:「这里与西边跨院的东厢房是相通
的?」

  应白雪冲儿媳点头微笑以示嘉许,得意说道:「这两处厢房共用一堵墙壁,
我便着人将其拆了,只留下四根柱脚,简单装饰一番,权且先用着,等明年园中
建起来小楼便恢复原状。」

  「只是却苦了云儿与灵儿,不过她们姑嫂两个素来相得,夜里这般睡着,倒
也和从前差相仿佛。」

  洛行云闻言拥住婆母手臂笑道:「儿媳巴不得与灵儿同床共枕耳鬓厮磨呢!
这般布置却是极好,省却了哥哥来回奔波之苦,婆母用心良苦,实在让人佩服!」

  彭怜也过来抱住应白雪,在她额头亲吻一口,笑着说道:「雪儿辛苦,待我
疼过倾城,便来好好疼你!」

  应白雪柔媚一笑,随即摇头说道:「奴整日随在相公身边,已是占尽了便宜,
哪里还敢再来掺和!相公且与倾城欢好,我去带着几个丫鬟收拾妥当再来!」

  彭怜放她离去,拥住练倾城躺倒在锦被堆里,细细亲热起来。

  栾秋水手足无措,却被女儿潭烟拉着一旁坐下,洛行云也凑过身来,坐在那
里看彭怜与练倾城调情。

  练倾城天生媚骨,一身媚意平素便盎然而出,此时与情郎重逢,更是千娇百
媚,无以复加,她绞紧双腿,只是紧紧抱住彭怜脖颈,任其在胸前亲吻不住,呢
喃求道:「好达,奴心中情欲似火,早已忍耐不住,求你不要调情,速速插进来
罢!」

  彭怜从善如流,一旁洛行云早已闻言动手,帮助情郎褪去衣衫,露出茁壮下
体。

  众女俱都看得呼吸一滞,彭怜却毫不犹豫,挑起练倾城修长玉腿,随手撕开
绫罗绸裤,阳根猛然前出,贯入妇人美穴。

  「呼……」练倾城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随即主动前后耸弄起来。

  两人并排相对躺卧,彭怜尚未动作,便被练倾城主动套弄起来,他干脆顺水
推舟,搂抱练倾城翻身躺下,任美妇在上套弄不休。

  练倾城武艺高强,这般动作自然难不住她,尤其她临近崩溃边缘,此时得见
生机,自然全力施为。

  美妇阴中原本便握力极强,此时全力施为,没一下进出便仿佛与女子破瓜一
般,尤其蜜穴中千百道嫩肉纷至沓来,直将彭怜美得无以复加。

  练倾城动作极快,她身负武艺,非是寻常女子可比,又用上青楼秘术,举手
投足间千娇百媚,哼唱淫语更是荡气回肠,直听得身边众女面红耳赤,心跳不已。

  「好达……哥哥……这般粗壮……弄得奴儿美死了……好美……夜里难眠,
醒着念它,睡着梦它……如今终于……啊……」

  妇人淫媚风流,可谓冠绝群芳,当时彭怜仅是街中匆匆一晤,便心神不属追
随而至,而后一段佳话,便是由此而来,如今倾心以对,更是让人如沐春风,彭
怜首当其中,只觉阳根被服侍得极其快美,进出之间,几是人间极乐。

  他如今神功大成,与寻常女子欢好,已是极难尽兴,肉身抚触,快美已不如
从前,每每丢精,都是靠言语烘托,比如与凝香冰澜姐妹二女欢娱,便不如与柳
芙蓉一人欢好来得尽兴。

  只是练倾城却不是寻常女子,她身负媚功,天生又是媚骨,起于勾栏,惯弄
风月,勘破世情后钟情彭怜,浓情蜜意不在话下,诸般手段纷至沓来,却远非寻
常女子可比。

  「好达……奴奴不行了……丢了……丢了……唔……丢与爹爹了……」

  练倾城娇媚欢叫,终于疲不能兴,彭怜翻身跃起,将其压在身下,随即奋起
神威,狂猛抽送起来。

  他此前快美连连,与众女重逢,心中喜悦便无边无际,又被练倾城所诱,情
欲千百倍攀升至极限,又想着为练倾城疗愈身心,此时便已濒临极限,不过匆匆
百余次抽插,便顶在美妇阴中,汩汩泄出阳精。

  练倾城美腿修长,身形更是高挑,此时被彭怜将双腿架在肩头,白皙粉嫩,
光洁诱人,谁人肯信她已年近五十?以她如此年纪,望之却与栾秋水相当,便是
比起洛行云应白雪,却也不遑多让。

  只是如今栾秋水起死回生,也如应白雪一般,焕发了第二春,面容娇艳欲滴,
除了面容依旧,却是再无丝毫衰老迹象,便连眼角细纹都已消失不见。

  彭怜俯身下去,与练倾城唇舌相接,随即催动真元,借着男女欢爱快美、窍
穴大开之际运起玄功。

  练倾城体内金纹玉壶重现,将彭怜真元悉数吞入,而后反哺而回,便是一次
阴阳大周天。

  忽而彭怜意动,一粒不黑不白凝珠突现,随即高速旋转起来,将那丝丝缕缕
真气重新吸纳,而后凝珠渐大,竟是隐泛金光。

  彭怜自与恩师别后,却是第一次仅靠自己便凝成混元金珠,此时金珠虽不如
与恩师所得那般饱满充盈、浑然天成,却也玲珑剔透,精致无比。

  那金珠旋转极快,将练倾城体内驳杂真气吸去不少,那些灰白杂气已然飘飘
渺渺,于气海中隐隐约约,不去细看,却是难以发现。

  彭怜心中却知道,正是这些丝丝缕缕才最难祛除,若是练倾城不随在自己身
边,只怕早晚,还要再次发作。

  他缓缓收拢功法,练倾城心有灵犀,睁开双眼与情郎相视一笑,这才伸出双
臂揽住彭怜脖颈,主动奉上红唇香舌,媚声说道:「好达……奴儿真想这般死在
你怀里……」

  她深情告白,彭怜却皱眉故意说道:「莫要胡言乱语!既然美了,便去一旁
候着!」

  练倾城嫣然一笑,又在情郎面上轻啄一口,这才笑道:「快去疼爱姐妹们吧!
坏达达!」

  她天生妩媚,这般作态,便是女子看了都心旌摇荡,众女被她弄得俏脸晕红,
却听「啵」一声轻响,彭怜半软阳根不知何时竟有硬挺起来,昂然立在那里,却
是威风凛凛。

  「下一个谁来?」

  练倾城勉力坐起身来,修长美腿被锦被衬托,更显晶莹洁白,她附到彭怜身
下含住阳根舔弄几口,将自己淫汁与情郎精水舔弄干净,依依不舍放开宝杵,见
众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无主动之意,便笑着说道:「雪儿不在,便以年纪大
小,先由水儿妹妹承欢可好?」

  众女纷纷点头,栾秋水身份贵重,又是洛行云与洛潭烟亲母,由她承欢,最
能服众。

  栾秋水面色红晕,正不知所措间,却被女儿潭烟推了一把,她站立不稳,恰
好跌在彭怜身前,仰头所见,正是那根日思夜想的伟岸男根。

  洛潭烟一旁蹲跪下来,笑着说道:「娘亲莫再矜持了,您再不快些,女儿可
等不及了呢!」

  少女火辣热情,已抬手握住粗壮阳根,将其递与母亲。

  栾秋水与两个女儿不止一次一起陪伴情郎,如今日这般聚众淫乐却是首次,
尤其练倾城乃是初见,她心中多少有些难堪,此时有小女襄助,总算放下心来,
伸手握住女婿阳物,垂头撸动起来。

  「好水儿,抬起头来,看着为夫!」彭怜伸手勾起美妇尖尖下颌,笑着说道:
「宝贝水儿,可想我了么?」

  栾秋水点头不已,却听彭怜又道:「一会儿你欢声叫着『爹爹』,将你达浓
精哄出来,全数泄在你嘴儿里可好?」

  听他说起闺中秘语,栾秋水心中一荡,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勇气,仰头娇媚
笑道:「女儿只盼爹爹喜欢,只是爹爹浓精,女儿却想用骚穴承接……」

            第一百二十八章 畅叙别情

  彭宅之内,莺歌燕语。

  应白雪领着几位丫鬟收拾妥当杯盘碗筷,这才拜别岳溪菱,领着几个丫鬟一
起来到西院厢房。

  路上翠竹拥着应白雪,小声说起别来家中诸事,彩衣与珠儿识趣坠在后面,
也是窃窃私语。

  三女都是陈家旧日的丫鬟,对应白雪敬如神明,自非常人可比。

  「……夫人走后,少夫人打理家中诸事,一切倒都井然有序,」翠竹谨小慎
微,一点不因为应白雪在彭怜面前如何自矜而有所轻慢,虽说如今彭怜身边女伴
众多,应白雪显得不那么得天独厚,但她是自家主母在先,如今得彭怜看重主持
中馈,却比从前还要重要得多,「洛家夫人开始还隔三差五就来住上些日子,到
后来干脆就住下不走了,惹得潭烟小姐总要两头奔波……」

