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十二钗】之李纨三难贾宝玉(3)一难宝玉(4)红娘香菱
金陵十二钗之李纨三难贾宝玉(3)一难宝玉(4)红娘香菱三一难宝玉
屋中一时寂静,只留下李纨、宝玉、香菱三人。李纨瞅了香菱一眼,便道:
“给二爷添杯茶来。”香菱便知其意,就走出屋去。
李纨见宝玉脸上红白不定,痴疾怔怔的憨样,心中暗笑,拧了一把宝玉的脸,
腮上带笑不笑地瞅着宝玉,道:“呸,先前在众人跟前真有贼胆,胡天胡帝的!
这会子却装得扭手扭脚的?原来‘苗而不秀’,是个银样镴枪头!放心,我不会
拿老子爷的板子笞挞你,也不会将你扔油锅子煎烤!“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句“原来是‘苗而不秀’,是个银样镴枪头!”
却是有出典的。《西厢记》第四本第二折,红娘嘲笑张生,“办”了莺莺却又害
怕。莫非这寡嫂也在嘲弄自己,使那遣将不如激将之计,今晚就在这稻花村,和
她“哩也啵哩也啰”么?
宝玉心里一阵胡思,痴痴呆呆,乱乱绞绞,嘴里轻哼戏文:“你绣帏里效绸
缪,倒凤颠鸾百事有。我在窗儿外几曾轻咳嗽,立苍苔将绣鞋儿冰透。今日个嫩
皮肤倒将粗棍抽,姐姐呵,俺这通殷勤的着甚来由?”
李纨听了,把脸飞红,“嗤”的一笑,向宝玉啐了一口:“没廉耻的囚贼!
掉甚么歪嘴戏文,淫词浪曲的!不和你一般见识。我进去方便则个,再与你
慢慢儿的算帐。你且把功课续完,倘再做奸犯科之事——我知道了,回来打折了
你的腿!“
宝玉忙应几个“是”,却又佯叫道:“岂敢!岂敢!”
独自悬心枯坐了一会,只听见内室传来晰晰呖呖的声音,按捺不住,便悄悄
地走入卧房来。恰值李纨正在净桶小解,见宝玉探头缩脑进来,唬得“噫”了一
声,忙把裙儿将粉白的屁股遮好,身子挪移,藏躲不迭。
宝玉笑嘻嘻地道:“嫂嫂解手啊!”便向袖内摸出一张厕纸来,双手递过去,
道:“这张权作诗稿,学生奉上,方便稻香村主批阅!”惹得李纨又可笑又气恼,
劈手打落道:“他二叔,好生无赖!这事成何体统,还不出去!”
宝玉嘻笑道:“嫡亲叔嫂,有何见外,岂不闻圣人言:‘嫂溺授之以手,权
也!’”却俯身拾起厕纸。
李纨骂道:“你这个泼皮的主子爷,好滑嘴油舌!你不是落入井里,是掉进
马桶里!”
宝玉听了这话,便发了兴头,搂过李纨,却笑道:“俗语说的好,嫂扫乱柴
呼叔束,姨移破桶叫叔箍。小叔帮嫂子,自家人不说二家话。”边言边凑前亲李
纨嘴,双手伸向纤腰白臀,抚一阵摸一阵。
李纫羞涩难当,急得左遮右掩,奈何坐定在净桶,却起身不得,嗔怒道:
“二叔,不得无礼!叔嫂之间,如此拉扯,被人撞见,岂不羞煞?还不撒手!”
宝玉趁隙把手插入妇人亵裤内,搠个指头探着妙户,早有滑精流出,笑道:
“好鼓蓬蓬的紧。”李纨忙将裙子捻住,推他道:“作孽的畜生,再胡说,我就
打了!快走!还不快走!”
宝玉见李纫恼羞满面,堆着笑道:“是,就走。”仍将厕纸递在李纨手里。
及回头看,李纨并无怒容,却一眼看着他走。
且说李纨在里屋小解停当,手忙脚乱地拭牝抹臀,提裙撩裳,拢了珠髻,自
是有些狼狈,心中恨恨:“宝玉这冤家小祖宗,仗着老祖宗疼、太太护,竟娇惯
惫懒的没谱。这淘气顽劣的招法,平日在姑娘、丫头堆里调三窝四的,倒也罢了,
今日却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脸的,使到长嫂自身。如不再趁此管教弹压,将来不
过是个膏粱轻薄之流、沉迷酒色之徒!”
