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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韵】(三)

**小说 2021-01-09 01:23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小说
【丹青韵】(三)   (三)乱心猿美人春睡,纵意马才子唐突   忽忽数日,谭生按与林生计议准备停当,告与林生知晓。择了一日清凉天气

【丹青韵】(三)

  (三)乱心猿美人春睡,纵意马才子唐突

  忽忽数日,谭生按与林生计议准备停当,告与林生知晓。择了一日清凉天气
,摆开家什,童子一旁伺候笔墨。又于一株海棠树阴摆了一张红木凳。林生见安
排得井井有条,吩咐月桂,「有请夫人。」谭生同他说笑,心中却如捶鼓一般。
不久隐约闻听环佩叮咚,心道,「来了!」,却假作不闻。林生见他强自镇定
,不禁有些好笑。

  须臾月桂引林氏款款行出来,谭生听得脚步,觑准时机扭头看去,见妇人缓
了步子,俏生生一个身形娉婷而立,垂首向二人福了一福道,「相公,叔叔。」
谭生定睛再看,果然好一个风流人物:

  如墨远山,两泓春水深几许?一点绛唇,啭莺声燕语。

  云鬓高寰,一段生香玉。娇楚楚,仙乡何处?是瑶台眷侣。

  谭生瞧得目眩神驰,强自镇定,亦还了一礼道,「嫂嫂。」

  寒暄几句,谭生请林氏坐了,转身至案前,凝神定气,负了手再瞧她。此番
换了心境,将妇人五官,神色,穿戴,衣着,姿态一一细细看来。林氏被他瞧得
老大不自在,所幸这第一身乃是一件绣金鹧鸪长袖短襦,同荷叶石榴裙,极是富
丽庄重。又见他神情肃穆,不是轻薄模样,才略略将心儿放下。倒是月桂见他一
个年轻男子,直勾勾瞧着主母,替她害臊起来。又偷眼睨林生,见他面带微笑
,丝毫不以为忤,心道,「皇帝不急,倒急死个宫女!」。又见林氏披金戴银
,锦绣衣裳,姿容恍若天人,心中暗自羡慕不已。

  谭生不言不语,瞧得半晌,提起一支紫毫。案上早有童子展开一卷熟宣,用
玉石镇纸镇住四角。他提笔而立,沉吟片刻,方一笔画了上去。林生见他信手拈
来,更不须炭枝勾底,臂肘沉稳,笔意却顺畅之极,不由心下暗赞,收了声息
,在一旁观瞧。

  林氏见谭生不时抬头瞧向自己,又低头凝神勾画,心中暗忖,「他认真之状
,倒有几分可爱。」又想,「他如此仔细,只是为了给自己作像。」想到此处
,不由心中微甜。又看相公忽然移过眼神,同她眨了眨眼,不由横生笑靥,不想
正被谭生一抬头瞧个正着,忙低了头假作咳嗽,心中怦怦直跳。谭生见她面绽春
花,于美艳中又添几分俏皮,更是心生爱慕。

  这一画便画了一个时辰,谭生见林氏渐渐坐不住,同林生道,「勾染已成
,其余亦非片刻之功,且先请嫂子歇息。」林生不耐久立,正自坐于一旁将一册
野史看得津津有味,闻言见已近午时,道,「先用过饭,再画不迟。」谭生谢了。
待用了茶饭,林氏颇觉倦怠,遂回房小睡。

  谭生用毕了茶,自返身将颜色细细补来,林生见他潜心作画,亦自去了书房
不去扰他。待得提了色,已是申时三刻。又添些点睛之笔,退几步看了片刻,方
长出一口气,放落手中笔,自觉有些倦意,并命童子去请林生,自对着画中人痴
痴瞧着。须臾林生来到,谭生拱手道,「已成了,请兄台雅正。」林生还了一礼
,凑近了仔细观瞧,乃是一幅工笔重彩海棠仕女图,线描健劲,设色华丽,人物
明艳优雅,衣袂灵动,褶皱处犹见笔力,不禁大赞了一番,又唤婆子请夫人来看。

  妇人方起,闻听下人传话,略略梳洗,随月桂出来,见画中人雍容华贵,艳
而不冶,心中甜甜自忖,「我真的如此好看么?」,又想到自己的形容出自谭生
之手,略有些羞意,娇怯怯地向他道,「叔叔真是好才华,只是画中人比妾身美
了十倍,岂敢自居?」谭生见她小卧方起,正偷眼瞧她慵懒之态,闻言正色道
,「实不及夫人万一。」他言语间颇为诚恳,听得林氏心里又甜又怕,不由瞧了
林生一眼,面上已是微红。林生见了,微笑不语。