  应白雪轻轻点头,随即笑道:「女子心有所属,大概便都如此。陈家那头,
可有什么消息传来么?」

  「倒是没听说甚么,夫人定计,将中途全家溺水的消息传了回去,想来陈家
不至于再出来探寻了吧?」

  「以后与陈家再无瓜葛,倒是不必担心……」应白雪沉吟不语,随即推门入
内。

  却见厢房之内,屋舍正中间那块叠了数张大被做成的床榻之上,彭怜正与栾
秋水母女交欢,左拥右抱洛家姐妹,只将栾秋水顶在身前,挥戈猛进,攻城略地,
威风十足。

  听见门响,一旁斜躺练倾城回头来,对应白雪招手道:「雪儿快来,看这娘
仨服侍相公,倒也是一桩盛景!」

  应白雪随手褪去衣衫,只着亵衣迈步上了床榻,歪着身子坐在女儿身边,将
泉灵拦住怀里为何梳理秀发,笑着说道:「灵儿怎么不上前去凑个热闹?」

  泉灵俏脸晕红,摇头说道:「爹爹给倾城姐姐调理过后,便轮到洛家伯母上
前,这会儿爹爹忙着,女儿不想上去添乱……」

  应白雪心中爱怜,口中听着栾秋水淫词浪语不绝于耳,叹气说道:「灵儿可
怨恨为娘?若是选个平常男子长相厮守,倒是不必受这份凄苦……」

  泉灵摇头笑道:「娘亲自己甘之如饴,如何倒为女儿不值了?世间女子,有
几人能遇到爹爹这般人物?女儿三生有幸,还要谢娘亲一番辛苦张罗呢!」

  练倾城也道:「灵儿说得不错,世间男子多有,找个庸碌之辈夫唱妇随平庸
度日倒也不可厚非,只是试过相公这般奇男子,怕是旁人就再难入眼了!」

  应白雪失笑一声,随即点头说道:「倒是我这当娘的想岔了,吾儿稍等片刻,
相公威猛,栾姐姐撑不得太久的!」

  却见彭怜隔着栾秋水身上薄纱捉住她一双乳儿,已是急速冲撞起来。

  栾秋水美得神魂颠倒,哪里在意身旁还有别人,只是不住声朗叫道:「好儿
子……亲爹……达达……好哥哥……弄得奴儿美死了……妾身受不住了……好爹
爹……求你……求你过了精……都泄与淫妇罢!」

  彭怜快活无限,与潭烟热情亲吻,又与洛行云耳鬓厮磨,忽然精关松动,顶
在栾秋水花心出,猛烈丢起精来。

  栾秋水被他阳精一烫,只觉周身无不暖意融融,瞬间便慵懒沉寂下来,只是
娇喘吁吁,仍是方才媚人模样。

  洛潭烟后退寸许,挣开彭怜唇舌,娇嗔说道:「姐夫一对上娘亲就要弄得呼
天抢地,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洛行云一旁拥着彭怜腰肢,闻言笑道:「母亲外表端庄矜持,内里却又骚又
媚,一浪起来便倾情忘我,相公最是欢喜这般女子,自然热情一些……」

  彭怜丢得爽利,这才伏下身子抱住岳母师娘,将栾秋水抱在怀中仰躺床上,
分开美妇玉腿,露出斑斑淫迹,又伸手过去,不住揉捏美妇穴上美肉,笑着说道:
「你娘心里热情如火,表面上却惯于云淡风轻,每每快活起来便不管不顾,淫媚
风流,比起倾城雪儿也不遑多让!」

  栾秋水随他摆弄,只是面上娇羞不已,却丝毫不肯反抗,将那犹自含着女婿
情郎阳根的隐秘私处暴露给众人看,竟让她心中更加快美。

  洛潭烟看着母亲淫靡美穴,情不自禁凑过去请舔一记,笑着说道:「是姐夫
的味道呢!」

  洛行云也凑过去,顺着情郎阳根,将母亲美穴上下舔了几口,这才抬头笑道:
「也有母亲的味道……」

  一旁应白雪笑道:「看见了吧?这娘仨同心,咱们谁又能比得过?」

  练倾城应声附和:「谁说不是!水儿又骚又媚,两个女儿国色天香,这般珠
联璧合,我等实在甘拜下风!」

  洛行云回头冲应白雪笑道:「婆母谬赞!儿媳跟您也是一边的呢!」

  应白雪展颜一笑,「为娘倒忘了这茬!」

  众人玩笑一回,彭怜扯过洛行云笑道:「今日依年齿先后,下一个便是云儿
了!」

  洛行云摇头笑道:「婆母在此,哪里轮得到儿媳造次?」

  应白雪却轻推儿媳一把,娇笑嗔道:「我每日里都吃得够了,你们却比我不
得!相公有意,云儿就莫要推辞了!」

  洛行云也不过分谦让,只是点头笑道:「如此,儿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今日交欢,既已练倾城开头,栾秋水次之,其次便该是应白雪,而后洛行云,
潭烟,泉灵,依次排开,至于几位丫鬟,倒是不算在内的。

  应白雪将自己摘了出来,洛行云也不过分客套,毕竟都是自家亲人,何况自
己确实思念相公,方才看了半天彭怜与练倾城和母亲的活春宫,这会儿春潮上涌,
自然忍耐不住。

  她起身躺倒彭怜身边,耳语说道:「好哥哥……云儿求你怜惜呢!」

  彭怜正亵玩栾秋水不够,闻言笑道:「如此也好,水儿先下来,让你这长女
给为夫来个倒浇蜡烛!」

  「坏爹爹!」洛行云娇嗔一句,扶着母亲下来,自己跨坐上去,将情郎阳根
引渡入体,登时只觉充盈至极,那份饥渴春情,便瞬间变成了恣肆情欲。

  彭怜左边抱着洛潭烟,右边抱着岳母栾秋水,被母女两人滚烫娇躯贴在身上,
一会儿亲亲女儿,一会儿逗逗母亲,更有洛行云身上套弄摇动不休,可谓享尽齐
人之福。

  「好爹爹……亲达达……这般粗壮……顶得人家心都碎了……唔……女儿摇
不动了……要爹爹来弄……」洛行云终究体力有限,娇躯又极是敏感,只摇曳了
不过二三十下,便丢得腰酸背痛,软瘫下来。

  她连着丢了三次,却始终离着极乐之境相差稍许,此时软语相求,只盼彭怜
为她一解相思之苦。

  彭怜坐起身来,抱住年轻妇人上下抛动,直将洛行云弄得迷乱不已,这才将
她轻轻放下,随即蹲跪身子,大开大合肏弄起来。

  洛行云娇躯敏感,之前总是小丢,却难以畅快泄身,此时被彭怜大力冲撞,
不过十几下后,便觉阴中一股澎湃热流汹涌而至,一股无边快美袭上心头,只觉
头昏眼花、耳鸣不已,竟是瑟缩大丢了起来。

  彭怜毫不停歇,继续大开大合冲撞不休,乘胜追击,又是极快三百余下,直
将洛行云弄得花枝乱颤,连着猛丢了四次,粉面阵红阵白,显然已至极限,这才
停下动作,将吸纳阴精尽数炼化反哺回去,将她体内宝器补得充盈外溢,这才收
起玄功。

  洛潭烟凑上前来,从背后抱住情郎,媚声说道:「好姐夫,一会儿你也要这
么疼我!」

  彭怜抽出阳物,一把抱住娇俏少女,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烟儿可想我了
么?每日里我都想你,考试的时候更想……」

  洛潭烟被他深情感动,心中春情更炽,却忽然问道:「姐夫姐夫!你乡试时
却是出了什么考题?」

  彭怜一愣,半晌才道:「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
如用之,则吾从先进……」

  洛潭烟眉头一皱,呢喃说道:「这题倒是不难,只是难得别出机杼,不知姐
夫如何破题?」

  彭怜又是一愣,随即说道:「『寒门贵子,更需德才兼备,静以修身,俭以
养德,而后牧守一方,遗泽于世』……」

  「平是平了些,不过以姐夫文采,如此也算上佳,只是还要看文章起承转合……


  少女沉吟不语,浑然忘了眼前旖旎春光。

  彭怜回头与众女面面相觑,先是栾秋水摇头苦笑,而后洛行云笑着叹气,应
白雪练倾城却笑而不语,几个婢女丫鬟强忍着笑,想笑也不敢笑,珠儿更是干脆
把头埋进被子,忍得极其辛苦。

  洛潭烟便是未来当家主母,她们几个丫鬟身份,哪里敢轻易嘲笑。

  栾秋水软软撑起身子,轻轻推了推女儿嗔道:「也不看看眼下什么光景,这
会儿论什么诗词文赋!」

  洛潭烟随即恍然,俏脸更加通红起来,嗫嚅说道:「女儿一时好奇嘛!」

  她随即仰躺下来,分开双腿说道:「好姐夫,快来吧!」

  彭怜被她弄得极是无语,却也从善如流,俯身过去将少女轻轻抱住,柔情蜜
意亲热起来。

  洛潭烟伸出玉手握住情郎阳物,细心撸弄,引着凑到蜜穴之前,媚声求道:
「好姐夫,你像与母亲姐姐那般肏弄烟儿便是,我受得住!」

  彭怜挺身而入,只觉紧窄非常,随即把玩洛潭烟双乳笑道:「烟儿总是这般
好强,姐夫心中疼你,倒是不必心急!」

  「唔!好胀呢!好姐夫!你一边动着,一边与我说说,五经题都是什么……
嗯……」

  彭怜身负道家玄功,之前与众女交欢,一滴汗水都没流下,此时与洛潭烟相
交,一两句话,便让他汗如雨下,他抱住少女腰肢,笑着说道:「事后咱们细谈
不迟,这会儿久别重逢,烟儿莫要胡思乱想别个才是!」