想定主意,便沉着脸款步出来,见宝玉仍俨俨地偏坐在椅子上,混若无事般
抿口淡茶。便忍了性子,上前拧宝玉的脸,啐道:“你这蹄子闹鬼!竟敢行凶霸
道,等我回了太太,看是捶你不捶你!”
吓得宝玉连忙央告:“好嫂子,我再不敢了,任凭嫂子裁处。”
李纨把嘴一撇,道:“嗳哟!二叔还能转性。叔叔莫恼我言语唐突,就怕你
是锯了嘴子的葫芦,就只会一味陪小心,搁不住哪天去姑娘家里又干些没脸面、
没王法的腌脏事来。”
宝玉陪笑道:“怎敢着恼,白辜负了嫂子的心!嫂嫂就掌我几下,亦不恼。”
更歪着脸过去道:“嫂嫂,试打一下看。”
李纨笑道:“我有手,也不打你这涎面,与你说正经话。”螓首微转,笑道: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既这么样,我也不好意思告诉人。但今日之过,你迟也
赎,早也赎。我本不会做诗,就先起个兴,你若对得出,算是没荒误功课,算是
将功折过,不然二罪并罚。”
原来,李纨闻的贾家司塾——贾代儒称赞他虽不喜读书,却有些歪才,意欲
试他一试。
宝玉正像尼姑庵里卖卵袋,巴不得一声儿,高兴地答应了个“是”。
李纨因道:
“桃李春风结子完,稻花村里看浮萍。
鸳情梦断芳年逝,昏鸦空叹斜阳暮。
梧桐夜雨同谁诉,绣帐鸳衾怎堪提?
无限相思强自怜,几度无言独倚阑。
拂枕秋声夜色寒,羞把孤鸾月下弹。
妾心墨守冰心志,贞妇却盼子成龙。”
原来,李纨见那些大人先生、显亲扬名之人,无非言忠言孝,或是着书立说,
自有一番立德立言的事业,方不枉生在圣明之时,也不致负了父亲师长养育教诲
之恩。诗中便既表立身守节、教子成龙之志,也有用话箴规宝玉钻研仕途经济,
也好将来为官作宦、立身扬名之意。
宝玉听了暗笑,自思:红尘男女,朝朝劳苦,事事愁烦,唯有性爱交媾,阴
阳交济,才是实事正理。李纨正青春韶华,却如此迂腐不堪,徒做那镜花水月虚
空之守,却平白舍却那云雨绸缪、阴阳之乐。冷枕寒衾,落霞孤鹜,纵是将来儿
子出将入相,到头来不过人昏惨惨,黄泉路近,落个虚名儿让后人钦敬,有何益
处?
也罢,自家亲嫂,且劝她一劝。便忍着笑,信嘴诌道:
“西厢月落桃花影,肯引张生路几重。
叔子一夜听春雨,明朝嫂闺种杏花。
一弱灯前映指痕,解衣羞与阿叔吞。
春风若于书生便,古井也能澜清波。
叔屌戳破嫂牝蕊,低吟浅唱真滋味。
蝼蚁也知春色好,倒拖杏瓣上粉墙。”
李纨听罢,只羞得面红过耳,半晌并不言语。
心想,自己平日寡居守节,与事无争,却教子有方。宝玉顽劣,自己有开导
之责,不想却被他说嘴撩拨。宝玉这一番话,原是搪塞撮空他的,无耻却有理,
无赖却有情,听来有经有纬,入耳入脑,颇慰人心。便禁持不住眼花心乱,腿酥
脚麻。
灯烛下照见未亡人,体态丰腴,杏脸桃腮。宝玉呆呆偷觑,目不转睛,胯中
软物暗自凭空撑起,硬挺热烫。又见妇人胸襟凸起,宛似一对玉峰耸立。霎那时,
他壮胆捱身上前,把手去摸把握不住,软硬弹手,温绵有趣。
宝玉见李纨扬手将打,忽闪一旁,只是笑。脸上便转了色,拉着李纨扭的扭
股儿糖似的,爆着胆子,手伸入妇人小衣内,摸那两只酥乳,但觉温润如油,真
个是:软温新剥鸡头肉,滑腻初凝塞上酥。
李纨大窘,仓卒不及,抬手扇他一耳光,愀然作色,嗔怒道:“无耻之举,
长嫂如母,怎敢放肆!叔嫂之义,发乎情,止乎礼!我本贞妇,君非荡子。岂可
不顾礼法,玷辱人伦。”
宝玉正在情迷意乱之时,忽遭此掌括,惊觉过来。生来在父母身边如珠似玉,
何曾听得这般声气?又见李纨议论侃侃,大义相责,自知理亏,虽哀恳数回,终
不能强逼。
心想,自授警幻之训以来,相遇金钗佳人,无受如此之挫。无奈落落寞寞的,
跌坐回椅中,惭愧莫名,脸上躁得一会红一会白。
李纨终究心慈,心想宝玉虽少年轻肆,老祖宗、太太爱如珍宝,平日罕受责
罚。自己情急之下,又是掌括,又是怒骂,实乃太过,一时气消,沉吟半晌,低
声说道:“好弟弟,今日之事我们别告诉人,我也不怨你。你若有心,我要托你
个事。”
宝玉见李纨,怒气已消,翻冷作热,且惊且喜道:“嫂子,你心肠好狠,怎
下得那毒手?自家弟兄,怎说这话。嫂子若有差遣,刀山火海我也去得!”