  此时日渐西山,各人说了几句,便自回房歇息。谭生将画作收起,夜间亲自
裱了。不免自己又多看了一晚。

  待到次日用了早饭,谭生携了童子又往花园去,身后却听婆子唤道,「谭先
生留步」。转身看去,见一个妈妈笑道,「少爷吩咐,请谭先生到书房说话。」
谭生应了,转向书房来,见林生拿了一册书正自看。屋内摆放了桌案等物件,又
有一张竹榻。林生见谭生来到,上前寒暄几句,神色微窘道,「贤弟,今日于此
处将就可好?」谭生心下疑惑,拱手道,「但听哥哥吩咐。」林生低声笑道,
「实不相瞒,贱内今日所着,略略张狂些,她面皮薄,不欲于花园人多眼杂,教
下人乱瞧多话。」谭生听得,心中一动,暗忖,「不知如何张狂?」,心中绮念
顿生,面上却丝毫不显,笑道,「正该如此」。

  说了几句,童子将笔墨预备停当,林生遂请了夫人。婆子这一去却如石沉大
海,好半晌无声无息。谭生等得心焦,许久方闻书房外脚步声响,暗道,「来了!」
,一时心中激荡,胡思乱想猜她今日模样。待见月桂扶着一个绝世佳人款款行入
,与日前又是另一番光景。

  昨日林氏高高梳起一个盘桓髻,衣裳富丽辉煌。今日却是个簪花髻,插了一
株娇艳艳的新摘牡丹,身上一条赤锦长裙,虽亦极是华贵,前襟却是甚低。虽披
了鲛绡,将那肌肤略略遮掩,怎奈如瓷如玉的一段胸脯实是风流难自弃,与衣裙
一白一红,煞是耀眼。又兼她雪乳丰盈,胀鼓鼓于衣衫下耸出两峰浑圆来。再看
妇人峨眉淡扫,粉面微红,娇滴滴羞怯怯一副可人模样,果然是梦里嫦娥,人间
尤物。

  那妇人方才于房内踌躇半晌,将身上艳装穿了又脱,脱了又穿,婆子催促数
回,方一横心出来,本已忐忑万分,见谭生躲躲闪闪地打量她,羞得几欲转身逃
去,只是夫君在身前,不能失了礼数。只得紧紧握了丫鬟的手,垂首低声细语地
与丈夫同谭生施了一礼。月桂吃她捏得生疼,忍痛不敢抽手,又有几分好笑。

  林生笑道,「昨日见你辛苦,今日摆了张竹榻与你」,林氏想到要于谭生面
前作睡卧之状,不免又是一阵心悸,只是丈夫已开了口,亦只得应了。安排停当
,林生告辞道,「愚兄尚有些杂务,少停再来。」谭生道,「哥哥自便。」林生
遂去了,止留月桂、画童伺候。

  林氏见丈夫去了,心里怦怦直跳,颤巍巍行过去卧于榻上,玉体横陈,一双
美目瞧向谭生,见他正定定瞧着自己,不由面红耳赤,垂了螓首不知该睁眼闭眼。
谭生见她娇羞美态,如痴如醉,忽见她身后月桂神色有异,心中一凛,暗自收摄
心神,温言道,「夫人若是乏了,尽可小憩。只是卧姿需如此如此,画出像来方
好。」

  林氏听他指使自己睡态,羞得无言以对,只得闭了双目,按他所言,抖抖索
索将裙内一条腿儿蜷缩,一条腿儿伸展,舒臂侧卧。如此一来,胸乳处受了挤按
,更堆出两团白腻腻的浑圆来,几欲破裙而出。妇人自有所觉,只是羞于动作
,只得将鲛绡略略于胸前收拢,勉强显些端庄。她一举一动,谭生俱都看在眼里
,心中不免翻涌,只是他此时一笔在手,已换了心境,将将抵住欲念撩拨。

  约莫画得大半个时辰,妇人渐睡得有几分朦胧,此时日头上来,身上的轻罗
便有些盖不住。欲要除去,又恐显露身段,踌躇了片刻,低低唤了一声月桂道
,「你且去我屋里,取那一柄湘妃柄纨扇来我用」。月桂闻言,见那童子仍在一
旁,遂应声去了。谭生心中一动,抬头看林氏鬓边一朵牡丹衬就花容月貌,眠姿
娇弱撩人,又兼衣衫合体,峰峦起伏,臆想锦缎下娇躯如玉,乳丰臀肥,不由绮
念顿生,手中笔意一滞。这一来意念纷乱,忽地想,「若能与嫂嫂独处幽室,便
得片刻,亦不枉我一片苦心。」想到此节,心中乱跳,踌躇半晌,终堕了心魔
,含混唤童子道,「我屋里案上那口红木吞金匣里有几锭徽墨,你且取一锭来」。
那童子懵懂,不知其意,诺诺去了。