  洛潭烟勾住情郎脖颈,嘻嘻笑道:「谁让姐夫不用力疼爱烟儿,让人家有闲
情逸致胡思乱想!」

  彭怜想不到她竟然倒打一耙,便也不再怜香惜玉,大开大合肏弄起来。

  洛潭烟媚叫起来,终于再无闲情逸致去思考科举文章,她伸出长腿勾住彭怜
腰肢,随他抽送摇曳配合,默契十足之处,竟比母亲姐姐还要强上稍许。

  「好哥哥……亲哥哥……姐夫……达达……用力些……再用力些……刺穿了
烟儿罢!丢与姐夫了!」

  母女三人都是娇躯敏感,只是细微处却又别样不同,栾秋水身体久病,于男
欢女爱最是敏感多汁,此前与彭怜一番绸缪,大大小小丢失十五六次,不是彭怜
身负玄功,只怕便要上了根本;洛行云比母亲强些却也不多,遇上彭怜疾风骤雨
一般的肏弄,也是毫无还手之力,之前丢了七八次,这会儿已是昏昏欲睡。

  相比之下,洛潭烟自小活泼好动,耐力自然上佳,尤其年轻体健,此时与彭
怜默契十足,虽然男女之事经验不足,竟也云雨和谐,相得益彰。

  彭怜心中快活,连日来无尽思念转化成此时浓稠情欲,他心中弥漫无尽深情,
将洛潭烟弄得大丢一次之后,竟是渐渐放缓频次,温柔摇荡起来。

  洛潭烟心神俱醉,自然感受到了情郎的浓情蜜意,她与彭怜深情对视,也温
柔回应情郎抽送,两人默不作声,只是这般四目相对亲热不已,彼此心意相通,
却是比寻常欢爱快活许多。

  众女看在眼里,俱都露出艳羡神情,便是应白雪眼中也现出一丝羡慕,她与
彭怜每日绸缪,偶尔也会如此深情不已,只是彼时自己身在其中不觉怎样,如今
一旁观看,才知其中美好难得。

  「爹爹对潭烟姐姐好深情呢!」泉灵感叹一声,少女心思便有些吃起醋来。

  应白雪听得清楚,便握住女儿玉手笑道:「你爹也很疼你,只是不一样罢了……


  泉灵轻轻点头,知道实情如此,彭怜与洛潭烟志趣相投,彼此情投意合之处,
自然不是常人可比。

  相比之下,彭怜对她疼爱有加,更像是父兄长辈疼爱女儿妹妹,尤其她平时
都称呼彭怜「爹爹」,更是将这份深情异化,变成了父女之情。

  洛潭烟与彭怜亲热良久,其间已是连丢了数次,她却无声无息,比之方才纵
声浪叫,实在天壤之别。

  二人蜜里调油,仿佛便要如此天长地久下去一般,忽而洛潭烟轻推彭怜脱开
情郎亲吻,娇媚说道:「好相公,还有灵儿等着你疼爱呢!」

  彭怜犹自不舍,便又低头亲了一口,这才撑身起来,来到应白雪母女身边。

  他将母女两个揽入怀中,在泉灵额头轻吻一记笑道:「灵儿等得心急了吧?」

  泉灵面色微红,轻轻摇头说道:「没有,女儿看着爹爹大逞神威,心中也觉
得快活呢……」

  见她言不由衷,彭怜与应白雪对视一眼,随即笑道:「一别多日,灵儿可想
着为父么?」

  听他如此自称,陈泉灵娇躯一颤,只觉腿间更加湿润起来,颤声说道:「好
爹爹……女儿无一日不在想念爹爹……」

  「爹爹每天也在想你,每日看到你娘,就会想到你。」彭怜抚弄泉灵硕乳,
与应白雪美乳凑到一起细细把玩。

  应白雪一旁笑道:「为娘给你佐证确实如此!相公每天都要念叨几句『灵儿
如何』……」

  陈泉灵喜极而泣,哽咽说道:「女儿谢谢爹爹疼爱……」

  彭怜在她额头深情一吻,笑着说道:「谢什么!真要有心,不妨坐上来伺候
为父!」

  陈泉灵羞答答说道:「是!女儿知错了……」

  她坐起身来跨坐在彭怜身上,主动扶着那粗壮阳根对准蜜穴,娇滴滴说道:
「好爹爹,请您享用女儿骚穴……」

  话音未落,少女已然缓缓坐下,粉嫩宝蛤将那硕大阳龟缓缓吞入,随即将那
粗长阳物,一点点纳入腿中风流所在。

  「啊……」少女仰头媚叫,显然舒爽至极,她双手向后撑在情郎膝盖上面,
随即轻轻扭动腰肢,蜜穴犹如檀口,不住吞吐起来。

  「灵儿下面又热又紧,夹得为父好舒服呢!」彭怜把玩应白雪美乳,看着身
上少女扭动摇曳,长长松了口气说道:「这些日子用心学业,今日总算能放下心
来,雪儿知情识趣,此时能与大家团圆,实在让人快活!」

  应白雪妩媚一笑,轻声说道:「只要相公欢喜,奴便心满意足了!」

  彭怜呵呵一笑,吩咐道:「雪儿过来坐着,你与灵儿亲嘴,将淫穴凑过来,
让相公服侍你一回!」

  应白雪媚叫一声「相公」,受宠若惊说道:「奴陪你这么躺着便是,何必那
般辛苦?奴忙活了一日,那里只简单洗过,怕有些不好味道,莫要污了相公脸面
才是!」

  彭怜抬手在她丰臀上猛击一记,喝道:「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知道自家
相公最喜欢你的骚气么!」

  他语气严厉,说得却是深情话语,应白雪娇媚一笑,随即撑起身来,面对女
儿跨坐彭怜身上,将两瓣软嫩蜜唇,递到丈夫面前。

  彭怜一把含住,细细舔弄起来。

  应白雪天生腿间无毛,淫穴粉嫩白腻可人,病体痊愈后,更加淫媚惑人,每
每彭怜与她尽兴,便要含着舔弄,正因如此,应白雪每日晨起睡前都要澡牝,便
连谷道都用秘制精油清洗,只为情郎舔弄爽口,不至坏了情致。

  她紧紧抱住女儿,母女俩四乳相对,肌肤相亲,更加情浓似火,应白雪更是
主动伸出香舌,与女儿亲在一起,手上细细搓揉女儿腰肢,喉间也是阵阵低吟浅
唱。

  彭怜舔弄良久,只觉身上少女渐渐疲不能兴,这才翻身上马,要去斩将夺旗。

  应白雪却一推女儿,将泉灵压在身下,自己高高翘起臀儿,肥美淫穴与女儿
蜜穴紧密贴着,回头来看彭怜笑道:「好相公……好达达……奴也想得紧了,不
如像那日与舅母一般,将奴母女一起弄着如何?」

            第一百二十九章 邪风不止

  窗外更鼓声响,屋内一灯如豆。

  彭怜与应白雪母女欢爱一回,将母女二人叠在一起,效仿当日与柳芙蓉时那
般同时肏弄二人,直将母女弄得浪叫连连狂丢不止,又与几个丫鬟欢好一回,将
彩衣翠竹弄得娇躯酸软,将珠儿弄得尿了半床,这才心满意足,搂着应白雪栾秋
水说话。

  练倾城将彭怜半软阳根纳入体中,向后躺着默运内功,按照彭怜为她查漏补
缺所定下的心法默默引导真气。

  仿佛浩瀚烟海旁边一个水洼,练倾城拼尽全力,却也只能从彭怜体内吸出丝
丝缕缕真元,相比于旧日与男子欢好,每每便将对方吸得真元大损,实在不可同
日而语。

  洛行云姐妹与泉灵早已困倦不堪沉沉睡去,几个丫鬟不敢与主母争抢,俱都
穿衣起身离去,翠竹只留了门边一盏灯烛,便即掩门而去,留下彭怜几人絮语闲
谈。

  彭怜把玩栾秋水美乳,听她小声叙说别情,又问了老师近况与家中诸事,这
才笑道:「如今乡试已毕,只等出个结果,中或不中,小婿都要回去向老师提亲,
若是他不肯,我便将烟儿弄大了肚子,生米做成熟饭再说!」

  栾秋水妩媚娇笑,轻轻戳了情郎一记,娇嗔说道:「哪里就那么不堪了……
他心中器重于你,若是知道你与烟儿已经私定终身,便是气些只怕也无可奈何,
何至于弄大了烟儿肚子?」

  她忽然面色一红,转头看了眼与情郎下体相接的练倾城,入目所及只有美妇
一双修长美腿,便小声说道:「只是奴心里倒想着……想着虽然年纪大些,如果……
如果真怀了哥哥骨血,奴……奴也想生下来呢……」

  彭怜一愣,随即笑道:「水儿此话当真?」

  栾秋水轻轻点头,「自君别后,相思入骨,每每深夜难免,辗转反侧,只觉
无依无凭,心中万点相思,最终着落,还是想为相公做些什么,除了生儿育女,
奴实在也做不出什么……」