李纨把持不住,笑道:“你这贼囚,又来了。论起法来,本该打—顿板子才
是!姑念你初犯,权且饶怨。”又道:“如今冬去春来,我才看见栊翠庵的红梅
有趣,我要折一枝来插瓶。可厌妙玉为人,我不理他,如今罚你有空去取一枝来。
我却再与你计较!“
原来,李纨平日素嫌妙玉不僧不俗的,见她一味假正经,见了宝玉却眉开眼
笑,心中暗暗沾酸。
宝玉却心思,这罚的又雅又有趣,也乐为,便道:“当得。”作别出来。
李纨不便相送,便唤香菱送客。这边闭了院门,却暗自流泪叹息。不再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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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红娘香菱
却说宝玉怏怏地出了园门,暗思:“咳!这李纨体态丰韵,酥乳馋人,叫我
如何撇得下?看她好似对我也有绻恋之意,却一心执意贞守。几时能遂的我意,
肏得一回,死也甘心!今后相思,须索害杀我也!”
宝玉、香菱二人遂一步步行过来,见一凉亭甚玲珑。夜凤扑面,宝玉顿感意
兴索然,终究好事难谐,巫梦之欢难成。不觉长叹一声,吟道:“人生不如意,
十常居八九。”
却听香菱抿嘴笑道:“大奶奶只嘴虽硬,心实爱你,我观此事已谐八九,二
爷何必如此心焦。只今夜奶奶不知何故,待奴婢回头探明,怕能逐二爷心愿。”
宝玉如听天籁佛音,心中念佛不绝。
原来,这香菱生得袅娜纤巧,做人行事又温柔安静。平日常恨主子爷薛蟠性
情粗暴,行事粗秽,常恨今生所依非人;又贪爱宝玉粉面俊俏,风流洒脱。只是
碍着众人面前,又不好太露轻薄。适才听得宝玉、李纨两人在屋内话语绸缪,略
有淫声。自觉乖巧,便只在廊外,趋巡徘徊,垂手侍立。
见宝玉神情落寞,郁闷不舒,不由宽言相慰。
宝玉见香菱满面堆笑,含情不尽,姿容秀洁,玉质冰肌,不让李纨几分,不
禁动了垂涎之意。就把她搂在怀中,做了个吕字,含笑道:“姐姐若有径路可通,
我敢不以心相报。”搂着香菱亲嘴咂舌一番,又在身上乱摸。
香菱似笑非笑、似恼非恼地骂道:“这吃一看二的馋鬼!怎的恁般不知好歹!
你偷嫂不成,还要欺负表兄的丫头。“本欲加拒,可被这一弄,弄得欲火烧
身,浑身瘫软。便红了脸,口中说着:”二爷,珠大奶奶撵得你,我就撵不得么?
还不快走!“只把宝玉混推混搡的,却任其摆弄。
宝玉随手拔了香菱云鬓上斜插的一枝夫妻蕙,笑道:“你有夫妻蕙,我这里
倒有一枝并蒂菱。”口内说着,手里真个从怀中拈出一枝并蒂菱花,又拈了那枝
夫妻蕙在手内。
香菱听了这话,却碰在心坎儿上,低头羞道:“什么夫妻不夫妻、并蒂不并
蒂!怪道人人说你惯会鬼鬼祟祟,使人肉麻呢!”