  林氏听谭生支开旁人,孤男寡女处于一室,不免有些惴惴,暗忖,「他若要
借机轻薄于我,却如何是好?」,方才已是浑身燥热,如今心中一惊,身上不免
出了一层薄汗,蒸得身上香氛渐浓,忽悠悠一丝一缕竟散入谭生鼻中。谭生定定
瞧她愈看愈爱,此刻窗外竹叶婆娑,幽室静谧无声,正自心猿意马,受她体香一
激,登时欲念迷了心窍,心道,「我且行近些,看个清楚」。抬腿便悄悄往林氏
榻前去。方蹑手蹑脚走得两步,猛想起林生谦谦君子,待己之诚,心中惭愧,这
第三步便再也迈不出去。

  林氏闻听他步履声响,心中大惊,正自彷徨无计,又听他随即止了脚步,一
时不知所以,一颗玲珑心别别跳动。谭生心中天人交战,眼中瞧林氏睫毛微颤
,呼吸渐急,心道,「莫非她已有所感,早已知晓我的心思……若果真如此,怎
地又不喊叫……难道……难道……」,心下胡思乱想,脚下便不由自主,又往榻
前行了一步,离得近了,心跳愈急,脚下没来由一软,单膝跪在妇人身前。

  林氏听他又往身前来,此刻已近在咫尺,惊得浑身绷紧了身子,心中打定主
意,「他若当真碰我身子,我便挣扎大叫」。谭生此刻已是念悬一线,几欲俯身
上去,将妇人搂在怀里耳鬓厮磨一番,却见她柳眉微蹙,方才自然低垂的一双柔
荑,此刻紧紧攥住了衣衫,虽紧闭了双眼,神色间却分明是心焦已极。心中一软
,起了自惭形秽的念头,忖道,「嫂子神仙般人物,岂是尔等样人可以亵渎!」
待要起身,又见她胸口一抹雪白,粉腻间大有丘壑,谭生看了,裆内一条物事登
时如锥立囊中,几欲破裤而出,却受了中衣拘束,箍得难受,仿佛低檐矮瓦下的
长大汉子,不得已垂头苦忍。

  他欲念既炽,愈发目饧骨酥,不知不觉,竟将双眼凑近了妇人胸口,细细观
瞧。此时明知她并未睡去,却已色胆包天,贴得近了,见她肌肤如极品薄胎细瓷
,竟无一丝瑕疵,尚瞧得出极淡的青色血脉。因是侧身躺了,一双香馥馥白腻腻
的乳儿吃藕臂一挤,坟起老高的两团脂丘,尚随呼吸微微起伏,乳弧圆妙丰润
,浑然天成,果然是男子朝思暮想的恩物。

  林氏听他呼吸渐近渐重,乃至气息燥热,如丝丝暖风般阵阵吐于乳间,羞急
间更有阵阵麻痒,不由双臂起了一片鸡皮,腿间两片嫩蛤却不由自主地一缩一张
,哺出一丝涎沫来,登时便有一股难言的酸麻酥美,激灵灵于腿心间直涌上来。
饶是她紧咬了舌尖极力忍耐,仍不免滞重了气息。

  谭生耳边听了她一声低喘,直是如聆仙乐,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俱都张开
,妄念横溢间一横心正要坏了兄弟情谊,叔嫂人伦,却听房外脚步声近,有人快
步行来。大惊之下,疾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退回案边,方抓起一管毫笔,就听咿
呀一声,月桂恰推门而入。

  再说丫鬟入了书房,见屋里孤男寡女,那画童不知所之,已是吃了一惊。又
见谭生面如土色,目光一触即离,手中擀面杖般横握了一枝笔,心中疑窦顿生。
再看林氏,也是闭目不语,面如霞染,心中便知有蹊跷。只是她分属低贱,又是
林氏贴身之人,遂强压下疑惑,向林氏道,「夫人,取了扇来了」。林氏犹自心
中乱跳,恐怕教她看出端倪,不敢睁眼,只淡淡嗯了一声。月桂遂坐于林氏身后
,同她打扇。

  谭生此时方见手中毫笔横提,自觉失态。此时略略清醒几分,念及方才鲁莽
,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所幸自忖当未教丫鬟看见要紧,又见林氏不言不语,估摸
她面皮薄,当不会同林生说起。此时童子亦取了墨回转来,遂趁言语之际,略定
定神,又深吸了几口气,按捺心神重又画将起来。