  「倒是不必如此,只需问你本心,喜欢才好,确是不可强求。」彭怜又道:
「这般年纪若再生儿育女,只怕有伤根本,水儿随缘即可,倒是不必勉强。」

  一旁应白雪听得清楚,低声笑道:「水儿与奴年岁相当,只是略小了几个月,
相公也曾说过,便是平常人家女子,这般年纪再生也是寻常,只要相公允准,赐
姐妹们个孩子,不是稀松平常么?」

  彭怜笑着说道:「道家自有秘法,可以炼精化气用以避孕,至于生儿育女,
倒是做不到一蹴而就,既然你二人都有此心,待一切砥定,为夫便赏你们个孩儿
便是!」

  他随即挠头说道:「只有一桩,雪儿寡居倒是无妨,如今已行了纳妾之礼,
便是生儿育女也无人置喙,水儿毕竟是我岳母师娘,如今与老师已无肌肤之亲,
如何还能生儿育女?」

  应白雪掩嘴娇笑道:「这个相公倒是不必担心,左右婆母那里也要安排,正
好一起都处置了便是。」

  彭怜不由好奇,「雪儿如此胸有成竹,却不知到底如何布置?这些日子我问
你几次只是推说时机未到,这般藏着掖着,小心为夫家法伺候!」

  应白雪一挺酥胸,任丈夫抓得更加实在了,这才媚笑说道:「相公饶命,奴
可怕死了你的大肉棒子,三五下戳来,奴便要死要活了呢!」

  彭怜指着她冲栾秋水笑道:「看看这淫妇!实在是被我宠坏了!」

  栾秋水掩嘴笑道:「谁说不是呢!」

  三人笑闹一回,练倾城练功完毕,起身跪在彭怜腿间,将那粗壮宝贝含在嘴
里,娇媚说道:「相公方才突然硬挺,可是被两位妹妹勾动了情欲?」

  彭怜被她含得极其爽利,对栾秋水笑道:「水儿不妨与倾城讨教几招,她这
般口技,实在是你们姐妹之冠!」

  栾秋水看着入迷,却见练倾城含吐舔弄,果然与常人不同,其间淫媚痴迷,
风骚浪荡,便连自己见了都心荡神摇。

  她闻言不住点头,小声与彭怜说道:「奴日后闲暇,定要多向倾城姐姐请教,
只是天性愚钝,总是不如姐姐这般丽质天成,相公莫要嫌弃才是……」

  忽觉腿间一麻,原来彭怜大手已至,竟将她美穴自下而上勾住,起落之间,
弄得栾秋水心乱如麻。

  「哥哥……夜深了……莫再逗奴了……」栾秋水含住情郎耳朵舔弄,哀羞之
态,我见犹怜。

  应白雪也被他这般勾着,弄得身上奇痒难耐,强忍心中悸动劝道:「相公辛
苦了这半夜,便是阳精都丢了四五回,就算有玄功护体,也不能过于沉湎房事,
且与姐妹们说说话,左右倾城姐姐含着,不至于过分难熬。」

  彭怜从善如流,不再逗弄二女,却听应白雪又道:「这几日相公专心应考,
家中出了一事,奴却未敢搅扰相公……」

  彭怜眉头一皱,问道:「出了何事?」

  应白雪轻声说道:「乡试前两日,夜里相公去探舅母,奴听着后园有响动,
出去看时,却是东边赵府院墙下来十数人在院中挖掘……」

  原来八月初六晚上,应白雪一人独居,正要入睡时,忽然听见窗外有人惨叫
一声,她情知有异,便擎了宝剑出门,四处探看一番,才知是花园里来了贼人。

  她艺高人胆大,也不惊声叫喊,静悄悄来到后院,却见十几人正搬着石头过
来在园里挖出深坑,将那石头埋在里面。

  「奴一旁悄悄看着,一旁听了良久,也没听出端倪,只知有个人下墙来时摔
断了腿,不是他惊声喊叫,奴怕是也难发现他们这般动作。」

  说起当夜所见,应白雪语调平缓至极,「奴当时看过,那条石不小,若非如
此,也不必这般兴师动众,他们一直忙活到后半夜天色将明,这才收拾利索回去……


  彭怜皱眉说道:「平白无故跑咱们院子里埋什么石头?你当时为何不直接制
止?」

  栾秋水一旁说道:「雪姐姐一介女子,他们十几个人,她不去制止,倒也情
有可原的。」

  应白雪笑道:「十几个苦工罢了,若不是相公平时教诲,奴便将他们一剑杀
了,夜半擅入民居,杀之无罪!」

  栾秋水这才回过神来,拍着胸脯笑道:「奴倒忘了,雪姐姐武艺高强,却非
奴这般手无缚鸡之力。」

  应白雪摇头笑道:「奴不出去制止,便是想以静制动,看看对方到底是何居
心……」

  那些人去后,应白雪便悄悄跟随过去,只是她轻身功夫不如彭怜,丈许高墙
无法一跃而过,隔着墙壁听了许久,却始终未得要领。

  考虑彭怜乡试在即,应白雪便没与丈夫商议,第二日晨起便找了买来仆役,
到后院去挖那些条石。

  那些仆役都是应白雪买来,不是因为岳溪菱有心以母嫁子,此时早就进府伺
候主人了。

  一众仆役不敢怠慢,齐心协力挖了一根条石出来,应白雪不看还不知究竟,
一看便明白过来对方居心何在。

  「那条石上刻着字,大概便是何年何月何日,赵家破土动工,于此筑起院墙,
四方护佑之类……」应白雪媚笑一声,继续说道:「大概便是建房垒墙筑基所用
条石,上面字迹斑驳,倒不是新近所刻的。」

  彭怜眉头一皱,有些难明究竟,「条石不是新的?」

  应白雪点头道:「上面锈迹斑斑,只怕当真是埋在土里二三十年了,以奴家
猜测,大概便是从哪片屋舍围墙下面现挖出来的。」

  听她这么一说,彭怜仍旧莫名其妙,一旁栾秋水与练倾城对视一眼,却都已
明白过来。

  练倾城吐出情郎阳根,皱眉问道:「白日里雪儿说这宅子东西百丈有余,南
北四十丈有余,只是这房舍却只有东西三十丈、南北十二丈,这般说着不甚明显,
真要落到纸上,才知道相差如何悬殊……」

  应白雪点头说道:「倾城姐姐所言有理,这宅子占地广大,这些屋舍已是不
小,相比其余土地,却实在天差地别。」

  栾秋水一旁说道:「如此广阔地方,只被咱们一家独占,省城寸土寸金,自
然被人觊觎。」

  练倾城笑道:「便如幼子怀抱千金行于闹市,相公初来乍到根基浅薄,坐拥
如此宝贝,自然引得歹人垂涎。」

  彭怜这才明白,原来赵家竟是图谋这花园土地,不由皱眉说道:「那他们便
要这么明抢么?」

  练倾城笑笑说道:「不过巧取豪夺而已,且听雪儿再说!」

  应白雪点头说道:「当天下午,便有坊中长者前来,说赵家有意回购从前被
这宅子旧主所占土地,一应价格都好商量,便是三千五千两银子也都使得,奴既
然看破了他们心思,自然不肯认账,只说买房时房契写明,并不知什么旧主所占
土地,那长者们讨了个没趣便去了。」

  「相公去乡试第二日,他们又来,只是这次不说花钱赎回之事了,只说东边
园子有二十八丈是赵家所有,要咱们早日归还,否则的话便要去告官。」应白雪
款款而谈,语调平和之至,「奴只说家里相公做主,如今在贡院考试,等相公回
来商议之后再说,便将他们打发了……」

  「到了第四日上下,他们又来,这次却是明火执仗,喊打喊杀,几十个家丁
堵在门前,吵嚷了两三个时辰,奴一人擎着宝剑站在门口,说谁敢进来便取他性
命,他们这才怕了,眼见僵持不下,最后就散了……」

  她说的平淡至极,众人却听得惊心动魄,这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大
概也只有应白雪做得出来,若论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便是练倾城武艺高明
许多,怕也是不及她的。

  应白雪杀伐果决,手中擎着宝剑,说要杀人便是真要杀人,那份杀心起处,
却是连傻子都分辨得出,那些家丁倒是见机得准,不然只怕真就要血溅当场、一
命呜呼了。

  「奴一直记着相公的话,不能轻易毁伤人命,尤其日后咱们要在此长久居住,
若是坏了名声,岂不得不偿失?所以一直忍着没有真个动手……」

  彭怜紧紧抱住美妇,爱怜说道:「这般天大之事,为何独独瞒我?你一人承
受,为夫实在心里又疼又愧!」

  应白雪柔媚一笑,轻声说道:「相公专心科举,若是中了举人,这些鱼虾,
随便抬手就都碾死了,兹事体大,哪里容他们过来搅扰?奴没别的本事,仗剑杀
人倒是不在话下,如此能为相公分忧,倒也心中快活!」

  栾秋水艳羡说道:「谁说不是呢!雪姐姐这般英姿,实在是我们女子也要羡
慕!」

  练倾城也道:「便是让奴这般震慑宵小,怕也不如雪儿这般举重若轻。」

  彭怜亲了一口美妇,又问道:「之后呢?」

  应白雪甜甜与他一吻,继续说道:「第七日时,他们便告到官府,传唤文书
当日便下到府里,竟是毫不耽误!」

  练倾城轻轻笑道:「怕是早就买通了本县父母,就等着咱们入彀呢!」

  栾秋水也道:「若非如此,平常应诉,不拖个十天半月不会升堂,这般邻里
纠纷,哪能如此迅速便要升堂问话?」

  应白雪说道:「就是如此,奴仍是一般答对,只说相公参加乡试不能见官,
他们若是实在情急,不妨去贡院延请相公。」

  栾秋水却笑道:「便是给那县官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大笔之年去贡院拿人,
相公如今是秀才身份,乡试之后,说不得便要鲤鱼跃龙门,哪里是这些衙役敢轻
易得罪的?便不中举,有个秀才身份在,县里太爷也只能问话,不能轻易处置。」