宝玉笑道:“你这骚浪的小娘皮,你我本是天生一对。谁让你往虎口里探头
儿去,须怨不得我。”随将手来解衣。
香菱:“坏透了的小冤家,你是个浪宝玉儿,咱是个好女孩儿家,谁与你这
天杀的配对哩!”用手去拦,哪里拦得住,左支右捂,捂了半晌,早被裤带儿解
去,露出那白嫩嫩大腿儿。宝玉把手探入亵裤内,把那牝户抠抠摸摸,只觉得肥
肥嫩嫩,柔柔腻腻。
宝玉央道:“此时远水解不得近渴,姐姐既是雪中送炭,一并发个善心哩!
今日既已失之东隅,望能收之桑榆。此天赐良机,好姐姐救我则个,就行个
桃代李罢了。“不觉裆中之物,沛沛然呼之欲出,遂腾出双手,游走于香菱全身。
香菱羞涩难当,俏脸蛋儿晕红,道:“二爷读书之人,怎生如此粗卤,要是
让人觑见,怎生得了?”挣扎几下,不禁全身趐痒,但不敢高叫,加之肥臀处隔
着裙裾被一硬物顶着,想必是那话儿,道不清是何滋味。
宝玉施些温柔手段,哄道:“香菱好乖,你若遂了我的心,恁你要些甚么都
可。”却又吮唇呷舌,摩其双乳。
见宝玉急燥,香菱暗觉好笑;听他话中又带着怜爱,竟动了相爱之情,不由
忖道:“天下男人都如此好色贪吃,今日不若承其雅爱。倘若不依,没甚结果不
说,反似李纨奶奶,空担些虚名!”想此,便双腮羞红,带笑微微颔颈。
此刻,宝玉见香菱方寸已乱,喜不自禁,便将她牵至亭椅上,半卸罗裙躺倒。
宝玉抚弄玉人一阵,拨开两腿,两股之间,其软如绵,其白如玉,丰隆柔嫩。
细觑这条肉缝儿,如樱嘴迸裂,内红外白,煞觉可爱。
宝玉暗思:“这端好屄,薛大傻子,弃之不用,还要在外鬼混!真是天理难
容!”伸出舌尖,急急把牝肉吮咂了一番,又用牙儿轻咬着牝蒂,又摩又扯,弄
得香菱瘙痒难奈,娇声求道:“羞人答答的,二爷如何使得,只在外面作戏罢了,
还不给奴妾快活!”
宝玉叹声气,道:“乖乖娘,姑娘也要开门养汉,想是浪急了。事已至此,
可叹爷数载贞操,今日便失落在姑娘这消魂洞罢了!”把那麈柄掳扬一回。那话
儿立时昂扬起势,青筋暴凸,卜卜直跳,煞是骇人。
身下的香菱不及骂声“滑贼!”,宝玉早把那话儿对着牝口,趁水带滑,不
觉竟耸进寸余。
原来,香菱原非黄花处子,又对宝玉早有唾盼。适才见宝玉与李纫调情骂俏、
搂抱亲嘴,就已得动火。此时稍一撩拨,更是骚水横溢。宝玉那物又是坚挺,沾
湿易进,不由没根而入。
宝玉今夜在李纨处出师不利,此时淫情越发如狂,又觉龟头被香菱牝户裹得
紧紧,遍体通畅,肆意出入。
一时间,香菱淫兴浪发,娇啼婉转,嘴里道:“我的亲亲二爷,可真弄会,
将奴的花心捣碎。”却把双脚勾于宝玉腰上,将身扭动,鸽乳乱颠乱凑,抬股而
迎,不觉已泄了一次阴精。
宝玉见她淫骚太甚,暗想:“可笑女子白日文文静静,可一肏起屄来,却不
管甚礼数不礼数,妇节不妇节,只要快活,便恁般的放荡,只管畅意一回!”当
下,忙将香菱抱起,架在凉亭醉翁椅上,架起双脚,对着牝户,耸进孽根,又是
─阵狂捣,没脑推根,往来冲突,一连又是百余抽,弄得那香菱活一回死一回。
宝玉渐觉小腹急缩,玉茎根部酥麻,暗叫一声:“乖乖!精儿来了!”一阵
猛肏,双股抖动,孽根一挺,一股阳精泄于香菱牝心内。惹得香菱亦高叫迭迭,
淫水湍流,牝房如温水烫服,只觉遍体舒泰,宝玉“啊呀”一声,忽想到:“万