  林氏虽仍闭了双目,听屋里多了两个下人,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暗道,「好
险!」。突觉腿间一片湿冷,正是方才动情时流下的一滩水渍,只觉粘涎涎甚为
不适,待要借小解遁去取汗巾子揩抹,又有些羞于启齿,只好强自忍耐,只偷偷
将两条腿儿略分,默祷春风暗度,玉门早得干爽。身子方动,便想,「如此动弹
,不知可教他看去不曾。」不禁心中一紧,将手脚又放轻缓几分。

  好不容易摆好了身子,略歇一歇,忆起片刻前俩人气息相闻的情状,又想
,「他方才若轻贱于我,我果真敢叫么?」自忖若是喊将起来,自己出丑不提
,谭生于此间必是颜面尽失,再无容身之地。她心地善良,又见谭生有几分真才
,心下竟有几分不忍。转念又想,「此人是个没王法的,我若不正言厉色出些声
气,他还不知会如何调戏于我。」随即思量谭生可能的种种羞人之举,忽又记起
丈夫平日于床笫间言及谭生的撩拨话儿,心中不禁一荡,恍恍惚惚不由又多想了
一段,半晌猛然警醒,埋怨自己道,「怎地如此寡廉鲜耻,白日里想这些伤风败
德之事!」,忙自收摄心神,只想丈夫的音容笑貌。

  只是如此思春片刻,便觉有几分口干舌燥,遂唤月桂伺候了茶水,又自去解
了手,将下身紧要处一并拾掇了,方又回书房和衣睡下,此后无话。待午时画毕
,谭生长出一口气,将己作细细观来,见画中人妩媚传神,亦颇自得,只是心想
如此一来,林氏心中必然有了芥蒂,此后只恐处处避开自己,欲重温今日旖旎
,怕是再不能够,不免心中甚是萧索。怔怔提着笔待要再多瞧林氏一阵,却见妇
人身后,一个俏丫头目光灼灼,心下苦笑,遂不再勉强,将手中羊毫搁了温言道
,「夫人,画已成了。」

  林氏闻听,睁眼唤月桂去请老爷,起身重与谭生四目相对,她性格温柔,神
情自然娇羞,念及方才情状,待要板下脸来,却已迟了,心下微叹,遂只侧了脸
庞。谭生见她低垂螓首,神色端庄,不似恚怒之状,心中稍定,咳嗽一声移开身
形示意道,「嫂嫂请看。」林氏莲步轻移,袅袅娜娜行过来仔细观瞧,见画面水
墨灵动,用笔清润,虽不似昨日设色明艳,细微处极尽工巧,但美人神情娇弱
,体态风流,香肩于轻罗之下若隐若现,重锦难掩胸脯妩媚骄人,虽是冰肌玉骨
,颇为惹眼,观来却无一丝烟火气。

  林氏见活脱脱一个自己眠于画中,春光半露而形容温婉可人,不由如饮蜜酿
,心道,「此人德行虽不修,才却尽是有的」。谭生在一旁,瞧她神色稍霁,含
羞带喜,不禁看得痴了。

  恰此时林生随月桂来到,进门先拱手笑道,「贤弟幸苦了。」与谭生说笑几
句,低头细看新作,赞道,「辟尽窠臼,果见高明」,又对夫人笑道,「簪花美
人与生花妙笔,正是相得益彰,缺一不可。」林氏见了丈夫,念及方才谭生逾礼
之举,不免有几分心虚。又听他于人前如此夸耀自己,飞红了脸蛋,说不出话来。

  至此大功告成,林生封了三十两银子,与谭生作润笔,谭生起初坚不肯受
,禁不住林生一再恳请,方受了三五之数。

  再说林氏早早同月桂抽身回房,犹有些魂不守舍。月桂见她面色有几分怔忡
,瞧四下里无人,悄悄问道,「少奶奶怎地不言不语,有甚么心事?」林氏听她
问及,瞿然一惊,勉强笑道,「只是有些乏了,哪有什么心事?」

  月桂虽是女流,又分属奴婢,却护主之心甚切,瞧她神色,心中愈是认确了
,皱了眉头道,「少奶奶莫瞒我,可是那人行止不端,冒犯了少奶奶?」林氏与
她主仆情深,如同姐妹,听她如此相问,亦不以为忤,只是羞得面染红霞,不知
如何答应。

  那丫头见主子认了,怒道,「这厮如此无良,待我报少爷知晓,乱棒将他打
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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