  练倾城笑道:「这般邻里土地纠纷,断个分明也就罢了,还敢动刑不成?」

  「奴早使人打听过,这县里太爷姓贾,一贯贪财好色,官声不显,三年大考
将近,只怕便要贬黜,如今正急着用钱上下打点,赵家投其所好,他收人钱财,
自然便要为赵家张目。」应白雪细细分析其中原委,又说道:「这姓贾的大概不
知相公与岳家这般关系,如若不然,便不堪舅老爷面子,凭借舅母柳芙蓉与州府
几位贵妇的亲近,怕是也不敢这般随意过来掺合。」

  栾秋水一旁说道:「不如修书一封,请烟儿父亲出面,他在州里故旧不少,
总有能说得上话的。」

  彭怜摇头说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州中之事,舅母处置起来,只怕比老师
方便许多。」

  应白雪附和道:「奴也是这般想的,昨日便与婆母一起去了岳府,与舅母说
了此事,她说今日托人打点一番,明天大概便有消息了。」

  彭怜问道:「屈指算来,这赵家便是算着我这几日应考,故意趁此机会生事,
为的就是我应接不暇,他们好能成事?」

  应白雪沉吟不语,练倾城熟谙人心险恶,皱眉说道:「只怕不光如此,他们
选了这个时机来生事,只怕居心叵测,还有意搅扰相公心境,让你不能称心如意,
高中金榜!」

  彭怜眉头一皱,随即明白过来,只怕对方当真如此想法。

  栾秋水点头说道:「倾城姐姐说的有理,若是相公不中,便只是个平常秀才,
自然容易拿捏的多,只要今科不中,三年之内,总有法子可想,若是不然,他们
便再如何财雄势大,对新科举人却是无可奈何。」

  「历来官场官官相护,中了举人相公便是有了官身,那县太爷再如何贪财,
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因为这点小事得罪同僚,尤其相公年岁尚轻,将来前途
不可限量,这赵家生怕相公得志,有此祸心倒也极有可能。」

  「想来便是如此,这般一石二鸟之计,未来图谋,只怕不仅仅只是花园子呢!」
练倾城也道:「只是他们没有料到,相公身边竟有雪儿这般妙人儿,一己之力抗
下所有,竟将相公瞒得如此彻底!」

  彭怜自责说道:「这几日我专心应考,确实心无旁骛了些……」

  「相公不必自责,事情总有轻重缓解,如今乡试已毕,咱们再细细绸缪不迟。」
应白雪忽而笑道:「他们却是打错了算盘,莫说有舅老爷与亲家公做靠山,便是
真惹恼了奴家,夜里过去他府上,屠了他满门就是,看他还如何兴风作浪、颠倒
黑白!」

  见美妇被触动刚烈之心,彭怜笑着抚慰应白雪,劝道:「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天下之事,总有解决办法,真要到时诸事难为,咱们便远走高飞就是!」

  练倾城不由莞尔,「雪儿这般刚烈,倒是被相公冲淡心性弥合不少,只是话
说回来,相公将舅老爷与洛老爷当做靠山,却怎么都睡了人家妻子,送了一顶又
一顶的绿帽呢?」

  众人不由一愣,随即轻笑起来,尤其栾秋水,想到自己竟躺卧在丈夫的学生
怀里,将来还要将女儿嫁给情郎,不由心中又痴又醉起来。

  她早已心性通达,此时只当再世为人,心中竟是一点歉疚也无,闻言只是觉
得好笑,竟是别无他想。

  众人笑了一回,应白雪又道:「左右还有两日闲暇,谁也料不到相公今日便
能交卷,这两日咱们细细筹谋,好好考虑个对策便是……」

  「如此说来,我倒要小心些这赵家才是,」彭怜心中计议,稍假思索便道:
「明日我便去舅舅府上面见舅妈,看看此事究竟该要如何了局。」

  应白雪连连点头,练倾城却忽而笑道:「左邻右舍,却不可只防着这赵家,
雪儿不是说过,隔壁那刘家累世为官,不也声势迫人么?」

            第一百三十章 别出心裁

  窗外清脆鞭声阵阵响起。

  柳芙蓉对镜梳妆,看着镜中熟媚妇人粉面桃腮、眼波横流,竟是说不出的好
看,不由心中得意,笑着问道:「如今府里司着时辰醒鞭的,可还是岳安么?」

  采蘩找出一直纯金簪子来扎在妇人发髻左侧,见柳芙蓉左右端详片刻觉得满
意,这才笑着说道:「夫人贵人多忘事,岳安多大年纪了,早就不做这事了!诚
叔将岳安那个徒儿提拔起来,每日里负责醒鞭的事,到如今已经大半年光景了!」

  采蘩又取了一支嵌着珍珠的纯金凤尾步摇出来,左右看了良久,这才簪在柳
芙蓉发髻一旁,她随着柳芙蓉久了,自然眼光独到,每每切中主母心思,若非有
这般察言观色本事,怕也不会得柳芙蓉如此欢心。

  只是这次柳芙蓉却轻轻摇头道:「金子太多了,换个翡翠的罢!」

  采蘩连忙点头,轻轻取下金簪子,从首饰匣子里取出一枚翡翠如意步摇,依
旧簪在那处,笑着说道:「夫人这回觉得如何?」

  柳芙蓉转头仔细端详,良久才满意说道:「你爹喜欢美玉多些,你看他送的
那些东西,不是翡翠便是玛瑙白玉,又有几个金质的?」

  采蘩笑道:「夫人细心,奴婢却没想过这些……」

  她稍一琢磨,彭怜送柳芙蓉那些器物,果然美玉多些,真的没几件金银器皿。

  「我爹昨夜没来,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来?」

  柳芙蓉摇头笑道:「昨日考第三场,只怕又要到后半夜才能出来,一会儿去
大姑奶奶房里问问,看他夜里是否去了那边……」

  采蘩笑着答应,忽听门外有人说话,主仆二人相视一愣,想象不出谁这般大
胆,敢在柳芙蓉院中喧哗。

  不过片刻,却听脚步声响,房门开启,却是彭怜与应白雪一起走了进来。

  「甥儿见过舅妈!」彭怜躬身一礼,一旁应白雪也道:「妾身见过舅奶奶!」

  柳芙蓉探头一看,见他们身后并无旁人,便笑着说道:「又没外人看见,这
般兴师动众做什么?」

  不等她吩咐,采蘩已经去了门外站着,只是与彭怜擦肩而过时偷偷看了彭怜
一眼,其中百态,不一而足。

  彭怜在婢女臀上摸了一把算是回应,这才走到罗汉床边坐下,等柳芙蓉款款
过来,便将她抱在怀里轻薄起来。

  「好爹爹……别弄皱了……一会儿妹妹还要去见知州夫人……」柳芙蓉心中
喜欢,却拉住彭怜大手,不让他继续动作。

  「可是为了我那园子的官司?」彭怜住手不再侵袭舅母酥胸,只是抱着她深
深闻了一口,脸上满是戏谑之意。

  柳芙蓉转头看了眼应白雪,见她轻轻点头,这才笑道:「雪儿说要瞒着你,
不想坏了你的心境,免得误了乡试,妹妹才没跟你说的……」

  彭怜笑笑摇头,「我又不是怪你,只是雪儿将此事托付给你,却是办得如何
了?」

  柳芙蓉皱起眉头,轻声说道:「那云城县令为官三年可谓怨声载道,眼见便
要初考,只怕便要贬黜还家,正是上下钻营,广需钱财之时,想来那赵家在他身
上下了大力气,妹妹送了件贵重饰品给知州夫人,今日便要过去问她事情办得如
何了。」

  一州之中,知州便是最大,若是走通了这条路,自然诸事顺遂,彭怜见她如
此上心,心中自然感激,在柳芙蓉殷红唇上啄了一口笑道:「如此倒要芙蓉儿费
心了!」

  柳芙蓉被他叫得身躯酥麻,旋即笑道:「妹妹能为爹爹分忧,心中也喜欢得
紧,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总要拖个三五七天,等到乡试放榜,若是爹
爹未中,奴便使些银子,便是赵家如何势大,总大不过知州大人!若是爹爹中了,
那倒是省了这笔钱来,给姐妹们做些首饰头面也是好的。」

  彭怜刮了刮美妇鼻翼,笑着说道:「何必如此费尽心思?千金散尽还复来,
该使银钱就使,要用多少,芙蓉儿说与雪儿便是。」

  柳芙蓉摇头笑道:「妹妹为爹爹办事,哪里用得着爹爹出钱,只是平素与知
州夫人交好,平白无故送她重金,倒显得咱们低三下四了……」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爹爹有意,妹妹倒是有个省钱的上好法子……」她附
耳过来,与彭怜低声耳语道:「那知州夫人却是知州老爷续弦,年方二十七岁,
也是个大户人家出身,体态妖娆,极擅风月,不如妹妹为爹爹引荐,到时便能省
了这笔银子,还能结下知州大人这份善缘……」