一给香菱播出自己的龙种来,薛蟠那里倒还罢了,薛姨妈、宝钗面上须不好看,
诚所谓:兄弟妻,可以骑,不可欺!”忙把那玉茎抽出,取出罗巾,便要与香菱
揩拭阴牝的残汁。
香菱会意,心思:“人说,宝玉是红粉知己,对女儿家最是温柔体贴,果真
名不虚传!”夺过宝玉的罗巾,却道:“二爷,不妨事的。薛蟠那不争气的孽障,
自己不自重,又要往下流里走,尽爱那些狐媚魇道的妖妇,有别的忘八粉头乐的
就情投意合,早忘了屋里的女人。俗语说,‘癞狗扶不上墙’的,他对我哪有半
点主子情份!我若有福份,情愿怀个二爷的……”一时双腮羞红,丰胸起伏,声
音低若蚊吟。
原来这香菱,原名甄英莲,甄士隐的女儿。五岁那年元宵看社火花灯时,被
骗子拐走。十二三岁时,被薛蟠这花花太岁强买为妾,改名香菱。情榜当中,香
菱位居副册首位,排名在晴雯与袭人之前。虽生得粉妆玉琢,标致乖觉。奈何那
薛老大最是天下第一个弄性尚气的人,一味好色纵欲,为些姘头淫妇之事,不知
和薛姑妈打了多少饥荒。
《脂砚斋》评之:细想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
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袭平,所惜者幼年罹祸,命运乖蹇,致为侧
室。
真可谓:
一片冰心何去处,半生情愫有缺残;
得幸宝玉云雨露,春思荡漾有人怜。
宝玉听了大喜,也顾不得兄弟情分,两手捧定佳人脸儿,伸嘴去讨她津液润
口。此时香菱神醉心迷,轻启朱唇,渡了两口香津与宝玉,俏眼微闭。宝玉亲啄
了几口香菱,口对口儿吐出丁香舌儿,吮咂一番。
两人摩摩弄弄,恣意淫谑。少顷,宝玉不觉淫兴复浓,腰间话儿已硬将起来,
令香菱跨坐腰间,以牝户吞了那阳物,重开旗鼓。
香菱十分得趣,柳腰轻荡,身儿忽上顿下,娇啼宛转。津津淫水流出牝房,
呼呼香气微从口喘。宝玉将宝香菱纤腰搂定,极力帮衬。只觉那身儿滑如羊脂,
润若腻玉,又摸两乳十分饱满。
香菱尖声淫叫,断断续续道:“我的心肝乖乖,你弄死奴家也。”
宝玉复又翻身,抽弄片刻,道:“我比薛大爷如何?”
香菱双手搂了宝玉颈儿,娇声嘘嘘道:“他是粗人,与二爷相比百不及一。
虽同房数载,从未有今日之乐。若今番不经二爷这般错爱,几乎虚度一生了。”
宝玉爱她风情知趣,遂放出本领,奋力抽耸,深提浅送,研研擦擦,弄得玉
人唧唧有声,呼爹唤娘,其羞人处歙歙缩缩,其贪恋处趋附不迭。香菱口中又频
吐丁香,渡于宝玉嘴中吮咂。俄尔,宝玉忽的不动,将香菱玉股攀定,令那话儿
紧抵牝心,龟头一阵酥麻,一阵突突,禁不住春水乱泄。
香菱大叫:“我的亲哥哥!真快活死奴家!”两人耸然而倒,方才雨收云歇。
二人起身,相视而笑。香菱起来把云鬟整好,伸手轻捻那软软的玉茎,嗔道
:“二爷这物才吓人,却弄得我酥麻胀痛,实契我心。幸得相遇,怎便丢开。二
爷得空须再来相与,莫让奴家望梅止渴。”
宝玉把手抚弄佳人的阴户,赞个不已道:“心肝姐姐,也生的好牝户!姐姐
好心,大奶奶这事或能帮衬则个,红娘今日之赐,张生他日决不有负。”说着却
向香菱身体乱嗅,只觉气味如兰,淫香扑鼻。
香菱偎至于怀,腻声谓道:“妾身今夜承二爷雨露之恩,敢有何奢望。只是