  彭怜在她臀上狠拍一记,笑着骂道:「小淫妇!你当谁都是你一般淫浪么?
莫说我与知州夫人不熟,不能轻易结交,便是若被她知道你我之事,岂不损害自
身?」

  柳芙蓉媚笑看了眼应白雪说道:「过几日她操持延请,妹妹便将爹爹带着,
到时只说是家中小厮,以爹爹相貌才华,她只怕心中千肯万肯,等真成了好事,
再揭破爹爹身份不迟……」

  「至于妹妹与爹爹的情意,又不是非要说与她知,她便能猜得到一二,又如
何敢出去乱说?」柳芙蓉见彭怜无意瞒着应白雪,便也落落大方说道:「有了这
个情分,便是她不知道爹爹身份,只怕也会上心出力的!」

  彭怜很是惊奇,「怎么听你说来,官宦人家妻室豢养小厮,仿佛极是寻常一
般?」

  柳芙蓉掩嘴娇笑,媚声说道:「爹爹又不是不知,当日若非遇见了爹爹,妹
妹只怕早就养了个小白脸了……」

  想起晨起时问采蘩的话,柳芙蓉心中也是感慨命运无常,想那岳安刚进府时,
自己可是极为上心的,不是后来阴差阳错有了彭怜,只怕如今……

  此事她当然不会告诉彭怜,此时说起,也只是闺中情趣容易。

  见舅母毫不避讳她水性杨花风骚一面,彭怜捏了捏柳芙蓉俏美面颊笑道:
「宝贝芙蓉儿命里就该遇到我,就该如此自称『妹妹』却叫我『爹爹』!今后却
是小心了,可不许你乱七八糟、胡乱勾搭旁人,若是被我知道,小心真的打断了
你的腿!」

  柳芙蓉乖巧至极,不住点头说道:「试过爹爹的好,别的男人便味同嚼蜡,
莫说旁人,便是你那舅舅,妹妹都不许他多看一眼的……」

  柳芙蓉素来威严,如今在府里,一个眼神便能将胆子小些的下人吓得尿了裤
子,便是在府外也是威名昭着,从不与人稍假辞色,谁又能想到,如此名声在外,
竟会对一个十五岁少年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知道就好……」彭怜轻呼了口气,知道此时不是欢好时机,便道:「芙蓉
儿且去,我去姨母房里厮混一会儿,等你回来再走。」

  柳芙蓉勾着情郎脖颈,眼波流转笑道:「妹妹实在舍不得爹爹,不如你便扮
做妹妹随行小厮,到时见机行事可好?」

  彭怜看了眼应白雪,「这样合适么?莫要出了什么幺蛾子才好!」

  柳芙蓉自信说道:「能出什么事,便是出事,还有妹妹担待呢!」

  应白雪也笑道:「相公但去无妨,便是真出了什么事,舅奶奶也自然能化险
为夷。」

  她素知柳芙蓉为人,不是有十成把握,断然不会拿彭怜冒险。

  彭怜见舅母笃定,心中倒也好奇,便也答应了。

  柳芙蓉心中大喜,吩咐采蘩准备车马,不一会儿采蘩进来通禀,一切准备妥
当,只待柳芙蓉出门。

  柳芙蓉与彭怜一起到了前院上了车,采蘩这才招呼众人起行。

  彭怜坐在车上,依旧将那柳芙蓉抱在怀中,二人窃窃私语,倒是不虞被外面
车夫听到。

  一路缱绻,彭怜诉说考试诸事,柳芙蓉说起知州夫人趣闻,不过盏茶光景,
马车便驶入一处宅院。

  柳芙蓉领着采蘩与彭怜一起入内,进了一处富丽堂皇宅院,早有丫鬟通报进
去,不大一会儿,便请柳芙蓉入内来到一处偏院花厅。

  彭怜随在柳芙蓉身后,看着美妇步履婀娜,想着这般人前贵妇,车中竟是那
般媚态,心中不由暗暗得意。

  他游目四顾,只觉此处花园虽小,却也格外精致,尤其亭台楼榭,显然都有
些年头,其中雅致,实在不是寻常所在。

  一路行来,他早听柳芙蓉说了,知州夫人自己在此独居,倒是有些日子没回
州府衙门去住了,这处宅院不大,却紧邻着大河,最是风景秀丽、气候宜人。

  据柳芙蓉所言,这宅院本是前朝巨富所建,后来被征为官邸,历来都是知州
大人别苑,这一任知州大人到任两年有余,又将此地翻修新建,为的便是讨好这
位知州夫人。

  进了后院,几人又穿过一道回廊,却来到一处花园,远处大河涛涛水声犹在
耳畔,园中溪中流的却是活水,虽已入秋,园内仍有几片绿木,看着仍是郁郁葱
葱。

  溪水环绕之处,凭空起了一座二层绣楼,那楼背水而建,楼前一片宽敞空地,
用白石垒砌一座戏台,曲调悠扬,正有戏子登台唱戏。

  彭怜远远望去,却见厅中坐着一位年轻妇人,此时正吃着香瓜子,看着院中
戏台子上一男一女唱戏。

  那妇人年纪不大,身上穿着一件淡紫色金丝绸缎襦裙,上面坠着件银白夹棉
直帔,一头秀发端庄梳着,裹着一团金丝鬒髻,左右簪着几枚金质发钗,面上薄
施粉黛,唇红齿白,两腮晕红,两点星眸秋水横波,鹅蛋脸庞娇俏多姿,眉间隐
隐一抹轻愁。

  她姿容秀美,身段亦是苗条,整个人端庄贤淑,却因鼻尖一颗小痣,显得别
具风情,若非一身华服掩映,只是看她面相这般平易近人,大概无人敢信,她竟
是身份贵重的知州夫人。

  一州之地,知州手握一州民政大权,民间俗语称其为「百里侯」,虽有言过
其实之处,却也大差不差,便连柳芙蓉这般倨傲之人,也要仰其妻妾鼻息,其中
威势,如此便可见一斑。

  岳元祐不过一府通判,离着知州差着好几层,因此柳芙蓉细心巴结,倒也其
来有自。

  柳芙蓉恭谨走进厅去,冲那妇人道了万福,这才笑着说道:「夫人好雅致呢!
这般早便看戏了!」

  那知州夫人娘家姓白,见柳芙蓉来了行礼也不答话,神情淡淡的却并不生疏,
显然两人已是熟悉至极,她已不怎么在意这些俗礼,闻言只是恹恹说道:「每日
里这般干坐着,院子里花花草草也都败得差不多了,不看戏还能干些什么?」

  她随手将面前盘子推给柳芙蓉,探身过来小声说道:「我还想着,不如这几
日筹划筹划,趁着秋日景色正好,咱们叫上黄知府那位小妾,一起出去秋游可好?
也不走远,便在城北那片竹林走走可好?」

  柳芙蓉点头笑道:「秋日渐老,竹林叶黄,想必风景是极好的,此事妾身着
手安排便是,夫人就等着消息便是!」

  白夫人展颜一笑,神情活泼不少,说道:「还是姐姐贴心!且一起看戏吧!
这出戏我看了几十遍都不腻的!」

  她远远看着一位俊俏高大少年门外站着,便与柳芙蓉低声问道:「这便是你
那外甥么?」

  柳芙蓉笑道:「正是外子的外甥,今科参与乡试,昨夜才考完交卷回来,家
里上下那事都瞒着他,昨夜里知道了,今早便火急火燎来求妾身,实在被他央求
得没法子,只得带了来面见夫人!」

  「不是我说,你家这个外甥也是个不省心的,那赵家财雄势大,一贯交好本
地士绅,便是老爷都不愿轻易得罪,他招惹上这家人,实在是忒也不小心了些!」

  柳芙蓉莞尔笑道:「夫人误会了,妾身那侄儿乃是读书之人,哪里会去轻易
招惹旁人?只不过他新得了个宅子,恰好便在这赵家西院,赵家垂涎那园子广大,
这才用了些手段出来,若非如此,也不会想要麻烦夫人与知州大人说项……」

  白夫人轻轻摇头说道:「昨日我与老爷说起此事,他却说这事不该他管,自
有云城县令处置,他是一州之长,无端去过问一县之事,实在有些师出无名……」

  柳芙蓉心中腹诽,心说他管的还少了,不过嘴上却笑道:「着实不敢麻烦老
父母为这事兴师动众,只是妾身这外甥有些资财,倒是也肯使钱的,只是不知该
如何打通关节,所以来请教夫人……」

  白夫人只是看戏,偶尔偷眼看看彭怜,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便让他进来
罢!」

  柳芙蓉里面招手,彭怜款步入内,拜了一礼说道:「小生彭怜,见过夫人!」

  待他走到近前,白夫人这才细细去看,却见眼前少年身形高大健壮,面容俊
俏风流,更难得眉宇间一股冲淡自信神情,顾盼之间,便有无尽风流。

  她看得入神,忽听柳芙蓉轻咳一声,连忙收摄心神,笑着说道:「彭公子请
坐,总听你舅母说起你来,如今看来,倒是一表人才。」

  彭怜躬身谢过妇人夸奖,以为还有下文,哪知那白夫人竟只是安静坐着听戏,
却不再与他言语。

  彭怜正自莫名其妙,柳芙蓉却递了个眼色过来,随即只说腹痛出恭,只留下
彭怜与白夫人在厅中对坐。

  等柳芙蓉去了一会儿,白夫人仍不说话,彭怜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白夫人
吩咐道:「茶水有些凉了,去着人换些上来款待公子。」

  见她将贴身丫鬟支走,彭怜心知柳芙蓉看人极准,侧头看了眼室外戏台,知
道外面难以看清屋内,便虎着胆子伸手出来,轻轻去摸白夫人玉手。

  白夫人只是看着外面戏台上两人,竟似毫不察觉一般。

  彭怜继续伸手向前,却见白夫人忽然转过头来,死死盯着他那伸在半空中的
手,仍是神情平淡,不悲不喜。

  彭怜心中有些犹疑,自己身边美人众多,虽然眼前妇人貌美如花,便与柳芙
蓉相比也不相上下,尤其身份贵重,更是惹人遐思,但若因此坏了自己前程,甚
至影响岳家气运,那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但他忽然想起柳芙蓉方才递来眼色,相信柳芙蓉这般持重之人,若是没有一
定把握,怕是不会如此轻易冒险,一念至此,他暗暗咬牙,随即伸手向前,轻轻
握住了妇人玉手。

  入手白腻嫩滑,微微有些泛凉,彭怜注目看着妇人,柔声说道:「夫人的手
好凉……」

  白夫人转过头去,两腮飞起红晕,故作镇定拿起一颗香瓜子吃着,浑若无事
问道:「可是柳芙蓉让你如此色胆包天轻薄于我的?」

  彭怜小声笑道:「只是小生见到夫人美貌,心猿意马之下才有此唐突之举,
还请夫人莫怪!」

  「你就不怕我禀明老爷,治你个不敬之罪么?我是朝廷三品诰命,你一个小
小秀才,当得起这份罪名么?」

  她说得平淡如水,其中却隐含深意,若依王朝律法,庶民猥亵官女还要徒刑
五年,彭怜虽是秀才,这般轻薄三品诰命妇人,只怕刑罚还要重上许多。

  「能与夫人一亲芳泽,小生便是肝脑涂地,也是心甘情愿!」此时骑虎难下,
彭怜只能硬着头皮说起豪言壮语了。

  「哼!巧言令色,口舌如簧!你我不过初见,说这些山盟海誓话语何用!你
当我是三岁小儿,还是无知少女,这般随意哄骗,当真欺人太甚!」

  白夫人勃然变色,竟是怒意上脸,轻轻一拍桌案喝道:「小小年纪,便敢如
此肆意妄为,你那圣贤之书,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今日我便替你老师教训
教训你着登徒浪荡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梁上君子

  花厅之内。

  白夫人勃然变色,眼看便要大声叫喊。

  若是旁人,只怕早就吓得肝胆俱裂,彭怜却恍若平常,仍旧把玩妇人玉手,
笑着说道:「夫人有所不知,小生身负玄功,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更有一桩妙处,
能为女子脱胎换骨,可收容颜永固之效……」

  他早已看出白夫人不过是虚张声势,无论她如何严辞厉色,终究手上脉搏骗
不了人,自己初上手时她便心跳不已,这会儿明明发怒,心跳反而舒缓下来,其
中古怪从何而来,彭怜虽不甚明白,却也知道必然有异。

  他稍假思索便明白其中关键,今日有舅母柳芙蓉带着,他才有机会当面相见,
若真要与白夫人勾搭成奸,白日里却哪里有更好机会?

  知州别苑人多嘴杂,便是如何小心谨慎,终究也难免走漏风声,那白夫人明
明对自己情动不已,这会儿却虚张声势,仿佛动了真火,却并未真的大喊大叫去,
其中矛盾之处,实在别有深意。

  既然猜到了妇人心中所思所想,彭怜便干脆指明厉害,说了自己如何天赋异
禀,引得白夫人动心,才好继续勾引于她。

  果然白夫人神情一动,忽儿笑道:「忒也胡言乱语,世间哪有如此荒唐之事!
你当真以为我愚昧无知,随意便能欺瞒么?」

  彭怜情知,若是这般拖延下去,只怕将话说死了反而不美,心中一动,随即
说道:「夫人若是不信,不妨由小生展示一番如何?」

  白夫人不置可否,彭怜便从桌上拿起一个玉盘,随即纵身而起,直直跃上房
梁,他双脚轻轻落在房梁之上,踩下几粒微尘,将那玉盘放在横梁之上,才轻身
跃下,一如平常。

  白夫人看得目瞪口呆,哪里肯信世间竟然真有这般玄妙轻功,她不住摇头闭
眼,半晌才仰头看着房梁上那翠玉盘子惊道:「这却不是白日做梦么?怎么能跳
得如此之高!」

  此间绣楼乃是专门为她所建,一楼花厅挑高一丈六尺有余,当日建成时,自
家老爷还因此自矜,说一州之内,大概不会有比这楼更高的了,此事历历在目,
白夫人却是记忆犹新。

  眼前少年不过随意一跃,便能高居梁上,看他这般写意从容,只怕全力而为,
还能跃得更高,这般看来,果然如他所说,竟能飞檐走壁如履平地,那岂不是……

  她心中意动,却依然不假辞色说道:「今日我已倦了,一会儿柳芙蓉回来,
你便告诉她先回去罢!那事我会用心去办,要她不必再来搅扰与我!」

  彭怜笑着拱手作揖:「如此,小生恭送夫人!」

  待白夫人出门,他才一跃而起,将那翠玉盘子取下,仍是安稳放着,悠闲自
得看起戏来。

  白夫人出门不久,柳芙蓉便急匆匆赶了回来,她在彭怜身边坐下,关切问道:
「如何?」

  彭怜简略说了期间经过,最后笑道:「她去时轻扣了桌边三下,大概便是要
我三更前来,左右夜里无事,我便过来看看!」

  「妹妹就说她闺中寂寞,只是碍于名声,又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才投奔无
门,不然只怕早就红杏出墙去了……」

  两人来时路上早有计议,柳芙蓉与彭怜说了知州夫人轶事,这白夫人年纪轻
轻嫁予达官显贵做了填房,老夫少妻,自然便要欲求不满,她这般锦衣玉食,被
丈夫捧在手心里宝贝得很,自然便要饱暖思淫欲,若非如此,何必每日里长吁短
叹,愁眉不展?

  柳芙蓉见人极准,那知州夫人初来乍到便被她小心笼络住,这两三年相处下
来,彼此早就熟悉至极,若非如此笃定,她也不敢让情郎亲身涉险,此时彭怜如
此轻薄于白夫人,她却只是虚张声势,又留下暗语,此事怕已是成了大半。

  柳芙蓉与彭怜一起还家,路上小声说道:「今夜爹爹过去,便是她并不心甘
情愿,爹爹也要将她生米做成了熟饭,她这般思春年纪,试过爹爹手段后,自然
便任由爹爹拿捏!」

  「这许知州还有三年任期,将她拢在手里,咱们便能无往而不利,日后好处
多多,爹爹不可不知!」

  彭怜见她说得急切,懊恼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我别你这淫妇用了一出
『美男计』么?」

  柳芙蓉妩媚笑道:「妹妹心中虽然不舍,这美男计倒是真的用了的……」

  彭怜探手妇人裙间,捉住一条媚肉捏揉不住,轻笑骂道:「小骚蹄子,这么
大方将你爹献了出去,不怕羊入虎口,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么!」

  柳芙蓉娇媚一笑,腻声说道:「妹妹心里有数,笃定了爹爹爱我风骚浪荡,
断不肯轻易舍了妹妹的!」

  她言语轻佻风骚,不住自称「妹妹」,却只叫彭怜「爹爹」,其中奉承讨好、
曲意逢迎之意,实在冠绝群芳,便连练氏应白雪比之都犹有不及,兼之她身份尊
贵,又是亲生舅母,其间刺激非凡,实在让彭怜难以割舍。

  正因如此,在他得了母亲岳溪菱之前,每每十次到岳家,倒有七次八次是专
程来看柳芙蓉,偶尔几次看过岳池莲母女婆媳,夜里还要借口早些回去,却偷偷
跑到柳芙蓉房中,与风骚舅母梅开二度,叠股而眠,方能一解相思之苦。

  岳池莲母女婆媳已是人中龙凤,便是比之应白雪母女婆媳也不遑多让,尤其
岳池莲外骚内媚,陆生莲清热如火,许冰澜跳脱活泼,母女婆媳三人绑在一处,
竟是仍不及柳芙蓉一人,其中深意,倒是只有彭怜与柳芙蓉知晓,实不足为外人
道也。

  便是这两日得了母亲新欢,他仍不时挂念柳芙蓉,若非如此,也不会今日柳
芙蓉稍作提议,他便随兴而来,其中深情厚意,柳芙蓉心中一清二楚,彭怜自也
明白。

  是以「为他人作嫁衣裳」之语,不过是两人调情戏谑,此时彼此心意相通,
彭怜心知肚明,亲亲宝贝舅妈,怕是今生今世,再也离不开自己了,于他而言,
也再也割舍不下这位淫媚风情骚浪的至亲舅母了。