二爷也莫心急,大奶奶虽把你抢白一番,看她意思,亦觉怏怏若失。奴家断言,
她爱你的心是真,那翻脸相拒的,都是假意。但恨为礼法所拘,不敢投爷怀抱。
这事却当徐徐,如此则个,水到自然渠成。“
宝玉喜极,揖道:“好姐姐,如此帮衬,万代恩德。”再拜至谢。
二人嘻笑成一团,淫情复炙,哪顾得寒露袭人,夜风瑟瑟,又与香菱在凉亭
聊尽欢娱之情,嘱来日相期再会,是夜归寝不题。
正是:
一晌贪欢调花柳,晓露溶溶湿牡丹;莺闹蜂残相偎抱,云来雨去暗商量。
书生偏学偷桃汉,露滴罗巾润酥牝;虽然未得莺莺趣,且把红娘来解馋。
云鬟怀春暗徘徊,玉朗云雨湿巫山。
罗裙半卸探细缝,这颠那倒凤鸾狂;单枪直入水帘洞,三春未半万点红。
一种风流两处当,倾尽恩露谢红娘。
且说香菱送罢宝玉,回覆了李纨,却见她仍独自挑灯,眉头不展,端茶呆呆
地坐着,因问道:“奶奶夤夜孤灯,还不歇息?”
李纨听了,唬了一跳,怔怔的半日,才叹道:“月映千江水,千江月不同。
春眠难耐,无甚消遣,孤月品茗,聊以清心耳。“
香菱笑道:“奶奶长夜不眠,拿清茶浇那心火,怕是有相思之暗疾?”
李纨见香菱两颊微红,纤步带涩,言语暧昧,心中暗暗纳罕,暗思:“咦!
不到打个盹儿的工夫,这冤家竟与宝玉真做出事来!“因啐道:”我把你这
嚼舌根的骚蹄子……我叫你去送主子爷,须不是让你去偷主子爷!都猫鼠同眠了,
还装的正经没事。“
香菱听了,不觉红了脸,笑道:“罢哟,人家替奶奶拉纤,奶奶反倒拿人家
打起卦来了。奶奶想,‘那个耗子不偷油’呢?亲嘴摸乳的事,奶奶也让人家给
做了,却摆出个泥菩萨样来唬人!这是怎么说?素日咱们都是厮抬厮敬。今日既
这么说来着,怪不得人人都说奶奶是个亲近不得的人,白负了人家一片心。”
李纨听了这话,两颧早已红晕了,抹着脸笑骂道:“小浪蹄子,你又嚼舌根,
看我明儿撕你的嘴!你就象与他一路的,倒像偷过多少汉子似的!怪不得薛大爷
在家时离不开你。也罢,且听你混说。”
香菱啐了一口,道:“人家和奶奶说的是正经事,奶奶恁般欺心,倒来取笑!”
却又拉李纨说道:“我看宝二爷那么傻头傻脑的,对奶奶倒极有情意。若是
有缘,得了奶奶你这样个心上人儿,还不知怎样恩爱呢。”
李纨被香菱一番言语,说得心无主见,半晌说道:“只是今生不中用了,无
缘修了这样的福来。”
香菱劝道:“奶奶又迂了,我看宝玉决非薄情之辈,奶奶何必自苦乃尔。”
李纨半日不言语,长叹一声,说道:“人非木石,岂不知情?我再三拒宝玉,
非只为赧颜故耳,奈何寡妇门前是非多,人言可畏。我十年勤劳辛苦,布衣蔬食,
留下这一片心机,只想重整家风,盼子成龙,也没的话讲。”说罢,籁地两行泪
下。
香菱亦眼中噙泪,道:“奶奶守节,甚是冰霜坚操;贾府上下,俱是敬重的。
只是人生苦短,女人更难,不做贞烈之妇,便做淫乐之人。切不可不贞不淫,
造不成节妇牌坊,又不得十分快活,有谁知道?“
李纨如醉如痴,罔知所措,只是瞩香菱道:“今夜我二人既坦怀以告,切不
可把语言泄漏。”依旧围烛闲谈,各自说了一回话儿方歇了,不须多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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