  彭怜与柳芙蓉盘桓半日,回到家中陪众女用了晚饭,又与栾秋水母女三人亲
热直到二更时分,这才托辞去应白雪房里,换了件玄色道袍出门去了。

  夜深人静,街上空空荡荡,偶尔几个醉酒归人狂叫几声,此外再无人声。

  彭怜穿屋过巷,高檐陡壁于他犹如平地,一路飞奔而行,只怕比日间马车行
走街上还要快上不少。

  他有时心中暗忖,单是凭自己这身轻功,做个梁上君子怕是也能大富大贵,
到时再偷采个花什么的,倒也不难。

  如此一想,那富贵功名倒也确实可有可无。

  只是彭怜心知肚明,若是自己一人吃饱便全家不饿,这样的日子倒也不错,
便是只有应白雪一人,他或也可以自在逍遥,但随着栾秋水母女、柳芙蓉以及岳
池莲母女等人加入,他便再也难以自在逍遥、任性妄为。

  越入红尘,牵绊便越多,美人恩重,温柔乡虽是快活,却也不是毫无代价。

  彭怜急奔而行,几个起落便来到日间所至知州大人别苑之内。

  他跃上高大门楼,游目四顾,却发现前院耳房住着数十兵丁,后院也是丫鬟
仆妇众多,此时二更刚过,后院那座绣楼上,此时却是灯火通明。

  彭怜不敢托大,小心翼翼从院墙附近绕过正院,随即从绣楼后方借着花园树
木山石来到绣楼边上,轻身一跃上了二楼房顶,小心抽出一片屋瓦,探头看向里
面。

  却见绣楼闺房之内一片灯火通明,光是白烛就燃了六丛,每丛八支儿臂粗细
的上品白烛,此时璀璨燃着,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室内装饰得富丽堂皇,梁上画着精致图案,上面人物栩栩如生,桌椅俱是古
色古香、精雕细琢,一看便是价值不菲,便是其上茶具,也都是上品官窑。

  彭怜与应白雪折腾过一段那些凭空得来的古物文玩,对此倒算是有些见识,
眼前这绣楼看着不大,里面却是琳琅满目,单是各类官窑瓷器就摆了不少。

  二楼上共有五间房舍,格局与一楼相当,仍是中间一厅两边各是书房卧室,
此时厅中摆着一桌宴席,六道珍馐佳肴做得极是精致却几乎未动,一男一女坐在
桌旁,正在说话。

  「……那魏大人这次领了钦命巡按江南,这次只怕来势汹汹,老爷可需小心
提防才是!」说话之人,便是日间所见那白夫人,她此时停箸不食,只是拎着酒
壶,为一旁那中年男子倒酒。

  男子年近五十,相貌堂堂,身形却是不高,面皮白净,面上蓄着髭须,眼角
数道皱纹,此时眉头轻锁,隐见一丝老态,却又别具威严。

  「老夫到云州不久,便是他魏博言有备而来,真查出些事体来,却又与老夫
何干?老夫堂堂一州父母,一不折腾百姓,二不搜刮地皮,便是到时通考,朝廷
也该奖我一个『廉』字!」那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态度虽是不屑,眉宇间却难掩
忧色。

  彭怜看在眼里,知道此人便是本州一方父母,云州知州江涴。

  这江涴知云州将近三年,不显山不露水,却也搜刮得好大一片家业,不说别
的,单是绣楼里这些东西便价值不菲。

  不过千里为官只为财,他堂堂三品大员,如此已算是谨小慎微、两袖清风,
在任这几年里只是休养生息,从不劳民伤财大兴土木,倒是很受百姓好评。

  这江涴一不贪财,二不好色,只是喜爱古物文玩,柳芙蓉投其所好,通过白
夫人送了不少宝贝给他,是以岳元祐极受知州大人器重,才在一府通判位子上坐
得稳如泰山。

  这些彭怜都是听柳芙蓉说起,此时一见,这人倒是真的名副其实。

  「老爷与那姓魏的素来不睦,总要防着他一二才是。」

  「哼,老夫为天子牧守一方,又怕他何来?」一说起那姓魏的,江涴便气不
打一处来,「你说我们二人一榜进士,便是不能守望相助,能井水不犯河水老爷
也便认了,他竟还上本参我!若非如此,老夫如今只怕早就是吏部天官了!」

  「他那人读死了书不知变通的,若非如此,也不会熬到现在才是个从四品,」
白夫人又给江涴倒了一杯美酒,笑着说道:「老爷莫要与他生气,等他来时,妾
身投其所好备些笔墨纸砚,老爷与他叙叙同年之谊,左右这云州不是老爷久留之
地,何必与他过不去呢!」

  「哼!便宜他了!」江涴虽然嘴硬,却也知道娇妻所言确实有理,无论旧日
如何,如今那魏博言是代天巡狩,自己断无怠慢之理,官场之中,若是这点眼力
见都没有,那就枉自为官了。

  夫妻俩又说了一会儿闲话,那白夫人见自家丈夫心情转好,便笑着道:「日
间那岳家夫人又来了,还将那外甥带了来,妾身看了,是个温和守礼的好孩子,
妾身不懂学问,只看着他倒是顺眼,这般温文尔雅之人,断然干不出那强占邻人
的恶事来……」

  「孔门弟子,饱读圣人之书,便是真要如此,也会曲径通幽,哪里会如此明
抢明夺?」江涴冷笑一声,「那赵家不过是仗着财雄势大,买通了陈孟儒与李正
龙,这事明摆着,就是欺负这小子人微言轻、毫无根基,谁料他竟然有岳元祐背
后撑腰?若是早知如此,那姓赵的怕是会掂量掂量,不敢轻易动手。」

  白夫人掩嘴笑道:「岳元祐不过一府判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又撑得
甚么腰了!」

  江涴也笑道:「他那七品通判,属实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只是他卡在这里,
别人上不来,他又不下去,属实难受了些。只是他那夫人柳芙蓉,却不是个省油
的灯,她如何倾力结交于你自不必说,这州中大小官员家中命妇,哪个不与她交
好?若不是有这么个八面玲珑的厉害夫人,他岳元祐何德何能,以七品品秩任个
六品通判?」

  白夫人也点头道:「谁说不是呢!若不是那柳芙蓉实在举足轻重,妾身也不
敢拿此时麻烦老爷。」

  江涴点点头答应道:「明日你与她传信,叫那个什么外甥过来拜见于我,再
将这消息传出去,那陈李二人多少要给我几分薄面,这事便也就烟消云散了。」

  「那妾身可要谢过老爷!」白夫人喜滋滋起身冲丈夫福了一福,她虽与柳芙
蓉说事情难办,不过是想着多要些人情,其实她也清楚,只要自家丈夫肯办,这
事其实并不甚难。

  那江涴点点头,随即说道:「那柳芙蓉与州中官员家室交往甚多,你要与她
多多亲近,巡按驻在期间更要如此,小心驶得万年船,多小心些总是不错!」

  「妾身明白!」白夫人连连点头,喜滋滋答应下来。

  夫妇二人又闲聊片刻,白夫人唤来丫鬟收拾杯盘,又吩咐打来热水,亲自侍
候江涴洗脚净面,将近三更,两人才一起上床入睡。

  厅中烛火灭了大半,两个丫鬟放下床帏,一起回到外间榻上躺下,锦榻之内,
很快响起阵阵鼾声。

  白夫人朦朦胧胧正要睡着,忽听帐外响起三声轻响,她夜里尿频,便喜欢睡
在外侧,此时心中有异,便轻轻起身,才撩开床帐,便见到那白日里所见少年彭
怜正堂而皇之坐在桌前,手上轻扣蒙着绸缎的紫檀木桌,发出闷闷轻响。

  白夫人吓得心胆俱裂,转头看了眼帐内自家老爷,见他酒意上涌睡梦正酣,
这才心有余悸看了眼帘外西屋,知道两个丫鬟听不到这边声响,这才稍稍放心下
来,俏脸煞白说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声音极轻,便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真切,那少年却仿佛听得清楚,指了指
窗扉微微一笑,却并未说话。

  白夫人扫眼过去,却见窗扉木闩不知怎的竟开了,此时只是虚掩,不知何时
开的。

  她心中惊悸不定,又回头看了眼丈夫,见那江涴睡得极沉,知道他今夜多喝
几杯,这会儿酒意上涌,自然睡梦正酣,这才放心下来,挑开床帐下地,在彭怜
身旁坐下,小声说道:「你这孩子忒也大胆,怎的半夜里闯到我这闺房里来?此
时无人发觉,速速离开罢!」

  自家老爷就在帐中睡着,若是弄出响动,自己只怕便要身败名裂,白夫人此
时不敢端着三品命妇的架子,只是好言相劝,希望彭怜速速离去。

  彭怜却道:「夫人自己暗示于我,让我三更前来,怎的这会儿却又不认账了?」

  白夫人闻言俏脸一红,想起白日种种,当时自己确实有这份心思,想着若果
然如少年所言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能深夜前来与自己相会,那倒是好事一桩;便
是他不识得自己暗示,或者并不如他吹嘘那般厉害,以后有柳芙蓉居中隐见,慢
慢绸缪便是,左右看在柳芙蓉面上,这个忙总是要帮的。

  谁料到丈夫今日忽然道来,说是心中憋闷,不想独居府衙,要与自己饮酒说
话,事出突然,她又如何能捎信彭怜让他不来,一夜心中惴惴,直到躺下这才放
心下来,不想彭怜竟已到了。

  她自然不肯直言说出其中曲直,只是脸红说道:「休要胡言乱语!谁与你暗
示三更相见了!」

  彭怜如今已久历花丛,自然知道妇人言不由衷,便不与她言语纠缠,只是起
身过来,将白夫人一把揽入怀中,笑着说道:「长夜漫漫,小生既然来了,总不
能空手而归!好夫人,且从了我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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